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不好了,小月儿和林熙打起来了!”
少年飞奔至近前,呼吸急促,焦急万分,圆溜溜的眼睛望过来。
江昀还未睁眼,便从气息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一时惊异万分。神识与肉体黏连好似案上生肉,未有一柄快刀将其分割,于是一片混沌。
陈桥见师父毫无反应,呆了半晌,叹着气走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昀终于感受到魂魄入体的契机,神识下沉缓慢与肉身融合。一阵轻盈之感萦绕周身,他睁开了双眼,满心惊喜。
他所修炼的功法有一门独创奇技,称为“离魂术”,这是用以保命的最后底牌,效用如何未可知,盖因此前他未曾遭遇命悬一线之机。
如今重活,便知是阴阳魂术已大成。如何能不喜悦难当?
眼前矮窗雕栏、檐前飞燕、桃下浅溪,皆是昔日之景。方才亦闻已故之人蓬勃生气,不难猜测应术之时已然前移,甚或千年之久。
这时他在青天门任长老、白鹤峰峰主,也就是说……仍是林熙的师长。
在林熙之后,修仙界千年无人飞升。江昀日夜悔恨,为何不曾与这徒儿多些交集,好问问他飞升之法为何失效,究竟如何得道成仙。这是他毕生的夙愿。
如今修为大跌,一切远不如从前。唯一的安慰便是林熙仍在此世,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这位早已忘却模样的晚辈,最好收为亲传弟子,使之寸步不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传音令牌上画了一道符,白光亮起,少年疏冷的声音便透过玉牌响起。
“昀光长老,何事吩咐?”
“夕照……你,晌午之前,到冬榆阁寻我。有事相询。”
差点说成夕照仙尊。江昀心跳极快,他对当年的传音符了熟于心,却没想过有一天真能再次见到林熙,一时竟有些紧张,颇似从前拜师比武,生怕出了任何差错。
这厢江昀坐立不安,左右徘徊,林熙也满心疑窦,难以平静。
白鹤峰弟子数百,得峰主亲传的只有三人。掌门之女叶拾月,教导其余弟子的大师兄陈尚行,以及专门通风报信的陈桥。
今早叶拾月因几枚灵珠对林熙大打出手。此事说大不大,照那位深居简出的长老平日的行事风格,基本该是不闻不问,将事情交由大师兄处理,大师兄与叶拾月关系亲厚,自然偏帮。不出三天,他就会被随便寻个由头教训一顿,再迫不得已交出豁出性命才得到的灵珠。
有事相询,能是什么事呢?
他拜入师门三年以来,都不曾见过那位长老,为何忽然单独传召?就因为几颗灵珠?像昀光长老那样身居高位的人,应当瞧不上这等宝物。
无论如何,他得想办法绕开叶拾月的眼线,在晌午之前找到那从未去过的冬榆阁。忤逆长老之命当受三十大板,他可不能雪上加霜。
扣门声响起时,江昀立刻把门打开,下意识站起相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神识探知周围,发现御剑而飞的少年在阵法周围迷路,便以纸鹤作为指引,终于帮他找到这结界中的楼阁。
还是高估这孩子如今的修为了,江昀默默擦汗。
“见过长老。”青衣少年踏入门槛,只瞥见一片衣角便恭敬下跪。若是旁人,江昀会赞他礼数周全,但若是他来日压根高攀不起的夕照,那当真受之有愧。
江昀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不必多礼,请坐。”
少年愣怔的表情让江昀意识到此举不妥,于是解释道:“你并未正式拜入我门下,现如今,我还当不起这番礼遇。”
“长老此言之意,是愿收我做亲传弟子?”林熙反应很快,但仍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是白鹤峰三年来连任的考核榜首,但从未听闻昀光长老打算收新弟子的消息,照理说该是希望渺茫。
他原本已经做好转到掌门座下的准备,不料峰回路转。
昀光长老的修为比掌门高多了,他如果能选,自然会想留下。
“我确实有此打算,但一时之间,也无法为你寻一门好功法,恐怕只能让你练些偏门的……也不知是否合适。”江昀纠结道。
他想了片刻,心里有了着落,便招林熙到里间去,让他自己做选择。
“《御风剑诀》,《万象阵集》,这两本都是我先前花费重金和人换的功法,还未来得及修炼,倒可与你一同参悟。另一本为《阴阳合魂录》,乃阴阳魂术之法,奥妙精深,虽为我所创立,却仍有诸多未解之处。你便择一学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本悬浮于空中的功法泛着金光,在林熙眼中全如天书一般,但他并不惧怕,既然要学,就学最高深的功法。若他愚钝不能领悟,何愁不能从更简单的学起?
