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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师尊我不当了(15)(1 / 2)

('见这只鬼叫的如此之惨,秋时只好先松开他,“阎罗殿差使捉鬼?为何要跑?”

胖鬼脸上的肉抖了抖,摆出奔跑的姿势,“谢谢谢谢,你还是新鬼吧,我好心提醒你,赶紧跑!被阎罗殿抓走就要重新进入轮回,我们这些鬼都是不想进入轮回的。”

说罢,胖鬼后怕的看了一眼身后,也不管秋时反应,闷头冲进雾中。

被抓入轮回?秋时几乎没有犹豫,也转身向后跑,假如被抓住了,且不说还怎么去找阿闵的命魂,若是被发现他是生魂,绝对不能安全走出鬼界。

怕什么来什么,混入鬼群的秋时刚跑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破空之音,随即手腕一凉,一股麻痛之感顺着手腕极快游走至全身,他两脚一软,直直跪到地上。

几秒钟后,身后传来杂乱但不慌乱的脚步声,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抓到一只鬼,诶?!这只鬼身上没有伤口,怎么办大人?”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声音要更加低沉些,他道:“先带回去,到时候一同交给判官处理。”

秋时低头,看到手腕上被拴了一根纯黑发亮的铁链,链条光芒一闪,他就不受控制的站起身,转身,看到了五位身着相同玄色长袍与银质面具的差使,为首之人用腰间缠着一根银质带子,其余四人腰间则是绑着灰色带子。

他手腕上的锁链另一头被延伸至腰间系着灰色带子的差使手中。

差使离开了同事,牵着锁链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连带着秋时不受控制的跟上他,秋时抬头,正对上被叫做大人的探究眼神,他又连忙低下头垂首,假装被吓得瑟瑟发抖、跌跌撞撞跟着那个牵着他的差使,努力伪装成一只胆小的鬼。

差使大人见状终于收回视线,目光向更远的雾气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松了一口气,努力降低存在感从差使大人身边离开,就在跨过那人身边的一秒,手腕突然被拽住了,“慢着。”

差使大人扭头,银质面具到这的光像一面镜子,秋时瞥了一眼就快速低头,他看到了面具之上自己惊慌的倒影,仿佛能通过外皮读懂他内心的想法,无端心悸。

大人伸出一根细长手指,触感湿冷,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缓缓从秋时额角划至下颚。

瞬间,秋时脊背泛起阵阵寒意,心跳加速。难道被发现了?

好在下句话就让他收回了心,那人道:“难得看到看见一个皮囊完整的,恐怕三殿那位会很喜欢。”

他往后挥了挥手,道:“去吧。”

“是。”领着秋时的差使应道。

他带着秋时继续前进,很快远离了其他差使。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眼前浓雾消散,一座雄伟城池赫然出现在秋时眼前。

整座城颜色以深色为主,显得严肃沉闷,城墙足有10人站立相叠那么高,冥界没有白昼,只有漆黑的夜笼罩着整座城,有些压抑。

城门无人管控,二人顺利进入,到了城内,秋时发现内部与外观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街上有到处都是摊贩,卖着话本,还有灵器一类的物品,街道上遍布灯笼,散发着红绿色的光,街道尽头有鬼在卖艺,周围围了一群鬼,不时拍手叫好,街道的楼中传出阵阵娇小与打趣声。秋时倒是琢磨出些灯红酒绿、纸醉迷金的意味来,也难怪会有鬼不愿进入轮回。

这些鬼模样虽也可怖,却比鬼城之外的鬼模样好上许多,最起码脸上没有伤口,秋时都要以为自己身处人间世外桃源了。

这些鬼与他所见到的胖鬼一样,就是普通的鬼,却能在城中安然自得的生活,秋时有些不理解了。

他开口,向差使问出了这个疑问,据他刚才的观察,这个差使虽然抓鬼,却很善良。

因为差使很高,恐怕有两米高,腿长步伐迈的大,他跟着走的有点困难,差使注意到后,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这里摆摊?”秋时扯了扯锁链。

差使回头,沉默了一下,同样的银质面具,秋时在面对这个差使时却没有恐惧的感受。

差使开口道:“因为他们有居住鬼城权。”似乎看出秋时并未理解这意思,又解释道:“鬼城需要鬼来维持发展,但只需要固定鬼数,而三日前,才刚进选一批新鬼填补空缺,其余鬼自然要进入轮回。”

“原来是这样啊。”秋时对差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那想要留在鬼界,就只有等待填补空缺一条路吗?”

“如果魂魄特别完整的话,也许可以破例留下。”说着,差使看了秋时一眼,“有些鬼生来就有完美无缺的魂魄,而那些破损的魂,修补之时要经历极寒、极热、极痛、极伤方可修补魂魄。”

远处开始有鬼注意到秋时,对着他指指点点起来,许是顾忌他身旁的差使,讨论的声音很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秋时还是听清了。

“你看那边有只鬼,他身上居然没有伤口?”

