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句:“那多好,有我一半呢。”
严秉坚看她一眼,对她这个不好笑的玩笑无动于衷。
“蒋乾州应该快回来了。这么大的动作,瞒不了他。”严秉坚的神色很严肃,“他不是好对付的,蒋措这次出手虽然快准狠,最后谁输谁赢很难说。蒋家的情势很复杂,你再继续待着不安全,我担心他跟蒋乾州的争斗牵连到你。”
“你觉得我应该跟他离婚?”
停了几秒,严秉坚说:“嗯。”
宁思音脑子有点乱。
似乎,现在已经到了她一直在等的那个“时机”。
蒋措都不是她认识的蒋措了,还留恋什么呢?
离婚两个字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拖离,蒋措接手蒋氏已有一周,宁思音第一次静坐下来,将这段时间以来蒋家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捋顺。
往上溯源,蒋家人虽然各怀心思,但一直维系表面和平,现在发展到这步田地,始于蒋叔信为死于意外的儿子报仇。
从蒋叔信亲手将蒋坤宇送去坐牢,到他的婚外情被揭穿、离婚失势;蒋曜征拉拢人心遭蒋伯尧忌惮,被逼远赴非洲;紧接着,蒋伯尧停职调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串借刀杀人、挑拨离间、瓮中捉鳖——细想才发觉原来环环相扣。
宁思音心惊于蒋措的心机之深,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寒。
救命,她千挑万选嫁的哪是蒋家最好欺负的“软柿子”,分明是最阴险的大boss。
离婚协议是宁思音口述,律师代为拟定。
财产倒是很好划分,她的还是她的,蒋措的还是蒋措的。他筹谋的是整个蒋氏,想必也看不上她这一半的资产。
律师提醒她,蒋措刚刚就任,现在传出离婚的消息,对他不利,所以他很有可能不会同意。
宁思音想了想,如果蒋措需要,可以先办手续,等到时机合适再公开。
确认好细节,她带着协议书去了蒋氏。
心里说不上轻松,反而像压着石头。宁思音不知道蒋措会同意还是拒绝,他一直是一个很绅士的人,但她其实并没看透过他。
她一路心事重重,越靠近蒋氏,胸口越说不出的闷。
电梯上行时她甚至觉得有些缺氧,数字跳到23,她的心脏跟着一蹦,当下就想扭头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吸一口气,攥着协议书硬着头皮走出去。
心跳如擂鼓,走到总裁办向秘书说明来意。
男秘书恭恭敬敬地回答:“三爷正在开会,应该还要半个小时结束。太太先进去等吧。”
蹦得七上八下的心跳刺溜一下滑倒,躺平不动了。
宁思音进了办公室,坐在门口沙发上,秘书问她喝咖啡还是茶,宁思音莫名答了咖啡。现磨的咖啡送进来,秘书带上门又走了。宁思音端起咖啡,开始打量这间办公室。
蒋氏大楼修建已有二十多年,依然窗明几净,只是小叶紫檀木的大班桌与书柜像是上了年头。大班桌左侧有扇门,从格局看应该是休息室。
办公室陈设简洁,蒋措爱干净,办公桌上只放了电脑等必要工具,右手边有一摞贴好标签的文件,宁思音视线正要滑走,瞥见电脑旁边斜放的一只相框。
到底没按住好奇心,她来离婚的又不好意思参观,努力勾着头去瞟上面的照片。
屁股都快离开沙发表面,终于看清。
是她。
宁思音愣了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蒋措该不会真爱上她了吧?
跟律师千算万算,竟然忘了算这茬,宁思音忧心忡忡,她这婚离得成吗?
第57章我爱你[vip]
她坐回去,没留神手里杯子一晃,咖啡泼洒到身上。
赶忙放下杯子,抽出纸巾来擦,但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外套,液体晕开一大片褐色。
宁思音只好找来一位女秘书,帮她就近买了一件衣服应急。一去一回打发许多时间,她进休息室更换,听见外面有声,应该是蒋措回来了。
一边系扣子,一边在心里把来时预备好的说辞温习一遍。
依然紧张,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拧开。
然而只来得及打开一道缝,便听哐一声,像是办公室的人被暴力推开,撞到墙上。
紧跟着秘书着急的制止:“蒋董!您等等——”
“滚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蒋乾州的声音。
休息室的门刚好对着办公桌附近区域。蒋措站在桌前,一身蓝灰色西装,端正、笔挺,让他显出几分与平日的闲散不一样的达练。
“你先出去吧。”是对秘书说的。秘书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担忧地退出去,把门带上。
多日不见的蒋乾州怒气冲冲走进来,蒋措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转过身。
“大哥回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我出去不过十天,家里就被你搅得天翻地覆。撤伯尧的职,把集团管理层全换成你的人,你想干什么?我再不回来,这公司就成你的天下了吧。”蒋乾州火冒三丈,不知他的手术做得如何,可能是怒火攻心,说这话时他按了按心口。
宁思音开门的动作不由得顿住。
这个时机显然不适合她突然跳出去给他们一个“惊喜”,躲在里面偷听好像也并不合适。
蒋家内斗,说到底她是个外人,何况今天她是来跟蒋措离婚的,更不应该搅和进去。
她不知该进还是该出,短暂的踟躇,便已错过最佳时机。
外面,蒋乾州开始了清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专等着我去美国,趁我不在动手,老三,你长本事了!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跟高志宏搭上线的?你以为搭上他,就能取代我的位置了?只要这公司一天姓蒋,还是我说了算!想夺我的权,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蒋措漫不经心地:“公司现在依然姓蒋,大哥不必担心。”
蒋乾州的消息被人蓄意拦截,“政变”迟了一周才被他知晓。他刚刚完成支架植入手术,来不及休息便当即赶回来。这次离开不过十天功夫,国内迎接他的已是全新局面。积攒一路的怒气,被蒋措云淡风轻的态度点燃。
“你少跟我装腔作势!曜征的事也是你在背后操纵吧,他离开之前跟我交代过,背着伯尧拉拢人的事根本就是空穴来风!还有叔信跟坤宇。我早就怀疑,旭松死了这么多年,毫无证据的事情,叔信怎么会突然怀疑到坤宇身上,现在看来,也是你在背后挑唆离间!坤宇扯进文物官司,到现在都脱不了身,也是你设局陷害的吧。你还做了什么?”
“旭松潜水教练的地址,是我交给叔信的。其余的帽子不必扣到我头上,他们做了什么,大哥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
蒋乾州脸上风云变幻。
如果蒋措说的是真的,这么多事里他只做了一桩——看他坦荡爽快的态度,是他做的想必不会不认——他竟只用一个潜水教练的地址,就引发了一家子的战争。
他算准了每一个人的心思和反应,这些人你方唱罢我登场,他于戏台之下冷眼旁观尔虞我诈、螳螂捕蝉的戏码,到结局来收尾,坐享渔翁之利……这是何等心机?!
明白连自己都在局中,被他算计却浑然不知,蒋乾州很难抑制心里腾升的恼怒与悔恨。
“老三,你当真是好心机。是我掉以轻心了。我早该想到,方荞的儿子,不会是个安分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些的,我们这么多人竟然都被你的演技骗了过去。”
蒋措的脸色在他提到方荞的名字时,不动声色淡漠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栋楼建成之初,这间办公室曾属于方荞,二十年间换过几次主人,几经改造,如今又回到最初简洁沉静的风格。
蒋措静静站在那里,身形虽清瘦,却有白松一般的挺拔和坚韧。
二十多年过去,他不再是那个无力自保的小孩,已能平视这个年长他近五十岁的长兄。
蒋措低头,手顺着桌子边沿缓缓滑过,目光落在一角。“这里以前放着一盆龟背竹。她喜欢种花,种过兰花,种过月季,没时间照料,都养不活,后来就不养了。最后只剩一盆龟背竹,好几次险些枯死,浇盆水又挣扎着活了,她养了好几年。”
“大哥后来顶替她的位置,却换了一间办公室。是因为心里有鬼吗?”
他忽而抬头,直视蒋乾州,眼底像是结着一层霜。
蒋乾州纵横商场数十载,呼风唤雨,在苏城只手遮天,除老爷子之外无人能让他忌惮。蒋措的眼神却令他莫名心惊。
心惊之后,是从心底漫上来的,彻骨的寒意。
他募地醒悟,自己当年一时的犹豫,铸下了大错。
蒋乾州目光变幻几瞬,终于为当时的疑问找到答案,太迟,那答案潜伏二十年,成了今天这一切的根源。
“那天你果然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看到了。”
蒋措垂了垂眼睑,那一瞬表情并无什么变化,宁思音看着却有些难受。
她尴尬地躲在门后,短短几句话打哑谜似的,似乎蕴藏许多信息,她情不自禁地紧张,不想听也由不得她不听。
哪天?
蒋措到底看到了什么?
跟龟背竹有什么关系?
那个“ta”是谁?