“我选《阴阳合魂录》。”
江昀并不意外。只是他想到,这门功法还从未传授他人,要如何开始是个难题。
“嗯,让我想想……”所谓阴阳魂术,便是调和之道。
他最初参悟,乃是意识不清濒死之时,要如何让林熙也步入那种状态呢?
只能置于同等境况,勉力一试了。
“今日入夜,蝎子亭见。此书你先拿去,不懂的再问我。”江昀说完,拂袖而去。独留林熙对着他留下的三本稀世功法犹豫不决。
是只拿一本呢,还是都拿走呢?
思衬片刻,他还是决定帮师父把三本功法都收起来,改日再还其余两本。
白鹤峰有禁令,天黑之后不可外出,林熙在隐蔽的角落躲了很久,直到入夜,才现身蝎子亭。
水面清波,四下寒凉,不见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怀忐忑地等待,一面担心被人发现违令外出,一面忧心师父失约。然而心思还未转几圈,人先腾空而起了。
他常用的那柄碧水剑无需他控制,便飞到他脚下,紧随前面的身影而去。
一时猝不及防的起飞让他左右摇晃,定了神才勉强跟上。
飞剑落在一处不知名的山洞。
身着白色广袖长袍的江昀衣摆曳地,却毫不在意这处地面的淤泥,镶着白玉的鞋面也被溅得脏污。
他这样的人本该不染尘埃。林熙这么想着,越发不明白为何要来到此处。堪称平平无奇,灵气稀薄,只是山林里随意的地点。
“林熙,你当真想和我学那门功法吗?”江昀有些犹豫,这件事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了,但眼下值得教的东西也不算多。
“师父,我不怕吃苦,您尽管教便是。”林熙站姿笔直,高马尾扎得利落,将来美名远扬的好品性、好样貌已现雏形。
还是太天真了。
江昀面色严肃地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红玉丸,你取三粒囫囵咽下,无论有何反应,皆需好生忍受,直到意识昏沉为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熙听出十分起码有八分的不对劲,红玉丸……那不是药王殿的禁药吗?
“师父,我不想吃药。”他的心已经冷彻,脑中极速思考逃离的办法。
但江昀只是说:“你若想学这功法,也只能先这么一试了。”
他站在山洞入口处,背对着光看不清脸,林熙自知不敌,只得暂且退让:“我吃了这药,您便会教我功法吗?能否给一个凭证,比如……药王殿令牌之类的。”
“不是我不肯教……”江昀说到一半,懒得解释了,因为他发现后面那个条件无关紧要,于是把令牌扔过去,“给你。”
林熙攥紧令牌,把它放进储物袋内,这才打开药瓶。
里面的红色药丸圆润光泽,但想到这是催情之物,他的胃里就翻江倒海。
难怪要掩人耳目,原来是为了做这种勾当。
他当着长老的面倒出三颗,实则只吃下其中一颗,其余的藏在袖子里,偷偷放进了储物袋。
不出半刻钟,他便感到浑身燥热,血液汇聚于身下一处,升腾的情欲难以压制。而不远处站着的人不为所动,似乎在欣赏他的狼狈。
他撑住石壁,身体缓缓下落,坐在脏污的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长老会看上他,又为什么会选这么个不干净的地方。
真是变态无比的癖好。
江昀等了一刻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道:“你现在随我默念:混沌之始,天地山川,阴阳万物,诞育生魂……”
他带着念阴阳魂决最开始那段,反复多次之后,神魂随之涤荡。
意外的是,修为就此突破一个小层级。
但为什么徒弟没反应?
意识到不对劲后,他悄声走向角落里安静蜷缩着的少年,想看看他的状况,又怕打扰他参悟。
“别过来!”
一句惊惧的恫吓,因声音过于颤抖和嘶哑而显得尤为可怜。
江昀心中一凛,快速拿出了夜明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昀蹲下身摸他的脉象,还未碰到手腕,便被狠狠拍开,少年怨恨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好似被践踏至绝境却孤立无援的人。
“滚开!”他嘶吼道,“老混蛋,你禽兽不如!”