“以前都没见过他,许是新鬼。”

“可惜了,模样还不错,想必又要被三殿那人要去了,不过我听说昨晚才要了两个人去。”

“嘶,三殿……”那人打了个抖,“快别说了!被人听去,还想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三殿那位。

秋时再次捕捉到了这个词,差使大人提起这人的态度是忌惮,城中的鬼则是恐惧。

“对了,”因为听那些小鬼讲话,秋时被落后几步,小跑着跟上差使道,“请问你有看到一只鬼吗?他大概比我高了一个头,长得很好看。”

“长的好看?”差使摇摇头,“或许你可以去三殿看看,那里的鬼都漂亮。”

“好吧,谢谢你。”看来差使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又走了一刻钟,秋时一幢高大的建筑下面,下面阴冷潮湿,只有昏暗的壁灯亮着,一间间房子被铁杆隔开--是地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几间牢房关着几只鬼,他们看上去憔悴颓靡,身上透露出绝望的气息。

差使带着秋时走到最后的牢房,旁边的牢房关着一只年轻的鬼,这只鬼倒很冷静,长相也很周正,此时抱膝坐在床上,探究的目光透过铁杆,盯着经过的秋时与差使。

差使从腰上掏出一把钥匙开了尽头的门锁,又看着秋时道:“你进去吧。”

于是秋时乖乖进去了,他在牢内站内,看着差使锁上门,转身离去。

“等一下,”秋时叫住了差使,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漆黑冰冷的铁杆,黑白分明,“我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差使回头,眼眸微动,将钥匙放回腰间,声音浑厚平稳,“晚上会有人带你去进行审判,在这里等待就好。

“嗯。”

直到秋时走远离开地牢,秋时才将视线放到牢房内,一张简易床铺摆放在角落,上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张叠成豆腐块的薄被,旁边是一张桌子。

秋时躺到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

他问016:“能检测到阿闵命魂在哪里吗?”

【可以确定处于鬼城中心,无法检测更详细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城中心是审判区,也就是秋时晚上要去进行审判的地方。

又跟016聊了会天后,秋时跌入梦境,按理说魂魄很少会疲惫,不知为何。

他梦到了久违的人,白衣仙人与黑蛇,黑蛇又粗了一圈,不知是否是因他身处鬼界的缘故,那两个人所处的环境居然与他在鬼界所见相似。

昏暗的房间中,黑蛇盘卧在床上,蛇尾处有三道可怖划痕,仙人点灯坐在桌前翻着一本书,他清疏明朗的声音道:“被恶鬼抓伤魂魄,损伤元气,不休养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

他放下书,走到床上恹恹盘旋的蛇旁边,手中灵气隐现,覆盖在伤口处,没一会,伤口愈合,床上的蛇也变成了一身玄衣,面色青白俊秀的男子。

“我只能帮你疗些皮外伤,修补魂魄还得靠你自己。”仙人坐在床边。

“嗯……”黑蛇幻化的青年闷闷道。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不声不响离开,非要去取那个什么勾魂令吗?”

青年埋头装死。

仙人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取来了,此物阴邪,你若是拿着容易被影响心境,我先替你保管,等你何时有能力持得此物,我再给你。”

“真……的吗?那我……什么时……候算有能力?”黑蛇结巴道,如同牙牙学语的稚子,无法控制口腔与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你的实力强劲,怎么说也要大乘前期的实力。”仙人道。

“哦,那我努力……修炼。”青年乖乖应了一声,眼中闪着澄澈微光。扭过头背向仙人的一瞬,原本的神情消散殆尽,眸光一暗,神情变得阴毒,仙人在他身后,看不见青年神色,秋时却是净收眼底。

这黑蛇怕是完全没有在仙人面前伪装的那么乖巧。

秋时是被铁链碰撞的声音吵醒的,又有逃离的鬼被抓了进来,关在他对面的房间。

他看过去,是一只愁眉苦脸,脸颊的肉堆在一起,看上去无比憨实的鬼。

好嘛,还是熟人,正是与他撞了个满怀的胖鬼。

胖鬼还在跟负责管理他的差使告饶,无意间往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顿时长着嘴巴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秋时。

秋时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嗨,好巧。”

胖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胖鬼不求饶了,面如土色的进了房间,看着差使锁上门,离开地牢。

等到彻底安静下来,地牢中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只有隐约其他地牢传出哀戚的哭声。

最后还是秋时先开口,他问胖鬼:“你怎么也被抓了?”

“没跑过别的鬼……”胖鬼愁眉苦脸,眉头拧成大大的囧字。

至于这为何没跑过,秋时没再问。

也许是预感到自己的命运,胖鬼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话来。

他盘腿坐在地上,“我不想投胎,我喜欢鬼城,也喜欢鬼城的人,他们对我很好,不会没有理由的打我骂我。”

秋时走近,也在地上坐下,透过铁杆缝隙看着胖鬼。才发现他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许多青紫交错、新旧不一的伤口。

“我叫宋延,你知道吧?”胖鬼问。

秋时表示不知道,他说:“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为了留在鬼界,我还去了四极试炼,通过后才知道我这些皮外伤无法消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四极,你们可知道四极的来历?”一道柔和平缓的声音从秋时左面响起。

循声望去,是隔壁淡定的年轻鬼。

秋时:“我不知道。”

宋延也道:“我不知道,况且我就算知道有能有什么用?”