空气沉默地僵持片刻,蒋乾州目光闪了闪,有几分阴沉:“我真不应该对你手下留情。”
“如果大哥的手下留情,是指诱导我的司机彻夜赌牌,好在送我上学的路上因为疲劳发生车祸——原谅我不能感激。”
蒋措轻轻扯了下唇,重新抬起眼,依然保持着风度。
“不过你确实应该感到后悔。因为你的自负,觉得一个虚弱不堪、朝不保夕的孩子不足以对你构成威胁,我才能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手上沾着她的血,夜里闭上眼,会不会想起她?——我会。我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就是她倒在地上抽搐挣扎的样子。”
“我告诉你,她的死是个意外,没有人需要对此负责!”蒋乾州的反应可谓激烈,不知是单纯的愤怒,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蒋措看着他,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顽童,“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大哥敢做,至少该有这样的担当。”
那种戏谑的轻蔑让蒋乾州恼羞成怒。活到这把年纪,能教育他的人已经快灭绝了。
“蒋措,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措看着他,语气缓慢幽冷。“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她是突发心脏病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做这些之前,有没有想过对不对得起爸?你把整个家搅得鸡犬不宁四分五裂,陷害自己的亲兄弟,敢让他知道吗?”
“他在休养,那里很清静,这种事不必打扰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乾州一滞。怪不得家里发生这么多事,老爷子都没出面主持大局,原来早就被他封锁了消息。
“枉爸那么疼你,宠你,从小护你到大,竟然养出你这么一个狠毒的白眼狼!”
“狠毒这一点,我还需要向大哥二哥学习。”
他油盐不进,平心定气的样子令蒋乾州怒火中烧,指着他:“你!”
“大哥刚做完支架植入手术,不宜动怒。情绪波动太大,突发心脏病,也很合理。”
蒋措这句话说得意味不明,蒋乾州脸色剧变,下意识捂住胸口,心中大骇:“你做了什么?!”
蒋措很淡地笑了一下,那笑意稀薄得来不及进入眼底:“大哥觉得呢?”
仿佛印证最恐怖的猜测,蒋乾州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绞榨剧痛,心跳过速,后背、额上开始冒汗……他有冠心病史,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征兆。
他脸色发白,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立刻伸手去摸口袋。摸了几下都摸空,他才猛然记起,此次行程太过仓促,没有随身携带药物!
蒋乾州霎时遍体生寒。没找到药更加剧了他的紧张与不安,他募地想起二十多年前,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刻意避免去回想,然而过去那么多年,那一日的情境竟还历历在目。
他心惊胆战地意识到,那天和今天多么的相似,他和方荞因为一些分歧发生争执,方荞也如他此刻一般,突然心脏不适,他来不及反应,她就捂着心口倒了下去。他当时一惊,本能拿起电话想要叫人,某一刹那,一个危险的念头击中了他……
方荞临死前挣扎的样子,困扰了他很多年,现在,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轰地一声,宁思音被吓了一跳。
蒋乾州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身体的强烈不适和漫上心头的恐惧,渐渐淹没了他的意识。他感觉到一种清晰的濒死感,那种感觉从未有过,但让他十分清醒地感知到,死亡的逼近。
他夹在一种痛苦的混沌与异样的清醒之间,蒋措的脸清清楚楚倒映进他的瞳孔。
他在那张脸上看到熟悉的、麻木的冷漠。
他想伸手够到他,抓住他,那双腿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都够不到。
自始至终,蒋措的脸上都没出现多大波动。蒋乾州倒下去的刹那,他眼底有什么闪动过,一瞬便又归于幽深的静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站在那里,低头,无动于衷地看着。
像许多年前,站在这里的那个男人一样。
几米之隔的休息间,宁思音木愣愣地定在原地,手脚都像是僵住,不能动弹。
蒋乾州倒在地上的身体被办公桌遮挡一半,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憋到酱紫的脸,和挣扎伸出的手。
她看着蒋措,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冷血和漠然,冻得她身上的温度仿佛也迅速流失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仓促,等她反应过来,下意识握上门把想要开门。
蒋措冷漠的视线忽然从地上抬起,看向休息室的方向。
宁思音霎时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也不敢动。
她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蒋措看到她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秒漫长得如锈蚀的刀片切割骨头,每一秒的走动都像有声音,在沉寂的办公室,带着拉锯的钝感。
蒋措望着这里,雕塑一般静止着。
宁思音的大脑完全宕机,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手心里沁出一层汗,那门缝如此之窄,尽管她知道蒋措不可能看得到她,却好似被他看住了。
她僵硬地站在门后,隔着一道狭窄的缝隙,看着他的眼睛。
蒋乾州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微弱了,死亡在他身上逐渐显出真实的形状。
宁思音呼吸都不敢用力,心跳咚——咚——直击耳膜。
黄金抢救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再不施救,他真的会死。
忽然,蒋措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内线。
很快,有人冲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乱的抢救在宁思音高度紧张之后突然松懈的恍惚中发生,等她再度回过神来,蒋乾州已经被急救人员带走。
蒋措仍旧站在那个地方,看着她——亦或者,是休息室的门。
宁思音好像看到他试图抬脚却又停下的动作,也好像是她的错觉。
因为紧接着,蒋措转身走了出去。
等外面安静下来,宁思音才打开门走出去。拿起沙发上的包,把离婚协议书塞回包里,离开蒋措的办公室。
她整个人都是蒙的,走出蒋氏,被风一吹,才发觉自己背上惊出的一层冷汗。
不知道是为自己、为蒋乾州,还是……为蒋措。
没心情回公司,更不想回家。这个时候见到蒋措,她可能没办法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那一幕给她造成的震荡太强烈,宁思音真的有点吓到。
蒋听月还没下班,匆匆把手里紧急的活儿干完,提早下班溜出来。宁思音坐在公司楼下咖啡馆的露天座等她,蒋听月过去拍她肩膀:“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回过头一脸心有余悸:“你干嘛?吓死我了。”
“你也太不经吓了吧。”蒋听月勾住她肩,“走,请我吃饭。”
“没胃口。”
宁思音的表情看起来颇为苦闷,蒋听月歪头瞅她两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了?我三叔出轨了?”
“……”
宁思音对她天马行空的脑子十分无语,竟然又觉得,蒋措出轨可能都比现在这个状况更好。
没搭腔,一脸忧郁地提议:“喝酒去吧。”
蒋听月叫了几个朋友出来,都是能玩能闹的,见到宁思音起初有两分收敛,喝了两杯放开了,八卦之魂也随之燃烧起来。
自己是宁家的当家人,继承了巨额遗产,老公最近又刚刚爆冷上位——整个苏城最牛的女人就数她宁思音,谁能不好奇。
宁思音不想聊这个,留下一句“你们喝,今天我买单”便去了洗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来时没留神撞上一人,她抬头,对上一双颇漂亮的眼睛。是个年轻男人,戴着口罩,高高瘦瘦,打眼一瞧就是帅哥。
他不知哪里跟蒋措竟有几分相似,酒吧昏昧的光一闪,他半卷的头发有些长,脑袋后面扎着一个揪。
宁思音愣了一下。
那男人道了声歉,声音还挺好听。朝身后望了一眼,像是在躲什么人,回过头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跟她说:“待会儿如果有人问,就说没见过我。”
说完没等她反应就匆匆往后门的方向去了,宁思音正莫名其妙,一群人乌泱泱跑过来,神色里掩藏不住的兴奋,四下张望没见着人影,一个化着大卧蚕的女孩子问宁思音:“美女姐姐,你刚才看到易安了吗?他去哪里了?”
“易安是谁?”宁思音茫然。
“易安你不知道?大明星啊\x08,长得特别帅,高高瘦瘦的,扎了个小揪揪……”
“哦。”宁思音大好人地往后门方向一指,“那边。”
一帮女孩子哇哇叫着追去了。
酒喝到一半,蒋听月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时凑到她耳边,告诉她蒋乾州白天急性心肌梗塞被送医院,刚刚抢救回来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对蒋乾州谈不上感情,可不知为何,心底好像有一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她不太想回家,担心迟迟不回去,蒋措要是问,她该怎么应付。一边担忧着,不时看一眼手机,消息和电话是不少,但唯独没有蒋措的。
她不由得又琢磨,她这么晚不回家,蒋措怎么问都不问?
难不成今天他真的看见她了?
这帮年轻人太能闹,散场已近两点。宁思音喝了不少,竟然没醉,疑惑自己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拿起酒瓶一瞧,好家伙,她喝了整晚的酒是不知道哪位姑娘点的酒精饮料,不到4度。
就说怎么挺甜的。
想买个醉逃避一下,竟然失败,她愁苦地坐上车回家。
到了蒋家,下车,心有灵犀一抬头,从三楼的窗户边瞧见蒋措——他站在那儿,正看着她。
38度的酒瞬间醒透了。
宁思音脚步沉重地上楼,旺仔跟铁蛋热情来迎接,她提不起心情表达母爱,一想到蒋措没睡一直在等她,整个头都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两分钟的路,被她走出了万里长征的煎熬。
卧室,蒋措双手插兜立在窗前,听到脚步回身,静默地看向她。
宁思音回避对视,随口拉个理由想解释晚归,脑子一抽挑了个漏洞最大的:“我加班。”
蒋措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
她身上萦绕一股子酒精和人群混杂的味道,蒋措视线落在她头发,忽而抬手。
宁思音反射性往后一躲。
这动作没过脑,纯属身体本能,看见蒋措凝住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
蒋措垂下眼,那一瞬眼睛里的情绪被掩饰掉了。
他仍然伸手,从她头发上拈下一样东西。
是个小贴纸,不知在哪儿蹭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班喝酒?”
