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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手往湖里一扔就不管了,还是湖边刨个坑丢进去,撒点土埋上?

他希望不要扔湖里,湖底很冷,太冷了。

之前去如愿湖时,好像有经过一座桥,在经过桥前,是弯弯绕绕的荒野。

白楚攸看下左右两边,在想走哪条路能去试试,万一就走对了……走错也没关系,好心人那麽多,总有人愿意给他指路。

正这样想着,先前离开的好心人又回来了,收着伞往屋檐下钻,拍拍衣摆的泥水,说:“这雨太急了,好多人抢伞,幸好到我时还有。”他递给白楚攸一把,笑了一下,“吶,给你的,快回家吧,这雨今天是不会停了。”

白楚攸没有接,只是说:“我没有银子。”

那人很是和善,“不要银子。”说完把伞往白楚攸手里一塞,挥挥手又要走,“快回家去,别去那什麽湖,太危险了!再见!”

白楚攸也说一声,“再见……”

又说一声:“谢谢。”

然后撑伞,走进雨里。

……

“宗主,雨势太大,跟去的人说小仙君被淋湿了,怕他生病,问要不要请人回来。”管家敲响书房的门,禀告道,“没人敢给他指如愿湖的路,但有人送了他一把伞,目前没被淋着。”

木椅一前一后摇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林焉闭着眼,难以捉摸他在想什麽。

雨确实太大了,白楚攸感觉心里闷闷的,脑袋也晕,不知道是不是跟这场雨有关。

好多人都已经回家了,酒肆的门窗紧闭,下雨天就应该窝在家里不出门,只有白楚攸没有归处,冒雨去找他的坟。

林焉忽然睁开眼,说:“走吧,把我师父重新请回来。”

雨势好像弱了一些。

等林焉也去到昶安闹市,白楚攸还没有走远。

他实在是对这些道路没法,根本不知道从哪条路能去到荒野,再踏上桥,去到如愿湖。

他只能漫无目的瞎走,心里不舒服的厉害,走一会儿就得停下来,身体越发无力,压根就走不远。

林焉在街头驻足,没有撑伞,自有人为他撑伞,伞面细细闷闷地落了雨,雨雾连绵朦胧,山野的雾浓郁到像覆了厚雪的神山,昶安的街头百无聊赖走来一个人影。

那人撑着伞,竹骨作柄,不慌不忙慢慢走着,林焉也不急,在原地无言等候,静默远望,等着人走近。

河中乌篷船只划水走过,细雨如梭,白楚攸走至林焉面前,伞面微擡,露出半张脸来。

“师父。”林焉叫了一声,接过白楚攸手中竹骨伞,为他撑着,“玩得开心吗?”

白楚攸不点头也不摇头,沉声道:“我没找到我尸骨。”

他连昶安都出不去。

林焉回话牛头不对马嘴:“既然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白楚攸头发还湿着,衣衫也被沾上泥点,林焉为他披上斗篷,蹲下身来很快弄干净泥点,“这麽大的雨,着凉了怎麽办,又不爱喝药。”

唠叨完,背朝着白楚攸,说:“上来,我背你回去。”

白楚攸很小声的“嗯”了一声,趴在他肩头让他背。

他脑子昏沉的厉害,林焉再不来,他要倒在雨里了。

……

在逶迤山的水云间白楚攸书房同样的位置,现在是林焉书房,不许人进出。

林焉席地而坐,身体向后仰去,一只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悠然在半空转着画笔,随意束住的长发悬在腰间,白楚攸进来,好像又看见了初见时正值弱冠之年的少年郎。

那时候林焉还没有现在这麽阴晴不定,至少对旁人还是会有所收敛的,不敢冒犯,他也只敢回家找白楚攸发发脾气。

“师父醒了。”林焉捡起地上一幅画递给白楚攸,“帮我看看,给我改改。”

白楚攸接过画。是从前在逶迤山时他的住所,难为林焉还记得,一笔一画勾勒。

画上雨后的水云间烟雾缭绕,仙气十足。清晨的时候,空气里多是湿气,即使这样,白楚攸从来不会放弃修炼。

静谧无人的翠竹林,他不知疲倦的练着,林焉偶尔会早起偷偷看他练剑,行云流水的动作,姣好的身姿,眉眼里尽是认真,林焉去时他的发梢已经湿润,脖子也有小水珠,不知是汗珠还是雾珠。

白楚攸把画还给林焉,说:“不用改,已经很像。”

“要改。”林焉坚持道,“师父给我改改。”

白楚攸在书案前坐下,林焉非要挤在旁边,亲眼看着他改。

白楚攸给改成了现在林焉造的水云间,四面有高墙,永远出不去。

林焉眼神冰冷而危险,冷冰冰问:“为什麽这样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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