“嘿老弟,话不能这么说!多了解些总没错处。”年轻鬼提高声音道。

“那你讲吧……”宋延两眼放空,心不在焉道。

得了同意,有了两位听众,年轻鬼侃侃而谈起来。

“三十年前,并无四极,意思也就是说,除了天生死亡时面无伤口之鬼,余下鬼都要进入轮回。这一规定引得大部分鬼怨气横生,生时并无过错,只因死法就被断定命运,实在不公平。而这种鬼数多了,他们自发结成一支队伍--自由之心,潜藏于城外迷雾中,行迹诡秘。随着时间流逝,鬼数越来越多,这支队伍也愈发壮大,从队伍成长为乡、镇、最后演变为一座城--心城。”

秋时猜测年轻鬼是说书的,声音忽轻忽重、忽远忽近、平仄起伏,极引人入境。

宋延也被吸引了,不再颓丧,瞪大眼睛问:“有这么多鬼都不想进入轮回吗?”

年轻鬼摇头,秋时侧望,隐约能看见年轻鬼隐在昏暗微光中的清秀脸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是,只是他们认可心城的理念,加入了心城。”

年轻鬼继续道:“那段时间,鬼城是真正的鬼城,战争中魂飞魄散的鬼每天都有,城中死的鬼数量远小于心城,毕竟他们每个人都实力强劲,又有阎王店撑着,但心城鬼数基数大,越挫越勇,但也不过是小规模的战争。”

“魂飞魄散……”宋延抖了抖,这对一只鬼来说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意味着彻底消散于世间。

年轻鬼轻笑一声,似是觉得宋延反应有趣,“你害怕吗?”

宋延老老实实的点头。

“那你呢?”年轻鬼将视线转移到秋时身上,“你害怕吗?”

秋时自然不会魂飞魄散,但因为系统,他死了也会彻底消散于这个世界,假如他是一只真正的鬼,他会害怕,但是……

“我不害怕死,但我害怕疼。”

年轻鬼偏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秋时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秋时觉得自己被嘲笑了,他道:“有时候也不会那么怕疼,比如我生气的时候。”

年轻鬼笑的更大声了,连宋延也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

等二人止住笑容,年轻鬼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说道:“仇恨往往能让鬼不俱消亡,他们也许是害怕的,但有比生更重要的事增强了勇气。”

宋延道:“那这样看来他们确实成功了。”

“并没有,”年轻鬼的声音低了下去,“连绵不断的战争持续了近一年,心城成员越来越少了,大部分成员死了,新鬼知晓这些事故也不愿意加入心城了,他们明白了乖乖投胎才是最好的选择。”

“三十年前啊,你了解这么详细,那个鬼是你师傅吗?”宋延道。

年轻鬼顿了顿,“三十年前讲这件事的也是我。”

秋时讶异的看向年轻鬼。

宋延惊道:“你三十年前就在鬼界?!”

“嗯,我已经讲了二十七年这件事啦,余下三年待在这所地牢,久了还真有些无聊,年轻鬼道。”

宋延:“在这所地牢待了三年?他们没有抓你去轮回吗?”

“我早就通过审判,又不是什么大罪,就被关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罪?”宋延好奇道。

秋时也偏过头竖起耳朵。

“城内人支持心城挑拨离间反叛罪。”

宋延张着嘴“哈”了一声。

年轻鬼解释道:“前些年还未尘埃落定,鬼城中还没这么闲,很少有鬼愿意听我讲话。后来一切稳定下来,听我讲话的鬼才多起来,在鬼城也算小有名气,因为我说了句城内滥杀实在违反道德,就被抓起来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四极由来,由于冥界那一年消散的魂魄太多了,惊动了天上那群人,派了位仙人来冥界处理这事,仙人雷厉风行,各退一步,城内允许所有鬼滞留,前提是经过四极考核,但通过了四极也不一定会被留下。”

“这一制度仍然不公,但仙人又设置一个封印,内外城禁止发动战争,原本城内不接受这一制度,但黑白无常的勾魂令丢了,所有阎罗殿差使都奉命前往寻找,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勾魂令。秋时想起曾梦到的仙人,他去帮黑蛇取了勾魂令。

秋时问:“我想问问,那个仙人,身边是不是跟着一身玄色衣袍的青年,肤色很白,面容有些病态?”

“是的,”年轻鬼奇道:“你知道这事?”

秋时哪敢说是自己梦到的,他道:“之前无意间听到的,啊对了!”他转移话题道:“你可曾见过一位大约这么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站起身比划起来,又回想着阿闵的衣着,“然后穿着黑衣,黑长发用一根灰色带子系着,长得很好看的魂魄。”

他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后来勾魂令到了白郁材手中,不太可能会莽撞到被抓住。

谁知年轻鬼道:“我见过,就在昨天,跟另一位白衣鬼一起被带进来的。”

“那他们现在在哪?”

