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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师尊我不当了(9)(1 / 2)

('司寇闵先去将桌子上的灯熄灭了。

整个房间彻底暗了下来。

床铺下沉,秋时睁着眼睛看着墙壁,能感觉到身边人温热水汽的气息。

秋时动了动手臂,移了半床被子给司寇闵,枕头有两个,被子却只有一条。

许是因为被子下二人的身体隔的很开,还能躺下第三个人的缘故,司寇闵没有犹豫,就接过被子盖了。

不多时,秋时耳边响起平稳的呼吸声。

秋时翻了个身,改成面对着司寇闵的姿势,能看到他被月光映照的睫毛在光洁的脸上投下的浅浅阴影,皮肤散发着淡淡莹润光泽,显得很圣洁。

看着看着,秋时也陷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秋时醒的很早,阿闵却醒的更早,身边人已经不在床上了,而他卷着被子滚到司寇闵睡的这边了。

秋时头疼的揉着脑袋,看起来他的睡姿也没有比花衡多好多少。

司寇闵坐在镜子前的桌子上,背对着秋时,手臂不断动作着,纸张摩擦倒爷的声音不时传进秋时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天还没亮,桌上只点了一盏煤油灯,他借着微弱的亮光看的认真。

秋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看上去很素淡的青衣,穿好后走到了阿闵身后。

“在看什么?”秋时问。

司寇闵没出声,他把书合起来,露出封皮,上面写着--霸道公子与他的腹黑的小娇花。

封皮制作与昨天那些学生们卖的一样,是昨天他随手拿的。

原来阿闵喜欢这种剧情,秋时默默记下了。

司寇闵声音有些沙哑,“我今天起的较早,这里不好练功,正好看到桌上有本书,便想着先看看……”

“不过这里面似乎讲的是爱情故事,对修仙并无益处。”

原来是个没读过话本的愣头青。

“是的,这种书大多消遣时光,你要少看。”秋时边说边从阿闵手中抽出话本。

这种话本子,写着写着总会带些颜色,才子书院的人又开放,秋时保不准会给阿闵幼小的心灵带来冲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我看到书中曾提到过一个法阵,是一种招魂术。”见话本被抽走,司寇闵终于回过头。

秋时:……

阿闵顶着黑眼圈,两眼无神的看着他。

“你先去睡会吧,我看看。”一会林域看到,该说他**徒弟了。

于是两个人调换位置,换秋时来研究这本书。

故事的简介是讲述才子书院的有一位俊美博学的学子,在科举之日被选中为探花,探花不同于只能成为驸马入赘的状元,他可以选择心仪的官家女子结亲。

探花也确实选择了官家人,他想求娶丞相大人的小儿子。

丞相的小儿子自幼双腿残疾,且体弱多病,最得丞相疼爱,显而易见被丞相搪塞拒绝了。

其实探花与丞相小儿子自幼一起长大,只是后来因为家庭缘故分开了,要说丞相真的关心小儿子,怎么会不知道他最好的玩伴是谁?

三个月后,丞相的小儿子因为重病身亡。

探而花之所以去争取探花之位,就是为了待丞相小儿子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读到这里,秋时还觉得此书是在名不副实。

事情的转折点是因为丞相小儿子的死,好友**,探花还得活着,但一个人活着实在过于无趣,这种时候总该有一个替身的出现。

替身确实出现了,但替的的不是身,而是魂魄,他选取了10名魂魄与好友季蒹具有相似点人的魂魄。

将这10人的魂魄提取后,重新组成新的三魂七魄,代替好友进入轮回之道。

“季兄,轮回之路,你等我一起走。”

探花生命之烛尚未燃尽,假如季兄先行一步,下一辈子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很小。

提取魂魄……秋时想起原先死去的那七个人变得痴傻,确实有被提取魂魄的可能性。

七人……十人……

秋时猛然记起他们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点,既然死亡前一天会变得痴傻,为何昨天他们在城中巡查,并未发现有人存在这种现象,是意味着已经结束了吗?

这本书后面的剧情有些奇怪,与前面的剧情有种割离感,二人不知为何就都活了过来,好友腿也好了,直接变成一篇成天上床--真·霸道公子爱上小娇花了的小黄文了。

秋时没继续往下看,他合上书,看了眼躺在床上睡的正熟的司寇闵,起身打开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呦--”秋时下意识被吓得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

门外站着林域,正举着手做出敲门的姿势,“要叫就叫出来,憋着做什么?”

秋时一根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指了指屋内,压低声音道:“阿闵还在休息,他昨晚都没怎么睡。”

林域抬眉,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你徒弟,跟你一起睡?还累了没睡好?”

秋时察觉到他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解释:“不是,是我的原因,让他没睡好。”

林域脸上更加微妙了。大约是以为本来是只小白兔的人其实是匹狼,他道:“我以为……你是下面那个。”

秋时:“……”不,我是乖乖睡在右侧那个。跟林域解释这个只会越抹越黑,他明智选择了噤声。

见秋时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林域笑了笑,随后敛起神情,严肃道:“不跟你闹了,司寇皇帝有传来密信,容蕊**。”

“容姑娘……**?”秋时在林域漆黑的眼珠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瞳孔张大,面露震惊。

“对,与之前七个人死法相同,死亡时间是丑时,司寇陛下的暗卫遍布郇都城,时间应当是准确的。”林域除了语气变得严肃,态度却没有多大变化。

死亡对一个修仙者来说实在寻常不过了,活了百年,对此事已看的很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却还只是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虽然套了个二百年的皮,也遮不住二十的心,好在有了上一个世界的基础,他消化的很快。

“不对啊,”秋时蹙眉,“容姑娘昨天明明是好好的,并无前兆,为何会死?”

花衡多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会不会是暗处的鬼怪发现了我们,直接动手**了。”

秋时突然有一个想法,他们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想错了一件事,为什么一定要分两次来完成作案,会不会取走魂魄的人与取走骨肉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今天死亡的容蕊给了他启发。

他将这个想法跟门口的两个人讲了,讲完后,三人陷入了一种沉默。

假如一个人做一件事,有快捷与困难两种方式,且得到的报酬都是一样的,应当没有人会选择困难的方式。

取骨肉的那个人应该有同样的想法,与其杀害一个健康的成年人,不如直接取无反抗能力之人的骨肉。

而两件事分开想,林域很快就有了后一件事的答案,有些心术不正的妖物,修炼之途喜欢走捷径,吞**的骨肉,吸取生力,可以免去大量修炼时间,但是这种妖物往往诡谲残忍,走的也得正道,大多会被诛杀。

“那这意思,是说容姑娘并没有被夺取魂魄,而是因为这妖物而死?”秋时问。

司寇闵终于还是被交谈声吵醒了,走到秋时身后,开口:“我觉得容蕊确是被取了魂魄,之前我注意到她动作僵硬木讷,而且只有在接触人、与人交流时才会有表情,其他时候都面无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闵,你休息好了?”秋时关心道。

司寇闵轻轻点头,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嗯,多谢……师尊关心。”

林域有些给了司寇闵一个赞赏的眼神,“确实如此。”

他继续道:“你与花衡多拜了秋时为师真是委屈了,一个嗅觉天赋异禀,一个观察力惊人细腻,要不要考虑来一峰。”

“不行!”居然公然挖人徒弟,实在不讲道德。

司寇闵还没回答,秋时就强硬拒绝了。

他知道阿闵本来是拜错师的,把人给林域或许会增加一些好感度,但是依着阿闵这性子,真离开了八谷恐怕以后见面都难。

从长计议的话,还是将人留在身边更好。

“不必了,多谢师叔。”司寇闵将头低了下去,头上数字跳动,最后居然往上加了20好感度。

秋时:……?他不理解,但庆幸没有给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等他细细思索,林乙几个弟子也出来了,他们现在必须尽快查看容蕊的尸体,那个吸食人精气骨肉的妖物不会停手。