宁思音很想给自己一榔头,但谎已经扯了,只好绞尽脑汁去圆:“……太困了,喝点酒提神。——我去洗澡睡觉。”
蒋措垂眸看着那贴纸,淡淡“嗯”了一声。
洗完澡时,蒋措不在卧室。宁思音也不想去追究他去哪了,爬上床关灯休息。
可能是要她为自己的瞎话付出代价,明明很困,却有些睡不着。
蒋措回来的脚步声她听到了,他动作很轻,从另一侧上床。宁思音慢慢挪动,身体挨到床边,喘气都小心翼翼不敢用力。
蒋措应该没发现,黑暗中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思音胡思乱想好一阵,才慢慢睡过去,早晨醒来,蒋措那半边已经空了。
她松了口气,心想起晚碰不见蒋措也好。瞄一眼钟表——刚过七点。
这该死的准时的生物钟……
没睡好,身体有点困乏,她磨磨唧唧洗漱下楼,在楼梯上听见蒋听月的声音。
“嗳,三叔,听说你出轨了。”
“……”
宁思音往下迈的脚差点踩空,扶住栏杆稳住身体,一头黑线地看向餐厅。
蒋听月又是拿了面包就走,明明赶时间,这会子又像是不急了,撑着餐桌挑着眉,看热闹不嫌事大。
蒋措拨了拨碗里的粥,没几分表情:“听谁说的。”
“我小婶婶啊。她昨天都伤心得去借酒浇愁了。虽然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才刚当上总裁就出轨,也太快了点。该不会在外面已经养了很久吧?我小婶婶这么可爱,外面的女人还能吸引得了你?”
应该仍记恨蒋措的“背叛”,话里多少带点恶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真想拿片吐司把她嘴糊上。
她快步走出去,把蒋听月往外推:“赶紧滚去上班。”
把人弄出去,她尴尬地走回来,坐到蒋措斜对角:“她瞎说的,不用理她。”
佣人盛好粥,端上来时犹豫了一下,不明白平时都挨着坐的夫妻俩,今天怎么隔这么远。
不解但也知道不能多嘴,默默将早餐摆好便下去了。
宁思音不喜欢喝白粥,随便喝了两口就推开。
“没出轨。”对面,蒋措冷不丁冒出一句。
宁思音依然有些逃避,点点头应:“嗯。”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蒋措的语气很平和,隔着桌子静静地看她。
如果宁思音抬头,也许能看到蒋措平静注视下的温柔。她低着头,往嘴里塞了一颗虾饺,“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了几秒。
“那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很有耐心,仍像一直以来她所熟悉的样子,但昨天的蒋措已经颠覆了宁思音心中原有的形象,她认识的那个蒋措,好像已经远去。
她想到那份没来得及和他协商的离婚协议。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现在说清楚也好。
话到嘴边却被无形的屏障挡回来。
她一边不断告诉自己,他是那个拼了命来救你的人,怎么可能伤害你?
一边因此更纠结,蒋措为了她连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肯定爱惨她了。他对她用情如此之深,而她竟然要抛弃他,万一他被激怒狂性大发,得不到宁愿毁掉……或者干脆把她囚禁起来,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什么的……狗血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宁思音有点怂,不敢惹他。
算了算了,还是先别提了,再等等吧。
“真没有。”她仿佛成了“出轨”一方,目光躲闪十分心虚,再三保证自己的忠贞。
不敢和蒋措多交流,她没吃多少便搁下回房。物色一圈,把离婚协议书藏进书房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抽屉,换衣服去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前天去做核酸,排队排到半夜一点半,没休息好就头疼了一天,太要命了。马上要开始第三轮,还没通知明天要不要做,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有更新。
第58章我装的[vip]
蒋乾州成功度过危险期,人昏迷着尚未醒来。
病房楼顶层不见外人,清幽安静,皮鞋落在地板,不疾不徐一声一声走近。
病房外听得见女人失去主心骨般小声的哭泣,医生正低声而沉稳地汇报什么。
蒋措的脚步停在门外,医生的话语停了,女人的抽噎停了,病床前,拄着拐杖的蒋宗林扭头。
近百岁的脸上布满皱纹,纵横的纹路之间,平日总藏在其中的笑意消失,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扫向他,肃穆,厚重。
蒋措平平淡淡立在那,半点表情不见。
“你来干什么?”大奶奶以泪洗面的悲伤眨眼切换成怨恨,忿忿的目光像是恨不得让他为病床上的人偿命。“你把他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
蒋措没有任何替自己辩解的意图,医生倒替他说话:“大爷是情绪激动引发的急性心肌梗塞,不是三爷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是他害的!人是他在办公室晕倒的,不是他害的还能是谁害的?就是被他气成这样的!”大奶奶指着蒋措哭骂,“你狼心狗肺!害了你二哥不算,还想害死你大哥,你就是畜生!”
“别吵了。”老爷子撂下三个字,大奶奶愤恨地闭了嘴。
蒋宗林拄着拐杖走出病房,沿走廊往前,慢慢走着。
身后,蒋措慢慢跟随。
起初都沉默,离病房越来越远,人声越来越弱,便只剩拐杖的声音,沉重而规律地在墙壁间回荡。
走着走着,前面的老爷子开了腔。
似陈述的语气,不重,却落地有声。
“你长本事了。”
蒋措不作声。
老爷子继续说道,这次带上一点揶揄:“翻手云,覆手雨,把一家子收拾得妥妥帖帖,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兄长都是你手下败将。咱们蒋三爷,好手腕啊。”
蒋措知道他在生气。揶揄之外全是不动声色的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是没说话。
老爷子转过来,“你不是很能耐嘛,现在怎么一声不吭了。跟我装哑巴呢。继续啊,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什么本事,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你老子我也干掉,你就称王称霸,无法无天啦?”
语气倏然严厉起来,“你从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教你兄弟阋墙,手足相残?那是你大哥!你差点要了他的命你知不知道!”
“知道。”蒋措说。
老爷子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哽住,扬起拐杖作势要敲他:“你个小兔崽子!”
蒋措不躲不闪,站那不动。
拐杖到底没落下,虚张声势地挥了一截,想吓唬也没吓住,收回去撑着地,瞪他:“别以为我不舍得揍你。回去给我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蒋措既不辩解,也不认错,被罚跪也一声不响。
老爷子瞅他那样更来气,感觉自己的寿命要被这个讨债的兔崽子气短两年。
正要走,这只闷葫芦说话了。
问他:“母亲的死,你从未怀疑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的脚步停住。
顿了顿,方才的怒气尽数收敛,嗓音也低沉下去:“不是告诉过你,死因是心脏病。”
“她没有心脏病。”蒋措低着眼,窗口进来的光投下一片阴影,将眼底的情绪都藏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查?”
这次,老爷子沉默。
良久,他幽幽叹出一口气,那一声叹息,仿佛承载了数十年的无奈与歉意。
方荞的心脏病发得突然,又是当着蒋乾州的面出的事,难免有些议论。
查了,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什么都没有,白费功夫一场,损害人心;要么,通向一个深渊……
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天光正盛,灰尘在光线里跳舞,轻盈地,安静地。
那段沉默里,父子俩都有许多的话想要说,但直到沉默结束的那一刻,谁都没有提起。
良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你从小,我为什么把你带在身边吗?”老爷子自问自答,“——我对你母亲有愧,她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不能教你也委屈。另一方面……你大哥二哥的母亲去世早,我对他们过问得少,疏忽了教导。你母亲走之后,我反省了许多,如果他们误入了歧路,那也是我的罪孽。我把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是不想再重蹈覆辙。”
但凡事有因必有果,有些事,到底是躲不掉的。
老爷子深深叹息,好像一下子苍老许多。
他迫使自己狠下心。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在你心里必然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既然做了,造成的后果,也自己担着。搅风弄雨、同室操戈,残害自己的亲兄弟,回去祠堂跪着吧。”
富阳区光启百货十周年庆,筹备了一场大型活动,请来一些明星、乐队表演。
新任董事长宁思音坐在台下,瞧见压轴出场的嘉宾,喝香槟的动作一顿,偏头问身后王秘书:“这个是谁?”
“他叫易安啊,我超喜欢他的。”王秘书弯腰激动地在她耳边介绍,“他是现在最红的男歌手了,外面围着的那些粉丝都是冲他来的。他很有才气的,歌都是自己写的。”
这名字点耳熟,宁思音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倒是这张脸……
长得和蒋措很相似,尤其是不笑不动、安静的时候。
“你觉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蒋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蒋先生吗?”王秘书对比了一下,眼睛猛地瞪大,“真的哎,好像!”
“是吧。”
“不过笑起来没那么像了。刚才回头那个表情超像的。”
宁思音瞧着台上的人,想象蒋措像这样又唱又跳的样子……噗。她乐坏了。
乐了一会儿想起如今的蒋措可是个阴险毒辣的大boss,又乐不起来了。
“他唱过什么歌?”宁思音又问。
“很多,他的歌很好听的,入股不亏。我发给你!”
给老板安利自己的爱豆,王秘书效率奇高。活动结束之后,宁思音上车就收到她发来的安利资料包,除易安这几年发行的歌曲之外,还有他的个人详细背景、写真照片、参加综艺节目的单人cut、采访精彩片段集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位男歌手台上又唱又跳魅力四射,台下却是个比较安静的人,并且很难采访,不按套路出牌,经常一句话把记者噎得没话说。
宁思音偏爱他最近才留起的长发造型,让她想起以前的蒋措。
失去之后才发现她真的爱惨了有小揪揪的那个蒋措,她好久没给他编小辫子了。
看得入迷,下车才把手机关掉。
到家发现老爷子回来了。
天色已经不早,她刚好赶上晚饭。
一连串的变故早就让蒋家四分五裂,偌大的饭桌,人只剩几个。
蒋措不在,宁思音想他如今成了一司总裁,恐怕忙得很,便也没问。
老爷子胃口不佳,比之前沉默许多,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低沉。
他没吃多少,坐在客厅休息,老鲁送来水和他每天要吃的药,问了句:“我去给三爷送点吃的吧。都跪了一下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正要上楼,也不知怎么耳朵那么尖,听到了他小声的询问。
她机敏回头,有点疑惑:“他在家吗?”
