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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荒谬了不是吗?
几天前的自己,救下了三年前的魏炤。
这怎麽可能呢?
可是手中的蝴蝶耳饰冰冰凉凉,躺在岑姣的掌心,传来些微的重量。
耳饰里装着的,特有的药材香味,也在岑姣鼻翼前缓缓飘散。
岑姣眨了眨眼。
“发什麽呆呢?”魏炤端着菜走了出来。
“没,没什麽。”岑姣下意识将手心当中的东西藏了起来,她站起身,扯出一个笑,“可以吃饭了吗?”
魏炤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面色有些苍白的岑姣。
见岑姣催促开饭,才擡了擡下巴,“去拿碗筷,可以吃饭了。”
魏炤的手艺不错。
岑姣吃了两口饭,就算因为刚刚耳饰的事情有些心绪不宁,她仍旧是夸了魏炤两句。
“看不出来,你长得一副五谷不分的样子,做菜倒真有两把刷子。”
魏炤笑了一声,“以前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执行任务,我都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在厨房做饭,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吗?”
岑姣点了点头,她看向魏炤,“你是炊事班的?”
魏炤摇了摇头,看向岑姣时,眸光中带了些揶揄,“你还知道炊事班呢?不过我不是,我们小队通常负责危险且不能对外公布的任务,做饭的事儿纯属爱好。”
“那你怎麽现在都在山野猫着,没任务了吗?”岑姣没有多想,顺着魏炤的话头下意识问了下去。
只是刚刚问完,岑姣心里便咯噔一下,她想起来了,魏炤之前说他的小队全军覆没的事儿。
“我想着,总要把他们的尸体找回来吧。”魏炤垂下眼,他语气倒没什麽起伏,似是并不介意岑姣勾起这段回忆,“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就这样放着,变成密封的档案,算是什麽事儿啊?”
岑姣吃饭的动作放慢了些。
她迟疑了许久,才继续问道,“你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麽吗?”
魏炤摇了摇头,“我醒过来之后,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医生说我的头受到过撞击,出现这种片段的失忆很正常。”
岑姣垂着眼好一会儿,等擡头时,眼底的情绪已经遮掩得很好了,“说不準哪天就记起来了,别担心。”
再之后,两人没有再聊这些尚未解决的谜题。
反倒有一搭t没一搭地聊了不少閑话。
等到岑姣察觉到肚子有些撑,才惊讶地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吃了满满一大碗饭。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的胃口了。
“吃饱喝足就好好歇着吧。”魏炤站起身收拾碗筷,“岑姣,动身前得养好精神。”
岑姣点了点头,没同魏炤客气。
她擡脚朝着沙发走了过去,只是刚刚推开凳子,便又听到魏炤喊他,“去房里睡吧,床单被子都是新换的。”
魏炤的房间更简洁了。
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陈设,旁的什麽都没有。
岑姣躺了下去,床垫并不算软,原先叠成豆腐块的被子被她滚着散开。
躺在魏炤的床上,岑姣盯着垂下来的主灯出神。
她对魏炤的态度,有些过分亲昵了。
岑姣缓缓眨了眨眼,硬要说,不过是认识了没多久的,有过些许交集的人。
至于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岑姣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怎麽就这麽信任魏炤呢。
思绪乱飞的时候,魏炤从门口探出一个头来,“我出去处理点儿事儿——”
见岑姣瞪大了眼睛朝自己看过来,魏炤顿了顿,“不好好睡觉,瞪圆了眼睛干什麽呢?”
“再想……”岑姣翻了个身,看向魏炤,“你要是个心理变态杀人狂我该怎麽办。”
魏炤失笑,他原先靠着门框斜站着,听到岑姣的话,站直了身子,目露揶揄,“那想出什麽办法了没?”
岑姣竟是点了点头。
魏炤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岑姣,他擡了擡下巴,示意岑姣说说看自个儿想出的法子。
“杀人犯法。”岑姣一本正经,“那就废了你的两条腿,把你关起来,坐着轮椅给我做饭。”
听岑姣满脸认真地胡诌,魏炤笑了起来,他擡手对着岑姣摆了摆,“也不怕我给你下毒,你好好休息吧,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岑姣点了点头,她目送着魏炤走远,直到魏炤的背影消失在岑姣的视线中,她才微微垂下头,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再见。”岑姣听到自己压低的声音。
她在同魏炤告别。
岑姣早就做出了决定,针对自己的人,要揪出来,只是没必要将魏炤拖进这潭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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