“……”骂得好脏。
江昀心有不虞,还是弯腰把人抱起,打算带回去看看状况。少年挣扎得厉害,一口咬在江昀肩上,令他心烦不已,干脆用锁魂链将人绑住,待他清醒之后再做发落。
连地狱恶鬼都能锁住的黑色长链落在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身上,犹如千钧之重,根本无从挣扎,其上禁制玄奥,令他神识不清、头晕目眩,再也难以做出反抗之举。
此举有以大欺小之嫌,但亦是这顽劣之徒自寻苦吃。
江昀心想,他如今不过二十有四,哪里老了?便是千年之后,也不曾有人这般当面辱骂……这徒弟真的还有必要收吗?
或许只是无心之言吧。
他很快释然了,不再计较。握住那截瘦骨伶仃的手腕,跳动的脉搏迅急敲打他的指腹。这脉象好生奇怪。
林熙是变异风属性单灵根,修炼之路本应坦荡,但如今已满十六岁,修为却只到三境下等。体内灵力驳杂,除风属性外,五行皆蕴于其中。
红玉丸一般用于紫焰类毒草的解毒,副作用为浑身发热、心跳加速,服用大量则易陷入昏厥,亦有神魂离体之效。
对他好像不起作用。难道这就是天赋异禀之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昀没想明白他脉象异常的原因,御剑飞至空中时,仍在游神思索。
前世林熙所练功法名为混天诀,或许与他今日灵气混乱有关。只要于身体无害,修炼方式特殊些也无可厚非。日后要多注意了。
……什么东西?
江昀感到腹部正被戳弄着,好似一根淬火的棍棒,低头看去,发现那是男子胯间之物,一时发懵,连剑都御不好了,滑坠半空,几乎落入林中才惊险回稳。一阵恼怒袭上心头,他恨不得就这么把人扔了不管。
真是……大逆不道!
林熙是被冷水泼醒的。
白衣仙尊坐在案桌边,一旁的青玉瓶中插了几支桃花,花开正盛,却不如他眼尾那抹媚人的嫣红。他皱着眉看向窗外,忧心忡忡,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或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青天门将他奉为太上长老,如此尊位,何人能令他如此呢?
林熙低头看向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换过的衣服,手腕处仍绑着链子,留下些暗色的红痕。水从头顶浇下,他身上薄薄的衣物便紧贴着身躯,伤口火烧般疼痛。
“长老这是做什么?我不曾犯错,为何要动用私刑?”他试图挣开那锁链,稍微移动便被死死扣住,链子像活的一样,格外难缠。
少年脸上仍是执迷不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昀心中有气,冷眼训斥:“你冒犯师长,不诚心认错,反倒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确实该罚!”
话说得冠冕堂皇,与执法堂那群老顽固没两样。林熙内心暗嘲,这老东西不知趁他昏迷做了什么龌龊之事,待他醒转又要假借管教之名行强迫之举,真是下流至极。
那铁链不仅缠着他的手脚,还绕过腿根,将腰身紧紧圈住,尾端绕着性器打了个结,寒凉地坠在会阴处,便是折辱也不必这般刻意。
“那你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错?”林熙心中恨意滔天,“不过是与你的宝贝徒弟起些争执,你便这般羞辱与我。还说什么要教我功法……真是虚伪啊。你午夜梦回,就不怕自己被鬼敲门吗?”
“咣当”一声,青玉瓶被震落在地,桃花落了满屋。原本好好的香檀木案桌被劈至粉碎,江昀怒气上涌,林熙此人简直不可理喻:“你给我滚!”
“长老还没给我解开链子,我就是想滚也滚不了啊。”林熙玩世不恭地笑着,此时仍有闲心想,身上这绸缎料子摸着柔滑,长老还真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殊不知这些取之于民,却被肆意践踏挥霍。
“劳烦您帮我解开,链子一解,我立马就滚。”他这么说着,处于完全被动的境地也无所畏惧。
江昀只一抬手,原本缠紧的链子便迅速脱离,消失不见。
器灵在他脑中欢快道:“他身上好香,好暖和!”
锁魂鞭收缴于魔修之手,向来不太安分,江昀心烦,直接把它镇压在识海深处,隔绝它的所有声音。
在这走神的间隙,他余光瞥到一抹黑影袭来,心知是方才还意识不清的林熙,便懒得躲。倒想看看他嘴上骂得难听,到底能翻出什么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里被喂了一颗丹药。
稍微一尝,便知那甜味来自红玉花、龙血草、七叶灵芝、百步莲,还有一点甘明子的甜味。换言之,便是红玉丸。
少年塞了药丸就跑,被江昀轻易揪着领子提回来。
“你没好好吃药是吗?”江昀嚼着嘴里的丹药,这味道还怪怀念的,他以前经常当零嘴吃。
他认识药王殿的殿主,这种东西随口就能要来一堆,但林熙作为一个小修士,理应没有门路得到。那就只能是这小骗子假装吃了三颗,实则偷藏。
“我说怎么不对劲。”江昀摸向林熙腰间,几下弄得他满脸通红,最后扯下一块令牌,上书“药王殿”三个字。
“你要这令牌做什么?”他过问道。
令牌里面有传送阵,这小子该不是想叛逃师门吧?
