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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往后退,退了一半后,身后突然碰到了什麽。

身子猛地一僵,退无可退。

唇瓣突然被飞快碰了一下,像手指,很轻,带着凉意。

“林焉出来!”白楚攸没法再忍。

大片白光突然出现,他被刺的睁不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林焉在他身后。

转身的瞬间,地宫里的烛台光亮瞬间被点燃,林焉的脸一半隐在阴暗里,看不出喜怒。

林焉不是空手来的,手里端着碗,正冒着热气。林焉说:“师父喝药。”

白楚攸说,“我不喝。”

“我说,喝药。”林焉仍旧重複着,麻木不仁,大有白楚攸不喝就要硬灌的架势。

“我没病,为什麽要喝药?”

“师父再躺一会儿,肯定会生病。”林焉未雨绸缪道,“生病了,就得喝药。”

这一番强词夺理,白楚攸竟没法反驳。

难怪好端端的突然把他带来地宫,不由分说要他躺在寒冰床上休息,就是为了让他生病。

地宫还有一道声音,劝道:“别喝了吧。”

旁边还有人声,白楚攸这才注意到还有人在,是没见过的一个人,林焉叫他管家。

管家说:“明明没病,何至于折磨彼此。”

林焉不听,还道:“帮我摁着。”

管家叹息一声,道一句得罪,正要上前,听见白楚攸道:“林焉你敢!”

说话间一道有形的水源束上手腕,正慢慢缩紧,管家也压下他双手不让乱动,白楚攸挣扎着,手腕上柔软的水就变成了冰,凸出的地方尖刺一样能扎伤肌肤,一番挣扎下手腕出了血。

管家打量林焉神情,见他无动于衷,加深钳制的力道,白楚攸想摆脱他们,但很显然除了把自己弄得更痛,手腕的血瞬间变多,毫无用处。

“滚开!”

一声怒吼后,管家不知道林焉突然又发哪门子疯,松了手,无声离开。

林焉手指伸进已经结冰的束缚圈,覆盖白楚攸手腕,强硬地拉着他靠向自己,强压着怒气道:“我说了,师父得喝药。”

尖刺一样的寒冰刺破林焉手指,他浑然不觉疼痛,只是一心想喂白楚攸喝药。

许是在地宫里待了太长时间,白楚攸已经受不住,低低的咳嗽着,压抑着喉间的血腥,难受到难以忍受。

林焉柔声劝他:“阿楚喝药。”

咳嗽声止后,白楚攸闭眼缓了一会儿,再睁眼时自我毁灭似的,说了声“好”。

林焉再喂,他便顺从地张开了嘴,让林焉亲手喂他喝下苦味浓烈的药。喝药时候的白楚攸,永远含着叫人看不出情绪的淡漠,好像蒙了一层冰霜,始终与他隔着什麽,林焉知他不情愿,不想看见他不情愿,催促道:“喝快点。”

一碗汤药毕,林焉眼疾手快,还想喂给他一颗糖,手刚伸出去,糖被打掉了。

白楚攸生气了,白楚攸不吃他给的糖。

林焉毫不在意,融化白楚攸腕间的寒冰,凑身靠近,轻嗅药香。

药香味儿回来了,这才是他的师父。

在白楚攸看不见的阴影下,一抹诡异笑容浮上林焉的嘴角,他笑得疯狂,眼角布满血丝,贪婪和势在必得的心志让他感到满足,他病了,唯有熟悉的药香味儿能救他。

“乐乐真乖啊。”林焉低声呢喃,借苦涩药味儿治自己的病。

不对,还差些什麽。

林焉皱了眉仔细回想,所有记忆搜罗一遍,一点也不放过。

对了,是木樨。

水云间的木樨巨树常年盛开,树下总有层层落花,香气笼罩着水云间,白楚攸日日住在那里,身上也总覆有一层淡淡的木樨香。

林焉又带白楚攸出去,站在墙角不算茂盛的木樨树下,枯木老矣,朽花垂坠,花香不怎麽浓郁,林焉一掌击向木樨,拍伤了手,树上仅剩的碎花铺天盖地落下,将白楚攸淹没。

木樨香与浓郁血腥混在一起,无法分开。

林焉微微笑着,问:“闻到了吗?这複杂的味道。”

白楚攸默不作声,不想搭理他。

“这才是熟悉的味道。”林焉兀自深呼吸一口气,浅浅的药香,浓郁的木樨,跟从前有三分相似,仅有三分相似。

但林焉感到满足,无比地满足,他雀跃地捧着白楚攸的脸,无比深情地盯着他看,深深看,身上素衣宛若是弱冠青年洁白无瑕的陪衬,忧虑无神的眼重新回到少时欢快,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也是记忆里的故人,他们不曾分离。

林焉无比温柔道:“白乐乐,我好想你。”

缱绻情思缠绵于耳,躲不开,忘不掉,白楚攸也想起十年前的林焉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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