老鲁顿了顿,觑了眼老爷子的神色,把蒋措祠堂罚跪的事告诉她。
宁思音下意识握紧扶手。
也是,他一个人掀起这么大的风雨,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生气。
可是跪了一下午……就蒋措那小身板撑得住吗?
明明自己也在担心,老爷子却瞪了老鲁一眼,气哼哼道:“就你心疼他,他这么无法无天还不都是你惯的。吃什么吃,不许给他送饭。”
老鲁可真是冤枉死了。
宁思音本能想说什么,又想自己帮蒋措说话干嘛。
那天在办公室里他的神色,她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回了房间,睡到一半却醒了,窗外淅淅沥沥水声,下雨了。
她走到窗边转一圈,主楼和祠堂中间隔着整个花园和几栋小楼,一点都看不见。
天黑沉沉的,草木被打击得直不起腰,雨越下越大了。
蒋家祠堂年头久远,以前下雨宁思音压根没在意过,今天却总怀疑那老建筑禁不禁得住这么大的雨。
可是是被雨声吵得心情躁动,她睡不着了,下楼去。旺仔也睡眼惺忪地起来跟着。
走到一楼看见老爷子,应该也是被雨吵醒的,穿着睡衣背手站在窗边,瞧着外头的雨夜。
罚得严厉,到底还是心里记挂。
回头瞧见她,仿佛松了口气,把任务丢给她——“降温了,你给他拿条毯子吧。”便顾自回去了。
宁思音:“……哦。”
旺仔比她还积极,颠颠地就往楼上跑,宁思音转身回房间拿毯子,拿到,一想要去给蒋措送,又别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楼时碰见听见下雨起来收东西的佣人,想把任务转手。佣人为难不肯接。
“祠堂我们不能随便进,三奶奶,还是您亲自去送吧。”
旺仔在她脚边迫不及待地来回打转,尾巴摇得要起风,宁思音低头瞄它:“你这么积极,你去好了。”
旺仔跑到门口又折回来,拱她的脚,疯狂暗示。
宁思音没辙,撑起伞往祠堂去。
供奉先人的地方,总让人觉得阴沉森然,除了重要节日一家人来祭拜,宁思音从不往这来。
她在门口收了伞,立在门边,抱着毯子走进去。
祠堂一直没通电,屋里点了蜡烛,随着吹进来的风摇摇曳曳。蒋措跪在蒲团上,唇色很淡,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气氛加成,宁思音更加觉得毛骨悚然,不打算吵醒他,便轻手轻脚将毯子披到他身上。
毯子太重,没支撑便往下掉,她忙又伸手接,一抬头发觉蒋措睁开了眼睛,一口气吓得差点背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点惊恐全数落在蒋措眼里,他垂着眼看她,也许是氛围的烘托,莫名显得高深莫测。
宁思音把那口气吸回来,毯子塞到他怀里:“晚上冷,你盖着,别着凉了。”
蒋措抬起手,却没接毛毯,握住了她右手。
他手很凉,估计是跪在这里被风吹的,宁思音被他握着,不敢抽出,心也拔凉拔凉的。
他握着她手,没说话,好像只是需要她来暖暖手一样。
过了两分钟,松开:“你回去吧。”
宁思音悄悄舒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拿伞,回头看了他一眼,踏着越来越大的雨回去了。
蒋措整晚都没回来,老爷子这回是真狠了心。
怎么说也夫妻一场,他在罚跪,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事不关己,好像也不太合适。
早上雨停了,宁思音打算跟老爷子求求情,没料一大早老爷子就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到时间去上班,一整天时不时分心,担心蒋措要是跪出个好歹来……
下午开完会她提早走人,到家先去祠堂,没找到人。
回到西林堂,才听佣人说蒋措昨夜着凉发了烧,上午请医生来看过了,人正在楼上休息。
体质果然还是那么差。
这让宁思音找到一丝从前那个蒋措的影子,一时间竟有些欣慰。
或许是一种心理安慰,现在的这个人,在她看来,和从前的蒋措是割裂的。
现在的蒋措运筹决胜、心狠手辣,能在自己亲兄长的心脏手术上动手脚,能冷眼旁观濒死之人挣扎求救。
她更喜欢那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老乌龟。
宁思音蹬蹬蹬跑上楼,卧室却没人,她转去书房,蒋措站在书柜前,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
她的心一提,下意识瞄了眼角落的抽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没被打开过。她的心慢慢往回放。
蒋措听见声音,转身,脸色看起来确实有点苍白,但跟她听到佣人描述想象出来的虚弱不堪卧床不起,显然没几毛钱关系。
宁思音扭头想走,被他叫住:“去哪儿?”
“不去哪儿。”宁思音有种丈夫想出轨被妻子盘问行踪的感觉,“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回去……”
尾音越降越低,直至消失,蒋措也已经放下书走到了她面前。
他低头打量她,宁思音后退小半步:“干嘛?”
“很怕我?”蒋措嗓音听不出情绪,只是目不错珠盯着她,往前半步。
宁思音脖子一梗义正辞严:“我怕你干嘛。”
说着又往后撤半步。
蒋措继续向前,那半步距离她刚拉开又被他追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好像在躲我。”
“没有。”宁思音现在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出轨却死不承认的丈夫了,信誓旦旦地说瞎话,“是你太敏感了。”
“是吗。”
与此同时,宁思音的后背咚一声撞到门,这回没地方可退了。
蒋措停在她跟前,鞋尖抵着她的鞋尖,把她堵在门和他的身体之间,那点狭窄的空间。
宁思音盯着他的衬衣扣子,没看到他眼底的内容。
“是啊。”
蒋措不出声了。
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把她弄得紧张起来,那天蒋乾州挣扎的样子和他冷酷无情的神色在眼前循环播放。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时,听到蒋措低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讨厌我?”
要是回答讨厌……
宁思音头皮一紧,赶忙摇头表忠心:“怎么可能!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她完全为了自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说完马上愣住。
空气静了几瞬。
她尴尬地仰起头瞄蒋措,他深深望着她,眼神她来不及读懂,听到他问:“有多喜欢?”
宁思音还能说什么?
硬着头皮往外蹦渣男哄人语录:“全世界最喜欢你。”
蒋措挑了挑眉,过了几秒,低笑一声。
原本没有情绪的脸,瞬间像化开了一汪水,眼睛也变柔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像对她的答案很满意。
宁思音的心情一时间颇为复杂,不论如何,好歹顺利躲过一劫。
晚上休息,她照例挨着边边,在两米宽的床上和蒋措拉开最远距离。
但天真的冷了,八成因为蒋措发烧身上比较暖和,她夜半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床沿凑到了他身旁。她悄没声儿地挪回去,过一阵又挨着他醒来。
宁思音简直要败给自己,怪她太习惯这一年的夫妻生活,一睡着就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蒋措温热的身体、淡淡茶香的气息,对她来说都太过熟悉,熟悉得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只有清醒的理智可以区分开。
她抓着被子再次小心翼翼往床边移动。
挪出去几寸,忽地被拦腰往后一拖,整个人到了蒋措怀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身体倏然紧绷,呼吸差点停了。
她背对着蒋措,黑咕噜咚往后瞧,在一片黑漆漆里望见他的脸。他睁着眼,不知是没睡着,还是被她吵醒。
慢慢道:“喜欢抱我就抱着,我不介意。”
“……”
她介意啊!
宁思音的脸在黑暗里憋得发红,总算明白什么叫哑巴吃黄连。
第59章我装的[vip]
如果宁思音知道,自己会被这个“爱夫人设”框住,重来一次她肯定换一个不同的答案。
早晨她坐在镜子前化妆,蒋措在她身后不远穿衣。
描完眉,听到他叫她:“一一,过来。”
宁思音起身走过去:“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已经穿好衬衣,白衬衫在他身上熨帖挺括,很有一番富家贵公子的韵味。宁思音不免慨叹,要不是自己当初垂涎美色被猪油蒙了心窍,也不至于上这么大的当。
蒋措将手里领带递给她。
宁思音瞅瞅领带,再瞅瞅他。
“你平时不是都自己打的么。”她没给人打过领带,蒋措自己打的领带都很漂亮工整,宁思音不懂他今天为什么要自己帮忙。
“今天想要你来。”蒋措挑了下眉,“你那么喜欢我,应该不介意帮我打领带。”
“……”
原来是在这等着。
自己挖的坑,闭着眼也只能往里跳。
宁思音咬了咬牙,老实地把领带接过去。从他颈后绕过,回忆平时他所做的步骤,有模有样绕了几圈,套进去,一拉——呼啦,散了。
她抬眼瞄蒋措,蒋措看着她。
宁思音咳了一声:“我真的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似乎是笑了:“我教你。”
宁思音想说有功夫现教她,干嘛不自己来。她没胆子说,也来不及说,手便被蒋措握住,手把手地指导。
“折到里面再翻出来……绕一圈……向左边翻折……和第一次一样,折出来,拉紧。”
这次成功了,虽然全是蒋措自己的功劳。宁思音的注意力全在握在他掌中的手上,全程没记住他教的步骤。
双手终于自由,她无声松了口气,看看那颗有点不对称的温莎结:“没有你打的好看。”
“我很喜欢。”蒋措说。
那么认真的语气,宁思音莫名耳朵一热,扭头目不斜视地回梳妆台,拿粉扑往脸上扑了几下才想起来,她刚才已经化好了。
她跟蒋措一道下楼,佣人过来禀报:“三爷,老陈突然胃痛,刚刚吃了药,早上恐怕不能送您了。老汪本来今天休息,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家过来要四十分钟,您可能得等一会儿……”
她一脸为难,全家都知道三爷不开车,可巧今天其他司机都送家里几位出去办事,竟没一个有空的。万一耽误了正经事……
“没事。”蒋措并不在意的样子,说:“一一送我。”
佣人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安排的宁思音睁着一双大眼睛扭头。她有说要送他吗?
