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要做这些?贺明川很难不去猜测什么,完全信任一个人他做不到,尤其是周铭这样做事不告诉他,无论何时他都要自己猜,自己去揣测,而这个世界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
很痛苦。
贺明川抱住周铭,他抱的很紧,周铭也只是哼唧了一声,也抱住了贺明川,贺明川把下巴在周铭脑袋上蹭了蹭,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你只能是我的。”
大年初一,几个人在屋里头搞了早饭,周铭就带着周桃和贺明川去祭拜了,到了墓园,也是周铭一个人去拜,周桃和贺明川就不远不近的看着。
“你怎么不去拜一下?”贺明川问周桃。
“我哥是封建主义大家长。”周桃回道:“其实今天来祭拜也是给下面人和旁系做样子,我不喜欢搞这些东西,他就自己做。”
“这样。”贺明川点头,他看着周铭站在人群里的背影,慢慢的就意识到,周铭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很放松,而这种时刻反而就是冷静不苟言笑,让人觉得很难亲近。
周铭是一个很割裂的人。
很好,很容易心软、会依赖人、很没有安全感;但这些也只有他看得到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是因为这样,贺明川就发现了周铭好像又有点悲观。这种悲观是一种隐藏在最深处的内核,没人知道它是怎么产生的。
祭拜完也没什么事要做,他们三个吃了饭,周铭就和贺明川回家了,他们两个一到家就躺在沙发上了,周铭枕在贺明川肚子上,把贺明川的手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小贺。”周铭轻声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下午。”
“我们一起去吧,我也要去一趟,约了人。”
贺明川感觉到周铭的睫毛在他掌心颤动,痒痒的,贺明川应了一声,他们两个就那样坐了一会儿,没人说话,但又好像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样。
气氛很奇怪,但是又没人去说去戳破,就那样耗着。
把资产移出去,搞到海外的原因是因为周铭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危机感告诉他,可能会有事情发生,转移资产是他深思熟虑后的事,这样的话也算是有个退路。不告诉贺明川是因为他不想让贺明川知道太多这些事。
倒也不是不信任,主要就是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稳下来再说。因为周铭这家伙有点那种大男子主义,他觉得贺明川跟了他,那他就只能带人家过好日子,这种事情没干成,好日子没过上那就没脸说,毕竟就是事以密谋嘛。
周铭和贺明川一块回了北京,但下了飞机两人就分开了,贺明川那边有人来接他,周铭这边有詹衍文。
这算是周铭第二次来北京,反正他不喜欢这里,总觉得来这边就没什么好事儿。
人约在第二天,那边定位置,周铭和詹衍文在酒店坐着,一小会儿烟都抽了三大盒。就是愁的要死,要见的这人姓王,叫王铳,那些年就是从江城起来,从一个基层民警一路平步青云走到中央的。
这老头和他外公之间的利益纠葛乱七八糟的那些东西,周铭其实没太能记住太多,他自从发现自己能窥伺到将死之人的记忆的时候,他就会定期去做一些心理干预,很多东西他都记不清了。
这次来这边和人家见面其实也是一种试探,他其实是想知道,这老头忽然开始针对他,对他暗戳戳的下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别想太多。”詹衍文拍了拍周铭的肩膀:“你这现在怎么想的?”
“能解决就解决吧。”周铭点了一根烟,没抽“这里弯弯绕绕的太多了,我就是想金盆洗手了,但是你知道,很难,怎么样都不能全身而退。”
“你家小贺知道吗?”詹衍文问道。
“没给他讲。”周铭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不太想让他知道太多,不安全。”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就各自回房睡了,周铭睡的不太安稳,这种不确定性太大了,让人极其没有安全感,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
第二天,那边就发了一个地址,是在一处非常老旧的小区居民楼,周遭生活气息很重,但周铭按着地址走到了一处日料店。
很小的门,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通道,周铭走进去,穿着和服的女侍者就上前问他,周铭报了自己的名字和约定的包厢,那人就带着他穿过了六道障子门,一路走到了那处包间。
叩门三声,门才从里边打开,入目的先是一扇屏障,周铭又被里面的侍者请了进去,乱七八糟的一顿检查,他身上所有的金属物品全都被褪下后,才被带着又穿过了两道门才见到王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