“这我就不清楚了,后来也被带去审判了,不过我猜审判完后是被……三殿、带走了,难得这两天有这么多皮囊完美的鬼,你也要小心点。”年轻鬼说到三殿这个字时,声音骤然冷下来。

听到审判一词,宋延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立马垂头丧气焉了。

秋时抿了抿唇,年轻鬼与其他鬼都不一样,他很厌恶……更准确来说,是仇恨三殿,他继续问:“三殿是什么意思?”

“阎罗殿一共有由八部分组成,一至七殿守护主殿,三殿属于审判殿,审判善恶,由此筛选出的鬼会进入主殿再次进行审判,其余的进入轮回,成为平民,而我说的三殿,是一个丑陋无恶不作的小人。”年轻鬼咬牙切齿道。

说话间,平稳的脚步声从通道远处传来,有些吵闹的惊叫,很快消失了,熟悉的黑袍与银质腰带,身边跟着两个差使,他直直走到年轻鬼牢房前站定,道:“你的话还是这么多。”

“呵”一声冷笑,年轻鬼明显不想搭理他们,神情高傲的往里走去,隐入黑暗。

差使大人转移视线,看向秋时与宋延,下达命令,“带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右边那位差使用钥匙打开牢门,用铁链锁住秋时手腕,出了房门,很快,宋延也被用同样的方式带了出来。

穿过幽暗冷硬的小道,秋时注意到地牢中少了几只鬼。

顺着楼梯走到地面上后,他看到少的那些鬼也被绑住手,瑟瑟发抖地站在地上。

他们既不像秋时那么冷静,也不像宋延那么颓废,两眼无神的站在地上,带着他们的差使道一声“走”,便拍成一队,双腿僵直的往前走去,秋时也跟在最后面。

一位差使似是队伍嫌弃速度慢,粗暴地用手推赶着秋时,嗓音沙哑,“快点!快点!”

于是整只队伍加快脚步,朝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殿宇走去,秋时能看见那殿宇牌匾上的鎏金大字--三殿,屋瓦冷硬,散发金属质地的光泽,潜在黑雾中,竟是比本就幽深的鬼城还要暗上几分,冷酷的颜色。

等走进了,他们被指挥着进了殿宇门,在门口站成一排,店内正中放着一块刚好能坐下一人的黑色软毛坐垫,坐垫两旁个立着两位差使,他们没带面具,神情如出一辙的严肃。

往上看去,一身红衣、长相妖孽的男人撑头慵懒地坐在主位,眯起眼睛看着众鬼,他另一只手搂着一个身形俊美的男鬼,颇为轻佻的在那鬼身上抚摸着。

看清被搂着的鬼是谁时,秋时瞳孔骤然紧缩--阿闵。阿闵此时也将眼神投了过来,表情仿佛在看一群垃圾,扫视一圈后,又面无表情低下头去。

秋时被阿闵陌生又冰冷的眼神冻住了,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那人只有命魂,而此时命魂似乎并不记得他了。

又一道陌生但火热的视线扫过,秋时不动声色的收起表情,垂首乖乖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轻笑。

热气在耳边炸开。

秋时悚然回头,原本坐在主位上的红衣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不足十公分的距离,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男人长相妖媚,嘴唇很红,秋时发现这人的瞳孔只有一条竖线,是属于冷血动物的眼睛。

一眨眼,又恢复成正常瞳孔。

男人伸手,抬起秋时的下巴,拇指缓缓摩挲着秋时细腻的脸颊,声音阴柔感慨,“你皮肤可真好。”

秋时垂眸不与此人对视,额上却不断冒出细密冷汗。这人动作温柔,周身却散发强大的威压,一些小鬼甚至无法保持直立,控制不住跪到地上。

“好啦,”男人看上去很满意重鬼的反映,他将手回收,勾了勾唇,“开始吧。”

带着他们进来的差使推搡着第一个进来的鬼跪坐到黑色软毯上,霎那间,如同解除封印一般,原本呆滞的神色惊恐异常,呜咽着哭嚎起来。

“太吵了。”红衣男人嫌弃道。

地上那鬼顿时呜呜噎噎着发不出声音,一张脸憋的通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一会,这鬼身上浮现几行金色咒印,立在旁边的差使看着那几行字开口,声音与他的脸一样严肃,“四岁那年折断一只麻雀翅膀,六岁那年将隔壁家小孩推入河中,七岁那年在学堂中欺负一名六岁弟弟,十二岁那年给路边乞丐铜钱,十二岁那年帮陌生人打跑施暴者……”

秋时看不懂咒印,但他知道那代表着了人活一世的善恶。

差使念了很久,一直说到42岁才停下来,“四十二岁,出门买粮跌了一跤,卒。”

报完后,交由红衣男人总结,“虽有小恶,总体还是好的,闵,你觉得如何?”