一行人顺着来时的道路去欲语青楼,青楼还是与昨天一样,奢靡壮观,只是少了招待他们的那个女人。

“你们来了,容妈妈告诉我,如果你们还会来的话,让我带你们去看她……”一个姑娘垂着头,语气低落。

秋时记得这个姑娘是昨天提醒容蕊注意形象的人。

“麻烦了。”秋时道。

众人沉默着上了三楼,容蕊预计到了自己的死亡……

昨天的那扇房间也被一块黑布封了起来。

“是容妈妈交代的,”姑娘解释,“昨天进门后,这扇们就被封了起来。”

“奴家先退下了……”姑娘咬了一下唇,抬起头来,眼神悲伤却坚定,她跪在地上,深深福下身去,“容妈妈是个好人,她不该死,求求……求求公子们一定要找出杀害容妈妈的凶手。”

林戍扶起姑娘,“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的,我师傅……”

林戍望向师傅站立的地方,却只得到一个背影,司寇闵在旁边一同往屋内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改口了,“我师叔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秋时的视线一直放在面前两个并行的人身上,他觉得这两个人很像。

他跟着进了屋。

“林域……”秋时叫住了面前走的人,他想问问这次不设置封印没有关系吗?

林域脚步一顿,与阿闵同时回头,似是看出他所想的,林域摇头,语气笃定,“没这个必要,他走不了了。”

“哦。”

一进门,就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怪味,或许就是花衡多昨天说的水腥味,水本身是无味无色的,但是混合着了植物、动物或微生物的腐败产生的味道,会散发独特的腥味。

容蕊的皮对折靠在铜镜边上的墙角,大量猩红的血从皮下流淌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条河流,鲜血还没有干涸,缓缓蠕动着,又像一条长虫。

林戍安抚好姑娘,将她送下楼后也进来了,顺手带上了门。

没了通风的地方,门内的腥气越来越重了,浓烈到秋时都觉得不适,更不用说花衡多,面色惨白,马上就要翻白眼昏过去的模样。

他走不了了--秋时想起刚才林域说的话,妖物就在屋内,可屋内虽黑,却能一目了然,除了他们几个人,再无其它活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合之前案件的相同点与不寻常的地方,秋时看着地上的血痕,心中有了答案。

“你知道凶手了吗?”秋时悄无声息地挪到阿闵身边,问。

司寇闵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很久了,直到秋时开口,他才动了动腿,“应该是他吧。”

他将视线移到地上,那个多的实在异常的血堆上。

“嗬”一声。

林域手中出现一把寒光四溢的青色长剑,声音铮鸣。

他举起长剑,直直像地上那滩血迹刺去。

就在剑锋刺到血液的一瞬间,那滩突然扭动起来,组合成了一个透明的怪物,立在容蕊的皮前。

地上的血迹仍然存在,但是彻底干涸了下来,这个妖物……是一滩水。

水妖身上传出尖细的声音,朝着林域愤吼:“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不过杀了几个凡人,为何要坏我好事?”

秋时分辨不出哪里才是这水妖的嘴,也许全身都是,毕竟他是一滩可以随意变幻形态的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域面无表情的举起长剑,剑尖对着水妖,“你既可以杀害凡人用于修炼,那我也可以杀了你滋养我的剑灵,哪那么多理由。”

水妖:“……”

秋时:“……”好有道理哦。

说完这话,林域没在给水妖反映的时间,直接挥剑而起,朝着水妖横劈而去,将水妖中间劈断。

然而水妖毕竟吃了许多天人类骨肉精气,林域无法迅速制伏。

同时水妖也极其难缠,长剑刺在那层水膜上,是清脆的剑气入水声,水妖被劈成两段,痛嚎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着气,没一会就又能重新凝聚成形,恢复原形。

林域与水妖纠缠半响,除了被劈断、口中不间断发出惨叫,居然也分不出什么胜负。

林乙林戍见状,也提见加入战场。

秋时师徒默默移到一旁的角落,三个人并排站着,罚站一般。司寇闵与花衡多是因为没有灵力帮不上什么忙,秋时则是因为不敢轻易暴露实力。

只是他们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他们。

打斗中,水妖拼劲全力,将水流拧成一竖长棍,直直向三人击打而去,就在触碰到三人翩飞衣诀的瞬间,掉头直直朝三人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妖打算鱼死网破,既然他没有活路,定要带走一个人,方才打斗中,他极勉强分神,注意到了角落的人人,灵力低微,纵使最强的,也只有练气后期,他若是全力一击,定能重伤他们。

思及此,水妖假装做出不敌的模样,虽然他确实不敌,趁着林域三人放松警惕……

水柱猝不及防袭向三人,花衡多反应极快,侧身滚到一旁的桌子下。

秋时也下意识侧身,余光却瞥见阿闵睁着漂亮深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水柱。

“阿闵!”眼见水柱就要打在阿闵身上,秋时焦急的喊了一声。

司寇闵没有反应。

秋时伸手拉他,拉不动。

就在水柱击打在阿闵身上的瞬间,秋时周身显出一层极薄的白色光晕--他扑到了司寇闵身上。

这层白色光晕将二人笼罩其中,抵挡了水妖的全力一击。

“师傅!师弟!”花衡多惊骇大吼道。

随着这一声,司寇闵蓦然回神,他扶住秋时圆润的肩头,朝着纠缠中的几人急促道:“水妖不是水,他的腰部中心是他的弱点,每隔十秒会有白光闪过,在那时候攻击他的妖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域偏头看了他们这个方向一眼,顿了顿,扭头将注意力放在面前摊在地上的水妖身上。

.水妖身体微不可见的颤了颤,一个十秒过去了,林域没有动手,他看到了,水妖正中心的白光,很不起眼,但若是细看,将无法忽略。

又一个十秒过去……

青剑离手,形似一道闪电急速朝着水妖而去,在水妖体内白光闪现的那一秒,猛地刺了进去。

这一次,剑身刺入水妖体内的声音……是沉闷的、□□被刺破的声音。

水妖尖细着惨叫出声,这次却真如同一滩水了,再也拼凑不起身体,“我诅咒你们、你们迟死!已经有人离死不远了……夺妖活路,你与我的本质又有何区别。”

“我们杀你,是因为你杀人,假若你是一心像正途的妖,我们又何必杀你?”司寇闵虚搂着秋时,眼神冷冷扫过水妖,明明灵力低微,却散发魄人气势。

秋时有些脱力的靠在司寇闵身上,看着那因讲话而颤动的喉结。无端想起那位郇都大陆的主宰者--司寇陛下,或许这是他们皇族之人与生俱来的气势。

林域一言不发的又补了一剑,等到水妖彻底不动了,才松开手,青剑剑柄上有块玉石模样的物体发出刺眼光芒,不过一瞬,连带着地上的水妖尸体一同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只不断蠕动的黑色长条小虫,约有秋时食指那么长--这是水妖的本体。

它扭动的黏腻的身躯从地上划过,想钻到地缝里去。

“噗嗤”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衡多收回脚,“偷袭我师傅,还想跑?”

