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年轻几岁,魏炤许是不会对这样的兴趣産生什麽疑惑。
小伙子嘛,见到漂亮的女人,总是要多看两眼。
只是四年前那件事发生后,魏炤对追查真相之外的事情,都没有再産生所谓的兴趣。
银灰色的打火机在魏炤指尖转动着,月光落在打火机的银色外壳上,折射出了一线光晕。
可怎麽偏偏到了岑姣这儿,事情变了呢。
蔡宇杰还在说着自个儿的大道理。
魏炤却是一口气喝完了手里的那听啤酒,转头看向蔡宇杰,“蔡哥,我想起还有些事儿,下去一趟。”
蔡宇杰摆了摆手,没拦魏炤。
只是当魏炤顺着小楼梯三两步跳了下去后,原先看着醉得有些深的人,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
略低的唱腔响起,悠悠转转,散在这夜色当中。
戏曲词文晦涩难懂,咿咿呀呀的,反倒与那藏匿在丛林中的虫鸣应和在了一起。
魏炤的房间在二楼拐角。
这间房也是山野里的客房,只是蔡宇杰常年留着,这麽些年住下来,倒也成了魏炤的半个家。
从柜子里翻了些消毒的双氧水和干净纱布放进一旁的塑料口袋里,魏炤直起身,看着塑料袋子里的东西,颇有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刚还觉得自己对岑姣的兴趣来得莫名,现在下来了,却又想着要给她送些消毒的东西过去。
这个念头起来,魏炤的动作放慢了些,他身子微微向下,想要在椅子上坐下来,只是往下的时候,视线同样向下。
魏炤的视线落在了柜子深处的一个铁皮盒子上。
他神色微顿,而后伸手,将那个铁皮盒子取了出来。
盖子掀开时,铁皮盒子随着魏炤手上的力道微微有些倾斜,里头装着的东西也撞上了盒子的内壁,发出了叮当声响。
那是银质的徽章撞上内壁时发出的声音。
魏炤神色暗了暗,他伸手将那些徽章在盒子里放好,尾指随着他的动作,撞上了一片冰凉。
魏炤一愣。
这盒子里装着的,是当年他队友们的徽章,以及一些现场留下的东西。
他怎麽不记得,还有这样一个类似于耳钉的东西。
魏炤将碰上他尾指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蝴蝶形状的耳钉。
应该不是银质的,因为被放在这铁盒子里这麽久,那蝴蝶上,半点没有被氧化出黑色的光点。
反倒亮得有些晃眼。
灯光下,那蝴蝶形状的耳饰摊平在魏炤的手掌当中,蝴蝶翅膀折射出熠熠的光。
好似下一刻,这耳饰就会活过来,变成真正的蝴蝶一样。
魏炤盯着那孤零零的一枚耳饰,总觉得有些眼熟。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
魏炤盯着掌心的蝴蝶形耳坠有些出神。
窗外的风忽地变大,魏炤猛地擡头看向窗外,民宿院子里留有灯,院子中间的松树随风晃动。
魏炤察觉手掌当中传来一阵刺痛感。
他吸了一口气,低头去看,银色的蝴蝶耳饰上染上了一抹红,再去看掌心,掌心当中的纹路上也染了血。
魏炤擡手将蝴蝶耳饰放回了铁盒子里,沉默地看着掌心当中的伤痕。
伤口很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也不是什麽严重的伤口,用沾了水的纱布擦拭干净血迹后,不仔细看,几乎看不清伤口的位置。
只不过……
是刚刚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掌心吗?
魏炤看着自己的那双手忽然笑了一声。
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是没有半点笑意,只见魏炤擡手将那铁盒子里的东西放好,而后重新盖上盖子,将铁皮盒放回了柜子的最深处。
灯光被一点点挤出那铁皮盒子,盒子里的徽章,耳坠,还有破损泛黄的职业,以及不知是什麽,晒成了干的植物,重归黑暗。
躺在床上的岑姣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一颗心跳得极快,胸膛也因为心髒的猛烈跳动而隐隐抽痛。
岑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人才猛地擡坐起身。
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夜风从窗户缝里吹过来。
身上的汗,瞬间转换成了寒意,将岑姣整个人包裹。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刚刚,岑姣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被掉在了高石上方,四周烟雾缭绕,看不清楚下面的人。
只知道,在被吊起的自己下方,人影憧憧,穿着黑袍的人纷纷遮着脸,跪在下面。
那时候,岑姣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她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可无论她感官上如何使劲,那具被粗绳吊着的身体,半点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