他偏头问阿闵,阿闵却未做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红衣男人叹了口气,从桌案上的签筒中抽出一只签,“铛”一声丢在鬼面前,木质玉签被染成全黑,在地上弹了几下,最终落到跪坐的鬼前,上面是一个字--中。

鬼一直微微颤动的身体平缓下来,呼出一口气,终于不在那般恐惧。差使扶起他,带去了右侧一间房中。

第二鬼紧接着跪坐了上去,又是同样的流程,红衣男人听完后,丢下一只写着‘中上’的牌子。

同样的,这人也被带去了右侧,但进了不同的房间。

接下来的时辰中,秋时听到了中下、下、中、中上、偶尔有上,但极少。殿中只剩下二只鬼了,宋延与他。

差使拖着不情不愿的宋延跪坐上去,同样的咒印浮现,另一位差使冷声道:“四岁父亲去世,六岁母亲去世,七岁被同巷子小孩殴打断腿,七岁被同巷子小孩砸破脑袋,八岁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说别的人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人生,到宋延这里就只剩下苦中偶尔带酸了。

红衣男人也蹙起眉,神情怪异的看着宋延,思索一番后,丢下一块写着‘中’的签。

被拖走时,宋延问了句话,他问到底如何才能留在鬼界。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差使强硬的将他拖进了第一个鬼所在的房间。

轮到秋时了,他被差使带着跪坐到黑毯上,有些紧张的弯曲了下手指,他不是原主,也不知晓这神奇的咒文是否能检测出,若是检测出,一切就白废了。

没一会,一股微弱的电流刺激着大脑,他思绪飘渺,差使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滋滋的电流。

“四岁那年推哥哥摔下床,五岁那年**院里的猫将猫尾巴割掉……”

幸亏不是他,秋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惊惧起来,原主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了,小到将植物铲了,大到欺骗其他人陷入危极死亡。

而差使的声音仍在继续,“二十岁那年偷取哥哥的资料冒名顶替官职,二十一岁抄了一家盐户……”

秋时抬头,发现红衣男人目光沉冷的盯着他,面上是不屑的神情,司寇闵似是也觉得有趣,原本半晚都维持着一个动作的身体终于动了动,有些疑惑的眼神、犹如稚童。

明明秋时没做过这些,原主的所作所为与他半分关系也无,却忽的有种心虚之感,心中空洞,一种疲软压抑的情绪顺着四肢百骸流淌。他不敢在看,连忙低下头,合上双眼陷入黑暗。但如此,他却觉得看不见的四周全是眼睛,嘲讽、幸灾乐祸、惋惜、厌恶的眼睛在对着他指指点点,而他孤独的跪在一座金陵华贵的大殿。恍惚中,似有湿冷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涌入,溺入口鼻,呛进气管,将胸腔堵塞。

他快要窒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事……吧?”直到生疏结巴却熟悉的声音响起,手臂被扯了扯,才将他从这可怖的坏境中惊醒。

他睁开眼,眼角微红,眼底的无助还未消散,他抬眸看向那人,那人半蹲着,表情冷漠,眼神却很软,随即眼角传来温热粗粝的触感。

心中空洞的疲软感如潮水般迅速隐去,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阿闵……”秋时动了动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你……没事……吧?”阿闵又生涩的重复一遍。

秋时摇头,他想说没有事,喉咙却哽住了,根本发不出声。

“砰。”

一声巨响,将二人被吓了一跳,秋时朝着声源看去,发现红衣男人脸色阴沉,身前的桌子移了位,斜斜歪在地上。

“闵,你过来。”他闭了闭眼,又恢复成嘴角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笑容的模样。

阿闵眼眸微动,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随即一支签被丢下来,砸在秋时手边,上面刻着一个冷漠的字--死。

随即秋时被拖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仿佛被铁锤翻来覆去的敲打一般,泛起沉闷的疼痛,伴随着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什么时候被丢进房间的都不知道,等他意识回笼时,也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连地面都带上了体温。

“嘶--”他翻身坐起,痛苦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这看上去就是一间普通的狭小卧室,摆放着现代化的家具,角落里放着拖把与扫帚,床旁边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盏点亮的台灯,还有几本书、几只笔。

这个环境秋时很熟悉,虽然好久没见过了,但仍旧下意识坐到书桌前,抓起一只黑笔,手指翻飞间,笔飞快旋转起来。

这是他现代的家,虽然小,但因为住了很多年,充满了他自己的气息,还挺温馨。

他神情逐渐迷茫起来,突然一惊。这里并不是他的家,不知为何这里也有这么一处与他现代居所相同的地方,总归不是好事,秋时脸色难看起来。

就在刚才,他的记忆告诉他,他不是真正的寸荷,同卵双胞胎的出生概率极小,因为环境、种族的影响,连父母有时都会难以辨别。

原主却是例外,弟弟心思狠毒,仿佛为了印证人性本恶一般,从小就是坏孩子;而哥哥温和善良,像一张白纸纯洁干净,两兄弟,黑白泾渭分明。

但哥哥对他的这个令人厌恶的弟弟很好,小时候忍让,长大后包容,甚至最后耗费巨大灵力给弟弟一介凡人续命,最后将生命都给了弟弟。

许是当局者迷,秋时也算是了解了哥哥这么做的原因,弟弟从小就没有同理心,也在欺负人,更多的时候是在遭受别人打骂,父母每日都与他说要照顾弟弟些,说的多了,这话就如同催眠的魔咒,让他认为弟弟更重要,这也导致后来的悲剧。