蒋措好整以暇看向她:“你不愿意送我?”
佣人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宁思音打落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愿意。”
一早上又是服侍他穿衣,又要送他去上班,宁思音总算体会到了渣男的报应——让你乱哄人。
老老实实做司机先把人送到公司,再折回光启,差点没赶上早上的会。
她匆匆上楼,王秘书在会议室门口等她,把待会儿要用的资料递给她:“您今天怎么迟到这么久。严总来找您两次了,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
“还债。”宁思音沧桑地摆摆手,推开门进去。
下午几个项目主管过来汇报工作,在办公室谈了近两个小时,结束时已经六点。
几个主管走了,宁思音揉了揉脖子,汤总监站起来活动活动腰,提议:“隔壁街新开了一家西班牙餐厅,咱们待会儿去尝尝吧。”
“有什么好吃的?”宁思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家的吉拿棒和马德里炖菜听说不错,伊比利亚火腿肯定要尝尝。”汤总监转向严秉坚,“严总?”
“可以。”
汤总监打电话定位置,宁思音的表情却在拿起手机之后,古怪地一变。
“你们去吧,我待会儿有事。”
“我位置都定好了你不去?”汤总监瞪着眼睛,跟被背叛了似的。“你要干什么去?”
然而宁思音并不在乎他受伤的脆弱的心,穿上外套,拿起包,一脸看破红尘的古井无波。
“接我那个娇弱的老公下班。”
“娇弱……”汤总监的表情一言难尽,“你确定你老公娇弱?”
在私人医院精心护理下,蒋乾州从昏迷转醒,是四天之后。
检查过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医生们都松了口气。整个医院都是蒋家的,蒋乾州躺在这里昏睡不醒,他们承受的压力比任何人都要大。
大奶奶喜极而泣,先是抱着他呜呜哭上一通,接着激动地要通知所有人这个好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蒋乾州阻止。
他这一趟发病,像是被抽走了一多半的精神气,比半个月前出境时要老上十岁。
人一旦上了年纪,便经不住这样的大风浪,一倒下,整个人就垮了。
只是坐起来这样的动作,就耗费许多力气,他气喘吁吁,靠在床头,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留下最信任的医生说话,叫妻子先出去。
大奶奶不情愿:“你有什么话还不能让我听啊,这几天不都是我昼夜不分地守着你。”
见蒋乾州沉了脸,才收敛,带上门出去。
蒋乾州的神色极为严肃,医生不由得有些紧张。门一关,蒋乾州便肃声问:“我这次突发心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是多发性冠脉痉挛引发的心梗,应该是您和三爷争吵的时候,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
这个说法似乎并未让蒋乾州信服。他抚摸心口,又问:“我之前做的支架植入手术,可有什么问题?”
医生愣了下,顿时更紧张了:“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叫杨院长和刘主任过来……”
蒋乾州摆了摆手:“你直说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我所知,您之前的那场手术做得很成功,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蒋乾州目光闪了闪,似乎依旧不相信这个答案,再次追问:“当真没有问题?”
位高权重者的多疑,可能决定下面人的生死。医生不明白他的疑虑从何而来,诚惶诚恐,额头沁出细汗。
“这……当时您的手术是杨院长亲自做的,刘主任和我都在场。我才疏学浅,可能有所遗漏,但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以杨院长的经验,必然能看出来。大爷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做一次冠脉造影……”
他说完,声音落了地,变成一室沉默。
这么说,蒋措并没在他的手术上动手脚?
蒋乾州沉思,神色太过深沉,以致于难以解读。
半晌,他面色不明地摆摆手:“你我是信得过的。行了,你先出去吧。”
医院几次来信,蒋乾州想见他,蒋措听了便听了,始终不应。
消息不知怎么传到老爷子耳里,只有二人的时候,老爷子说道:“去见他吧。你打算一辈子不见不成?”
蒋措拨了拨杯里的茶叶,有些心不在焉:“你想我去,我去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看着他,半晌,放下茶杯。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非不分,因为他们是我的儿子,所以一味维护。”
蒋措不言。
老爷子停了几秒,却又转了话音,意味深长地说:“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们三个里,我最偏爱、最了解的,都是你。儿子啊,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蒋措无所谓地笑笑:“二嫂说我心狠,大嫂说我狼心狗肺。不就是这样么。”
“他们决定不了你是谁。你该听你自己说,听思音说。”
蒋措的笑淡了一些。
老爷子起身,重重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别怪我拦你,再往前走,就是悬崖了。”
蒋措到医院的时候,是下午。
蒋乾州元气折了大半,精力不济,整日昏睡,如今就算想重新夺回自己的江山,恐怕也有心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点后的阳光丢掉唬人的外衣,开始有了和煦的意味,从金黄向灿烂的橘红过渡,今天的晚霞应该很漂亮。
蒋乾州就在这融融的光影中转醒,猛地发觉窗边有人,转头看去。
蒋措立在窗口,橘光从他身侧溜进来,沾上他衣袖。
蒋乾州神情几转,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似忏悔的退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声音有点虚,有点哑,不如从前那般中气十足。
“你母亲的死,我有责任。那天我本来是想救她的,但她在公司分量太重,对我的阻碍越来越大,如果没有她,我在公司就能大有作为。当时只是一念之差……”
“现在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蒋措的声音被风传过来,平静得出奇。
“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蒋乾州叹息,“你当时躲在休息室,亲眼目睹你母亲的死,恨我,也是应该的。你能在最后关头醒悟,救我,光这一点,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如你。”
蒋措的手微微动了动。
醒悟吗?
不是的。
他只是,不希望她像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卷入那种噩梦。
“老三,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母亲。”蒋乾州望着他的背影道。
“我知道。”蒋措答得快而轻巧,对蒋乾州来说足够沉重的、企望他信任的剖白,在他那里似乎一点都不重要。他说:“不是你。”
这三个字那么简单,却又那么微妙,蒋乾州内心一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你没有”,而是“不是你”。
不是他,意味着——另有其人。
老陈的胃病一直不见好,老汪休假休了一周有余,都不见人。
宁思音要把原来宁家的司机调过来,蒋措说不熟悉的司机用不惯。
有时候开会或者加班,她让蒋措自己打车先走,娇生惯养的蒋三爷表示,他体质差,公共交通工具细菌太多,容易生病。
宁思音一忍再忍,谁能想到她这个司机上岗之后,寻寻觅觅,竟然找不到一个下岗的机会。
还是以前的蒋措好,现在这个太难伺候了!
今天公司事少,五点她准时下班,准备去蒋氏接人。开到半路收到蒋措的信息,通知她,他人不在公司。
宁思音乐得不用接他,马上回复:那我先回家了。
不到一分钟,手机又进来消息。
蒋措:我想吃福记的糖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
她十分不解,明明她也是个女人,嫁了老公怎么像娶了个祖宗,每天接送上下班鞍前马后,现在还得给他买吃的?
这就是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吗?——她自己也很有钱的好不好。
果然男人啊,一有钱就变不乖。
一路嘟嘟囔囔,还是乖乖绕路到福记,打包糖藕带回家。
然而蒋措临时有事,十一点过依然没回来。宁思音惦记自己跑了大老远特地买回来的糖藕,有些人真是被她宠坏了!自己要吃,她买来了又不回来吃,浪费那么好的糖藕。
糖藕勾走了她的心,洗完澡躺下,辗转反侧睡不着,反而更馋了,她意志力低下,忍了几次,实在没忍住,掀了被子下床。
今天蒋季凡六太太不在,老爷子也早就歇下了。她懒得换衣服,睡裙外面披上睡袍,连灯都没开,打算速战速决。
正在餐厅摸黑吃糖欧,客厅的灯啪一下亮了。
她吓了一跳,回头便见门口站着一人。蒋措刚刚进门,手臂挂着大衣,视线落在她身上,微妙地停顿一瞬。
宁思音正往嘴里塞藕块的动作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放下大衣,一边松领带,一边向她走来,看看桌上已经空掉的盘子,再看看穿着睡衣腮帮子鼓囊囊的她。
“都吃完了?”
