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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跑出了私奔的架势,观衆是我,临近中午的时候伍时缘才回来,一番精湛的演技表演肯定是少不了的,违心的话就这样一句句说出口,我也厌恶这样的自己,但是没有办法。
逢场作戏结束,没想到晚上学院还要单独办个迎新晚会,吃过晚饭又急忙忙赶去了会议厅。
地方很大,灯光舞台应有尽有,应该是学院平时办晚会的地方,可整场晚会下来,都是领导致辞,讲了一堆过去取得的成绩和未来展望,实在枯燥,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完到了晚会结束。
晚会结束的时候,和伍时缘同专业的张诚走了过来,开口就是不怀好意的邀请,他们聊天的功夫,和我同课题组的男生高铭适时发来了消息提醒,可以预想到的无聊戏码。
其实哪怕没有高铭的提醒,我也不担心伍时缘会应邀,毕竟她跟谁都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哪怕是身为室友的我。
如果她潜意识知道谁是值得信赖的人,那为什麽会相信禾半柏,这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真心才能换真心,伍时缘对我不怎麽亲密我认,那禾半柏这种人是凭什麽?
想不通。
我的导师非常push,而我并不喜欢科研,但伍时缘是个很厉害的人,她能沉下心来做事,也很乐于助人,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总是她帮我,哪怕我没有开口。
其实她自己更忙,因为她想读A大的博士研究生,尽管如此,她还是尽可能挤出时间帮我,甚至是通宵达旦地帮我,从数据处理到参数调整,再到论文撰写,甚至好心到参加比赛都要把我名字加进去。
我有没有说过伍时缘是个很好的人,如果说过了,那我还要再说一遍,尤其是舞台上的她,耀眼到让人眼球刺痛,灯光打在她身上,一开口就把人带回了那个枯木逢春的年代,所有人都成了陪衬。
铁石心肠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我还差点火候,无论最后以怎样荒诞的结局收场,从伍时缘拄拐走进包间的那刻起,我就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了。
张诚这个卑鄙小人出现在高铭生日会上的时候,我连自己要埋哪都想好了,哪怕此时伍时缘还安稳待在寝室里,可这里的诱饵有我和刘晚照。
这个人帮我找数据,替我跑模型,带着我参加竞赛发论文,现在又替我喝了那杯明显有问题的酒,试问我怎麽还能若无其事的和她交往?
所以我退学了,带着两百万的债务离开,傻屌一样的人生真让人想吐啊!
真相已无关紧要
七个人里最有可能阻止悲剧发生的人是我梁越,因为她是我姑姑的女儿,可惜大家都没有上帝视角,何况那时我还是个不肯向家里低头的莽撞年轻人。
小禾从小就不太正常,家里人对她更多的是恐惧,在上大学以前,她没有在学校正式上过一天课。
倒不是家里人不想,而是她上幼儿园第一天就把同学咬了,不是手,也不是脸,而是眼睛,鲜血直流,三岁的小禾那时候看上去像个怪物,眼里没有害怕恐慌,也没有残忍神色,只是单纯的进食,和吃一块糕点糖果没有区别。
全家人围着她问为什麽的时候,她的回答也很让人出乎意料,那样困惑不解的神情完全不像三岁孩童。
眼睛,蓝琥珀,好看,想吃掉,我都不知道这几个词是怎麽组合在一起的,但她就这麽说了,带着孩子气的天真无邪。
禾家跟受害者家是故交,老一辈有过命的交情,只是交情再好也有限度,独子眼睛瞎了确实很难办,怎麽了的事我不清楚,但两家从那之后彻底断了往来。
总而言之,小禾对周边的物或人非常冷漠,在她身上我看不到同情心这种东西。
我妈喜欢养些花里胡哨的鸟,在小禾刚会说话的时候就送了她一只红喉唐纳雀,没两天的功夫脑袋就被切下来,并且跟水果刀一起胡乱摆放在床上。
家里的活物只有被虐杀这一个结果,五花八门的死法,养在身边近三年的京巴犬也被她砸死了。
这样的血腥暴力,家里人怀疑是不是有精神类疾病,请了好几个国内外精神科大拿看过,检查做了不少,但没有定论,部分行为虽然符合症状描述,但没有严重到到精神疾病的程度,给的建议无非是观察引导多陪伴。
如果没有精神疾病,那就是单纯的坏了。
姑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要知道牠是一个很体面的人,虽然家世完全比不上妻子,但牠母父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上层人士,有着体面的家庭,牠在知名大学任教,有着体面的工作,备受学生爱戴,和一流小提琴家相识相爱结婚生子,过着世俗意义上的幸福生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