若说哥哥真的良善,也不尽然,但秋时不做评判,因为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闵找到了,在三殿阎罗身旁,白郁材却不知所踪。

又一天很快过去,秋时坐在房中看了一天的书,从前这里放着数学与物理、计算机之类的书,现在这些书变成了修仙中级课程,练气后期入门之类的书。

也许是因为吸收了原主的记忆,原本原主哥哥渡过来的灵气也可以自如使用了。

秋时通过书上的法诀,一整个白天加夜晚的吸收下来,进去金丹初期,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太大的区别,最大的不同就是液态丹田转化为有型的固态丹元,这让灵气使用更加精纯。

几乎就在他突破至金丹期的同时,外面传来吵闹声。

随后是开门声,秋时睁开眼睛,看到年轻鬼正倚着门散漫靠着,开口道:“走吧,我设置的**阵时效不长。”

“多谢。”秋时微微一笑。

就在昨天,地牢中,秋时听到沙沙声后将紧靠墙壁的床移开,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与一张年轻俊秀的脸。

年轻鬼在挖一条密道,他手中拿着一块铁片,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是他挖这条密道的工具。这条逃生之路他已经挖了一年多,就在昨晚终于就要挖通,却被秋时发现了。

就在他打算准备处理掉秋时的时候,那人却说可以帮他隐藏,作为交换条件,需要回答几个问题。

稍加思索,他同意了,灭口的话,差使盘问搜查起来,这一切就功亏一篑了,甚至连那人得寸进尺要求带他一起走都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卧房,秋时回头,却发现里面哪是什么他现代的卧室,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年轻鬼解释道:“死室本无形,会幻化成**之人心中所想的地方。”

“嗯。”

“我看见你的房屋了,很奇特,以前从没见过。”

“嗯。”

年轻鬼斜睨了他一眼,“你是傻子吗?只会嗯嗯嗯的。”

秋时道:“我不是。他又指着外面倒在座位上的阿闵,“我想把他也带走。”

年轻鬼无所谓的耸肩,“随你便。”

加上靠在秋时背上的阿闵,三人出了殿宇,年轻鬼却是站定不愿走了,他挥了挥手,“好了,不送,快回你们自己的世界去吧。”

秋时登时瞪大眼睛,“你……我……”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年轻鬼说完这话,步履轻快的转向了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秋时背着轻如纸片的阿闵命魂快步城外走去。

走远后,却听到身后传来欢呼声,纷乱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他回头,远远看到一个黑点,鬼鱼跃而出,朝着周围四散开来。

顺利走到城外,秋时并没有减慢步伐,红衣男人醒之后,恐怕是要暴怒抓鬼了。

离开鬼界的出口在鬼蜮边界,行走一刻,背上的阿闵醒了,看清眼前情况后,“啊”的惊叫一声。

搂紧了秋时脖子,惴惴不安道:“这……这是要……去哪?”

“回属于我们的地方去。”秋时边回答边放下人,改牵着手闷头往前冲。

“我们的……地方?在……哪里……”阿闵不乐意走路,结结巴巴问道。

秋时确信这阿闵这是真傻了,魂魄完整时讲话流利却不喜开口,如今傻了,话说的结巴却问个不停。

“在很前面很前面,”秋时放软语气,像哄小孩子那样哄着阿闵,“那里可比这儿好多了,在坚持一下就到了。”

“好!”司寇闵对秋时的说法深信不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围很久没有遇见其他鬼了,连浓雾中的隐绰鬼影也越来越淡,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走了很久后,秋时停了下来,他不会记错,这株枯树他在荒原中已经看到三次了,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这枯树造型奇特,枯枝稀疏,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树身上有三个相对应的空洞,形成一个三角。

明明朝着前走实际是在绕圈……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鬼遇到鬼打墙,虽然他只算半个,秋时也觉得好笑,人遇到鬼打墙,往往是因为黑夜中辨不清路,迷失方向,以为是在向前走,实则是在一个地方转圈。但他是魂魄态,又是迈入金丹期的修士,怎么可能会被黑暗与浓雾迷惑视野。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其他东西在这里布了迷阵,将他困住。

想到这,秋时也不白费力气了,没有光与声音的指引,极难找到正确的路,于是他直接拉着阿闵原地坐下了。

然后抽出一缕灵气朝上探去,他要看看困住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灵气上升十米高后,突然一闪,随后平白消失。