“不过是凭证罢了。给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长老可别太小气。”林熙将令牌抢回,重新系回腰间。
江昀狐疑地看着他:“是你不肯吃药,我才拿这东西哄你……”
说到这里,江昀想起正事:“你先前出言不逊,怪为师不曾管教,今后若不再犯,便可既往不咎。如果还想随我练功,便自己再试几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堆瓷瓶,塞到林熙怀里:“用不着偷偷摸摸的,这东西你想要,我这儿多得是。”
林熙不明所以:“我要这么多红玉丸做什么?”难不成拿去卖钱吗?来路不明的丹药谁会要啊。
“我先前参悟第一境时,一切如常,只觉福至心灵,浑然天成。”江昀解释道,语速很快,没什么耐心,“思来想去,当时吃了三粒红玉丸,昏沉中好似灵魂出窍,你便也以此法参悟吧。要是无用再寻他法。”
交代完毕,江昀嫌弃赶人:“滚吧。”
林熙住在竹林苑,白鹤峰最低阶的弟子住在这里,一共十几个人,挤在两间窄窄的屋子里。他换上平日的衣服,将那件已经被御风术吹干的黑色锦衣带进了箱底,随后再次出门。
后山有棵九叶榕,枝繁叶茂、树大根深。他坐在树梢,对着月光打开瓷瓶,里面红彤彤的丹药像圆润的浆果,这东西放市面上卖,起码要价千颗灵石。日进斗金,他也算不上吃亏了。
至于药是不可能吃的。
那长老修为如瀚海精深,一粒让他欲火焚身的丹药,于对方而言却是毫无作用,那所谓的参悟法子怎么可能照搬使用?
他拿出短笛,婉转吹了几声。
一个矮小的影子飞跃上树。
陈桥坐在右前方另一根树杈上,一手撑着膝盖,姿态随意:“长老带你去哪儿了?我在了望台看见他抱你回来的,没出什么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熙脸色铁青,不想再提:“不说这个,我要来了药王殿的令牌。”
娃娃脸少年惊喜道:“那太好了,有长老相助,我们必能闯入药王殿,救回小枣妹妹!”
“他对此事不知情。”林熙低头把玩着令牌,不久前那只在他腰间摸索的手仿佛留下烙印,烫得他呼吸发紧,心跳失速,“如果知晓,应当不会纵容我们擅自离开仙门,这有违禁令。”
他不是没想过向长老求助。
但面冷心黑,不是个好相处的,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你说昀光长老?他才不在乎什么禁令。你有所不知,他这个人最是随心所欲、捉摸不定。”陈桥凑近林熙的耳朵,小声说道,“他当初就是救了我家两兄弟,才到青天门来的。”
“待着就不走了,也不用例钱,问就是懒得动,你说怪不怪?”这个秘密陈桥想说很久了,直到林熙被长老信任,他才有了倾诉的对象,“掌门对外称他是隐居不出的太上长老,但他也就来青天门四年而已。天境强者可是个活招牌,咱们和太清宗、昆仑宗平起平坐,但这几年招生,不少人是奔着昀光长老来的。”
林熙从未听闻这些。
他六岁被选进青天门,就一直在外门打杂,直到三年前才被选入白鹤峰成为内门弟子。当时说是广纳贤才,现在看来只是造势的噱头。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林熙靠在树枝上,似笑非笑,“算是个秘密,但对我有什么用吗?”
“我只是想说,昀光长老在此根基不深,行事又不拘一格。你若能设法请他相助,咱们便不必找死了。”陈桥图穷匕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历练许早枣失踪了。
那姑娘平日待林熙不错,他最开始被排挤,是她不顾众议,执意要做他的同伴。导致陈桥这个爱慕者也不得不和林熙打成一片,如今甚至和亲哥都少有往来。
门内长老认定许早枣死于灵兽之口,但陈桥不肯相信,他拉着林熙私自外出调查,最后的线索指向药王殿。
但以他们两个三境修士的能力,如何对抗一整个大门派呢?
