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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宗主,您的伤也该弄一弄了。”

“闭嘴!”林焉一心只想给白楚攸止血。

白楚攸晕晕乎乎,还能听见一些不怎麽自信的威胁。

后脑一直被人捂着,脸上却像下雨似的,黏糊糊的,很讨厌。

“……林焉。”白楚攸半睁着眼睛,“你还能有命去移平水云间吗?”

“闭嘴!我——”话说到一边,林焉忽然意识到这是白楚攸在说话。

不怎麽对,白楚攸脸上怎麽那麽多血污?

“自然有命,我还要去挖你的冢,叫你不得安生。”林焉声色缓和了些。

“……”白楚攸平静地看着他,擡手抚上他后脑,冰冰凉凉的触感,灵力涌入林焉身体,白楚攸淡淡开口,“你血滴我脸上了。”

林焉这才意识到不是幻觉,白楚攸脸上真的有血迹。

“没关系,我帮阿楚擦干净。”

林焉说完,将白楚攸脸上的血一点一点擦干净,自己手上沾上血,愣了下神,低头舔干净,末了还回味似的说:“明明我的血又不臭,阿楚怎麽就不肯喝我的血。”

阁楼被毁,今晚是不能住人了。

林焉心喜,霸道道:“师父陪我出去。”

白楚攸不得不陪他出去。

昶安的夜一如既往繁华,白楚攸被迫跟着林焉听小曲儿,乘舟游,潮湿的青苔攀在岸边枯枝,乘船游过遂心桥时手被握紧。

头顶是遂心桥,白楚攸知道,他手被握得很紧,他有点疼,他想问问林焉为什麽要牵他,话未出口,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他说不出话,没告诉林焉。

直至通过桥底,手被不动声色松开,他身上还是很疼。

林焉始终目视前方,眼睫沾湿水雾,像在难过。

上了岸,岸边有炒栗子,林焉没问白楚攸要不要吃,自顾买了一小袋,一边走着,仔细剥去外层坚硬的壳,剥好后递给白楚攸,动作随意地像他们已经这样好久好久过。

林焉剥得很慢,因为白楚攸吃得很慢。

“我又打听到一位神医。”林焉突然道,“只是最近神医云游,寻不到蹤迹。”

“甜的。”白楚攸说。

林焉自己尝了一颗,是很甜。林焉点头:“嗯,很甜。”

走到人多的地段,白楚攸感觉手又被牵着,林焉买了好吃的糕点叫他自己拿着,牵着他慢慢走,什麽都想看一看。

白楚攸松开他的手,自己尝了块儿糕点,说:“太甜了。”

林焉也尝了块儿,皱皱眉,说:“太甜了。”

迎面走来糖葫芦串儿,林焉取下一串递给白楚攸,付了银两,说:“甜的。”

白楚攸咬了一口,证明道:“甜的。”

他们像寻常百姓家的一次平常出游,什麽都不顾。

只是人太多了,越往里走,心里就越发空得厉害,白楚攸不想走了。

对岸的人抱着转圈,像那个不寻常的午后,梦里的林焉抱着心上人肆意地在春日花田里旋转,笑容明媚如阳光。

林焉没有那样抱过白楚攸。

“看什麽呢,又发呆。”林焉的声音跟幻境里的一样。

白楚攸收回视线,望着林焉新买给他的玉做的小鱼玉佩,不去接,只道:“我心里有点空。”

一切都是不对的,心里空蕩到任何东西都填不满。

“是无聊吗?”林焉把玉佩缠在他腰间,低声温柔道,“等会儿有杂耍表演,我们也去看一看吧。”

白楚攸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玉佩,一直看着,说:“好。”

还是十年前的位置,昔日火花在此时再次绽放,熙熙攘攘盛满赞叹声的空间,白楚攸挤不进去,也不想挤。

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扛起,回神时发现坐在林焉肩上。

白楚攸咬下第二口糖葫芦,说:“甜的。”

“嗯,甜的。”林焉跟着附和,说完意识到不对。他问:“甜吗?”

白楚攸的声音在头顶,即使被人群喧嚣覆盖,林焉仍然清晰地听见他说:“甜。”

从乘舟经过遂心桥的剎那,他能尝到甜是什麽味道。

可随即远处酒楼屋檐下的风响声传来,白楚攸说:“你要往前看。”

白楚攸再咬下糖葫芦,什麽味道也没有,他把剩下的递给林焉,扶着林焉下巴叫林焉视线往前。他说:“总陷在过去,不好。”

林焉也听见那声响,眼里铁花的影子浸在水里,哑声道:“好。”

林焉吃着剩下的糖葫芦,几近哽咽问:“你已经往前看了吗?”

白楚攸视线盯着屋檐下空掉的虚无,好似在听远方而来的清脆铃铛声,说:“我只有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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