果然……他被困在迷阵中了,秋时若有所思。只是不知是有鬼故意设阵于此随意困人,还是刻意困他与阿闵。

突然,手臂被轻轻扯了一下。

阿闵道:“不是……要出去……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回过神来,笑了笑,“嗯,是要出去,不过不用我们自己走了,一会自会有人来送我们一程。”说这话是应为三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有人会比他更急。

“嗯…”阿闵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乌黑的眼眸朝天空而望,灰蒙蒙一片,无月无星。

等到原本灰暗的天空彻底陷入黑暗,秋时知道那人就要来了。今晚是拼凑季小公子魂魄的唯一日子,中元节……鬼节。白郁材不可能放弃这一机会。

直到在冷硬的土地上快坐成一座雕塑,空气中出现细微变化,秋时睁开双眼,眸中划过暗光。危险的气流向面门袭来,他偏头,躲过凛冽的风,睁开明亮清朗的双眼。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上,尘土飞扬。

他安抚性的拍了拍阿闵手背,牵着人站起身。

周围黑雾四起,瑟瑟风声在耳边刮过,平地凭空出现十根泛着青白色的柱子,每根柱子下面用锁链高高吊着一个魂魄……除了最后一根,是空的。而这些柱子将他与司寇闵围在正中,像欲捕食柔弱美味羊群的狼群。

他在柱子上看到了身材臃肿的男人、容蕊、一身白衣的白郁材,都了无声息,面白如纸的挂在柱上。

一缕魂魄穿着俊逸白衣,带着顶丝质幕,背手篱站在柱下。

风吹间,衣诀翻飞。

他缓缓转过身,赫然是另一个白郁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来吧。”他朝着司寇闵伸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疏柔和,仿佛不是让人上这送命的柱子,而是去乘舟划水一般。

阿闵动了动腿,手被秋时更紧握在手中。

“别去!”秋时道。

司寇闵乖乖点头,“好。”

远远的,秋时柔和但坚定的声音被灵气稳稳传进柱下的白郁材耳中,“白郁材,何必?他不会期望你这么做的。”

“我找不到他了……”白郁材低着头喃喃一句,风很大,一句话被吹的破碎。

沉默半晌,他突然抬头,烈风吹过,将他的幕篱纱幔一角吹了上去。

在捕捉到白郁材因此而隐现的面庞时,秋时瞳孔猛地放大,面露惊色。

那该是一张怎样的脸……一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咒迹,像烫伤、又蚯蚓、蜈蚣一样,爬满了半张,而另外半张脸很干净明丽,像是天使和恶魔,只一眼,这张脸就又被落下的幕篱挡住了。

“上来。”没有得到反应,白郁材似乎不太高兴,声音都低沉下去,对着司寇闵道:“别让我说第三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不放人走,只剩命魂的司寇闵又很听秋时话,自然无人搭理他。

“啧”白郁材看出来了,所以开始不耐烦起来。

秋时看出来了,这白郁材有着白郁材的样貌、同时举止行为也与他之前所见别无二致,但实际上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也许--视线上移,那里绑着一模一样却了无生气的人,一个缺了魂魄的人,还是完整的人……还是他最初遇见的那个人吗?

忽的,远处传来浅铃被风吹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这声响给深黑的鬼域套上一层朦胧的白膜,像母亲哄睡的呓语,又像陷入深眠的沉沦。

周围一切如潮水退散而去,剩下的只有叮叮作响的铃与轻软悠和的风吹拂在脸颊上。

秋时微眯起眼睛,神色变得迷茫起来,过了会,他嘴角浅笑,眼神直直望着一个固定的点,复又专注的朝上而望,似乎那里有什么极具魅力的事物诱惑着他,而那里只有望不到边的乌黑。

而秋时也确实看不见哪里有什么,这是一中自骨血中生出的绵密细腻之感,很舒服,像躺在羊水中的婴儿,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家。

就在他愈发沉沦于这种感受时,颈边一凉,一道劲风刮过,冰凉之感后有黏腻温热的液体涌出,再然后是尖锐的刺痛。

秋时猛回神,伸手捂住脖子,朝前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郁材一只手中悬浮着一个黑色铜铃,正在发出平稳舒缓的悦耳乐声,另一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块散发寒光的飞镖,有一角上带着丝殷红,脚下还放着一个小型沙漏,里面的流沙正以缓慢均匀的速度下落,流失了将近一半。

黏湿温热的液体从脖颈上那道细且长的伤口上溢出,此时变得热辣疼痛,他收回手,好在手心只有少量的血。

但……他身边空了。

阿闵的命魂站在最后那根柱子下面,背对着他,微仰起头部看着上方。

白郁材手指轻动,飞镖瞬间隐入宽大衣袖间,眉目间闪过一抹困惑之色,已经走到这一步,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他想杀了秋时的魂魄。所以方才飞镖是直朝着那人的大动脉而去的,力度与准度足以削掉那人半个脖子,但最后关头,飞镖却无故偏离角度,只划了一道微不足道的伤口。

但他无暇顾及了,沙漏流沙不断流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能加速催动黑色铜铃发出阵阵**之音,催动着柱下之人举起双手,锁链下探,将这魂魄锁住吊了起来。

