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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被她提醒也想起来了,她不由得叹了一口,“你是说静妃?”
“正是,早年静妃被贬时依旧居于侧殿,皇后入宫时还和她有过交流,坤宁宫有她的人并不难。”苏墨尔倒是很快就将事情串联起来了,想起今日皇后突然来提董鄂氏葬仪之事,继续开口道:“恐怕今日皇后过来,也有她的人煽动。”
“看来是不能留了。”布木布泰显然也是将事情关联了起来,只是这静妃还真不好处理,即是她长兄吴克善之女,又是代表满蒙联姻的脸面,虽是被废,但也不是能随意处置的,稍加不注意就能引起蒙古诸部不满,大清动蕩,想到这,布木布泰不免有些头疼,一个个都不让她省心。
苏墨尔看出她的不适,忙上前来替她揉着额头,轻声开解道:“格格您也别太急,还是身体重要。”
“能不急吗,这是要是让福临知道了,又要翻天了。”布木布泰一想到自己儿子的脾气就不免头疼,她怎麽就生这麽一个不省心的,若是当初没有废后,没有董鄂氏,那会有这麽些麻烦事,她也不用管那麽多,能安稳的颐养天年多好。只可惜她是没那省心的命,明明当上了皇太后,还是要为朝政、后宫繁忙,只希望以后玄烨登基了没那麽多琐事烦她。
话虽然是这麽说,但这事的确不是一时能解决的,布木布泰思索了片刻后,在苏墨尔耳边吩咐了几句,心里算是安稳了一些。
然而今年还真是个多事之秋,董鄂氏那日宫中的宫女来路还是被查了出来,玄烨为保佟庶妃,只能将最后根源禀明顺治帝。
顺治帝自从董鄂氏亡后反而要冷静了许多,并不像之前那样任性直沖坤宁宫,倒是察觉出了几丝不对劲,他看着下方跪着的玄烨,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沉声问道:“你是说都是皇后干的?”
“儿臣不敢。”玄烨听到这话忙解释道:“汗阿玛烦请多听儿臣几句。”
顺治面无表情地看着玄烨,“你说,朕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麽来。”在他心里其实有几分怀疑自己这新立的太子,是不是想要借着阿和的死去掉皇后,好让佟庶妃升上来。
“儿臣听闻静妃曾居于坤宁宫,后来也在偏殿居过不少时日,还是在皇额娘入宫两月后才搬离。”玄烨额头渗出了一些冷汗,倒不是因为别的,他也是怕顺治散发思维,什麽都听不进去,到时候任性的牵连了一干人怎麽办,玄烨最起码不能让他牵连到佟庶妃。
听到这话,顺治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此时他如同失去珍宝的狮王,对任何人都不是很信任,他选择去慈宁宫找皇太后,这后宫若是谁知道的最多,恐怕就只要皇太后了,他现在也只能相信皇太后,毕竟皇太后是他的额娘,虽为了大清、为了权力对他有过逼迫,但并未骗过他,甚至一直以来都是把浅显的道理掰开给他看,只是他年少不懂事,并不爱听那些。
也不知道是阿和死后顺治感觉自己像是开了窍一样,还是这每况愈下的身体让顺治觉得有些不安,他突然理解了皇太后曾经的苦心。
第十章
对于顺治帝的到来,皇太后则是不慌不忙,甚至还颇有閑心地打趣了一句:“呦,这不是皇帝麽,还有空来慈宁宫看我。”
相比较之下,顺治要显得没底气些,他对于自己这些日子做的荒唐事是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董鄂妃之死查到了需要求证的地方,他还真不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慈宁宫,生怕惹恼了皇太后,毕竟他额娘还真不是什麽善茬。
他只能吶吶低着头,回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又像是解释什麽一样小声补充道:“皇额娘也知道,这些日子阿和骤然离世,对朕打击太大,朕一时间着实是有些顾不过来,未能及时给皇额娘请安都是儿子不好。”
“坐吧。”皇太后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麽,指着旁边的位置让顺治坐下。
“今天来慈宁宫,可是想问什麽?”皇太后开门见山地询问。
顺治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不知......皇额娘知道那日给阿和递消息的人就是坤宁宫的人?”
听到顺治亲昵的叫着董鄂氏,皇太后心里就有几分不耐,脸上原本和蔼的笑意也变淡了,她瞧了一眼顺治,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麽会生出福临这个情种,倒是有几分像当初皇太极的样子,思及此事她不免冷哼一声:“阿和?”她语调微扬:“我看你是糊涂了!”
顺治帝被训斥的一愣,心里有几分不解:“皇额娘,您何出此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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