一切终于安静下来,除了容蕊的尸体与血迹,看不出水妖存在过的痕迹。

能猜测到,水妖是一条虫,是某天一只雌中在水中产下的卵,也许后来得了机缘,修炼出了意识。

他操控着水做它的外壳,潜伏在城中,伺机杀人,它发现--一个痴傻之人会比反抗的人好用很多,于是它等待着被夺取魂魄导致的痴傻之人,在第二天将人杀害,吸食骨肉修炼。

水流无色无味又很细腻,这也是为何死者皮肤上找不出伤口的原因。

“师傅……没事吧。”花衡多走到秋时身边,朝着紧挨在一起的二人担忧道。

“我没事。”秋时摇摇头,扯着嘴角对着花衡多露出笑容。

刚才他用灵力形成保护膜,这层灵力极大部分抵挡了水妖的伤害,但是秋时实力并不强劲,水妖的全力一击还是有不小的伤害击中了他。

但这可以忍受……秋时默不作声的从阿闵身上起身,蹙了蹙眉。

“走吧。”林域冷冷道,一挥青袖,转身朝外走去。

林乙林戍都听话的跟了上去,花衡多顿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秋时跟他说了一句“去吧。”才抬步跟了上去。

脚步声远去,房间中只剩下秋时与司寇闵二人,屋内一片漆黑,唯有敞开大门外的暖光照进屋内,在地面上投射出冷硬的角度。

“真是蠢。”司寇闵声音淡淡想起。

秋时回头,微仰着脸,黑暗中对上阿闵的乌黑眼睛,没什么表情,眼中是透着寒意的光,秋时定定与他对视。

半晌,司寇闵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人总是如此脆弱,这也是我选择修仙的原因,我想彻底掌握我的生命。”

人总是很难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像无根的浮萍,只能随着流水漂浮,或许是卡在某个泥土缝隙中;或许是流入更深更远的海域。

至于生命,实在是在脆弱不堪了,一个凡人,会因为小小病菌感染死亡;因为妖物,如同蝼蚁般被轻易杀死。

--可是。

秋时声音如蒲公英的绒毛,轻轻划过阿闵胸腔。

“所以人与妖最大的不同,是因为我们会因为良知与情感约束行为,是克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曾经的世界中存在法律约束人类,而在郇都大陆,更多的是凡人自我约束。也许不存在约束,他们与生俱来的情感使得他们与残忍现在对立面。

司寇闵极淡的轻笑一声。

呼出的热气扑洒在秋时耳边,酥酥麻麻的。秋时下意识以为被嘲笑了,他抬头,却看到阿闵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他。

视线交融的刹那,两个人都扭过头去。

“我们也出去吧……”秋时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停在门口。

司寇闵舔了舔唇,“好。”

下楼时,那个带他们上楼的姑娘投来感激的眼神,应该是林域一行人告诉她杀害容蕊的已经被铲除了。

走出欲语青楼,却没看到先出来的另外四个人,秋时扫视了一圈,街道人烟稀少,大约是欲语青楼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客人也少了很多,行人中也并无那四人。

就在秋时欲取出传音石找林域时,一块小石子“啪嗒”一声从天上掉落,砸在司寇闵旁边的地上,弹跳着滚到路边。

秋时抬头,朝石子飞落的地方看去,花衡多正站在对面糕点铺子的房檐上,傻气的朝他们挥手。

趁着无人注意,秋时与司寇闵飞身上了房顶--那练了三天的轻功总算有了一席用武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乙与花衡多坐在房梁上,让秋时惊讶的是,林域居然也坐在房梁上,虽然姿势板正,但秋时总觉得这豪放自由的风格与他有些格格不入。

“林戍呢?”秋时发现少了一个人。

花衡多回答:“他去买吃的了。”

这么一说,秋时才真觉得有些饿了,此时已是中午,他昨晚没有吃饭,昨天中午吃的又在农户地窖里吐了个干净。

他也坐在了屋檐上,这个屋顶形状很奇特,呈四周凸起,中间凹陷的形状,如果只是坐在房檐上的话,底下的行人看不见他们,只有站起来才能看到。

现在时间已到了正午,正式太阳最热烈的时间,他们这边却很阴凉。因为阳光斜照在地面,对面三层高的欲语青楼楼房阴影打在此处,投下一片阴影。

没一会儿,林戍身姿轻盈的跃了上来,手中拿着几个纸袋,肉香混合着面粉味从未系紧的纸袋中飘了出来。

“秋师叔,给。”林戍给了秋时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牛肉饼,浓郁的食物橡皮。

林戍又给其他人发放了牛肉饼,林域照样不吃,于是多出了一份。

秋时掰着牛肉饼,慢慢往嘴里塞。

花衡多看样子也是被饿狠了,他0又不是在意形象的,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份,又眼巴巴的盯着林戍……手中本该属于林域的那份牛肉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去拿去。”林戍嫌弃道,将牛肉饼扔给了花衡多。

纸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被花衡多稳稳接住了。

这里面要说最饿的,除了花衡多,就是司寇闵。不同于花衡多,阿闵即使很饿,也吃的慢条斯理,姿态优雅。

饿归饿,秋时却没什么胃口,等阿闵吃完后,将自己还剩下一半的饼递了过去。

“你吃吧,我用手掰的,没碰过。”

“嗯……”司寇闵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因为进食这样具有的生活气息的动作,表情居然有一丝温情。

司寇闵也是真的饿了,只略微犹豫一瞬,就伸手接了过去,道:“多谢师尊。”

林域“嘁”的嗤了一声,盘腿坐在屋檐上,暗自调息起来。

秋时看过去,表情变得不可思议--林域受伤了……青衣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受伤了,没事吧。”秋时起身走到林域身边,想查看他的伤势,却被林域挥赶开了。

“我没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林域蹙起眉,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秋时来,最后目光停在他的丹田之处,“你怎么这么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我之前在溟山外的毒瘴中受伤了。”他现在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扯谎了,不过这怎么说也是半个事实。

“在毒瘴里受伤?”林域更怀疑了,“师傅从前的对你极偏心,将布置迷瘴的方式都告诉你了,你说你受伤了。”

“林师叔!你对我师傅太漠不关心啦。”花衡多道:“师傅三年前失忆了,大多事都不记得了。”

司寇闵动了动耳朵,将眼神放到自己这个师傅身上。

这人现在心虚的蹲在林域身边,实在毫无为人师表的仪态。他想起进溟山派曾了解过的信息,七峰八谷的十五位长老皆是所向披靡、卓尔不群之人。

现在……他不了解其他谷主,林师叔确如传闻那样不假。但他这位师尊,分明就是羊质虎皮、空有虚名在外了。

林域扭过头去,显然不想再在此时上多有纠缠。

趁着众人聚在一块,秋时将之前在话本上看到的需要十个人凝聚魂魄的邪术讲了。

“才子书院?”林乙面色微变,他道:“才子书院确实很开放,三十年前,我也曾就读于那里……”

林乙继续回忆,“当时状元榜眼探花也出自才子书院,当时状元与探花可以说是关系密切的至交好友,长得又俊俏,被封为才子双骄。”

秋时问:“你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乙撑着头思索一番,摇头歉意道:“不记得了,实在太久,不过隐约记得他们一位姓季、另一位、嘶……应该姓白。”

“季与白……”秋时下意识看向司寇闵,正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眸。话本中,两位主角正是这个姓。