宁思音莫名尴尬,“我只是怕浪费。”
蒋措不置一词,只是弯下腰,就着她手吃掉那最后半块糖藕。
低头时离她太近,几乎挨到她的脸,宁思音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侧面,咀嚼的动作,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十一月份,气温已经很低,她却忽然觉得有点热。
“哎呀我去!”蒋听月夜猫子作息,下楼拿水喝,没想到碰上这种深夜剧场,她捂着眼唾弃,“三楼那么大还不够你俩发挥的?大半夜在这儿接吻。”
宁思音老脸蹭得一红,忙解释:“不是,你误……”
“我乌鸡鲅鱼。”蒋听月扭头就走,“你们搞完记得自己收拾干净,咱家佣人比较传统,可别给人家五十几岁的老阿姨臊死了。”
“……”
算了,宁思音放弃辩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谁谁吧。
第60章我装的[vip]
蒋听月凭一己之力制造了一场误会,她自己倒是走了,尴尬全留给两人。
宁思音让她的荤话搞得面红耳赤,蒋措则没反应。
静默地上楼,她漱了口上床睡觉,蒋措去洗澡。被他从背后圈住,宁思音压根没睡着。
微凉的手掌覆在她腰上,羽毛似的吻落在耳后,宁思音从耳根麻到脊背,想好的拒绝张口却结巴:“我、我、我今天不舒服……”
蒋措的唇在她脖颈流连片刻,之后离开。
他在这件事上一直很绅士,从刚结婚那阵从不碰她就看得出来。
“睡吧。”
他仍在她背后,轻轻抱着她。
虽然躲过一劫,但宁思音心乱如麻,不记得想了多久才睡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旅城二区全面完工,公司包下整层餐厅,组织了一场庆功宴。
明明是光启的盛会,宁思音拿着香槟,收到最多的问候和恭维竟然都关于蒋措。
“三爷升任总裁,现在是蒋氏的一把手了,恭喜恭喜啊。”
“宁小姐真是慧眼识珠啊!”
“诶?今天三爷怎么没有来?”
……
宁思音微笑、微笑、微笑,等来奉承的人都走了,放下杯子,长长出了口气。
蒋乾州提防二爷,提防自己的亲儿子,几十年专权,所以他这颗绊脚石一旦被挪开,蒋措大刀阔斧,不费吹灰之力就接手了整个蒋氏。
他在蒋氏如鱼得水,现在是苏城商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宁思音有时候想,难道她真有自己不知道的天赋,随随便便就选中一支潜力股?
那以前买彩票怎么从来都没中过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给她多少喘息的时间,又有人过来了。东拉西扯,转弯抹角,希望她引荐他与蒋措认识——他儿子在蒋氏分公司任总监,想往集团调动。
“下个月我儿子办婚礼,就在咱们富阳区的酒店,宁董和三爷要是有空,到时一定要赏脸啊。”
宁思音笑眯眯:“我会转告他,有时间一定去捧场。”
喝了几杯酒,觉得吵得慌,宁思音趁人不注意从后门出去。
出了门瞧见严秉坚,他站在檐下抽烟,见她过来便把烟灭了。
“怎么出来了?”
“脸快笑僵了,中场休息一下。”
后门是一条小街,比前面车水马龙的主干道清静许多,花箱里种着不知名的植物,入冬的天气一片簇绿。对街酒吧后门,花花绿绿的一对男女在黄色的路灯下吵架,飙着脏话互相问候父母,骂着骂着又拉拉扯扯开始亲嘴,男的砰一下把女的按在路灯上,脑袋左右摇摆得感觉要摩擦出火花了。
宁思音看得“啧啧”。
这就是非主流少男少女的恋爱方式吗?
正看得兴起,旁边严秉坚说:“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吗?”
“经常跑神。”严秉坚看着她,“还是因为蒋措的事?”
宁思音瞧着那对小情侣,亲完搂搂抱抱地回去酒吧。
都吵成那样了,这么容易就和好了吗?
“我上次去公司找他,带着协议书,本来打算跟他谈离婚的事,但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宁思音收回视线,拨了拨花箱里的绿叶子,“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最近蒋氏的动向,虽然压了消息,总有走漏的风声。严秉坚大概能猜到,“小意外”与蒋乾州突然发病有关。
不论蒋措在中间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蒋乾州在他的办公室出事,光这一点,他就无法洗脱嫌疑。
尤其,二十年前,他母亲以同样的方式过世,很难让人不往某个方向揣测。
“他这个人不简单,我看不透,不过既然现在地位已经稳固,离婚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应该不会为难你。如果他不肯好聚好散,蒋家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可以试试请他出面。”严秉坚侧身,“不管怎么样,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宁思音转头要说什么,余光略过他身后,募地僵住。
严秉坚回头,也顿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远处,五六米远的地方,一道身影静静立在隔壁餐厅门口。
蒋措看着他们,面上没有几分表情,只是那双眸子在后街略显昏暗的光下,显得深幽不明。
宁思音的心霎时提到嗓子眼,出轨被当场逮着都不会比此刻更慌乱了。
她设想了一千种与蒋措商量离婚的时机与语言技巧,哪种都觉得不够完美,谁能想到竟以如此草率的方式被他听到。
救命!
蒋措是一个修养很好的人,无论是对任何人,即便是在露出真面目之后,也得体从容,从不曾有过恼羞成怒的时刻。
在她面前更是温柔,宁思音第一次被他用这样漠然的眼神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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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想解释,但蒋措没给她机会。
他冷淡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平平扫过严秉坚。
酒吧重鼓点的音乐隔着一道墙消减大半,留一些混沌的余音给外界。一阵风卷过,街上静得出奇。
半晌,蒋措提步向她走来,依然慢条斯理的节奏,走到她面前时,方才那层冰霜似的冷意已经从他眼底消失。
“在这里吃饭?”
宁思音舌头仿佛冻住,说话有点费劲:“啊,我们……庆功宴。”
“我刚好约了客户在这。”蒋措似乎在向她解释自己为何出现。
宁思音看他的眼睛,像平时一样温和,有一瞬间让她怀疑,也许他并没有听到那端对话。
男人一个比一个精于装模作样,严秉坚同他打招呼:“蒋总。”
“严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语气客气,眼神却没多少温度。于是宁思音确定,他还是听到了。
蒋措将外套脱下,裹到她肩上,温柔叮嘱:“不要喝太多酒,早点回家。”
又看了眼严秉坚,“劳烦严总多关照了。”
他回去隔壁餐厅,宁思音和严秉坚站在原地没动。
半晌。
“他应该听见了。”严秉坚道。
“废话,还用你说。”
“有烟吗?”宁思音沧桑地抹了把脸,“这种时候只能来根烟了。”
严秉坚欲言又止,掏出烟盒递来,宁思音正要拿,他却又撤回去,把烟放回兜里。
“回去吧。”
原本不喜这种场合,这晚宁思音却坚持到散场。隔壁餐厅的饭局结束没有,蒋措回家了吗,她不知道,也抗拒去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可以,她想立刻买一张机票跑路。有多远,跑多远。
但,再不想回家,今天都不得不回。
夜已深,三楼灯亮着。
回去面对蒋措需要极大的勇气,宁思音在楼下吹了二十分钟的夜风,冻得直打哆嗦,才在寒冷的压力下勉勉强强把勇气值逼上去。
她心一横。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现在他已经知道,趁今天把婚离了得了。
抱着蒋措的西装回到三楼,发现蒋措不在卧室。书房门半掩,一半光一半暗,宁思音站在门外,慢慢推开。
灯是暖橙色,照出一室温暖明亮,蒋措坐在椅子上,肘部搭在两侧扶手,双手在身前交叉。
他安静地坐着,目光越过开启的门,缓缓落到她脸上。
“回来了。”他说。
那么平静,比平日还要更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没睡啊。”宁思音走进来。
“嗯。”蒋措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叠纸,“找到一点东西。”
宁思音瞟过去,别烫着似的立刻移开。
她藏起来的离婚协议书。
“一一,你想和我离婚?”
这一声“一一”,不知为何令宁思音眼酸。
她眼睛四处飘,找不到落点,最后勉强盯住一处桌角。
“我本来跟你结婚,就是为了哄我爷爷,你知道的。其实爷爷去世之后,我们就该离的,不过……”
说到一半,冷不丁听到蒋措问:“你说全世界最喜欢我。现在不喜欢了吗?”
宁思音愣了。
想了一千遍,都没想过他会这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她张了张口,“喜欢”和“不喜欢”,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以前那个蒋措,那么她是喜欢的——这一点,其实最近才明白。
不同的语境,沉默有不同的含义。
蒋措在她长久的静默中猜到了答案,他低眉看着协议书,神色让宁思音捉摸不定。
她没想到,真到了这时候,自己的心情竟然不是解脱的松快,而是烦躁。
说不清来由的烦躁。
可能是因为内疚,她这样想。
她把零零散散的勇气聚集起来,让自己冷静下来:“财产分割我已经让律师帮忙做好了,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如果你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或者想要补偿,可以再商量。”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说得竟如此容易。
起先蒋措没反应,过了一会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想离婚,我会成全你。只是被你利用了这么久,过完河就要拆桥,我总该讨些回来。”
宁思音脑子里顿时闪过七七八八有的没的。
他想讨什么?难道是精神损失费?——他要风得风富甲一方,应该不稀罕吧。该不会是“再陪他睡一个月”,或者“等他玩够了就放人”之类的变态要求吧。
宁思音经历了一番并不算太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想讨什么?”
蒋措拿起那份协议,轻轻撂在她面前:“把这份协议抄一百遍。”
宁思音木呆呆地愣在那儿,怀疑自己听错:“抄协议书?”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这么简单的吗?
