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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巧的是和他同批入职的一名同事给他发了消息,说是场地人手不够要他来帮忙。
安德里就去了,然后就被一棍打晕,醒来就发现他被绑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些对话,大概就是谁跑了,让他替上去。
安德里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们在说什麽,但当他被脱光衣服吊起来后他就什麽都明白了。
——他被当成了一件玩物,一件下等的、不值钱的消遣物。
安德里被羞辱到了,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客人已经来了。
观察是安德里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事情,所以当客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开始了观察。
新来的客人给安德里的感觉是模糊的。
在贫民区和混乱区域辗转多年的安德里自认见识过不下百种性格的虫族,其中很大一部分他都能在一眼里看出七分性格。这是安德里赖以生存的本事之一,他为此自豪。
但那只白发雄虫和安德里以前遇到的所有虫族都不一样。第一眼看脸,安德里也不例外,而虽然客人带着面具,但好在看得到眼睛,那双眼睛很漂亮,漂亮到安德里想不到怎麽形容。第二眼看穿着,那位客人今日的着装低调但不失奢华,但是那件外套的洗衣费就能抵过安德里在地下拍卖场的三个月工资。
贵族雄虫,这是安德里对阿缇厄的第一印象。
一只审美不错长得也不错的贵族雄虫,这是安德里对阿缇厄的第二印象。
但,除了这两点外,安德里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能形容阿缇厄的词语了。
在过去的生活里,安德里接触过的虫族不可说是不多,但多不代表没有局限性。这个世界大家对雄虫和雌虫的刻板印象就是最大的迷惑安德里判断的原因。
贵族无非就那几种,傲慢、不屑、奢靡、血统至上……
哪怕是安德里这种平民虫也认同以上的形容的。
所以阿缇厄冷静和平和的眼神在这个世界过于格格不入了。
安德里困惑,然后对阿缇厄産生好奇。
有需要的不幸的事情的开始都来自于一个好奇,哪怕安德里不知道阿缇厄的身份,可凭借负责虫对待阿缇厄那小心的态度也能猜出他身份不凡。
贵族圈里有白发的贵族虫吗?
安德里想了一圈也没把阿缇厄和谁对上号。白发的虫族太少了,又是白发又是贵族的就更少了,大贵族中好像有……
这时候屋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安德里的思考,也让阿缇厄放下了手里的请柬。
“送酒的。”屋外的声音又闷又低,像是被刻意压低过。
听到声音的那瞬间安德里的双眼不受控制的睁大了,然而没等他捋清楚脑子他就看见那只白发雄虫笑了,那双漂亮的红眸变得更加生动了。
“进来。”
阿缇厄全身放松,靠在了沙发上,余光微微看向身侧。
安德里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阿缇厄的身上了,他死死盯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侍从,呼吸重了两分。
这点差别逃不过阿缇厄的耳朵和眼睛。
看来新来的侍从和他认识。
不过阿缇厄并没有想太多,一来他只是一个客人,二来也不是他要求把安德里装扮成这样的,他也什麽也没做。
如果是以前,在看到安德里第一眼的时候修就会把屋里的虫给宰了,他不会管对方无不无辜,但凡欺辱过安德里的虫就该死,只是看过也不行。
修对屋里的那只雄虫起了杀心,但只有一瞬间,因为下一刻他就听到了一道魂牵梦绕的声音。
“你在看什麽?”
修:“……”
修错愕地擡头,沙发后面的雄虫偏过了头,那一头惹眼的白发和红眸撞入了他的眼里。
*
又是熟人。
阿缇厄看着修,端详着他那并不怎麽合身的制服,眼里生出了几分兴致。
另一边的修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他怎麽也没想到这件屋子里的客人会是莱比斯。
是的,在酒吧和阿缇厄一别后,修在私下就调查了阿缇厄,知道了他是本地一名颇有名望的珠宝商人的养子,近些日子才在这里定居下来。
也许是谢忒曼僞装的太好,所以修并没有怀疑信息的真假,真以为阿缇厄就是个身世凄惨的养子。
但现场修猛然发现他可能弄错了什麽,至少莱比斯没有表面上那麽单纯。
如果说见到修对阿缇厄来说是意外之喜,那麽对于安德里来说就比较难受了。
短暂的愣怔后,修朝沙发走去,无视了安德里惊讶的目光,在阿缇厄对面站定。
修弯腰:“阁下,你还记得我吗?”
阿缇厄勾了勾嘴角:“自然,那天在酒吧我们见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