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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笑……”周斟的肩膀,突然落下一颗温热液体,砸在皮肤上碎裂,“我对你的感情,我想要变强的决心,全都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梁拙扬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掰过周斟下颌,注视薄月映照的男人。
性事里的周斟,眉目覆着月的冷纱,冷纱又被情欲灼出媚红碎光。那么美,美得让人想要破坏。
无法遏制的欲望从心底膨胀。
周斟是他的。
周斟是他的。
周斟是他的。
他扣住周斟后脑勺,与周斟接吻,下体仍然嵌合,一下一下耸动。
他在入侵周斟。身体在入侵,意识也在入侵。察觉梁拙扬打算做什么,周斟脸色发白,陷入恐慌:“小拙不要……”
梁拙扬没有理会。
向导能量铺满整个空间,太强大了——比周斟所估计的还要强大。积木从他胸腔飞出,原本是鹰的形态,可落到地面,却倏然幻为青灰色的豹。
豹子无机质的瞳,盯着交媾的两个男人。
周斟似乎被这一幕骇住了。
那只豹缓缓踱步,在周斟鼻尖不远处停下,趴伏下来,幽深眸子凝视面无血色的哨兵。
这场面诡异至极。周斟被梁拙扬从背后操干,屁股还在摇摆,面色五官,却有种似哭似笑的扭曲。
“我前几天,发现自己的精神体可以变化。”梁拙扬边操边说,“被我的精神体看我操你,操得你不停高潮、流水……或者尿出来好吗。”
入侵的能量场越来越汹涌,周斟突然丧失了感知,只是在身形颠动起伏里,一下一下,与豹子的瞳孔对视。他眼睁睁看着那只豹子,变成狮子、大象、麋鹿、蜥蜴……然后,是狼。
与他解体的“拼图”一模一样的狼,但这只狼,是青灰色,不是白色。
**哨兵周斟。**
**你看,他已经成为X向导。**
**你对于他,再无价值。**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啊!”周斟突然崩溃地哭叫起来,十根手指像要摆脱什么,沿地板缝隙拼命抠挠,“不要,不要盯着我……”
他哀叫哭泣时,梁拙扬抱住他,在他体内射了精。小腹被精液灌得隆起,就像怀孕一般。梁拙扬抱紧周斟,埋在周斟颈窝处粗重喘气,周斟潮喷的下体,给他一种两人被无边海水冲刷的错觉。房间被浪潮拍打着,摇摇晃晃,轰鸣作响。猛然间,梁拙扬听到暴雨滂沱,他一抬眼,无边无际的夜色下,雨水密密麻麻砸向地面,厚重雨雾里,一家高速公路旁的汽车旅馆,闪动朦胧红光。
梁拙扬面色掠过愣怔。
他之前进入周斟的潜意识,总是同一个封闭空间,少年周斟抱腿坐在角落,安静孤单地等待他出现。可眼前却是现实世界般的外部环境。深夜,普通寻常的汽车旅馆,被暴雨拍打得模模糊糊。
梁拙扬朝旅馆走去。
一楼的柜台,值夜班的员工仰靠椅子,脸上盖一张报纸打呼噜。不远处的墙壁,电视机正在重播肥皂剧。他穿过员工,沿楼梯直上二楼,在长廊尽头,视线里,出现一扇关闭的门。
隔着门,隐约在暴雨里听见的声音逐渐清晰——那是少年的哭泣。
梁拙扬认得这个声音。每一次,每一次,当他进入他的意识,总能听到的,清澈柔软的,周斟的声音。
周斟在房间里哭泣。
他怎么了?他跟谁在一起?他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梁拙扬握住门把,就要把门推开。忽然,心底被一种恐怖的预感冲击,似乎里面有一个可怕的秘密,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覆水难收,不得不撕开周斟隐藏在意识最深处的不堪。
只要他推开门——
这时,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腕。
梁拙扬转动脖子,见到一个成年男性,正垂下眼帘,注视自己。
这个男人让梁拙扬心生异样,似乎很熟悉,又有种古怪的陌生。
男人面带些许疲倦,脖颈左侧受了伤,还没止血。
“不要推开门。”男人说。
“为什么?”梁拙扬的手脚被一种无形庞大的力量压制。就连发声,也撕扯声带,异常艰难。
“因为连我……”男人低头笑笑,“也还不敢打开。”
“什么意思?”
“你以后会明白的。”男人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房间里的少年仍在啜泣,他却没有理会,而是靠在墙边,找了找各个口袋,终于从后面的裤兜里,翻出一支品相不佳的残烟叼在嘴中,“只有走遍他的每个空间、每个角落,让每一个他都记得你,那时候,你才可以打开门——因为到那时候,他才能够认得你,跟你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