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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明晚吧,差不多,我去检查过了,刚有点要生产的意思。”随着男人问,妇女说道。
“奥奥,好,那一切麻烦曲嫂了,我回去睡觉。”男人瞅我几眼,转身离开了。
“我们村长,村里乔二媳妇要生,他这是问问。”随着男人走,妇女跟我解释道。
“奥奥。”我应了一声瞅瞅,这村长还怪管闲事的,谁家媳妇生孩子,他还得问问。
“到了,到了,姑娘快进屋,我捅咕捅咕炉子,刚才出屋,让我给压上湿煤了。”随着走进一个小院,妇女开锁打开房门让我进屋,她手拿炉勾子捅咕炉火,着手咼面做饭。
我则委坐热炕头上打量这个小屋,一眼看到北墙上所悬挂的一幅黑白遗像了。
很年轻男子遗像,脸上挂着笑容,目视前方,像是在很直眼盯瞅什么。
而下方柜子上一香炉碗,里面插满香根。
“金星照人丁,明堂开阔左右生,更有龙虎俱宽抱,其势猛无且旺丁,这旺丁格怎么写到这了?”我瞅瞅遗照两边黄纸黑字所写挽联,一声叨叨道。
旺丁格,本来是子嗣不旺之人所要烧于坟头上的一纸明咒,也就是在人死下葬之时,烧在棺头前,保佑子孙后世人丁兴旺的明咒符文,怎么就写到这里来了。
“怎么样,暖和不少吧,来来来,吃碗热汤面,立马从心里往外热乎,就彻底缓过来了。”妇女手端一盆热气腾腾汤面进来,招呼我道。
“谢谢大姐,麻烦你了。”我赶紧下地,帮着放桌子。
“麻烦啥,动动手的事,冬下晚,脖长,睡不了那么多觉。”妇女笑意盈盈给我盛面。
“姐姐是孤身一人过日子?”我吃着热乎汤面,一声问妇女道。
“是啊,命不好,刚过门第二年,我家那死鬼就扔下我走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想着趁年轻再走一家吧,可我家这死鬼死人管活人事,根本就不允许我嫁,没办法,也就这么过了。”听着我问,妇女瞅瞅墙上遗像,一声道。
“死人管活人事,谁告诉你的,另外那旺丁格是谁给姐姐写的?”我瞅瞅,一指墙上挽联道。
“旺丁格……什么旺丁格,奥,妹妹是说那挽联呐,是我自己找人写的。”
妇女一听道:“我是夜夜做梦梦见我家那死鬼,他告诉我这么写的,说这样好,可保我安生。”
“也是,想一晃五六年过去了,我日子过的是挺安生,可一个人也无趣不是,白天倒行,做做活计,再东家串西家的唠唠嗑,也就打发过去了,可晚上难熬啊,一时半会睡不着觉,孤灯斜影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夜夜做梦……告诉你写这旺丁格?”我瞅瞅,一声叫。
“啥叫旺丁格呀,妹妹,你懂这个?”妇女一听,问我了。
“嗯嗯,不瞒姐姐说,我是走香堂的。”我一听,说道。
“啊……我说妹妹咋这么大胆,敢一个人走黑路,哎呀,走香堂的,走香堂的,也就是身上带好多个仙家神佛呗?”