三十年前,两位主角恐怕年龄已近不惑。状元自古以来多会迎娶公主,仕途光明。

他决定就此条线索下手。

人流量多的地方往往掌握更多信息,而欲语青楼,莫过于最好的选择。

之前的那位姑娘叫素绫,似乎是楼内新的主心骨。

他们现在都穿着自己的衣物,出行难免显眼,况且两个人结伴上青楼还好,六个人在一起进去,大门都要给堵了,于是稳重仔细的林乙担任了询问素绫一事。

秋时他们坐在在屋顶上等,林乙打开了传音石与林域连接后,起身跃下屋顶,稳稳当当落到了侧面的无人小巷,朝青楼走去。

不多一会素绫温柔亲和的声音通过传音石传了进来,因为传音石被藏在衣服里,声音有些朦胧。

听完林乙的询问,素绫道:“三十年前?那时候我奴家尚未出生,不过季姓是当朝宰相的姓,这个奴家印象挺深刻的,至于宰相任职的时间嘛,好像也就是二十多年前……”

“对了,”素绫继续道:“据说当朝宰相有一位神秘挚友,如同他的军师一般,在事物上,这位挚友给了宰相极大帮助,当年外族进攻,还是这位公子献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乙问:“你说的这位挚友公子,可是姓白。”

“白?!”素绫提高语气,恍然大悟道:“是的!却是如此,小时候曾与阿妈在集市远远看过宰相与他的挚友一眼,那位公子就是姓白……他的声音很好听。”

素绫语气惋惜,“不过后来,奴家就未在听见过那位公子了。”

秋时想:素绫姑娘,你很早熟啊。

“话说回来,”素绫顿了顿,继续道:“白姓公子长的都很周正,就昨天午夜的时候,有位白公子带着白色幕篱来了青楼。”

林域突然从屋檐上站了起来,指缝中一道青芒划过,直直飞向欲语青楼。

“这白公子……可是叫白郁材?”林乙问。

“奴家并未细问,不过后来白公子去找了容妈妈。”素绫回答。

“回来吧。”林域轻轻吐出几个字。

于是传音石那边的林乙道:“多谢姑娘。”

等林乙回到房顶,林域命令道:“你们八谷三人去宰相府,我们去调查白郁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是我们去宰相府?”花衡多提出疑问,总感觉宰相府很危险,在他的认知中,凡是跟皇族沾上关系的地方,很容易被砍头。

“因为姓氏,”林域看向司寇闵,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他怎么了吗?”林戍看着身量高挑的阿闵,有些不解,他从来只听秋师叔喊这人阿闵,昨天他们同行,这人除了必要的交流,也不跟他讲话。

“小师弟……”花衡多猛地眼睛发亮,“小师弟姓司寇、而郇都大陆的陛下也姓司寇。”

“师弟,如今的司寇陛下可是你后代?”

司寇闵脸色一黑,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是、我、父、皇。”

语毕,他头也不回的纵身一跃,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路。

这也不能怪花衡多想错,毕竟他自己都活了几十年了,这也说明阿闵天赋异禀。

连林域眼底也划过一丝惊艳。

“诶,师弟你等等我。”花衡多回过神来,就见司寇闵跳下屋檐,一峰三人离开了,开始焦虑的在屋檐上跳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呦,那上面怎么站着一个人!”不知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句。

于是在十字口的行走众人都看了过来。

没一会,糕点铺子老板也被惊动,看到站在屋檐上尴尬到脸颊通红的花衡多。

把鞋一脱就用力朝花衡多丢来,嘴里骂道:“小崽子!还不赶紧滚下来,老子的屋顶一会被你踏塌了!”

花衡多连忙侧身,看看躲过一只鞋子,哪知另一只鞋紧随其上,正正抽在他屁股上,抽的他“哎呦”一声痛呼,捂住屁股。

正欲开溜的秋时想起花衡多没有灵力不会轻功,秉持着着自己还为人师表,他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拽着花衡多跳到后面的小道上,狼狈逃窜。

身后传来老板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别跑!小崽子,还敢上我房顶爬到我头上来,给我逮住你看我不抽死你。”

又有人劝道:“老板你别气了,给我先来两斤蒸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拽着花衡多手腕,头也不回的一路疾行,直到彻底听不见身后的声音才停下。

司寇闵步伐很快,人高腿长,在前面远远走着。此时正式午后转往傍晚的时间,橙红的日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印在地面上的影子无限拉长。

感觉阳光有些刺眼,秋时眯了眯眼,低下头快步跟了上去。

三个人前后排成一列,不知不觉走出了城。

宰相府在城外一座深山中,有种与世隔绝、隐居的味道。

山林中满是高耸入云的百年老树,他们踩在落叶、泥土与碎石块上,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巨树越少,种满了翠绿的竹子,再往前走,是一面池塘,荷花盛开--娇嫩的粉色。

宰相府在池塘后,不是小木屋,而是雄伟庄重的高大建筑物,搭建房屋的木头乌黑发亮,朱红色的围墙崭新干净,大门上的牌匾亮的反光。

司寇闵上前,熟练的用大门上的圆形环扣敲门。

很快,院内传来脚步声,“咯吱”一声,大门朝内大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出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女气,没有特别明显的男性特征。

里面的人看清来人,满面惊讶,声线尖细阴柔,“小、小皇子,您怎么来了?”

看模样,应当是管事。

“我来处理些事。”司寇闵声音淡淡,面色却柔和许多,“季伯父今日在吗?”

“啊,在的在的,快进来,”管事视线这才移到司寇闵身后,疑惑道:“这二位是?”

“这是我师尊,这是我师兄。”司寇闵一一介绍,他觉得将八谷的人当做师尊师兄,念出口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都是溟山派的道长啊,快请快请。”听完这话,管事态度又比刚才热情许多,忙请了三人进屋,去了前厅。

“二位道长、小皇子先请坐,奴才这就去请季大人来。”管家道。

司寇闵点头,“有劳。”

花衡多与秋时也道:“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偌大的宰相府下人却很少,除了管事,只有两个丫鬟,她们穿着相同鹅黄色长裙,从前厅滑入,沉默着给三人沏了茶。

其中一个丫鬟给秋时倒茶时,不小心将茶水洒了出来,一块很轻的物品掉到秋时砸在秋时腿上。

那惊恐的跪到地上,秋时跟她说没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福了福身,与另一位丫鬟一起退下了。

不过片刻,管事就将季宰相带了过来,这是一位沉稳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烫金长袍,锋利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潇洒,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浑身散发着冷硬不近人情。

“闵儿,你回来了。”季宰相道。

“伯父。”

“想必这位就是闵儿的师傅了……”季宰相看向完全陌生的两位,顿住了。

因为这两人实在挑不出一位像师傅的,郇都大陆的学堂教师多是年过半百的老者,这二位都不像,一位过于泼皮了些,另一位气质过于温和,长相又显嫩。

“我是阿闵师尊、秋时。”秋时道。

“季世无,幸会。”季世无抱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回抱。

到了花衡多,又是一套重复流程。

“不知三位今日来我府上有何贵干。”季世无这句话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淡淡陈述的句式。他用手扫过衣袍下摆,将褶皱抚平后,坐到秋时正对面。

秋时听他既然这么问了,也直入主题,“前些日子听说郇都宰相有位只有,人称白公子,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一面。”

季世无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轻压一口茶,本就低的声音更沉几分,“他早几年就故去了。”

“……节哀。”秋时道。

这句话过后,前厅陷入了沉默,直到门外传来一道极具辨识性、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闵儿,是闵儿来了吗?”

