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没看够呢?
魏宇澈惊了下,接着重重点头,肯定道:嗯,没看够。
心尖上残留的那点痒意,又真切了些。
梁舒朝他勾勾手,魏宇澈听话地弯下腰,眼睛里亮亮的虽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信任,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大型犬。
梁舒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掐,又把他头发弄乱。魏宇澈不敢乱动,又不明白这有何深意,抬着眸子,样子蠢蠢的,逗得梁舒咯咯笑起来。
好啊,我给你吹头发,你伺机报复是吧?魏宇澈反应过来,伸手去掏她腰间的痒痒肉。
两个人不顾场合闹起来,原本就亲密的动作更添了些微妙。魏宇澈从背后抱住她,手撑在扣在台面上,膝盖微曲略强硬地分开她的腿,叫她动弹不得。
行了行了。梁舒自知体力悬殊,从镜子里看他,正色道,你今晚过来做什么?
魏宇澈身子贴过来,冒着些热乎气儿,低声问:不做什么就不能来了吗?
这些日子,他就像静等宠幸的妃嫔,是她打发漫漫长夜释放压力和荷尔蒙的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夜深了还要翻墙回去,生怕惊着程汀她们,跟偷情似的,羞耻极了。而这感觉全都拜她所赐。
我就是来看看,高啸寒到底有什么好跟你说的。他说。
梁舒翻了个白眼,偏头看他,魏宇澈配合地低头,将脸凑在她颈边。
魏宇澈,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眼的?
他不说话,亲她的脖子和锁骨,湿润地,一下又一下。
他就是小心眼,就是不想要高啸寒那厮又想方设法地凑过来。
好不容易才博来的机会,魏宇澈怎么肯轻易放手。
梁舒受不了这种挑弄,那后背顶他,说:你行不行的?
魏宇澈身形高大,将她罩在底下,轻易就转过来,又握住她的肩膀,说:你不知道吗?
梁舒明知故问:知道什么?
耳边一声轻笑,他垂着眸子,手掌摩挲着她的脸,直白热烈,你说呢?
如果要梁舒选什么时候最容易被魏宇澈蛊惑,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此刻。
他低眉顺眼着,笑容懒懒,清亮的眸子里浮动着试探的暧昧,硬邦邦的肌肉,抵着像是头野兽,有种令人目眩的野性。
梁舒这样想着,呼吸也逐渐失了分寸,盯着他的嘴唇,身子不自觉往前倾,暗示意味十足。一种灼热的感觉不知身体哪一处冒出来缓缓升腾,一直蔓延到小腹,接着往下一坠,像是泄堤一般。
魏宇澈垂着眸子,正准备配合低下脸,就被梁舒伸手拦住。
别亲了。梁舒捏住他的嘴唇,像是捏住一只小鸭子。
她脸色不是很好看,说:我来月经了。
*
睡裙内裤都弄脏了,她索性又重新洗了个澡。
魏宇澈端着保温杯候在门口,见她出来便递上去:红糖姜汤,不烫了。
梁舒放心地接过喝了半杯,刷了牙躺回床上,魏宇澈手脚麻利地也掀开被子跟着她躺下。
没等她说些什么,他便伸手过来掌心一团火热,贴在她隐隐作痛的腹部,轻轻揉着。
魏宇澈小心地问:这样可以吗?
梁舒想赶他下去,身体却抢先一步从鼻子里发出声肯定的哼声。
算了算了,特殊情况,就让他待一下好了。反正,睡觉前让他走就好了。
她这样打算着,身子放松,困意止不住地翻上来。眼皮子像用胶水黏过一般,只能闭着。
床头柜手机震动了一下,她还没睁眼,魏宇澈便率先捞了过来。
他就势跟她枕在一个枕头上,将手机递给她说:看吧。
梁舒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这人八成还是惦记着高啸寒临走时的话。心里暗骂了句,但还是点开。
魏宇澈很有隐私意识地垂下了眼并不去看,只是忍不到两秒钟,便装作不在乎地问她:谁啊?
高啸寒。
魏宇澈哼了声:这狗他说什么了?
梁舒稍转身子,将手机塞给他,阖上眼又打了个哈欠:自己看。看完记得回去,别明早让程汀她们看见了。
高啸寒并没有如放过的狠话一样说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只是诚恳地道了谢。说今晚的饭很好吃,以及自己要走了,祝她生意以后红火。末了让她转告魏宇澈两句话,一句谢谢,还有句对不起。
梁舒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埋怨道:关下灯,太亮了。
魏宇澈应了声,抬手按下开关。
夜色笼罩,只有窗外月亮投出抹清冷的光。
魏宇澈从身后将她抱紧,亲了亲她的后颈,温柔的,不到半点旖旎情色。
梁舒。
嗯?
谢谢你。
谢谢为了他做的这些、一切。
梁舒嘴角微扬,很快按捺住,往被子里钻了钻,小小地切了声,满不在乎地嘟囔着说:谢个屁。
第71章 她难道就真的一点不心动吗?
这一晚,魏宇澈没走。有了人工暖宝宝,梁舒睡得也很踏实,连梦都没做。天光大亮,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她翻身下床,躲进卫生间,快速洗漱收拾。
洗手台边柜门没关紧,内衣盆还残留着点点水渍,旁边的内衣皂泡了水还没干,面上泛起一层白。
架子上挂着两件衣服,一件长吊带睡衣,一条白色小布,都干干净净,不见半点血色。
梁舒睡得有些懵,盯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猛地将那两件扯了下来。
总不能是她自己半夜起来把脏衣服搓掉了吧,这只能是,只能是
她心里骂了句,魏宇澈倒贤惠得很,怎么就没想过她会尴尬的?
想到他那手指在那大团血渍上揉搓的样子,怀里湿漉漉的衣服也烫了起来。
梁舒脸颊微热,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造成的激素紊乱,心底竟生出些动摇来。
魏宇澈所求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那她呢?她难道就真的一点不心动吗?
过往岁月的种种像是听了什么号角,一股脑的全往外头跑。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心脏怦怦跳得厉害。一种冲动驱使着她现在就出门去,去到魏宇澈跟前,说谈就谈好了,谁怕谁。
梁舒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
凉亭里,程汀看梁老师小跑着出来,脸上笑着比任何时候都灿烂些。
她正纳闷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见梁舒脚步猛地顿住,一点点收敛起喜色,脚下似乎有万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程汀试着从她视线看过去,只见到厚重的库房木门,一把大锁悬在中央,多的便再没有了。
库房里也没什么,满架子的竹料,还有一张落灰的红木桌。梁舒从来都不怎么去碰那桌子,脏了也说不用擦。程汀问过为什么,她说那不是她们的东西,所以不需要。
思忖间,梁舒已经走到身边坐下,面色平和一如往常,就好像刚才情绪外泄的那一点不过是错觉。
报名已经开始,梁舒的时间愈发珍贵起来,夜市的活儿也停了下来。她像是考前冲刺的中学生一般,每分每秒都须握在手里。
竹片上练习了十来分钟,梁舒终于敢在屏风料子上下刀。
先前铅笔的画稿如今已经被刀完全剔去。
竹刻是门需要灵气的手艺,将那些色彩浓墨不相同的画搬上竹片,就需要更精妙的刀法做出区分。
譬如毛雕细如毫发,常做刻字毛发;浅刻线条准确,用以掌握人物神态;深刻刀法简练,可做衣纹花木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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