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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来问去,竟当真问出些名堂。
说是尚河汃牙山上住着个老太太,前些年请了灰仙当家仙。
得了这个消息,魏炤和方可也不耽搁,抓紧往汃牙山上去。
汃牙山这个名字来源于山形。
同魏炤见惯了的八方大山不一样,尚河的山孤零零的一个山头,和八方大山比起来,只能算是个小土包。
而这小土包从远处看起来,像是个牙齿。
所以当地人给这山起名汃牙山,是说这山就像是个软趴趴的牙齿。
许是自己没用多少时间就找到有可能帮上魏炤的人,方可这一路上话密了些。
他开车拐过一个弯,还不忘和魏炤开玩笑,“魏哥,你看我们两边高,中间低,像不像蛀牙的凹——”
话没说完,紧跟着的就是刺耳的急剎声。
方可整个人因为惯性险些从车里甩出去,好在安全带死死拉住了他,将屁股几乎离了坐垫的人又重重拉了下去。
“我//操!”方可吓得飙出一句髒话,“哪家的孩子突然沖出来拦车。”
他之所以急剎,是因为刚刚没有人的路上,突然多了个小姑娘。
魏炤松了安全带,他看向方可,见方可脸色苍白,知道他是吓得狠了,“你缓缓,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方可还大口喘着粗气,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听魏炤这样说,自然是点了点头。
魏炤下了车,看向了那个正朝着他看过来的女孩。
“你怎麽能突然沖到车道上来呢。”魏炤微微皱眉,“这是我们车剎住了,要是大车剎不住,你现在命都没了。”
谁料那个女孩并不接魏炤的话,她大步走过来,停在了魏炤身前。
魏炤微微皱眉。
看这女孩的身形长相,十六七岁,未成年的样子。
可偏偏化着浓妆,脸上的粉又厚又白,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的。
“你……”魏炤正要继续开口,却听见女孩的声音响起。
“你的朋友出事儿了。”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魏炤心中一凛,看向面前人的目光也变得深邃带有审视。
“我能帮你把她的魂喊回来。”女孩继续道,短短的一句话,便让魏炤再说不出别的。
如果这女孩只说了前半句,魏炤或许还会掂量掂量,是不是个骗子,专门守在山路上骗上山找人的人。
可她说了喊魂。
通常的骗子哪会说得这麽详细,难不成不怕露馅儿吗?
更何况,骗子大抵也不会知道喊魂究竟是个什麽东西。
方可坐在车里,总算缓过神来,只是见魏炤将险些被他撞到的人上了车,他眼睛瞪圆,“怎麽了?我没撞上她吧?”
魏炤摇了摇头,“回去吧。”
“什麽?”方可一愣,没反应过来。
魏炤看向他,“不用去山顶了,现在回去吧。”
方可一个激灵,他从前视镜瞥向上车的那个人,浓妆豔抹的,不像是个普通小孩儿。
刚刚这山路上明明没有人,也没有拐弯……这姑娘分明是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
方可咽了一口口水,他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等到了别墅,那姑娘倒是熟门熟路地朝着岑姣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魏炤跟在后面,方可伸手拉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这姑娘,是山上那个请了灰仙的姑娘吗?”
魏炤脚步顿了顿,他看着前方小姑娘的背影,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方可见状还想再问,可那小姑娘已经到了门边,正转头朝着魏炤看过来,“磨磨蹭蹭干什麽呢,还不快过来。”
“来了。”魏炤应了一声,他拍了拍方可的肩,示意他在外面等着就行,而他则是t快步走了过去。
等魏炤进房间时,那个小姑娘已经站在岑姣的病床前好一会儿了。
他似乎听到那小姑娘低声说了句什麽。
“收了”还是“瘦了”,魏炤没听清。
而那个小姑娘也开始安排起其他事情来。
要準备的东西不多,也不难买,四十九根红烛,和一条红绳。
红绳系在魏炤同岑姣的手腕上。
那截红绳很长,小姑娘用一根银针刺破了魏炤的指尖,她擡了擡下巴,“你用手指捏住绳子,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每挪一下,都喊她一声。”
魏炤有些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擡头看向面前的人,“你……”
小姑娘擡眸看向他,粲然一笑,伸出手,五根指头分开,“我也不是白帮你,五万,人醒了再付钱。”
魏炤沉声应了下来,“只要姣姣能醒,五万块不是什麽问题。”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姣姣两个字的时候,面前的小姑娘眼底似是带有揶揄的笑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