他们就连药王殿在哪里都不知道。
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林熙无所谓道:“早枣救过我好多次,我救她天经地义,死不足惜。至于那位长老,他人面兽心,我实在是瞧不上。”
陈桥:“……”
他欲言又止。算了,这兄弟口出狂言也不是一两天。
“好吧,那我自己去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桥在冬榆阁门前等了一整天,仍不见长老的踪影。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竹林苑,唉声叹气说了好多话。林熙终于决定用传音令牌联系昀光,他没有符纸符笔,还是问陈桥要的道具。
“长老,弟子有事相求。”
林熙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开口,但才走到冷泉旁,陈桥的衣角便被他发现,索性招手把他叫来,与其偷听不如光明正大加入。
“你吃药了吗?”江昀的声音自那端传来,沉冷如琴,分外悦耳,与这流水之景格外相配,但林熙无心欣赏,只顾尴尬万分。
他急忙转移话题:“药效不佳,长老还是另寻他法吧。”
“夕照,你该叫我师父。”
江昀站在栏杆边,放眼望去是人间繁华地,这是青天门所辖最大的国度之一,忘忧国。亿万凡人生活于此,千年古都屹立脚下。
“尽管还未入门,但你仍能算作我的徒弟。”
顶着陈桥惊异的目光,林熙面无表情道:“师父,徒弟有事相求。”
危机当前,他自是能屈能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何事?”江昀声音不显,嘴角的弧度已然出卖愉悦心情。座在他对面的段云升见状,颇感新奇。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当面相询。”
江昀点头道:“一刻钟后,冬榆阁见。”
他起身同段云升告辞。
昆仑宗掌门闲云野鹤,门徒甚众,百年前已跨入天境,实力为当世之巅,很少有人知道他有个小师弟在青天门任长老。对于师父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段云升一向溺爱无比,只可惜小师弟不稀罕,为了逃脱他的魔爪不惜躲到秘境里销声匿迹了两年,再出世已名震四方。
“小师弟也开始收徒了啊,不知我何时能见到小师侄呢?”段云升笑眯眯道,“岚音和你一样不喜热闹、只好清静,时至今日,师父给我收了两位师弟师妹,却没有一个师侄,真是好寂寞啊。”
江昀此行与段云升相见,是为再遇前世旧友。世事变迁,浮华易散,现在是他与段云升见面最合适的时机。
“但你有成千上万的徒弟。”江昀提点道,“你管好他们就够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我多年未曾交手,但徒弟切磋毕竟无伤大雅嘛。改日有空,带你徒弟来昆仑山玩啊。”段云升举杯相邀。
江昀和他碰杯,仍是油盐不进:“昆仑山太远,懒得去。”
段云升笑骂:“懒鬼转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告辞。”
传送阵的红光闪过,江昀拿着段云升所赠美酒,出现在冬榆阁的门口。
两名少年站在门前,青衣身姿挺拔如松,如折梅访雪的书生墨客,黄衣面如玉盘,两眼溜圆,适合当年画里的福娃。
“阿桥。”江昀心情复杂地唤了一声。
陈桥不好意思地挠头:“长老好。”
满怀愧疚与遗憾的心情被眼前活生生的人冲散,江昀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时的陈桥还并非他的得力干将。
为了假装自己本就和蔼可亲,江昀一视同仁地唤了林熙一声:“熙儿。何事相求?进来再说吧。”
林熙表情怪异,这自诩长辈的语气……
“为老不尊的家伙。”
陈桥听着这么一句,小声劝告道:“长老起码几千岁了,叫咱们小名很正常,你别乱说话。”
林熙:“……”但他给我喂春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昀:“……”真没那么老。
诡异的沉默维持到了落座。
陈桥心急如焚地讲述事情始末。谈及许早枣是极阴之体时,江昀面色一凝:“药王殿可能把她抓去做炉鼎了。”
据江昀所知,这时候的药王殿势力错综复杂,受殿主掌管的只有十之其三,其余众人皆听命于小药王,各成体系,互相不受干涉。其中一支与魔教来往密切,最擅长炼制炉鼎,以此修炼禁术。
“炉鼎?!”陈桥大惊失色。
林熙看向江昀,心中疑惑。为什么一个名门正派的长老会对药王殿那么了解?在来到青天门的四年前,他又是什么身份?
“长……师父此言,可有凭据?”
江昀靠在躺椅上幽幽道:“经验之谈。”
他虽不是极阴之体,但也险些被炼成真正的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