等等——抄一百遍?!这协议这么多字,抄到猴年马月去啊!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给她一百次机会,都猜不到蒋措竟然会提这种小学生罚抄的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百遍……他应该只是生气,想用这种惩罚来撒撒气吧。虽然想一想就令人头大,至少,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条件了。
到底做过一年夫妻,蒋措对她还是手下留了情。
宁思音很快说服自己,心想,这种东西他肯定不至于浪费宝贵时间亲自一页一页地检查,找几个“代笔”还不容易吗?
她再次确认:“抄完就可以离婚吗?”
蒋措道:“等你抄完,你想离婚,随时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抄是不可能抄完的。
第61章我装的[vip]
连着几天,宁思音一开完会、忙完要紧事,就趴在办公室写东西。
那认真的样子,像极一个勤学苦读、备战高考的学生。
王秘书瞧见多次,好奇极了,给她泡茶进来的时候,往桌子上瞄。“您在写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忙拉过白纸往上头盖住,“嘘。机密,别问。”
时间虽短,还是瞟见一些什么,顶头一行书写的几个字,什么什么协议书……手写的,她没看清,一脸天真地问,“您在手写协议书吗?不累吗?我帮您打印吧……”
宁思音:“……”
眼怎么这么尖呢。
她露出一个微笑:“小王,知不知道做秘书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王秘书试探回答:“业务能力?”见她仍是那副微笑,又想了想。“想上司之所想,急上司之所急?”
宁思音:“是离上司的秘密远一点。”
王秘书:“……哦。”
下班回家的娱乐活动,同样是抄协议。
自当晚说开之后,这段时间以来微妙的心情,反而似乎消解了。
虽然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轻松愉快,但紧张防备解除,面对蒋措自然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对她的态度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他不是一个黏糊话多的人,也从未对她冷漠过。
他们可以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吃饭。
大家好聚好散,这样的解决方式很和平。
很好。
现代社会依赖于电子产品,自打毕业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抄写效率不高,花了两天半,才刚刚把财产分割部分抄完。
她把蹦到纸上参观的铁蛋拨开,伏案继续,打算一鼓作气解决最后一段。
趴在她脚下打瞌睡的旺仔突然支棱起耳朵,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裂开嘴吐着舌头欢欣鼓舞地跑去迎接。
脚步声停在半途,伴随着旺仔撒娇的哼哼唧唧。依蒋措的习惯,这时应该在抚摸旺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轻缓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到卧室并未停止,反而径直朝书房而来。宁思音抬头,看到蒋措进来。他走到她身后,从她手底下拿起写了半面的纸。
“写得很认真。”他评价。
每晚都在书房“用功”,她对待这件事的态度确实够认真。
不像他从小跟着老爷子练书法,一手字写得特别漂亮,宁思音的字说不上丑,但那个字体在他面前,稚嫩得像小学生。
她不想让他看,把纸抽回来:“我还没写完。”
“很晚了。”蒋措说。
宁思音低头写字:“你先睡吧。”
话说一半,手里的笔被人拔走,放到桌子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蒋措弯腰,抄着腿弯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你抱我干嘛?”她脸颊莫名其妙飞起红,主要是因为这姿势——之前蒋措也这样抱过她,无一例外都和某件事有关,不是从浴室出来,就是在去往浴室的路上,而她大概率没穿衣服……
蒋措十足淡定,抱她回卧室:“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强撑:“我这遍快写完了,写完再睡。你睡你的吧,不用管我。”
看蒋措没有听从的意思,妥协,“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卧室跟书房挨着,这么短一段路,价没讨完,已经到了。
蒋措将她放到床上,开始脱衣服。
宁思音一看这情势不对,屁股一挨到床就马上坐起来,稍微有那么一丝语无伦次:“我们都要离婚了,就不用内、内个了吧……”
“准确来说,还没离。”蒋措慢条斯理地摘了领带扔到床脚凳上,俯身贴近她,嗓音也压得低沉,像一群蚂蚁在耳廓上噬咬。“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履行义务,是合法的。”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
宁思音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挖掘他逻辑中的bug,她整颗脑袋都在发热,像是一锅水,在即将烧开的边缘,慌不择路就想逃跑。
“我……我先去洗澡。”
刚从他和床中间溜出去,拖鞋都没穿,被他捉住手腕扯回来。
她跌倒在床上,被蒋措扣着下颌吻住,抗议也好、讨价还价也好,全被堵在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意了!
她从未蒋措会来这一招,意志力不够坚强,防守简直不堪一击,在美色攻击下很快就弃城投降。
投降得虽然快,战后对待战俘的折磨过程却格外长,宁思音的力气被榨得一干二净,用充分理由怀疑,蒋措就是想在离婚之前多做点捞回本。
真是无奸不商啊,这才当上总裁多久,就把资本家把人当果汁榨那套融会贯通了。
第二天精神不济,开会都想打瞌睡,哪还有力气抄协议。
宁思音在网上匿名找了一位代写,把自己抄好的那份发过去,让对方模仿她的笔迹,降低穿帮风险。
“代笔”下班之前就把第一份试抄送过来,请她验收。还是个学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接活儿赚零花钱,看着单纯又真诚。
宁思音检查作业,笔迹模仿很到位,连她自己打眼一瞧都差点信以为真。
很不错。她爽快付了一半酬劳,达成这笔交易。
不过虽然找好了代笔,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宁思音的空闲时间照旧待在书房,抄抄写写,做出一种每天头悬梁锥刺股抄写一万字的假象。
她万万没想到,都要离婚了,蒋措斤斤计较的那一面终于暴露出来,要求她义务的次数显著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晚上的状况不断重演,经常她抄着抄着,就被他从书桌前抱走了。
白天抄离婚协议,晚上又要履行义务,冰火两重天,宁思音都怕时间长了自己的灵魂搞分裂。
临近圣诞节的一天傍晚,她下班回到家,发现抄好放在书桌上的那一沓纸上多了好几个洞,像是被什么凿穿了。
一大半都报废,粗粗一数十来份。
宁思音懵逼地拿起那些破了洞的纸。
蒋措应该干不出这么低级的事;家里佣人很有规矩,未经允许从不进出书房,更别提乱动她的东西;旺仔并不喜欢玩纸,它的牙也咬不出这么大的洞。那就只有……
她转向窗边站架上正吹着晚风梳理毛发的铁蛋。
铁蛋感受到她的注视,大概误会她被自己的美貌折服,骄傲地抖抖羽毛,爪子抓着站架往下一倒,吊在空中荡秋千,边荡边骚包地歪头看她。
“……”
宁思音成功被这个逆子气到了。
“还跟我臭美?信不信我把你尾巴毛给你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蛋“嘎”地一声马上站起,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吃错了什么药,要对它下毒手,仓惶逃走:“头可断!尾巴不可断!”
然而阴险的人类早已摸透了它逃跑的方式和路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给逮到了。
未经审判就直接被定了罪的铁蛋被迫接受“面对面恐吓”的刑罚,等蒋措回来的时候,它整只鸟已经蔫了,瘫在桌子上,犹如一只死鸟。
旁边就是它的犯罪证据——一叠满是洞的纸。
宁思音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眯眼盯着他的表情,隐约可见大写的两个字——算账。
蒋措瞥了失去梦想的鸟一眼,像个下班回家发现孩子被妈妈教训了的父亲,问道:“它又调皮了?”
宁思音指指桌上的纸:“喏。它干的好事。”
蒋措坐下来,看不出一点心虚的样子:“那要辛苦你重新抄了。”
宁思音瞅着他,眼神有那么一点古怪。她拿起纸晃了晃,“不过我好像闻到这上面有味道。好像是杏子,还有无花果。你闻闻——像不像它最喜欢吃的那个零食棒的味道?”
处罚完铁蛋,她才发现这点。
由此可以推断,铁蛋之所以把她的纸啄成洞,是因为上面放了它爱吃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言之,它是被零食引诱犯罪的。
案子破到这里,幕后黑手明显指向了蒋措。
宁思音有心观察他的反应,想以此印证自己的推理。
没想到蒋措很坦荡地承认了:“早上喂它的时候,被它碰掉,落在上面了。可能是在那时沾染上的。”
合情合理,宁思音反倒没话说了。
她讨价还价:“既然这样,就是你们俩的责任,那这些也应该作数,不应该让我重新再抄。我说的合理吗?”
“合理。”蒋措很好说话,伸手拿起那叠纸,端详几眼,状似无心道:“这个字迹,似乎和你之前的不太一样……”
宁思音心头警铃大作,连忙把纸拿回来:“是吗?”清清嗓子,“可能是我抄太多,累了,笔迹有点潦草了。”
“是吗?”蒋措眼里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是。”宁思音这个俊杰非常识时务,马上改口,“算了,我重新再抄一遍抄好了。”
蒋措笑笑:“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思音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式的假笑。
不愧是能干掉蒋乾州当总裁的人,真他妈精明,这都能看出来。
晚上越想越怀疑,会不会是蒋措为了拖延时间,让她多履行义务,所以故意诱导铁蛋犯罪的吧?
翌日早晨,宁思音特地叫厨房炒了一大盘韭菜炒鸡蛋。
知道蒋措不爱吃韭菜,还给他夹了一堆摞在碗里,端着一张阴阳怪气的笑脸:“多吃点,补补肾。”
蒋措轻轻一挑眉,目光从碗里的韭菜抬起,缓缓问:“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
宁思音刚想啐他脸皮厚,蒋听月在餐桌对面啧啧:“你们两位可以注意一下场合吗,这里还有小朋友呢。”
宁思音一扭头,对上昕昕昳昳两双无辜的眼睛。
昳昳啥也不懂地问:“三奶奶,韭菜真的可以补肾吗?”
