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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小时候啊,没关系的,没关系,都不是大麻烦,顶多就是老想出去玩,趁白樾不备出去结果必定会受伤,老让兄长操心罢了。
白樾安慰着:“不麻烦,没有麻烦,阿楚没有闯祸。”闯祸也没关系,天大的事有兄长顶着,都没关系的。
白楚攸还是道:“对不起……”
他即将,要闯大祸了。
胸腔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死去的心重新回来,一点一点填满胸腔,不相离的阵再次响起异动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挡在白楚攸身前,与此同时门外有光,林焉也提着灯过来。
太快了,再不出去,白樾与林焉都会死在这里面。
白楚攸沉默着,缓缓从背后圈住白樾腰肢,额头抵在他后背,闷声叫了一声:“师兄。”
你还我年少时的兄长。
“阿楚别怕,兄长不会走的,兄长会保护你。”白樾打定主意白楚攸不走他就不走。林焉也这样想,推开门后不言不语,一度等死。
最后是白楚攸厌倦他们的期待,缓缓吐出气息,说:“阵眼在木樨树下,师兄去破吧。”
白樾早就找到阵眼,林焉亦是。
但白楚攸不同意,他们连阵眼都看不见,此番情况紧急,白楚攸终于同意,木樨巨树下有光透过土壤与树根照出,白樾击翻巨树,一个巨型阵眼跃入眼帘,泛着幽幽杀气,不得轻易破开。
林焉不懂如何破阵,白楚攸没有教过他,白楚攸说了不让他学,他就一直不学,他只能陪着白楚攸远远看着,也不确定白樾能不能破开。
晨曦即将破晓,幽暗微光下隐约能看见溪流对岸的衣冠冢,真实到宛若已经出阵,身处水云间般不可思议。
白楚攸偏头看看衣冠冢,再移开目光望着白樾,视线再不移开,林焉隐隐觉得白楚攸这样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林焉问:“阿楚怎麽突然同意跟我们出去了?”
白楚攸看他一眼,视线又回到白樾身上,说:“真要都死在这里吗。”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林焉着急解释,“我就是有点心慌,我很紧张。”
反倒是白楚攸宽慰他说:“我一直都知道时间无法倒流。每天都有新的太阳升起,每天都是新的开始。”
林焉讶然,问:“阿楚真这样想?”屋檐下风铃也感受到什麽,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像急促的洪流,林焉的声音在嘈杂中淡定平稳,“我们会有新的开始,你想要的都会实现。”
林焉说:“我终于可以改写结局。”
白楚攸却问:“结局有那麽重要吗?”
“重要。”林焉无比坚定,语气不容置疑,“穷其一生不过是想你也想我,像我想你一样。”
不要永不相逢,连告别都来不及就失去。
白楚攸不置可否,“可我活在过去,结局如何,于我没有意义。”结局属于白乐乐,不属于他。
“有。”林焉怕他临时改变主意,哄道,“阿楚会有健康的身体,还有兄长的爱,你不是一直都渴望亲情吗?”
“你形容的那个人,是白乐乐。”白楚攸很清醒。
什麽属于他,什麽属于白乐乐,他分得清,也不是没有羡慕过白乐乐,凭什麽痛苦都由他记得,凭什麽白乐乐可以忘记。
时间长了,好像也就无所谓了,他与白乐乐,总要有一个人承担痛苦,若非太过痛苦,他也不会出现。
白楚攸继续道:“他会有健康的身体,和师兄的爱。你们渴望在一起,而我习惯独处,只想独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选择一直在这幻境里浑浑噩噩,像以前一样,你若非想求一个结局,在我心里这就是结局。”
木樨巨树下出现另一个更为刺目的阵,白樾在那边喊,“阿楚过来。”
白楚攸原地站了一下,在心中叹息,认命地过去。
“是这样吗阿楚?”白樾不会绝杀阵,关于破阵之法,是在白楚攸房间看见的,白楚攸点了下头,叫林焉过去一点,离师兄近点,而他自己站在距离之外,再也不动了。
林焉抱着咪崽往白樾身旁走几步,忽然想起什麽来,回身问:“这便是第二种办法吗?”
白楚攸含糊的“嗯”了一声。
“那你怎麽不过来?”林焉把咪崽给到白樾,出了阵,后退十米远,确保白樾不会把他一起带出去。
不时有异响传来,身后房屋摇摇欲坠,天空出现裂痕,宛若被撕开一道缝隙,白楚攸说:“过来。”
林焉再后退一步,质问道:“如果这便是第二种办法,那当年你为什麽骗我说没有办法?”
白楚攸静静看着林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