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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魏炤的思绪仍旧有些凝固,他一口气堵在胸口,提也不是,落也不是。
他是被岑姣推开的。
下一刻,刚刚还喊着他魏哥的年轻男人,脸上,忽然出现了扭曲。
像是有什麽,在他的皮肤下方咕涌着。
岑姣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她知道,这人对于魏炤来说,一定十分重要。
至少,在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之前,不能对这人下死手。
“帮我照看着赵明焱!”岑姣瞥了眼魏炤,“这个人,我来应付。”
魏炤脸色微微发白,他看向岑姣。
面前的人,眸光晶亮,朝着自己轻轻点头,“放心,我会尽量保住他的命。”
魏炤点了点头,他朝着赵明焱的病房跑了过去。
见他要走,【司兴文】似乎有些失控,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魏炤的胳膊,与此同时,几人脚底下的地面,开始发生震颤,地面上方开始出现裂痕,石块乱飞。
这下,不光是与【司兴文】最为靠近的岑姣和魏炤发现了不对,疗养院里,渐渐有些混乱。
在外面等着魏炤和岑姣的人也察觉到了疗养院中发生的一切,他慌忙往里进,只是还没跑到岑姣面前,就被从地里忽然伸长出来的巨大触手拦住了去路。
岑姣眸光微凝,她看向那人,“去通知许承安,除了他们,别让人靠近疗养院。”
话音未落,【司兴文】已经到了岑姣身后。
他脖子上的皮肤也被刺穿了,尖利的刺,末端发白,只是刺穿【司兴文】的脖子后,并没有血液涌出来。
岑姣眸光闪了闪。
她有些怀疑,这个【司兴文】当真会活着吗?
一个人,脖子上有着大动脉,如果大动脉被割破,几乎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亡。
可现在,【司兴文】的脖子处,几乎被扎成了马蜂窝,肉眼可及,皆是窟窿。
面对这样的司兴文,岑姣不敢掉以轻心。
更何况,地里,正有东西在爬出来。
那不好说是什麽,像是植物,又像是什麽动物,总归从前没有见过。
【司兴文】的注意力并不在岑姣身上,他在脖子上,脸上都长出那样的尖刺后,一个反身,朝着魏炤的方向沖了过去。
岑姣心中一凛。
这是沖着魏炤来了。
为什麽会沖着魏炤来呢?是早年间魏炤在边境处惹下的仇人吗?
不,不会是这样。
岑姣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怪异的存在,还是出现在当年在黔州出事的人身上。
显然,这事情和黔州的岑人脱不开关系。
只是,那些人为什麽要找魏炤呢?
岑姣有些想不明白,只是这时候,也没有什麽时间,让她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岑姣追上了【司兴文】,她擡手按在了【司兴文】的肩膀上,而后顺着他的胳膊猛地向下一拉,最终扣住了【司兴文】的手腕。
这人,不对。
岑姣的神色略有些凝重。
【司兴文】衣服下方遮盖着的地方,很是粗壮,像是有一大块肌肉。
显然不是一个常年住在疗养院的人,会有的肌肉量。
【司兴文】被阻拦了去路,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暴躁起来,他猛地转身看向岑姣,探手去抓岑姣的胳膊,像是想要将人整个扔出去一样。
他力气极大!
这是岑姣的第一反应,好在她身形灵活,几番转折,并没有叫【司兴文】抓住自己。
【司兴文】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
不像是人会做出的动作,反倒像是什麽动物凭借着本能在沖撞。
岑姣躲避着【司兴文】的动作,她心头微沉,目光落在【司兴文】身上那些末端发白的尖刺上,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动物的名字闪过。
——豪猪。
这些刺,像是豪猪背上的刺。
岑姣觉得荒谬。
一头豪猪,怎麽能顶着人的皮囊做这些事情呢。
而【司兴文】则是看起来更加暴躁了,他的一双眼睛微微凸起,鼻翼往外扇动着,喷出湿漉漉的,温热的气息。
“要来不及了。”他说,口齿虽清晰,音调却有些奇怪,“祭品,要来不及準备祭品了。”
岑姣快速后退,她盯着面前身形愈发膨胀的“人”,心中一凛。
如果事情与岑人有关。
那麽面前的【司兴文】被豪猪顶替了皮囊也没什麽不可能的。
岑姣接触过的岑人很少。
上一个,她大约知道对方实力的人还是岑如霜。
想到岑如霜在岛上做的事情。
岑姣的心沉得更厉害了。
她一面应付着面前的【司兴文】,一面观察着四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