也是,放了好几天了,顾豫那头还没消息传过来,主子是该亲自去瞧瞧的。
他快步跟上去说:正好小的就顺道去买吃食给陈嬷嬷。
作者有话说:
雪书和女主的关系开篇没说清楚,回头补充个说明。
大概意思就是,古代主仆关系,其实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冷漠,因为古代也有法律是保护奴隶,而对待奴隶的态度,涉及到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名声,非常的重要。再就是人都有感情,虽是奴隶,主子也是人,也会对奴婢有感情。
比如黛玉和紫鹃,已经是情同姐妹的关系了,两人已经亲密到,紫鹃帮忙试探宝玉对待遇的情分,到了插手对方私事的层面上,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女主又是穿越的,正常来说,女主不会真的把人当奴隶看待,她还是和雪书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
不过她也不会傻到挑战封建社会的制度,把现代人的观念明晃晃的摆在嘴巴上说,尊重和爱护,只在行动中,所以雪书也从没把女主当主子看待,更多的是当姐妹。
上一章女主和男主偷偷说的那句话,其实男主已经复述过一遍了。
我直接隐去了,是为了营造一种情人窃窃私语的氛围,其实不是刻意不交代的意思0v0
第29章
看到龙婆子站在人群里的时候, 虞冷月就知道汪小娘子是她招惹来的了。
遇到这样的人精、挑事精,也实在是只能水来土掩了。
虞冷月跟雪书余光交接,互相提醒对方提高警惕。
汪小娘子随时可能发作。
随后两人继续不动声色卖着汤饮。
不出虞冷月的意料。
汪小娘子刚拿到一碗汤, 就在马车里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脏汤?能给人喝吗?!
粗使婆子接过汤, 仔细一看,配合地高声向众位食客道:汤里有头发!女人的头发!一定是女掌柜的!
汪小娘子在马车里添油加醋:这要是虫子,喝下去真是恶心死人了。
其实她倒是想往茶汤里丢虫子的,只是太恶心自己,最终还是决定只扯下一截长发,咬断了扔进汤里刁难。
客人们听她这么一喊,都没心思喝了。
纷纷低头看自己碗里和竹筒里, 有没有脏东西。
即便没有,心里也膈应。
一个桶里出来的汤,他们的没有脏东西,也不能说明汤就是干净的。
汪小娘子听到满意的动静,吩咐道:去,找掌柜的要个说法。
今日她可不是来动粗的, 只是来照顾三必茶铺的生意罢了。
凭女掌柜与那日崇福寺遇到的贵人有什么干系, 休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挣这份银子!
粗使婆子端着汤碗, 慢悠悠从人群里头穿梭过去。
好叫一旁的人,都清清楚楚看到汤饮里那根细软的女人头发。
雪书脸都青了, 已经想上前辩驳, 但是一想到说辞有些力道不足,还没开口就有些想偃旗息鼓。
虞冷月走出去, 同婆子说:这碗汤从我手里出去的时候, 还是干净的。进了你家的马车, 你才喊多了一根头发?
这样的说辞, 婆子早想到了。
她两眼一翻,趾高气昂地回:谁看见是干净的了!
是啊,没人看见。
这根头发是谁的,说不清。
但是,只要有可能是女掌柜的,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也足够恶心人。
除了头发,这里面还会落些什么进去?
粗使婆子不住地在旁边叨叨。
虞冷月接了那碗汤,眯着眼,细细一看,断定道:这明明是你家姑娘的头发。
粗使婆子冷笑:开始污蔑我家姑娘了?知道我们姑娘什么身份吗?犯的着冤枉你这样的小娘子。你倒真瞧得起自己!
虞冷月不疾不徐道:是不是的,请你家姑娘下马车就都清楚了诸位,只要她家姑娘下马车,我就能证明,头发是她家姑娘的。
这可就奇了,头发是谁的都能分辨出来?
围观看戏的人,起了好奇心,纷纷闹起来。
下来吧!
就是,赶紧出来吧。
粗使婆子急匆匆走到马车边,问汪小娘子的意思。
汪小娘子听到外面浪潮一样的催逼声,横眉冷目地下车。
她长得还算端正,一身华裳,脸上描了娥眉,双颊桃红,还抿了口脂,光彩照人。
我下来了,你倒是说啊,这根头发怎么就是我的了?
她就不信,头发这种东西,还能认主了!
虞冷月把汤放到桌上,供大家观察。
她朗声道:你们仔细瞧,汤面浮起了一层有颜色的油脂,还有一点闪闪的粉。我和我的丫头今天没施粉黛,绝对不会在茶汤里掉落这样一根头发。
客人低头看去,汤饮表面,还真浮着一层油和细腻的粉。
虞冷月继续说:大家看这位姑娘的脸。
忽然间。
所有客人都盯着汪小娘子的脸看。
还真是
她颊上有粉,口脂油腻。
要不是咬断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沾了上去,一根头发上想要有油还有粉的,真有点儿难度。
再看女掌柜跟她的丫头白白净净一张的脸,一个明媚倩丽,一个白皙清秀。
反正是没一点脂粉。
到这个份上,事实已经清楚了,单说这根头发,绝对不会是她跟雪书的。
但是汪小娘子委实记仇。
这回不成,难保没有下次。
得永绝后患才行。
虞冷月红着眼,趁机掩面哭了出来,低低的声音,含着委屈。
嗓音原本有些娇,偏又似乎坚强地忍着哭声。
倒把人心都哭软了。
这会儿不趁热打铁,还等什么时候?
虞冷月简述无意得罪汪小娘子的事情,再同众人诉说自己撑着铺面的不易,顺便陈述她们熬汤的过程:天不亮起来,头发束起,带着头罩、面罩、衣罩,一粒灰都敢落进去
没想到做到这份上,还有人冤枉我们。这一次是头发且好说,若有下次
言外之意,以后出了问题就是汪小娘子陷害。
这小小的一碗汤,在京城里头也不算贵,熬煮的过程竟这样细致。
客人忍不住又看了看汤饮。
干净,飘香。
喝上一口汤。
还很美味。
看看女掌柜。
可怜呐。
再看看汪小娘子。
歹毒啊。
汪小娘子一下子千夫所指。
年纪轻轻的,怎么骗人呢!
就是,好黑的心。
汪小娘子十分难堪,脸都气歪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她一步步退到自己马车边,差点摔倒。
不禁恶狠狠地瞪了虞冷月一眼。
这次真是大意了,栽在她手上。
汪小娘子子几乎是躲上了马车。
伺候的粗使婆子,都被人指责的脸上无光,也灰溜溜跟着上了马车。
车夫忙不迭跑了,生怕被人身份被人认出来。
看着眼前扭转的局势,虞冷月十分满意。
向客人道过感激之后,她便去了后院,似是心情低落,黯然神伤。
周临渊的马车悄然离开。
海岩坐在马车里头,观看完刚才那一出戏,一脸的折服。
在京城立足,没点手段只有被人拆吞入腹的份儿。
那女掌柜,当真是有些能耐在身上。
周临渊闭目不语,俊眉修目,脸色十分沉静。
原来她是会伤心的,会哭的,虽然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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