一位穿着正红华服的女子快步走到门口,单手提起裙摆跨进前厅。

司寇闵起身,嘴角露出笑容,对着来人道:“姑姑。”

来人是宰相夫人,年龄不小了,容貌仍旧有着小女孩般的艳丽。柳叶眉飞扬,唇上涂着鲜红口脂,牡丹花钿涂在额头中央,皮肤如绸缎光滑细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寇公主抱住阿闵,抚摸着他散落在肩的长发,欣喜道:“闵儿都长这么高了……瘦了!是不是没吃好,也是,等着姑姑一会给你做鸡丝面去。”

“不用了姑姑,”司寇闵摇摇头,问道:“如玉表弟呢?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司寇公主松开阿闵,原本高扬的脖颈垂了下去,“玉儿已经走了半年……”

“好了,不说这个了,玉儿自幼体弱,这也知道的,”司寇公主勉强牵起嘴角,“我去给你做吃的,记得以前你最喜欢鸡丝面了。”

秋时收回方才投掷在季宰相身上的视线,这宰相府果然奇怪,儿子死了,宰相却一点难过也无,对于挚友的离去,也表现的并不在意。

况且……这宰相府实在过于安静了,除了管事与之前的两个丫鬟,再无其它,想到那两个未曾言语的丫鬟,秋时不禁攥紧手心。

硬物将手心硌的生疼--那是张揉成团的纸条,从沏茶丫鬟手里故意扔下来的。

但是……季如玉是宰相小儿子,死了。秋时回想起话本中的一位主角,姓季也正是宰相小儿子。

他问,“季公子可是生病去世的?”

“嗯。”宰相淡淡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伯父,白前辈是为何去世?”司寇闵问。

秋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季世无看上去似乎也不在意他唐突的问题,但一直问也容易被厌恶。

“……生病。”季世无抬眸看了司寇闵一眼。

司寇公主的鸡丝面很快端了上来,一共五碗,到是一个人都没落下。

于是众人前往前厅屏风后进食。

鸡丝面上飘着红油,间或夹杂着几根翠绿的叶子,每一碗份量都很多,鸡肉堆在面上,多的快从碗口溢出来,面条也是鲜香劲道。

秋时在位置上坐下,拿过筷子,低下头一口、一口吃起来。

面条爽口,加了辣椒的缘故,让人食指大动。

将面条吃完后,他又小嘬一口汤,才放下碗筷。

一抬头,正对上司寇公主笑意盈盈的眼眸,每个厨师都会开心自己的厨艺会得到客人喜爱,司寇公主也不列外,她说:“秋道长与闵儿不愧是师徒,都这么喜欢本宫做的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不好意思的抿唇,“是夫人手艺好。”

宰相夫人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秋道长,你好生可爱。”

对于热情爽朗的夫人,秋时无力招架,于是他转移视线,盯着远处的屏风。

从外面看,就是一面纯白、朴素的屏风,里面却画着栩栩如生的人像画,是一对衣着华贵夫妻,女人手中牵着一位一脸冷漠小男孩,男人怀中则抱着团成一团的另一位小男孩。

宰相夫人是打定主意要逗秋时了,她指着神色冷漠的小男孩问,“道长,他可爱吗?”

“可爱……”这话不是违心的,屏风上的小男孩唇红齿白,脸颊还肉嘟嘟的,配上的酷酷的表情,实在可爱。

“那道长喜欢吗?”

“喜欢。”

“哈哈哈,这是闵儿小时候,之前我闲来无事画的,那是无世,你看他与世无像的很!”

“咳咳……”司寇闵似乎是被呛到了,猛地咳了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弟,你没事吧。”花衡多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碗,最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司寇公主又舔唇的动作带走注意力,“花道长可是没吃饱?我再去端一碗来。”

“啊、麻、麻烦您了。”

秋时终于自在的观察起这幅屏风画来,画中的男人面色冷硬,正是季宰相年轻时的模样,不知为何,秋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男人身边的女子笑容恬淡,一脸幸福。

小阿闵乖乖被牵着,表情与季世无如出一辙,不知内幕的人,肯定会把他当做季宰相的大儿子。

想当年宰相可是状元,文武韬略在郇都大陆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又有探花做幕僚。

探花……?

秋时骤然睁大双眼,他想起来,为何觉得季宰相年轻的模样熟悉了,之前他路过探花榜时,那位与探花除了气质,长相几乎要与宰相一样了。

但很快,他垂下眼睫掩盖了神色。

等到晚饭结束,天彻底黑了下来。宰相府很大,空余厢房也有很多间,三人自然而然在宰相府住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的房间都被安排在前厅东侧,先是司寇闵,再是秋时,最后一间是花衡多的。季世无与夫人住在西面的正房中。

众人到过别后个自回房休息。

宰相府建在深林,到了晚上,蝉鸣、蛙鸣还有动物低沉的嘶吼声不绝于耳星星黯淡无光,也许明天会下雨,透着寒意的晚风吹过,有些凉飕飕的,秋时加快步伐回了房间。

将屋内的灯点燃。

房屋装饰在秋时眼中一一展现,这间房屋很久没人住过了,但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的缘故。

秋时坐在屋内的镜子前,想了想,还是把镜子放倒坐到床上去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慢慢抚平,上面字迹逐渐显现。

[子时一点,东侧门见]

东侧门就在花衡多屋子旁边,有一道宽一米的小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时不困也不累,因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只将烛灯熄了,靠坐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天空,阴云遮蔽弯月,星光稀疏。

宰相唯一的孩子死了,他与妻子却并不难过……这并不是道德绑架,而是秋时觉得那两人态度实在过于奇怪了,他们在逃避这件事,对于白公子之事也是同样的态度。

还有白郁材,秋时抱着柔软的被子……他想起白郁材在房屋周围种满了桑树,桑树阴气重,容易招鬼。

子时,秋时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子,他走到约定好的地点--东侧门,旁边是灌木丛,角落里露出一片鹅黄色衣角。

下午递给他纸条的丫鬟蹲在灌木丛中,见他走近,才从灌木丛中钻出来。

她没开口,只指了指后面的一条小路,又指了指她自己,就自顾自向前走去,走两步,回头。

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让他跟着一起走。

这条路不知通向何处,走到后面,连路面也不存在了,路是人走出来的,所以他们去的是一个与人通行的地方。

“这是去哪里?”秋时小声问道。

“啊,唔……”丫鬟转头,晶亮的眼睛注视着他,她张了张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与但少了一样器官的口腔、里面没有舌头。

“是宰相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摇头,转头将视线放在路面上,显然不想在多告知秋时其他信息。

除了鞋面与树叶石子触碰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就这么走了一刻钟,秋时终于在尽头处看到了一间房屋,里面点着灯,将屋内人影映照窗面上,长长披散的头发加细瘦的骨架,是一个女人。

垂首坐在书桌前。

丫鬟将人带到后,转身隐入黑暗。

门虚掩着,里面坐着宰相夫人,她换了衣服,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眉心花钿被处理了,妆容素淡,气质与白天截然不同。正坐在桌前,执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不时蹙眉修改。

“夫人。”秋时在门边站了一会,见司寇公主还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忍不住开口。

谁知司寇公主“啪”一声放下笔,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叫我夫人。”

“哦。”明明白天这么叫时司寇公主还很开心,果然,这宰相府中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异常。

司寇公主起身,长裙曳地,绕过长桌走向他。他余光瞥到司寇公主刚才在画的人像,从容貌上来看,画的是年轻的宰相。

很快,他就收回视线,因为公主开始发话了。

公主应该是回忆起某件伤心事,她的眼中蒙上一层忧伤的雾气,“这个府早该被夷为平地了,它不该再存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是因为这个府上死了很多人?”秋时问。

公主点头,她道:“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主要是……”他看秋时又要开口,不满的蹙眉,急道:“你先不要说话,她快要出来了。”

“好。”

虽然不知道公主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按照白天与晚上截然不同的气质与性格来看,秋时猜测这位公主应该有着精神上的某种疾病,譬如人格分裂。

