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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我饿了, 我要喝奶茶,还想吃小龙虾, 你让你助理顺便也买一下吧!”
不知那边做了什麽,手里里传来符荀被女人逗得笑的声音。
符荀继续对着电话喊到:“喂!听到了没,再买点奶茶和小龙虾送过来!”
“三分糖,我不吃辣,奶茶我要xx家的,小龙虾吃鹹蛋黄口味的好啦,老公你要不要一起吃,让你助理多买一份吧,你陪我一起吃嘛。”电话里的女声渐渐清晰,大概在拿着符荀的手机说话。
“好啊。”符荀新鲜劲正上头,自然对她有求必应。
“阿荀,拍戏要控制饮食,其他的东西我会尽快送到,这样可以吗?”桑质白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话里藏着的意思很明确,当然,作为经纪人他也没做错。
即使那双哀伤的眼里已经漾满薄冰般的难过,也还在尽力为对方的事业考虑。
符荀找别人,他不难过吗?不可能不难过,他只是不会撒气,不会对符荀发火。
被豢养的家犬是不会反抗的,被主人踹了,也只会夹着尾巴呜咽而已。
习惯在感情里把自己踩进土里的人,没有一点自尊可言。
他不是符荀的男朋友,根本没有资格指责符荀和别人发生关系。
放在心里,偷偷喜欢了这麽多年,好不容易能见面,只要待在阿荀的身边,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桑质白常这样安慰自己。
“偶尔吃一下能胖到哪里去?让你买就赶紧去!”符荀语气很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也清楚自己容易胖,但小网红还在一旁看着,被桑质白堵了一下,搞得他面子上不去。
重新换上出门的衣服,找到了车钥匙,在即将出门的前一刻,桑质白站在玄关处,立了几秒。
脸上闪过模模糊糊的挣扎,白色的冷光落在他的眼里,他半阖着淩厉的眼,没有人能猜到此刻他在想些什麽。
转身,回到客厅,他弯下腰,半跪在垃圾桶旁边,开始打扰桶里两颗菠萝糖的安眠。
“桑老师。”
那个长了一张好脸的倒霉鬼总这麽喊他,声音也好听,和人说话时跟嘴里含了两块糖一样,大概很少会有人讨厌段逾吧。
即使被害得赶出了剧组,脸上过敏,那种明媚又耀眼的笑容不要钱般对着他露。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个什麽样的人啊?容易相信我。”桑质白低头对着菠萝糖自言自语,又轻轻戳了一下。
他没必要这麽在意的,但有点在意又怎麽样?
左右是个不聪明的家伙,只是因为符荀才多关注了一些,翻不出什麽浪花的。
桑质白似乎说服了自己,他走进厨房,手心里那两块廉价的菠萝糖,最终被安置到了冰箱里,桑质白在一堆玻璃瓶矿泉水里给它们找了一个位置。
冰箱门在关了之前,透明的玻璃瓶矿泉水,映出了桑质白那淡到看不见,也没人能看见的笑容。
*
从医院回来后,段逾转了好几路公交车和地铁,小电驴和自行车轮着骑,晚上一点多才跨市回到了公司给艺人準备的宿舍里。
并非是单人寝室,与段逾同住的还有另一个艺人王砚。
两人都是经纪人张姐手底下的艺人,一开始王砚还不满张姐给他资源太好,明里暗里嘲讽过段逾是个木头。
只不过这位室友现在进组演一个小网剧的男三去了,寝室空着,只有段逾一个人住。
迅速地洗了个澡,一想起还钱的账单,就没敢休息,架好手机,段逾又开始直播起来。
擦边被封的几率太高,但钱多,能赚一点是一点,他没得选。
露个胳膊,露个腹肌,偶尔跳个舞,连麦和粉丝聊聊天,安慰一下失恋的小姐姐,然后打个pk。
一套流程走下来,快天亮时也赚了几百钱。
睡了三个小时,起床去公司找经纪人张姐,以讨论未来发展为由,要通告。
“小逾啊,你想好好演戏我是开心的,最近是有几个网剧要选角的消息,但这种剧太商业,对你以后的发展帮助不大的。”张姐看着面前的段逾,总觉得这孩子似乎比上次见面更加有灵气点。
一开始签他,张姐就是看中了段逾那极为优越的外貌,因为性格太过木讷,本想把段逾往偶像那边发展,但这次演完戏,这孩子倒是像开了窍。
好好培养,一定能是个大摇钱树。张姐看向段逾的眼中越来慈爱。
“姐,没关系的,只要有工作就行,我可以接的。”如果不是那麽缺钱,段逾也想慢慢来,但银行催债短信不允许。
“我不建议你乱接角色的,最近没什麽你能够得上的好剧本,这样吧,这里还有个今天下午有个电影试镜,二十多场戏,你想去就试试吧。”张姐把剧本和面试地点的消息发给段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