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直到两个人都停下微微喘息。
他失血过多,皮肤显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可是就在刚刚,他的脖颈处泛起一阵异样的红。
璨如伸出手,抚上他的耳根。
是滚烫的温度
她知道他想要她,可是他有诸多顾虑。
比起言语,她更喜欢身体的接触。恰如她喜欢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这能带给她浓重的安全感,比任何话都让人慰心。
两人的呼吸都逐渐粗重
她没有再逃避,而是拉着他的手,放在了她纤细的腰际,莹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几乎是一瞬,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正视身下的温度,低声问她:你会后悔么
这是最后的询问
她抓起他的袖子,抹了一把脸,告诉他:不会
下一瞬,她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卷起,身体失去了重心,她被轻柔地放在了被褥上。男人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一道血痕,可他无暇顾及。
猩红的血蹭到了璨如纯白的寝衣上,泛着淡淡的血腥气。
他吹灭了几乎所有的烛火,只留了床前的一盏,摇摇曳曳,刚好可以看清她的所有
良久
璨如依偎在他的臂膀上,悄悄探出头,问道:你会不会太累
窒息的快乐过后,她方才想起他已经忙碌了许久,身上还有伤。她才经历过一场酣畅的乐事,脸上泛起一阵嫣红,说话间,臂上的被褥往下滑落,凝白又缀着红蕊的小巧半露了出来,她却毫无所知。
男人躺在另一侧,听见她的话,微微侧头,看见那抹刺目的白,目光微深,没有回答。
不过一刻,他便又覆了上去,亲自告诉她,自己的答案。
大魏十一年,陈氏一族流放岭南,朝廷下派要员辖制三州
同年,房熙遗登首辅位,徐延为次辅,李宗仪次之。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猝不及防是不是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啦啦啦,谢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么么哒)
番外还差一点,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发出来,嘉言有一个,赵序有一个。(九点和十二点发)
【以下是作者反思】
首先,这本书的梗是古穿今,我们快乐的点应该在男主重生后的一系列大佬操作,但是无奈作者手残,给写废了。
而且写古言权谋方面的,如果要写的符合逻辑一点,还是要有一定的历史积累。作者要去恶补历史了,争取以后写出一本好的古言。
其次,作者心态崩了好多次,而且纲也崩了,实在很难把这本书苟长。(狗头)
最后,我中间断更了。(难怪我没有饭吃,该打。)
谢谢评论区里面的小天使,你们一度是我写下去的动力。(鞠躬)
第73章 赵序
房嘉言死后,她好像再也没笑过。
那天阿银来回禀他:爷,东院儿那边,夫人想见您。原夫人住西苑,从前他为了区别开来,会在称呼前加个方位,这唤法没被主子制止,把便是许可了。
这习惯延续至今,如今就算西苑那位不在了,也轻易改不过来。
赵序原坐在椅子上看书
听见他的话,落在书页上的目光顿了一下,转而指节重重的压上那本书,像是在刻意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别人可能瞧不出来,可阿银毕竟跟他久了,自是知晓主子此刻的心情。
爷,几位管事那里我已经处理好了,您先去看夫人吧。她许久不见您后面他没说了,只盼着这两位主子能修成正果。
赵序匆忙离开后,新来的小厮好奇地问:朱管事,那位夫人什么来头,咱们爷这么上心。
毕竟自家主子如今是朝堂新贵,皇帝跟前儿的重臣,现下能使唤地动他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听见这问的不带脑子的话,朱银舔舔后槽牙,倒也没训斥他,你不知道,那位夫人,是当年跟我们爷青梅竹马来着,只是后来,出了些变故。
随后又告诫了几句,便不再管。
他年纪大了,脾气不如以往火爆了。这要搁从前,这小厮指不定要挨上几板子。
赵序见到她,是在庭院中。
院中种了一棵海棠花树,她好像很喜欢,就算是不开花的时节,她也要去苗圃旁边儿坐坐。意识到有人,她转头,竟露出一丝微笑。
你来了
她又道:我感觉它要开了,你看,有花骨朵儿了。她开心地拨开那叶子遮挡之处,露出里面小小的花苞给他看。
赵序不喜欢她对着那棵见鬼的海棠那么开心,这让他总想起房嘉言死的那天,她有多歇斯底里。不过她今天难得肯跟他说话,便把心底那股恼意生生压下去了。
嗯,是快开了。他淡淡道。
她今天心情仿佛很好,一边给苗圃里的花花草草浇水,一边笑着跟他说话。
我记得夫人也喜欢这些,她也喜欢开的艳丽的花。以前总叨叨我,说我把她新开的花儿给折了。其实她不知道,那是你折的,你折来送给我了,我还很开心的给你背锅。
她口中的夫人,是赵序的母亲。一个很疼爱她的妇人,也是最希望她俩好的长辈。
璨如很平静地跟他聊那些往事,絮絮叨叨地,颇有她从前的几分样子。
那晚,赵序真的很高兴。甚至还想,若是她愿意就这么跟他过下去,那她的过往,她心里喜欢的人,他统统都可以包容。只要她不要那般毫无生气地望着自己。
只是最后,她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赵序,你让我走吧。
她目光平和,没有少时那样如滔滔江水般的爱意,也没有这些日子以来死寂般的沉静。
赵序心里窝了一团火,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彻底爆发。你这么想走,你能走去哪儿?他上前扣住她的脖颈,厉声道:你丈夫死了,房嘉言也死了,你只有我了。
我也只有你了
赵序双眼通红,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璨如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却也不想挣扎。只脸上涨的通红,静静地看着他。
她这样疲惫又毫无生气的眼神,突然刺痛了他,手上的力道慢慢放轻,然后松开。她抬头,他俯就,指尖缓缓伸向女子的脸,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女子用手捂着脖子,极力地缓和喉咙上的痛感。
赵序她很温和地唤了他一声,让男人差点以为回到了顺源老家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
依旧是那样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确实句句插在他的心口。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换句话说,你真的就不爱姜纯韵吗?你对我,究竟是得不到的不甘心,还是身边无人的寂寞。
他恼了,将她重重地摔在墙壁上,困住她,眼上泛着猩红的血丝,咬着牙道:谁告诉你我爱她
赵序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暴怒,他根本找不到原因所在,更不愿意承认他爱过那个女人。他只能掐着她纤细的脖颈,一字一句说道:我爱的明明是你,一直都是你,是她拆散了我们。
这人突然发疯,璨如却不惧他。她目光淡漠,说出的话比刀子还锋利,她跟你十多年,把自己毁了,还不够么?
那天,东院的花瓶茶碗碎了一地,直到他离开,众人才战战兢兢地出来收拾残局。
他从东院出来,昏昏沉沉地走着。这偌大的府邸,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这是春日,不是梅花开放的时节,可是巡夜的婆子从梅园经过时,惊悚地发现里头有昏黄的烛火。她颤抖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拨开眼前的梅枝,才发现那一袭轻裘缓带的,是自己主子。
她不敢多待,抄起灯笼迅速走了。
谁不知道,里头葬的是前头那位夫人
后来赵序时常去梅园看她,陪她说说话。
再后来,璨如也走了,这偌大的府邸,再没有了一丝生气。
他到死也没承认,自己爱过那个女人。
姜氏纯韵,小字兰溪。
腊月二十一那日,姜氏告诉他,她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