司寇公主道:“三十年前,世无初当选状元,风华无双,我原是不同意嫁给他的,因为我觉得命运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是后来远远瞧见过世无一眼,他穿着一身玄衣,正在侧头与身边的人讲话,面容英俊却冰冷,但眉眼柔和,后来,理所当然的……我们在一起了。”

秋时没有打断,只做出听的认真的模样,手却不动声色的伸至腰间,拨动了一下传音石。

传音石除了传话功能,还能录音,他刚才就是打开了录音功能。

“成婚后好多年,我都没有身孕,那时我才发现他对我……似乎不那么上心,不过想走进一个人心中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慢慢的,我发现他对我越来越好了,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个,他很可爱,但是身体从一生下来就不好。”

“对了,白公子的事,”公主面露愧色,又带着深藏于眼底的恨意,“世无之所以能走到宰相这一步,少不了他的助力,我想给他回报,却每次都拒绝,本以为是他赤子之心,不在意身外之物,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啊。”

“白公子可有子嗣?”秋时忍不住问了一句。

公主听完这话也没生气,只不自然的早杀过了,“有、有一个儿子,但他没有娶妻,按他的说法,妻子是难产去世了。很巧的是,他的孩子与我的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想起那位与宰相极相似、今年的新探花。

“你们的孩子被抱错了?”秋时喉结滚动,声音干涩。

“你怎么知道?”不等他回答,公主就嗤笑一声,“也是、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她继续道:“白公子许是一位喜欢自由与深山的人,这座府邸就是世无为他所建。”

“季宰相与白公子是何关系?”秋时问。

建屋子讨好别人这种事,秋时只知道帝王讨妃子欢心时会做这种事。

公主显然看出了秋时的方法,她冷笑了一声,“道长知道的果然多,初见道长,我以为是欲语青楼出来的伶人呢,真是让人厌恶。”

“不过季世无并没有对那人有那种想法,他只爱自己,只需要那人对他的利益,世无之所以成为宰相,是因为他战胜外族获得赫赫战功,别人只知道白公子有出谋划策一些,却不知晓这都是白公子出的计谋。”

后来的事,听的秋时三观被捏碎又重新生长。

季如玉不是宰相与公主的孩子,而是白公子将自己的孩子调包过去的,公主说白公子没有名字,因为被掌控的人生已经不需要自我的存在了。

“可是这两个孩子长大后,容貌都看不出相似吗?”秋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玉……长的谁都不像,但我亲生的孩子,”公主闭上眼睛,“那人每次都给孩子带着幕篱,我根本没见过长什么样……”

“什么?”秋时猛地提高声音,“幕篱?”

白郁材也带着幕篱……

是了,白姓本就不是郇都大陆的常见姓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

秋时想到什么,神色一变,也顾不上公主在场,直接用传音石联系了林域。

只是还未等他发给林域,传音石先亮了起来,是林戍找的他,一连接,传出林域冷淡的声音,语速很快,“你们在哪里?”

“在宰相府中,你那边怎么样?”秋时回答。

林戍的声音从稍远一些的距离传出,“白郁材就是取走人魂魄的始作俑者,但是……他死了,死之前他说已经凑齐魂魄,我与师傅师兄查询了整座城,并无有人失去魂魄的现象,师傅有些担心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才让我联系你。”

白郁材就是公主的孩子,但是他现在死了,秋时顿了顿,看向公主。她说的‘她要出来了’确实不假,不过两个人格似乎没有达成一致,美艳的脸庞有些狰狞扭曲。

“我没事,阿闵跟衡多,我现在去通知他们……”秋时趁着公主无暇注意他,拿着传音石边讲话边快步朝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门,他直接飞身上了屋顶,夜晚几乎无人通行,无需刻意伪装出行。

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花衡多的房间,花衡多门半开着,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从门缝朝外看。

“咳咳”秋时掩唇咳了两声,落至花衡多屋前站定。

“啊!”花衡多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看清后拍着胸脯道:“师傅,吓坏我了。”

“大晚上不睡觉,在看什么?”秋时问。

花衡多道:“我本来是睡着了,但是一个时辰前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想着起来看看。”

一个时辰前,正好是秋时出门的时间……于是秋时道:“好、谨慎是好事,既然醒了,就别睡了,一会你林师叔过来,我们先去找阿闵。”

“那脚步声的人?”

秋时毫不犹豫转身走向司寇闵的那间房,“这事就不用管了,我们先去与阿闵集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未走到司寇闵房间,秋时就有些心慌,他摇摇头,勉强驱散这种不适之感。

房门紧闭,屋内也静得落针可闻。

秋时蹙起眉,以他对阿闵的了解,那人并不是如此心大的人。

所以这种静谧的气氛越发使他不安。

“咚咚咚。”

他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也没有下床走动的声音。

倒是门被敲击的动作震开了一道小缝,原来这门后的插销并未锁上。

房间内装修与秋时那间别无二致,同样屋中有一面铜镜,阿闵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镜子前。

花衡多跟着进门,锁上门,扭头道:“师弟,你快醒醒。”

没有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弟、师弟……”花衡多走近后,又叫了几声,正欲伸手推他,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擒住手腕。

手的主人摇摇头,“先别碰他。”说完这句话,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话本,迅速翻到42页,这里详细讲解了被夺魂之人出现的症状。

【郇都716年,中元节前十三日,主角白使用阴器‘勾魂令’摄取第一位受害者的魄天冲,第九日,摄取第二位受害者的魄灵慧……】

后五日,主角白分别从不同人身上摄取了气、力、中枢、精、英五魄。

而三魂中的天魂,是主角白引入了自己的魂,地魂为阴,所以他选取了一位青楼女子。

主角白于第九日身亡,第十日是一位道士,被夺取了命魂……三日后的中元节,趁着阴气大盛,主角白与主角季一同走向了新生。

秋时脊背冒出细密的寒意,他问花衡多,“今年是郇都几年了?”

屋内平整的墙面上挂着日历,花衡多上前查看一番道:“师傅,今年是郇都716年。”

“那月份呢?”

“……嗯、七月十二。”

秋时眼前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上详细介绍了被摄取魂魄之人的症状

【眼瞳涣散,指甲盖月牙处发黑,轻则痴傻,重则陷入昏睡。】

秋时小心移开被司寇闵紧压的手,看到了五根手指月牙都变成了黑色。

三天,如果这三天没有找回阿闵的命魂,阿闵就会永远陷入沉睡,再也醒不过来。而他的任务也无法完成了。

“016。”秋时想起自己已很久没有联系过系统了。

【宿主……有什么事吗】听声音似乎是刚醒。

“……”

“帮我调查阿闵的命魂在哪里,我要去找。”秋时道。

016的气息消失了一瞬,很快又出现了。

【宿主!攻略对象怎么死了!】

秋时心想016还真是不会说话,一天天竟诅咒他,“是他的命魂被‘勾魂令’夺取了,所以阿闵的这缕魂是在地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那魂魄若隐若现】016嘀咕了几句。

又道:【宿主,正是在地府。镜子,是人间与鬼界、也就是地府的交界,宿主可催离魂魄,前往地府寻找,但宿主切记,五日后必须回来】

“我明白了,谢谢。”

秋时想起伏月房屋中,在镜子中看到一位长发女子站在身后,现在看来,并不是镜子映照出了倒影,而是因为某种法术原因,让他看到了镜中的另一个世界--鬼界,那个女人是从镜子中看着外面的他们。

秋时回神,正好看到花衡多在翻看话本,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而页数,正是整本话本的最后几章,动作戏比较激烈。

