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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姣点了点头,又道了一声谢。
“只是姣姣,你回黔州,还是得小心。”桑寻看起来兴致不大高,“虽说那个跛子李对你动手,是因为以前年轻的时候和梅山有些仇怨,偷走了你的玉鱼,这麽些年,终于等到机会对你动手,可是让肖舒城魂魄入他母亲梦的人,我还没什麽眉目。”
“我明白。”岑姣道,“也许是和赵侍熊有关,毕竟他想要对我下手,身边也有不少能人异士,想到利用肖舒城对付我,也很正常。”
“那老匹夫。”桑寻冷哼了一声,赵侍熊的事儿,岑姣先前已经告诉过她了。
桑寻一直不大喜欢赵侍熊,因为赵侍熊的面相在她看来是冷心冷肺的面相,她一直觉得赵侍熊对岑姣有所图谋。
只是之前那麽些年,赵侍熊待岑姣极好,也从不曾阻拦岑姣与梅山来往,这让桑寻先前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撕破了脸也好,知晓他不是什麽好东西,之后就能警醒着些。”桑寻道,“等师父回来,同她讲这些事,让她给你讨回个公道,那老匹夫总要付出点代价。”
岑姣笑了笑,“那是肯定。就算不告诉师父,等我解决眼下的问题后,也要和赵侍熊有个了断的。”
钱山在一旁,忽然发出了啊啊的声响,有些吵闹。
屋子里的人都擡眼朝着钱山看了过去,只见刚刚坐在那儿,除了有些憔悴外,没什麽毛病的钱山忽然伸出手,在面前乱抓着,脸色也被涨得通红,像是难受极了。
桑寻见状,猛地一拍桌子,“都给我老实些,不然有你们苦头受的。”
她气势很足,竟当真唬住了钱山,或是说,唬住了钱山身体里的那些魂魄。
刚刚还在那儿喘不上气的钱山变得正常,他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看向岑姣。
岑姣回望回去,擡手去拿香蕉的动作没停。
“你怎麽在这儿?”钱山忽然开口,只是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那清脆娇俏的声音和钱山的脸并不相配,有些滑稽。
“我?”岑姣看着钱山,擡手指了指自己,“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儿?”
“钱山”看起来有些着急,耳朵尖都憋红了,“再不走,洞就没了,你会死在这儿的。”
“是吗?”岑姣慢悠悠地剥开了手里的香蕉,看起来,她并没有因为这模棱两可的话而産生什麽情绪起伏。
“钱山”见她一点都不着急,竟是晃晃悠悠地想要站起来,只见“钱山”伸出手,想要去拉岑姣,“快,快,得快回去,不然就全完了。”
只是“钱山”的动作猛地一顿。
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快速切换,最终,停在了半哭半笑的表情上。
“全完了!回不去了!”那声音突然变得粗壮,是个男人的声音,情绪激昂,“全回不去了!”
桑寻微微皱眉,正要发怒,却听哐当一声,面漆那的肉山重重砸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趴在地上的人颤巍巍地擡起了上半身,声音里带着哭腔,是钱山自己的声音,“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跪着匍匐到岑姣面前,“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我之前对你産生了龌龊的想法,是我不好,是我下贱,是我有t眼不识泰山。”
说着钱山擡手甩起了自己的耳光,声音洪亮,下了死手。
只是很快,岑姣几人就发现了不对。
这钱山自己扇自己耳光,可不是什麽忏悔之下的举动,而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钱山的嘴角很快就挂了泪,脸颊上,也有指痕出现,他在哭,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我真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
岑姣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怪异。
好像,钱山身体当中的那些不渡魂,有一部分认识自己,而现在,认识自己的那部分,正在替自己出气。
果然,桑寻又喝了两声,可钱山的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反倒是跪着的一脸鼻涕和眼泪交杂的钱山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了桑寻。
钱山的脸上,眼睛在哭,嘴巴却是在笑。
似是在挑衅桑寻。
“别打了。”岑姣开口道。
几乎是在她声音落下的瞬间,那响亮的耳光声也停止了,屋子里,只剩钱山小声的呜咽声。
岑姣同桑寻对视一眼,而后继续道,“说说吧,你和石板的事儿。”
钱山擡起头,眼底有些茫然,只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您说神石,对,我都是被神石蛊惑的。”钱山忽然激动起来,他蹭蹭朝着岑姣的方向爬过去两步,手舞足蹈,“那些人,都是它让我挑的!都是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