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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水清不停感激,从这一刻起,他把胥朝起看得比自己亲兄弟还亲。
传音石渐渐熄灭,大船也忽然停了。
云朵越来越少,宋水清走了下去,城墙参天,脚下土壤干裂。
他与西境境主走在木板上,护城河里有的也不是水,而是岩浆。
因水自天上来,自南境流下,到北境几乎流尽。因此南境为极水之地,北境为极旱之地。
同样,日出东方,东境昼长夜短,为极阳之地。西境昼短夜长,为极阴之地。
处在这几处的夹角,如西北境,则是又阴又旱,那里漫天沙尘,底下又阴冷刺骨,多魔物。
若是西南境,则是又阴又潮,此地毒物与阴鬼较多。
二十七境最好之地,则是中境,不阴不阳,不潮不旱,乃是凡人所居之地。
自古以来就有令,其它二十六境无论如何争斗,皆不可攻打中境,谁若先踏足,灭九族。
因此不少凡人尚不知世间有魔有鬼有仙有妖。
北境城门口有修士守卫,他们明明见到西境境主来了,却有意阻拦。
“姑爷,您且先等等,容属下去告知代境主。”
神兵交叉挡在西境境主面前,宋水清红着眼眶给在父亲后面,守卫虽是赔笑,但眼神全是提防。
西境境主望着城墙内扯了扯唇角,忽然袖一挥,守卫们被一股大力掀飞了出去,险些掉入岩浆之中。
西境境主侧头,声音不小道:“老爷子人没死,什麽牛鬼蛇神都敢往出冒!”
说罢甩袖背过手往里走,宋水清怯怯跟在父亲后面,身后是西境二十位大乘护卫,他们聚在一起,威压不小,一路上无人敢靠前。
他们刚一入境主府,便听到一阵惊呼,呼声中夹杂着哭嚎。
宋水清心里一紧,头也不回,连忙往府里沖去。
他像是对境主府极为熟悉,一路上抄着小路,就连西境境主也只能叹气跟在儿子后面。
宋水清一头扎进他姥爷房中,结果被迎面而来的身影绊倒。
房中聚了无数人威压一片,绊倒他之人本来是惊了下,认出宋水清后突然嗤笑一声:“我以为是谁来了。”
他低头掸了掸鞋转身离去,房中也有不少与宋水清年龄相仿之人,他们见状嬉笑了声,然后抱团在一起,单独将宋水清给孤立出去,显然这一举动他们没少做。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宋水清站起身后连他们看都没看,更别说他们以往见惯了的豔羡。
他们神色各有变化,宋水清却仿佛看到了几粒尘土,直接转身往人群中跑去。
他们重重看了宋水清一眼,有一男子冷呵了声:“装呢,信不信对他说句好话他就会舔着过来。”
他们话未说完,忽然一阵大力袭上,刚才说话的男子被一脚踹倒,连带他们那一圈都被压到地上。
西境境主收脚,一身青衣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老子的儿子还需要舔你们这堆不起眼的庶子?”
西境境主动静不小,衆人偷偷看了过来,见到这一幕连忙收回视线,一声也不敢吭。
当年那件事闹得可不小,西境境主将儿子寄养在北境,代境主的确也好生招待。
可私下里却不知是谁叮嘱过,故意冷落宋水清,每次有同龄小子看到对方还故意装作看到什麽髒东西。小孩子本就心思敏感,最后见人头也不敢擡。甚至一些大人也故意装,动不动说什麽小拖油瓶,白吃白喝,还总喜欢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宋水清。
后来西境境主与小姐回来发现了此事,西境境主差点把北境给拆了。
小姐本是个性格温顺之人,见状冷笑一声,让人把那几个带头小子的衣服给扒了,吊在房梁上,用鞭子抽得浑身是血。
至于后面的谋事者,更是脱了一层皮,小姐用法术将他们的修为拍回了一个境界。
自此,北境无人敢提此事,也无人敢惹。
至于这几个说閑话的小子,也是当初去历练加上得罪不深,刚好避过此事。
西境境主所说不错,他们的确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不然也不会不知道如今的宋水清在二十七境有多抢手,人人巴结都巴结不上。
代境主是宋水清的二舅,他远远看到这一幕,眸色加深,唇边泛着冷笑,低头对身旁人说了什麽,身旁人得令,只是片刻,那几个说閑话的小子就被捂嘴拉走了。
宋水清趴到了床沿上,床上的灵气散开,渡劫期威压越来越薄弱,险些要感受不到了。
目光从锦被向上移去,他看到了枯皱的面庞,曾经中年男子的模样越来越淡,躺在床上的像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