秋时“啪”一声合上书抽走了。

“衡多。”

“……在。”花衡多看秋时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

“你可看了话本前面在讲什么?”秋时面无表情。

“弟子了解到师弟应当是被夺取了命魂。”

“很好,为师现在要前往鬼界找你师弟的魂魄,你来帮为师护法。”三日时间迫在眉睫,秋时认为能快则快,但魂魄离体是一件极危险的事,连毫无灵气的凡人妖物都不会放过,更不用说修仙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与花衡多一同将阿闵移到床上,然后秋时自己也躺在了阿闵身旁。

他闭上眼,正欲心中默念口诀,催动魂魄离体,房门猝然被一股纯正的灵气击中,轰的一声巨响,房门四分五裂的摔飞在地上,其中一片木条正正飞到秋时耳边。

是林域师徒三人来了。

此时林域面色黑的能低出墨汁来,紧紧瞪着秋时。身后跟着面色惶恐的林戍与从容淡定的林乙。

“秋时,你、做、什、么。”林域咬牙切齿道,几个字眼从牙缝中挤出。

“阿闵被夺走命魂,因为我……我必须要去一趟鬼界。”

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阿闵是他的攻略对象,他务必要去找他的魂。

“那你就这么随意离魂?”林域抬手,张开手心,躺着一只极小的飞鸟类妖物,“放任自己的躯壳与毫无战斗能力的徒弟看守,师傅曾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林域冷冷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秋时总觉得今天的林域情绪格外激动。

“你会死。”林域补充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灵光一现,他明白了,林域是在关心他,人活这么一大把岁数,到底是对生死之事看开了还是更加惜命,实在是难以说明,但秋时不怕,算起来,他也是死过两回的人了。

“我会安全回来的。”秋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能请师兄帮我守着身体吗?”

“你,”林域也不知是因为脸上的笑容、还是师兄的称呼晃得晃神,别过头去道,“你去吧,下次不可如此粗枝大叶。”

“谢师兄!”秋时闭上眼睛,恍惚间似是听到林域叹息了一句“如果被丢掉命魂的人是我,你也会来吗……”

只是秋时一睁眼,就见林域正在施将房屋周围设置保护罩,并未看他也无讲话的模样,便没在意,重新合上双眼,催动魂魄离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刻,秋时身体一轻,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还躺着一个一动不动自己。

他飘到林域面前挥了挥手,没得到回应。

看来魂魄离体成功了。

转头面向镜子,那个地方,此时已经不是一面镜子了,而是一团白气与黑气交错产生的混合物质,象征阴阳,外观有些像宇宙中的黑洞。

秋时将手伸向这团物质,瞬间,眼前的世界支离破碎扭曲,他被卷了进去,天旋地转间,秋时失去了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醒过来时,入目是在一片漆黑的平原,天空是一望无际的黑,神奇的是,秋时能看清周围的事物,但仅限十米之内,十米之外的地方笼罩着浓重黑雾,隐隐绰绰能看到有人、不,应该是有鬼的身影。

他单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这里的魂魄没有了在那种人界的那种轻盈,脚踩在地上也是踏实的感觉。

他往前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遇到一只鬼。浓雾中鬼影绰绰,看似近在身旁,实则远在百米之外。

见到的是一只吐着长舌的鬼,肤色惨白,眼眶中只有眼白,是一只吊死鬼。

行色匆匆,拼命往秋时年面朝向的反方向跑,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再往前走了会,鬼多了起来,有浑身焦黑的鬼,还有脑袋上被开了个大洞,血肉掺杂着红白的脑浆,甚至还有没有头的鬼,手中抱着个圆滚滚的球,靠近后秋时发现那是一个脑袋。

而这些鬼的共同点,就是都在面色惊恐地拼命逃跑,一只鬼甚至慌不择路的撞到秋时身上,是一只胖鬼,显些将他撞的突出一口血来。

秋时逮住了这只胖鬼,胖鬼看上去是鬼群中最像人的一只,身上没有可怖的伤口,只是面色青紫,秋时道:“等一下,你们在跑什么?”

胖鬼挣动了几下,发现挣不开后这只看似瘦弱的鬼后,顿时吓的哭喊出声:“放过、放过鬼吧呜呜,后面是阎罗殿的差使在捉鬼啊,我不要被捉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这只鬼叫的如此之惨,秋时只好先松开他,“阎罗殿差使捉鬼?为何要跑?”

胖鬼脸上的肉抖了抖,摆出奔跑的姿势,“谢谢谢谢,你还是新鬼吧,我好心提醒你,赶紧跑!被阎罗殿抓走就要重新进入轮回,我们这些鬼都是不想进入轮回的。”

说罢,胖鬼后怕的看了一眼身后,也不管秋时反应,闷头冲进雾中。

被抓入轮回?秋时几乎没有犹豫,也转身向后跑,假如被抓住了,且不说还怎么去找阿闵的命魂,若是被发现他是生魂,绝对不能安全走出鬼界。

怕什么来什么,混入鬼群的秋时刚跑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破空之音,随即手腕一凉,一股麻痛之感顺着手腕极快游走至全身,他两脚一软,直直跪到地上。

几秒钟后,身后传来杂乱但不慌乱的脚步声,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抓到一只鬼,诶?!这只鬼身上没有伤口,怎么办大人?”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声音要更加低沉些,他道:“先带回去,到时候一同交给判官处理。”

秋时低头,看到手腕上被拴了一根纯黑发亮的铁链,链条光芒一闪,他就不受控制的站起身,转身,看到了五位身着相同玄色长袍与银质面具的差使,为首之人用腰间缠着一根银质带子,其余四人腰间则是绑着灰色带子。

他手腕上的锁链另一头被延伸至腰间系着灰色带子的差使手中。

差使离开了同事,牵着锁链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连带着秋时不受控制的跟上他,秋时抬头,正对上被叫做大人的探究眼神,他又连忙低下头垂首,假装被吓得瑟瑟发抖、跌跌撞撞跟着那个牵着他的差使,努力伪装成一只胆小的鬼。

差使大人见状终于收回视线,目光向更远的雾气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时松了一口气,努力降低存在感从差使大人身边离开,就在跨过那人身边的一秒,手腕突然被拽住了,“慢着。”

差使大人扭头,银质面具到这的光像一面镜子,秋时瞥了一眼就快速低头,他看到了面具之上自己惊慌的倒影,仿佛能通过外皮读懂他内心的想法,无端心悸。

大人伸出一根细长手指,触感湿冷,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缓缓从秋时额角划至下颚。

瞬间,秋时脊背泛起阵阵寒意,心跳加速。难道被发现了?