妇女一听,一声惊乍道:“刚才呀,我都没敢跟妹妹说实话,怕吓到妹妹,就我们这个村,那是邪乎事老多了,这么多年都没得消停过。”
“额?”我一听,快速扒拉碗里面汤,示意妇女说说。
“就刚才那祭祀,是给乔二媳妇做的,要不然她明个这孩子就生不出来,整不好一尸两命,这是村里规矩,不能打破的。”
看着我很期许眼神,妇女道:“我们这个村子叫传米村,据说有上千年历史了。”
“村里村外几百户人家,分三个地方居住,耨,从这往东南,西南各五六里地吧,就住有上百户人家,三个村屯鼎足而立,听说这是祖上留下的风水布局,是不可打破的。”
“三个村子之间相互联姻,人口也在不断壮大,本来是没啥事的,可就在七八年前,村里一个妇女淹死了,就淹死在刚才祭祀那大坑里,当时怀有九月身孕,眼瞅着要生了,不怎么地,就掉那坑里淹死了。”
“额,那然后呢?”我一听,叫问。
风水布局,这倒没啥奇怪的。
特别是在山岭脚下,村落居住地势上都讲究个荫旺风水,以躲避山间化气殃煞。
这所说的化气殃煞不是一成不变的,会根据风水侵袭,以及地表变迁,天相星宿转移,而随时变化。
所以老祖宗就研究出一种三足鼎立风水阵势,以来应对大自然的天测之变,是一种大智慧。
“然后人死了,按照规矩,人直接停那坑边上,当天晚上烧烧纸,一大早给拉坟茔地埋了。”
听着我问,妇女道:“可谁知掩埋当天晚上,那大琴子回来了,挺个大肚子一身是水回来了。”
“奥,那淹死孕妇叫大琴子,是村头传杰子媳妇,当时可把传杰子吓坏了,满村子喊人,问咋办?”随着话说到这里,妇女一声解释道。
“额,一身水气回来的……那入葬时候,没给换衣服吗?”我一听,叫问了……
第四百三十章 请神总咒
“换了啊,当时我还给洗脸了呢,人死的老惨,肚子大的像个鼓,那都灌满水了。”听着我问,妇女一声道。
“这就不对了,如果是死后执念不散,惦记腹中胎儿,那倒是有钻出坟头回家的可能,这在走阴阳当中,是很合理发生的事,但钻出坟头得是沾染一身泥土,不可能是湿漉漉水气啊?”我一听,皱眉道。
“啥……妹子这话意思是,怀胎女人死后,真有可能回家生孩子?”妇女一听,很惊乍叫问了。
“怎么,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吗?”我一听,反问一句。
“生了啊,当时把全村人吓坏了,那大琴子进屋就上炕,自己找剪刀预备着生产,两只眼睛瞪溜圆,嘴里还含着压口大钱呢,反正当时没人敢靠前,等生完孩子包裹好,大琴子自己下地走了,眼瞅着踩着一路血迹走的,回坟头里去了,妹子你说奇怪不奇怪,那死了两天的人,竟然能流血,自己走路自己生孩子?”听着我叫问,妇女一声道。
“这……”我一声迟疑。
“也是自那个以后,村子里不太平了,每每有人家生孩时候,那大琴子就会出现,湿涝涝一身衣物,两裤腿满是血的往人家门口一站,那生孩子妇女就非难产不可,大多时候都是一尸两命,就没有安生活下来的。”随着我这声迟疑,妇女接着道。
“啊,她还会出现?”
我一听,一声叫问道:“那她当初所生孩子,活了吗?”
“活着呢,是个大胖小子,但天生痴傻,现在都八岁了,又聋又哑,连个声音都发不出。”
听着我问,妇女道:“后来村里人摸出规律了,大家伙到一起琢磨,这是大琴子死的冤,冤魂不散,才出来抓人,专门抓要生产的妇女,所以大家伙一致认为,到那水坑边去烧香祭拜,备不住能成,还真是,自打这烧香祭拜以后啊,再就没出过事,老太平了。”
“额,就是即将要有人生小孩了,就到那坑边祭祀去?”我一听,叫问道。
“嗯嗯,这不乔二媳妇要生了,我们大家伙到坑边祭拜,保佑乔二媳妇顺顺利利生产。”
妇女一听道:“这就没事了,具体啥原因不知道,只要祭拜了就好。”
“这样啊?”我叨咕一句,倒也理不清其中缘由。
这要想找明白原因,就得去刨那大琴子坟去。
可此时天寒地冻,想要刨坟,哪里那么容易。
“是啊,这都是被逼没招,大家伙想出的笨方法,要不然咋整,我们就近也没有像妹妹这样顶香的人,今个妹妹碰巧路过了,要不然给咱村子看看,破了这邪咒?”看着我直犯寻思,妇女征询性问我一句道。
“再说吧,我现在有急事,等将来有时间,我定会前来的。”我寻思寻思,一声推辞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