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过得也很不安,联系不上妙安,让他焦虑,但是像现在这样可以联系妙安又让他怯懦。
姜焕一边想一边用手抚摸着颈圈的表皮,这颈圈做得完全不秀气,整个给人感觉冰冷禁欲,不像是普通omega会戴的款,不过既然妙安把这个送给自己,那也肯定不是给omega准备的。
鬼使神差地,姜焕把颈圈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他穿着连帽衫,镜子里只能露出前面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戴得不对,姜焕的颈圈勒在了喉结的地方,随着他的呼吸轻微起伏,看起来好色情。
明明满大街的omega都在戴,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为什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就这么色情呢?
姜焕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妈妈的呼喊声在外面响起,姜焕一时慌乱,只来得及收拾了嘴套,而颈圈他来不及摘下来,只好在连帽衫外面穿了个外套,然后拉链拉到最上面,就这样出去和父母打招呼。
好在姜焕平时也总是这幅打扮,所以父母并没有怀疑什么,他们在说妙安的事,说妙先生怎么这么久还没来,他们问姜焕到底有没有通知妙先生,他们打过几次电话都是没人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他太忙了吧姜焕给妙安找了个理由,有钱人忙是最常见的事。
姜焕妈妈叹口气问:你有没有问过时年,他不是时年的朋友吗?现在联系不上他,衣服不好往下做,虽然放着也是可以的,但是他做的料子最近几个月正好穿,再过一段时间再弄的话,就有些过季了,而且好好的一个人,突然联系不上了也怪让人担心的。
是啊,怪让人担心的姜焕就担心了很多天了,尤其是杂志社的人说妙安住院了,他更是心急,他在想妙安为什么住院,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因为那天的那场情事?自己当时的确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他很燥,也很急,他怕妙安逃走,虽然最后逃走的是自己。
我再去找一下吧,也许他现在没那么忙了。
去看看他,起码要看看他,至少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姜焕回到储物间后找出了那张名片,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响了两声而已电话就接通了。
喂,妙安吗?我是姜焕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陌生但却觉得有那么一点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在忙。
不是妙安,这声音不是妙安。
姜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妙安给他送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给了联系方式却是让别的男人回复自己吗?
姜焕,我是周医生,信息素科的,你还记得吗?
姜焕还在发蒙的时候,周医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了,这是周医生,怪不得有点熟悉。
妙安在我们医院住院,他现在在做治疗没有办法自己接电话,所以他拜托我接一下。
他,他怎么了?!姜焕着急地问,为什么到现在还需要治疗?
他情况有点复杂,你知道他和你是差不多的病,只是表现形式不太一样,然后前一阵呢,他因为一些原因入院,我们在做完身体表面上的伤口治疗后,发现他的信息素出现了较强的波动,总归是不太稳定。
所以他是因为上次和自己的那次事故所以引发的病症吗?
信息素不稳定姜焕治疗发病的时候也是信息素不稳定,他那时候为此在医院待了很久,他知道那种感觉,信息素被抽空,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感觉空荡荡的,而有时候又是满载过量,想溢又溢不出来,压力一直增大,直到精神崩溃。
我知道了。
姜焕挂了电话,然后抓起了手机往外走,父母惊讶地问他着急去干嘛,他只说了一句看人就跑了出去。
他开着家里那辆车直奔医院,停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姜焕发现自己的车和停车场里车相比简直是格格不入。
所以他之前为什么会相信自己有能力在这里看病呢?所以接电话的为什么是给自己开药的周医生呢?
姜焕一边想着一边把车停好去了之前去的信息素科,结果被护士告知住院区还在后面,她们见过姜焕两次,都对他这个少言寡语但是很礼貌的男孩子印象不错,她们问了姜焕要找人的名字,结果知道是妙安后,她们彼此相视一笑,说原来你是要看妙安先生,他是我们这边的常客了。
她们告知了妙安住院的位置,姜焕赶过去后才发现那里是一间完全独立的病房。
说是病房,其实看起来更像是酒店的那种豪华套间,周小可在门口看见了姜焕,他有一刹那的吃惊,但是旋即又笑了,他拍拍姜焕的肩膀,说进去看看吧,他等你很久了。
姜焕点点头,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距离他拨通妙安的电话仅仅过去了四十分钟。
所以,妙安为什么等了很久。
所以愿者必然会上钩的。
第30章 是我自己
没有人和姜焕解释为什么,周医生也离开了病房,姜焕双手插着口袋站在妙安的病床前。
妙安比他想象中要稍好一点,虽然依旧是脸色苍白,但是看起来似乎没有生命危险,他也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身上插满大大小小的管子,他只是在手指上插着一根细管连接着病床傍的仪器。
妙安偏偏头,半搭着眼皮看着姜焕的手,说:坐下吧,你太高了,挡住阳光了。
今天是个大晴天,姜焕出门的时候就觉得阳光刺眼,而妙安这间病房采光绝佳,外加开着空调,姜焕只是坐在椅子上就觉得身上很热,想起刚刚碰见的周医生穿的也很是单薄,只有他裹着羽绒外套。
你都流汗了,这里太热吗?我叫人把空调关掉吧。
妙安说着话就要按呼叫铃,姜焕赶紧说不用,只是他自己穿的多而已,他脱了外套就好了。
把脱下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姜焕又一次在妙安床前坐好,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来的太匆忙都没有买些东西带过来,哪怕是买一束花也好呢。
妙安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姜焕,姜焕抿了抿嘴,憋了半天也憋出去一句:你还好吗?
就像你看见的一样,我还挺好的。妙安说话的时候,屏幕上的线忽然下降了一些。
姜焕的心情也跟着线条下坠。
对不起姜焕低着头说。
不要说这三个字了,听太多了。
妙安把手抬了抬,指了指姜焕身后,说道: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姜焕赶紧回头看,发现身后还有个小房间,看里面的摆设应该是个小厨房。
你想要热一点的还是冰一点的?姜焕起身进了厨房,他发现厨房里的东西配的挺齐全的,但是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个玻璃瓶子以外就没什么东西了。
冰的就可以,冰箱里就有。
妙安说的应该就是这几个玻璃瓶了,姜焕从冰箱里拿出来发现上面满是外文,不过他好歹是念过大学的,所以知道这是纯净水。
姜焕打开瓶子把水倒进杯子里,他又看了一眼这个空荡荡的厨房,干净的不像使用过的样子。
妙安喝了水,场面就又安静了下来。
姜焕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他话都在肚子里酝酿了好几遍,却张不开嘴说出口。
他想问妙安为什么会住院?情况到底怎么样?他还想问为什么周医生也是妙安的主治医生?他和妙安是同一个医生这件事是不是只是巧合?他还想问妙安为什么送给自己颈圈和嘴套,是在嘲讽他那天做爱的时候像个疯狗,还是另有其他的含义
对,颈圈!
姜焕忽然想起自己还戴着颈圈!
他赶忙用手捂住了喉结的位置,但是这个动作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然后姜焕就看见妙安笑了:
你现在才发现自己带着颈圈吗?还是为了提醒我,你是戴着颈圈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