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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怎么样,放任一个污染物形成领域,就一定会造成动乱和损伤。维斯不知道为什么审判所的人始终没有前来下层,但这段时间,已经有源源不断的猎人前仆后继想要过来抑制始祖的继续成长,但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被浓雾吞没,那些人即使收到死伤,也要守在森林的边缘将其牢牢锁住,不为别的,就因为如果继续放任始祖,那么最后所伤害的,只会是猎人们自己和他们所在意的一切。
维斯一直默默隐藏自己,守在森林的边缘,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审判所的人前来,然后,他就看见那些穿着长袍的神职人员在询问过情况后,在猎人们的求助声中,七诫之一、一头紫发的男人便伸出手,杀死了在场的所有猎人。
“诶?”维斯看着这一幕,感到有些好奇起来:“这是搞得哪一出?”
他默默地蹲在角落,看着七诫开始大肆清理所有在场的知情者,并封锁了现场。
“我们必须立刻收容始祖,并将其运送到审判所内。”七诫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不可以让人进入这片领域。”
他抬起脸,看向前方的浓雾,眼中划过一丝厌恶,已经那其中,包含着审判所不可见人的秘密。
又或者说,始祖本身,就是对于审判所来说的最大丑闻。
即使上层的许多高层都知晓这件事,但始祖领域内的东西却绝不可以被揭露出来。想到这里,七诫的长发就如蛇般盘起,他在思考,若不是因为收到星柱斐世在此陨落的消息,那么他们甚至不知晓这片区域内隐藏的污染物……是始祖。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有点汗流浃背了,他们甚至有些感激起斐世,在收到这个消息后,七诫才像是被狠踹了一脚般急忙来到下层清场,令他们欣慰的是,至少还没有太多人知晓此事,又或者说,幸好,审判所的最大敌人还没有来得及赶到这里……
一个猎人倒在地上,艰难地向前爬动着,他的口中吐出大量鲜血,胸口处的伤势破的像漏了一个大洞,在他的周围满是同伴的尸体,刚刚那一瞬间,他们苦苦等待许久的救星终于来了,猎人们走到七诫的面前求援,浑身是伤的人只听见面前的人说了一声好,就被对方握住脖子,随着咔嚓的一声轻响,男人眼中的怔愣神色还没有来得及散去,就倒在了地上。
他因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只来得目睹自己的同伴被残忍杀戮的场景,猎人先是感到不可置信,他所崇拜的神,在那一刻对着他们挥下了屠刀。
……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只来得及逃跑,头也不回地逃,同伴们的惨叫声被他抛在身后,接着一个个地死去,男人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郁,最终偏执到近乎有些疯魔的程度,他的脖子上甚至还挂着审判所的雕像,作为猎人的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向神祷告,并奉上祭品,却没有想过自己今天会遭到七诫的屠杀。
伴随着一声尖叫,他的小腿传来一阵剧痛,男人的右腿断了,什么东西从远处冲来,砍断了他的大腿,猎人一瞬间倒在了地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就望见七诫冷漠地收起手中武器的表情。那一刻,对于审判所的恨意甚至胜过了一切,他将脖子上的雕像死死握在手里,愤怒到近乎在低声咆哮。
“为什么……要这么做?”
猎人趴在地上,用自己的武器一点点向前爬动着,一路上他听见了类似于玻璃碎裂般的声音,他以为是手里的雕像碎了,结果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胸膛在从内而外地崩裂开来,发出清脆声响的声音。
他望着这一幕,已经意识到一件事:因为常年的战斗以及和污染物的接触,他在这个时候,也要转化成污染物了。
不甘心……
他不甘心。
杀了他们,他想杀了身后的所有人。仇恨让他的身体都产生了更进一步的扭曲,以至于胸膛处传来的清脆声响越发强烈,猎人的眼角都近乎流下血泪,七诫走了过来,突然轻咦了一声:“看来你要报废了呢。”
他看着面前的人,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踩过男人的断腿走到他的面前望着艰难爬行的人:“只可惜,就算你再怎么挣扎,最后也只可能成为一个三级污染物,你连成为收藏品的资格都没有。”他端详着面前的人,突然抓住男人的头发,看着他手中握着的雕像,突然温柔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幸运呢。”
七诫和男人对视着,望着那双猩红的眼睛,他说:“你信仰着吾主,这是你的荣幸。”
“所以现在,能为了祂,也是你的荣幸。”也许是遇到了信徒,七诫难得好心情地说了一句,他原以为面前的人会感激神的恩惠,却没想到对方睁大眼睛看着他,接着突然张开嘴,往他的脸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