“阿闵。”秋时不再被**音影响,他唤了一声,如他所想,并无回应。

视线划过沙漏……今天是三天之期的最后一晚。而白郁材就是一个普通人,秋时第一次见面就探测过了,而他如今所有的这些无论是将他困于此的封印、还是催动那黑色铜铃所用灵力都不合理,他想起白郁材脸上诡异的咒印,突然觉得白郁材太白了,不是因为衣服,而是身上散发着一种白光。

就像飞蛾扑火时突然明亮起一瞬的光。

思绪间,阿闵已被玄铁锁链牢牢锁在了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嗡鸣轰响伴随着地面塌陷,巨大的圆形台从地面延伸,在他旁边,亦是十根柱子的正中央。

此刻那上面凝着一淡淡人型,抱膝埋首坐在地上,是位扎着高马尾的少年虚影。

白郁材定定注视着虚影,目光流转间,似怀念、有哀伤。半响,

一挥衣袖,足两个手掌长的狼毫毛笔出现在他手中,同时前面出现了一副立体虚影,虚影中,有十根小柱子,每根柱子上绑着一个魂魄,正中央站在皮肤极白、模样清俊的魂魄--是秋时,旁是一座圆台。这是现在真实场景的缩影。

白郁材执笔点在柱子下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身上,连出一道直圆台的墨迹。

与此同时,真实场景中,中年男人身上也同样有一道白光连接在了圆台虚影少年身上,很快,柱子上中年男人的魂魄暗淡下去,圆台中的少年身影却清晰了些。

随即是第二条线、第三条线……每当白郁材用狼毫笔在缩小显示的虚影上连出一条线,真实场景中就出现同样的线,柱子上的魂魄像被按灭开关的卧房,一下下变得灰暗,而圆台上的少年愈发真实起来。

这是最后拼凑季小公子魂魄的邪阵。

眼看连到了第六条线,秋时不再原地观察,单脚在地上蹬了一下,轻盈起飞,手中凝聚出一团灵气,飞身朝着白郁材袭去。

感受到杀气,白郁材却面色不变,有条不紊的继续划着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顿觉不对,想收回手时却已来不及。

就在碰到白郁材的一瞬,金光乍现。

“噔”一声嗡鸣。

秋时手臂一麻,灵气消散,他从半空中跌落,重重倒在坚硬如铁的地面上,喉中腥甜,铁锈味自口中弥漫,一抹红从嘴角溢出。

方才攻击白郁材,他用了全力一击,但那灵气所产生的力道,却尽数被反弹至他身上。

秋时仰躺在地上,脑中嗡嗡作响,目光涣散地看着从柱上延伸而下连至圆台的线,向一座笼子,锁住飞鸟的笼子。

沙漏中,流沙只剩小半,成阵的时间就快到了,而此时魂魄也传输到第八个人了。

秋时浑身上下无一处经脉不是痛的,虽有金丹修为,却从未磨练过实战经验,遇到危机时刻,反倒无措起现在的处境来。

直到熟悉的机械音响起,唤醒了他。

【宿主,别颓废了,快打起精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闭上眼睛,有些虚弱的勾了勾唇,在睁开时,又是浓烈的战意。单手撑地,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稳住身影,他又如一道风,出手击向缩小虚影,灵力没过虚影砸进地里。暗土地上出现了一道深壑裂痕,虚影却一丝变化也无。

他调整吐息,又是一击,犹如蛟龙,这次的目标是狼毫毛笔,击中的刹那,狼毫笔尖一偏,原要连上的最后一笔落入圆台旁地面,未连成功的墨线闪了闪,随后消失不见。

此法有用。

他集中精神力,接下来的每一击都落在狼毫笔上,虽不能阻止白郁材彻底停下,但能扰白郁材分神,始终无法落实最后一笔。

这足够了,只要拖至沙漏完全落完,他就会取得胜利。

眼看流沙流尽,最后一笔始终连不起来,白郁材忧急起来,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动。终于,在秋时再度袭来时,他身体一偏,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他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

又是一声沉重兵器相撞的嗡鸣声。

秋时被撞飞十米之远,落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被砸的地面下沉几分。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又翻起而起。

刚站稳,只听耳边一道诡异劲风挟裹着沙石,如利剑如刀刃,穿体而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胸口一凉,像破了个大洞,透着簌簌寒风。

秋时低头。

白衣被血迹洇湿,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身体热度消散,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漫0上心头,仿佛生命力也随着血一同流失了。

秋时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破了个大洞的身体像通风口,漏着冷风。

终究还是失败了,想着以后的阿闵会变傻,而命魂……

“你……没事……吧?”

“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是啊,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

……

秋时闭上眼睛,跌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趁着无人干扰,白郁材迅速持狼毫笔连成最后一道墨线。

阵成。

白光乍现,圆台上的少年仍是蜷缩双腿的模样,虚影近似有了实体,能看到修长的双手细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子。到后来,甚至能看清少年面颊上柔软细小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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