好在下句话就让他收回了心,那人道:“难得看到看见一个皮囊完整的,恐怕三殿那位会很喜欢。”

他往后挥了挥手,道:“去吧。”

“是。”领着秋时的差使应道。

他带着秋时继续前进,很快远离了其他差使。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眼前浓雾消散,一座雄伟城池赫然出现在秋时眼前。

整座城颜色以深色为主,显得严肃沉闷,城墙足有10人站立相叠那么高,冥界没有白昼,只有漆黑的夜笼罩着整座城,有些压抑。

城门无人管控,二人顺利进入,到了城内,秋时发现内部与外观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街上有到处都是摊贩,卖着话本,还有灵器一类的物品,街道上遍布灯笼,散发着红绿色的光,街道尽头有鬼在卖艺,周围围了一群鬼,不时拍手叫好,街道的楼中传出阵阵娇小与打趣声。秋时倒是琢磨出些灯红酒绿、纸醉迷金的意味来,也难怪会有鬼不愿进入轮回。

这些鬼模样虽也可怖,却比鬼城之外的鬼模样好上许多,最起码脸上没有伤口,秋时都要以为自己身处人间世外桃源了。

这些鬼与他所见到的胖鬼一样,就是普通的鬼,却能在城中安然自得的生活,秋时有些不理解了。

他开口,向差使问出了这个疑问,据他刚才的观察,这个差使虽然抓鬼,却很善良。

因为差使很高,恐怕有两米高,腿长步伐迈的大,他跟着走的有点困难,差使注意到后,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这里摆摊?”秋时扯了扯锁链。

差使回头,沉默了一下,同样的银质面具,秋时在面对这个差使时却没有恐惧的感受。

差使开口道:“因为他们有居住鬼城权。”似乎看出秋时并未理解这意思,又解释道:“鬼城需要鬼来维持发展,但只需要固定鬼数,而三日前,才刚进选一批新鬼填补空缺,其余鬼自然要进入轮回。”

“原来是这样啊。”秋时对差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那想要留在鬼界,就只有等待填补空缺一条路吗?”

“如果魂魄特别完整的话,也许可以破例留下。”说着,差使看了秋时一眼,“有些鬼生来就有完美无缺的魂魄,而那些破损的魂,修补之时要经历极寒、极热、极痛、极伤方可修补魂魄。”

远处开始有鬼注意到秋时,对着他指指点点起来,许是顾忌他身旁的差使,讨论的声音很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秋时还是听清了。

“你看那边有只鬼,他身上居然没有伤口?”

“以前都没见过他,许是新鬼。”

“可惜了,模样还不错,想必又要被三殿那人要去了,不过我听说昨晚才要了两个人去。”

“嘶,三殿……”那人打了个抖,“快别说了!被人听去,还想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三殿那位。

秋时再次捕捉到了这个词,差使大人提起这人的态度是忌惮,城中的鬼则是恐惧。

“对了,”因为听那些小鬼讲话,秋时被落后几步,小跑着跟上差使道,“请问你有看到一只鬼吗?他大概比我高了一个头,长得很好看。”

“长的好看?”差使摇摇头,“或许你可以去三殿看看,那里的鬼都漂亮。”

“好吧,谢谢你。”看来差使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又走了一刻钟,秋时一幢高大的建筑下面,下面阴冷潮湿,只有昏暗的壁灯亮着,一间间房子被铁杆隔开--是地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几间牢房关着几只鬼,他们看上去憔悴颓靡,身上透露出绝望的气息。

差使带着秋时走到最后的牢房,旁边的牢房关着一只年轻的鬼,这只鬼倒很冷静,长相也很周正,此时抱膝坐在床上,探究的目光透过铁杆,盯着经过的秋时与差使。

差使从腰上掏出一把钥匙开了尽头的门锁,又看着秋时道:“你进去吧。”

于是秋时乖乖进去了,他在牢内站内,看着差使锁上门,转身离去。

“等一下,”秋时叫住了差使,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漆黑冰冷的铁杆,黑白分明,“我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差使回头,眼眸微动,将钥匙放回腰间,声音浑厚平稳,“晚上会有人带你去进行审判,在这里等待就好。

“嗯。”

直到秋时走远离开地牢,秋时才将视线放到牢房内,一张简易床铺摆放在角落,上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张叠成豆腐块的薄被,旁边是一张桌子。

秋时躺到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

他问016:“能检测到阿闵命魂在哪里吗?”

【可以确定处于鬼城中心,无法检测更详细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城中心是审判区,也就是秋时晚上要去进行审判的地方。

又跟016聊了会天后,秋时跌入梦境,按理说魂魄很少会疲惫,不知为何。

他梦到了久违的人,白衣仙人与黑蛇,黑蛇又粗了一圈,不知是否是因他身处鬼界的缘故,那两个人所处的环境居然与他在鬼界所见相似。

昏暗的房间中,黑蛇盘卧在床上,蛇尾处有三道可怖划痕,仙人点灯坐在桌前翻着一本书,他清疏明朗的声音道:“被恶鬼抓伤魂魄,损伤元气,不休养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

他放下书,走到床上恹恹盘旋的蛇旁边,手中灵气隐现,覆盖在伤口处,没一会,伤口愈合,床上的蛇也变成了一身玄衣,面色青白俊秀的男子。

“我只能帮你疗些皮外伤,修补魂魄还得靠你自己。”仙人坐在床边。

“嗯……”黑蛇幻化的青年闷闷道。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不声不响离开,非要去取那个什么勾魂令吗?”

青年埋头装死。

仙人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取来了,此物阴邪,你若是拿着容易被影响心境,我先替你保管,等你何时有能力持得此物,我再给你。”

“真……的吗?那我……什么时……候算有能力?”黑蛇结巴道,如同牙牙学语的稚子,无法控制口腔与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你的实力强劲,怎么说也要大乘前期的实力。”仙人道。

“哦,那我努力……修炼。”青年乖乖应了一声,眼中闪着澄澈微光。扭过头背向仙人的一瞬,原本的神情消散殆尽,眸光一暗,神情变得阴毒,仙人在他身后,看不见青年神色,秋时却是净收眼底。

这黑蛇怕是完全没有在仙人面前伪装的那么乖巧。

秋时是被铁链碰撞的声音吵醒的,又有逃离的鬼被抓了进来,关在他对面的房间。

他看过去,是一只愁眉苦脸,脸颊的肉堆在一起,看上去无比憨实的鬼。

好嘛,还是熟人,正是与他撞了个满怀的胖鬼。

胖鬼还在跟负责管理他的差使告饶,无意间往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顿时长着嘴巴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秋时。

秋时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嗨,好巧。”

胖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胖鬼不求饶了,面如土色的进了房间,看着差使锁上门,离开地牢。

等到彻底安静下来,地牢中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只有隐约其他地牢传出哀戚的哭声。

最后还是秋时先开口,他问胖鬼:“你怎么也被抓了?”

“没跑过别的鬼……”胖鬼愁眉苦脸,眉头拧成大大的囧字。

至于这为何没跑过,秋时没再问。

也许是预感到自己的命运,胖鬼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话来。

他盘腿坐在地上,“我不想投胎,我喜欢鬼城,也喜欢鬼城的人,他们对我很好,不会没有理由的打我骂我。”

秋时走近,也在地上坐下,透过铁杆缝隙看着胖鬼。才发现他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许多青紫交错、新旧不一的伤口。

“我叫宋延,你知道吧?”胖鬼问。

秋时表示不知道,他说:“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为了留在鬼界,我还去了四极试炼,通过后才知道我这些皮外伤无法消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四极,你们可知道四极的来历?”一道柔和平缓的声音从秋时左面响起。

循声望去,是隔壁淡定的年轻鬼。

秋时:“我不知道。”

宋延也道:“我不知道,况且我就算知道有能有什么用?”

“嘿老弟,话不能这么说!多了解些总没错处。”年轻鬼提高声音道。

“那你讲吧……”宋延两眼放空,心不在焉道。

得了同意,有了两位听众,年轻鬼侃侃而谈起来。

“三十年前,并无四极,意思也就是说,除了天生死亡时面无伤口之鬼,余下鬼都要进入轮回。这一规定引得大部分鬼怨气横生,生时并无过错,只因死法就被断定命运,实在不公平。而这种鬼数多了,他们自发结成一支队伍--自由之心,潜藏于城外迷雾中,行迹诡秘。随着时间流逝,鬼数越来越多,这支队伍也愈发壮大,从队伍成长为乡、镇、最后演变为一座城--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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