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简短一个鼻音表示肯定,唐棣后半句说得理所当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在欺负人:所以,我要亲自动手!
好的,先生!明天下午4点半我去楚家宅子外面接您,您看可以吗? 秦江一拍脑门: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当怎么这么火急火燎呢。
唐棣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挂断电话,随手扔进兜里。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忽视了砖头底部内置的监听装置
正午,刺目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的折射洒到他身上,乌黑的鬓发上镀了一层明亮的金。
唐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如血的残阳浸染了整个苍穹,两个年轻的孩子在山涧小道上追逐奔跑,山风袭来带着清亮的的笑声直上云霄,映着熠熠生光的启明星。
跑累了,他们就肩并肩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四只小腿在空气中恣意的晃荡着。穿着英伦马甲的男孩个子稍稍矮些,他伸长了手臂,在他的小伙伴额头上用力揉了一下。
你长大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可是,老师说两个男生不能结婚的吖!
当然可以结婚!你们老师骗你的啦
穿着白T恤的男孩,闪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想了半天,好像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能够拒绝的理由:那好吧
哈哈哈,太好了!马甲男孩突然挑起来折了一根树枝,弯成一个圆环,在小伙伴的躲闪中不由分说扣在他头上。咯咯笑道:这叫定情信物!收了我的王冠,就不许反悔了哦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唐棣白皙干净的脸上渐渐泛起一抹粉红,嘴角不自主弯成了温柔的弧度。
再睁开眼时,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目坚毅、决然和义无反顾。
.
车子匀速行驶,唐棣一路沉默着回到主宅。
推开厅堂大门,一眼就看见本在躺在床上静养的楚佑。此刻他竟然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沙发上,和赵然,还有那个中文都说不利索的小菲佣玩儿着斗地主,热火朝天!
按照唐棣往日的风格,他不立马冲过去抢下楚佑手里扑克牌,也至少要板起脸来批评上几句的。
但是,此刻他脑子里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表情也跟着有些木讷所以,唐棣只淡淡扫了一眼沙发边上的几个人,点头打个招呼,便欲转头上楼。
没有遭到批评的楚佑,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惊讶道:媳妇!你竟然没怼我?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怎么一副被榨干了样子
唐棣扶额:没事而,就是有点儿累
赵然专注的甩出一串连对,手里攥着胜利在望的最后两张牌,头都没抬。见多识广的宽道:甭担心,从局子里出来的人都这样!他这还算好的,上次我接一个人,那兄弟简直就像是刚刚捐完肾!
唐棣生无可恋:
楚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再搭理唐棣,继续沉迷赌博。
唐棣乐得被忽视,正要转身。
突然听到赵然大叫一声:哥,你出老千!刚才分明已经出过小王,你怎么可能还有王炸!
楚佑敲着牌桌,面不改色:你脑子坏了?那个小王是上一轮出的!
赵然撅着屁股在牌堆了翻了半天,终于认命般的垂头丧气道:行吧算你赢了。
楚佑哈哈大笑,挥舞着缠着绷带的手背,冲还没来得及回房的唐棣喊道:媳妇!去告诉厨房,中午那个白灼青笋换成夫妻肺片唉,你快点儿哈,那法国厨子动作快着呢,要是已经下锅就来不及了。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哦,对了,对了,再顺手开瓶威士忌!这几天病号餐,吃的小爷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赵然不乐意了:唉?怎么还喝酒?
楚佑举着扑克,得意洋洋 :小爷之前不是还赢了一轮?
唐棣一脸茫然。
赵然苦着脸,好心解释:赌注午饭。呃就是如果佑哥赢了,他就能吃他想吃的,不用遵医嘱
唐棣本就不太顺畅的胸口,被这俩人欠揍的脑回路堵的越发生疼。冲着赵然,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怎么不认真点儿?
赵然幽怨的指着旁边的小菲佣:真不怪我都是她的错!这货什么都不会,A和2谁大都不知道,纯粹是拖后腿的!
小菲佣一脸无辜的眨着眼毕竟骂她,她也听不懂。
,
唐棣心中不让过审的词语排山倒海,费力好大劲儿才憋住没爆出口。
赵然继续愁眉苦脸、自怨自艾:今儿这事儿要是让我爸知道了,非得抽死我
楚佑闻言立刻抬起头来,一脸真诚的安抚:放心,有哥在,一定不会让你去革命公墓的!
赵然面露感激,仿佛对兄弟情分拾回了信心:唉?
楚佑高深莫测道:因为,你,没有加入中国□□!
唐棣一本正经的补充:只是入了党也不行,好像,还得去考个公务员。
赵然生无可恋:卧槽?!
唐棣看着赵然的秃瓢,温声道:但是,首先你得先把头发留起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损国家形象。
你们他娘的,赵然觉得人生头一次这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人心险恶。
赵然接下来的哭天抢地,楚佑恍若未闻,拉着唐棣高高兴兴的去吃午饭了。
这一番插科打诨下来,唐棣惊喜的发现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不少,入夜也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
第二日,午后。
唐棣从楚家出来的时候,没有遭到任何阻拦,原本精心设计好的说辞一句竟是也没用上,这倒让他颇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