桌上一圈大人欲言又止,宁思音老脸差点被羞没,面不改色地低头喝汤:“嗯嗯对身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出门之前,蒋措将手表戴上左腕,跟她说:“我今天出差,要去四天。如果事情顺利,会早点回来。”
宁思音心说太好了,你可赶紧去吧,多去几天也行。
愉快太明显,没藏好,语气都透着迫不及待:“没事,你专心工作,不用急着回来。”
蒋措意味不明瞥她一眼,将西装扣子系好,拿上行李下楼。
第62章我装的[vip]
年轻人喜欢过圣诞节,商家抓住机会搞活动,提前几日就开始预热。
光启有圣诞传统,年年会在大堂布置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各种红绿色元素烘托气氛,每位员工人手一份节日礼品。今年新董事长上任,大手一挥,给每人发放光启百货的购物卡。
公司上下洋溢节日的欢愉,王秘书却从一大早就臊眉耷眼,没工作的时候坐在办公位上,望着自己电脑的桌面,充满忧郁。
下午宁思音回来,见她仍坐在位置上发呆,便往电脑瞟了一眼。
桌面背景是易安的高清写真。
宁思音弹弹她电脑:“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我准你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秘书哭唧唧:“我没有不舒服,我很舒服。”
“……你确定?我看你三魂没了气魄,一会儿晕倒了可不算工伤啊。”
“我没抢到票。”王秘书委屈巴巴,“今天晚上易安演唱会,票刚一发售就卖光了,我在网上找了一个黄牛,说好卖我票的,我定金都交了,谁知道他临时变卦,卖给一个出价更高的买家了……现在再找别的黄牛也来不及了呜呜呜……”
“今天有演唱会啊。”
最近在蒋措那儿有多矛盾,宁思音对易安就有多入迷。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追星,一入坑一发不可收拾。王秘书把她拉进了一个粉丝群,里面全都是易安的忠实迷妹。追星女孩喜欢给爱豆花钱,每当易安发布了最新单曲、接到了新代言,管理员就会在群里组织大家打投、冲销量。
但大多都是小姑娘,经济能力有限,偶尔也有大家无能为力的时候——比如说,易安最近代言了一个名表品牌,最便宜的款式都要十几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都来了,刚入群的宁思音尽了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买了广告里的同款,一只经典款男表,售价84万。
一举进入群内贡献值排行榜前排。
听王秘书说,管理员私信问她这个新来的是什么人,王秘书隐晦表示:是个富婆。
之后宁思音就获得了一个代称,叫作“富婆姐”。
作为一个正上头的追星女孩,听到演唱会,dna不由得动了动。
心里一琢磨,正好蒋措还没回来,不如去放松一下。
“上次北京的我就没去成,这次来苏城我还去不了,他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了呜呜呜……”
“别哭,”宁思音往她脑袋上安慰地拍了拍,“我来想办法。”
王秘书泪眼汪汪:“真的吗?你真的能弄到票吗?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弄两张票不是什么难事,演唱会的赞助商是一家证券公司,老板的弟弟是做高分子材料的,刚好,光启是他们的甲方,还是最大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拿到票,走的还是vip通道,一个负责人亲自出来迎接。
宁思音特地戴上帽子口罩伪装。毕竟堂堂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万一被人发现或者拍到她追星,她这董事长还怎么服众?
负责人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但得了上级嘱咐,知道这两位是贵宾中的贵宾,来头很大。态度恭敬有加,并殷勤表示,如果她们有兴趣,可以到后台和易安见个面。
王秘书惊喜地两眼放光,宁思音却不假思索拒绝。
笑话,她这身份能随便被人发现吗。
负责人亲自把她们带到vip区,贴心地备了荧光棒、手幅、灯牌,水果零食酒饮,安置好才走。
王秘书还惦记可以和易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巴巴问:“可以去见易安诶,您为什么不去啊?”
“追星嘛,”宁思音摇晃酒杯一副深沉的样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迷的不过是易安身上与蒋措那三分相似,远远地看才像。
王秘书竟然被她说服,想了想,点点头:“说得也是。见到他我肯定会在他面前失态的,那我嫁给他的梦想就破灭了。还是这样好,我还能做做梦。”
演唱会的气氛嗨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以为演唱会,跟公司年会应该差不多,坐在台下看看节目听听歌而已,宁思音并不理解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嗷嗷叫。
起初,她仪态端庄地叠着腿,保持着董事长的优雅。
但这份矜持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被与平时判若两人的王秘书同化。
台上易安一个卡点的poping,全场尖叫,王秘书在旁边激动跺脚:“啊啊啊!!!”
宁思音没端住董事长的威仪,像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子,兴奋、大喊,半场下来,嗨得忘乎所以。
中场之后。
音乐换成一首慢歌,易安最出名的作品,一对明明相爱却因为意气分手的情侣,男孩去参加女孩的婚礼。换过服装的易安从舞台背景开启的门中走出来,白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枝红色玫瑰,像是一个英俊的新郎。
台下又是一阵直冲苍穹的尖叫,宁思音的心脏在那瞬间猛地一停。
她仿佛看到,婚礼那天穿白色礼服的蒋措了。
旁边王秘书早就激动疯了,和台下的人此起彼伏尖叫着喊“老公”。
这首歌宁思音早就听过,今天却独有感触,跟着哼唱,十分沉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易安站在台上,右手放在腰间,风度翩翩弯腰鞠躬。
台下粉丝声嘶力竭:“哇啊啊啊老公!!我爱你!!!”
宁思音手里拿着荧光棒,身体前倾,双手做喇叭大喊:“宝贝我爱你!”
喊完才意识到,王秘书这会好安静,怎么一声不吭了。
正欲转头,后领忽然被人一把拎住。
她被那力道拎着站起来,回头看到一张与台上巨星有些神似的脸。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
冷若冰霜的脸。
江湖上流传着蒋措“弑兄篡位”的故事,王秘书难免对这位三爷有些惧怕,王秘书缩着脖子站在一边,从疯狂的迷妹回归到安分守己的秘书,对上她的视线,露出一个苦巴巴的表情。
宁思音的眼神先是错愕,又迅速转化成冷静,只是其中藏着三分显而易见的惊慌:“你……”
周围已经有人被吸引目光,朝这里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松开她的领子,那一瞬间的冷意好像是谁的错觉,开口仍是一贯平稳的语调:“回家吧。”
他牵起她的手腕。
平和,但不容反抗。
宁思音心虚得连紧接而来的下一首情歌都无心听,给王秘书使了个眼神,和蒋措一起离开现场。
路上不断碰到安保等工作人员,一个个拿眼神打量他们。
蒋措平常从未在意过这些眼光,却停下,将她头上棒球帽檐往下压了压,挡住半张脸。
几分钟的路程,宁思音已经在心里做了几番建设。
看演唱会是一个非常正常、正轨的娱乐活动,和她一起的是王秘书,又不是别的什么男人。
至于刚才喊那句话……大家都知道,追星女孩的“爱”,是一种广博的爱,一种大义的爱,一种内心情感的释放和表达,没有特定对象,也不能用伦理来衡量的,对吧。
所以不用心虚。
司机打开车门,宁思音镇定从容地上车,镇定从容地摘下帽子,接着镇定从容地表示关心:“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爱谁?”蒋措忽然问。
宁思音:“啊?”
灯不够亮,让她很难从蒋措神色里看出什么。他在昏黄的车厢盯着她,沉静的目光深处藏着别的东西。
可能是他太善于隐藏,宁思音竟没第一时间发现那是“秋后算账”。
她还在怔愣,蒋措重复问题。
“再说一遍,你爱谁?”
宁思音吞咽一下,心虚刚被压制下去,此时卷土重来势头汹汹,几道心理建设摧枯拉朽接连倾倒,她连对视都控制不住地飘。
“我……那个……随便喊喊。看演唱会情绪比较嗨,大家都这么喊。”她清清嗓子,努力给自己找立足点,“我最近追星。”
不知蒋措是否理解年轻人世界的这个词汇,也许无从理解,也许理解但也有男人的斤斤计较。
他只是看着宁思音,继续提问:“你叫他,‘宝贝’?”
宁思音心里暗暗叫苦,怎么一句话才五个字,每个他都要翻出来算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无理取闹起来跟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短短一会儿,她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不知怎的又突然反应过来。
反正都已经要离婚了,蒋措也同意了,现在只差她抄完协议办手续而已。别说追个男明星,就算她真爱上别的男人,也不用事无巨细和他交代吧。
想明白这层,宁思音的底气又回来了,挺胸抬头,和他一样把腿翘起来。
“怎么了,我们都这么叫。”
非常理直气壮。
她打算好好给蒋措这个不爱上网的老古董科普一下行业惯例,但她说完,发现车厢里有一瞬间格外寂静。
蒋措含义不明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无声收回。
宁思音以为这茬已经过了,也就不再自找麻烦。
回到蒋家,蒋措去看老爷子,宁思音回房间泡澡。
正闭着眼睛休息,浴室门响了。她睁开眼,蒋措径直开门进来,脱掉外套开始解领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措很少在她洗澡的时候擅自进来,如果进来,通常意味着要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