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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炤微微皱眉,他盯着许承安,没有打断他的话。
许承安继续道,“与此同时,被我们发现了的,岑人上下的地方,也都发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翻地覆的变化?什麽天翻地覆的变化?”
许承安看向魏炤,“你上去过,应该知道,岑人可以通过云梯上下,只是,在我们知晓的,可以出现云梯的地方,地形风景全部变掉了……”
许承安看着还想说些什麽,可魏炤却是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这些,我问你,姣姣呢?”
许承安望着魏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我以为你早该知道,岑姣已经死了。”
魏炤想要扑过去抓住许承安的衣领,可是他躺了太久,猛地动作,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从床上滚下去。
他伸出的手只能抓住许承安的衣摆,魏炤低着头,他看到自己的手背青筋凸起,“你在骗我,是不是?”
许承安擡手按住了魏炤的肩膀,他迫使人擡头看向自己,“不是我说的,是岑玥递来的信。”
魏炤浑身猛地一滞,只是很快,他跟找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一般,“你说玥姨?那现在,是不是还能回去?”
许承安知道魏炤说的回去,是回到哪里去,他沉默地盯着魏炤,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不是,岑玥在信里说明了,从这之后,将不会再有岑人的消息,也不会再有新的岑人在下面出现。”
“岑玥说,岑人的新族长岑姣,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给了岑祖。”
“她以血肉祭奠岑祖,以一身岑人的骨血安抚了山神。”许承安顿了顿,他看到自己的友人面色变得苍白难看,这让他有些说不下去,许承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魏炤,岑玥让我告诉你,岑姣死后,你和她的共生缘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你不需要因为她的死感到愧疚。”
“那是岑姣自己的选择,与你……”
“闭嘴。”魏炤咬着牙,他猛地推开了许承安。
“魏炤,早在我第一次见你和岑姣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有些人,你从接触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许承安看着魏炤,他声音微微有些严厉,“魏炤,你想怎麽样,我管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算岑姣没死又怎麽样?你上不去,她下不来。你不如当她是死了,难过两天,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
蔡宇杰端着粥碗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狼藉。
魏炤有些颓然地躺在地上,嘴角还乌青着,而许承安靠着一旁的桌子站着,看起来脸上也有伤。
蔡宇杰给吓了一跳,“你们俩干吗呢?”将粥碗放下,蔡宇杰看向魏炤,他擡手将人扶了起来,想要说些什麽,魏炤却是摆了摆手,“我没事,蔡哥,你让我静一静。”
这种时候,蔡宇杰也没有办法同魏炤再说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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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炤醒来后,在山野里不见人,待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里,来来去去不少人,桑寻顾也,赵明焱陈玉生,就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的方可都赶来看魏炤。
魏炤谁也没见。
旁人倒还好,桑寻气得在山野里破口大骂,任谁拉都拉不住。
可任由桑寻怎麽骂,魏炤依旧是谁也不见。
好像岑姣走了,连带着魏炤的魂也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现在这个魏炤,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蔡宇杰虽也痛心魏炤这样,可是想想,怎麽不难过呢?
左右只要魏炤不寻死,在山野这样待着就待着呗,反正魏炤也有山野的股份,他在这儿待着,不寻死觅活,也是一种胜利。
这三个月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都是来看魏炤的。
每次,蔡宇杰都是好声好气地同人解释一遍魏炤现在的状况,又拍着胸脯保证,在山野,不说别的,至少不会饿着冷着他,既然人现在情绪低落,就让他自己待着,好好缓一缓,说不準过段时间,人就缓过来了呢。
只是,这次找上门来的人,仍旧是让蔡宇杰有些惊讶。
那是个小沙弥。
小和尚穿着灰色的僧袍,看起来有些怯生生地,抱着怀里的东西,东张西望着,看起来,有些拘谨。
蔡宇杰一开始以为是来玩儿的,可是看小和尚的表现,又不像是出来游玩的样子。
“小师傅,你有什麽事儿吗?”见小和尚东张西望的,蔡宇杰主动开口询问。
小沙弥抱紧了怀里的东西,他快步走了过来,看向蔡宇杰,“请问,这儿有一个叫魏炤的先生吗?”
“找魏炤的?”蔡宇杰有些讶然,他看着面前的小和尚,轻声细语地解释道,“魏炤他遇到了一些事儿,这段时间来了不少人,他谁也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