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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时缘的保研资格被取消了,因为一封匿名举报信。

那天下午她被叫去了辅导员办公室,出门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班群里就发了这样一条通知,自然而然卡在保研位上的齐胜得到了这个名额。

我无意揣测他人,但这件事的受益人只有齐胜,抱有相同看法的人不少,哪怕齐胜说不是牠也没人信。

伍时缘回来的时候打包了一份拉面,神色如常地坐在椅子上,寝室安静到只有她吃面的声音。

书上说,痛了就喊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人的尊严从这里开始。那她为什麽既不生气也不伤心呢,甚至平静的表情里颇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是早就习惯了伤痛还是预见了这样的结果?

“那个举报信会不会是齐胜搞的?”

她摇头否认:“应该不是,牠不知道举报信里的事。”

我想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终究没有不识趣到问信的内容,何况纠结这个也没有太大意义,于是问了她接下来的打算。

“考研报名时间应该还没有过吧?”她吃完稍微收拾了一下,像个没事人似的说道,“印象里好像还没过,应该还来得及。”

的确来得及,还有一个星期才截止报名。

“我会考上A大的。”

她当时是这麽对我说的,无比自信,我不知道她为什麽会执着于考A大,却也从未怀疑这话是真是假,我只是相信伍时缘。

信念是好的,但结果是坏的,三个月前伍时缘的保研资格被取消,所以三个月后她也注定名落孙山。

查询成绩那天,我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屏幕上的成绩,胸腔里冒出一团名为愤怒的火,政治86,英一90,数三150,专业课90,总分416,很高了,但这考不上A大,最关键的是这个成绩不合理。

“专业课怎麽不直接给零分算了。”我气得胸脯都在隐隐作痛,一拳头砸在墙上。

“你砸墙手不痛?”

她倒是还有閑心关心我手痛不痛,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水:“痛死了!”

“那你还砸?”她笑着拉过我手看了一下,还好,只是有点红,过一会儿就好了。

“您别这麽淡定成吗?”我都快气炸了,“你哭也成,发疯也成,别跟个没事人一样,我害怕。”

她叹了口气,什麽也没说。

国家线还没出,但这个成绩A大肯定没戏,真想读研,那就只能调剂,416能去的好学校有很多,秋招春招她都试过了,虽然她很优秀,但是没有公司考虑她,一家都没有,甚至包括之前实习过的公司,HR给出的回複要麽是左腿残疾不予考虑,要麽是不合适。

伍时缘信没信这套说词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小伍你有得罪过谁吗?”

她认真回忆了一遍,说没有。

如果没有沖突,那举报信是谁写的?不只是举报信,还有找工作碰壁,小公司也就算了,大公司没道理歧视,这分明是有利于公司声誉的事,多好的宣传材料,还有补贴。

要麽她真的糊里糊涂,要麽她隐瞒了事实,不论哪一种,我都接受。

“你来我妈公司吧。”

“如果你没有想好去哪里,那就来我妈公司吧,你这麽优秀,我妈肯定很喜欢,就是公司不大,小地方。”

我不知道什麽人在针对她,却天真地做好了替她扛下来的準备,但是她拒绝了,她回了一趟老家,回来后有了抉择。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开了加速键,写论文,答辩,提交各种材料,毕业季来得实在仓促,同学们从五湖四海来,现在又重新各归来处,有人找到了不错的工作,有人考上名校,还有人选择出国,当然还有什麽都没有陷入深深焦虑中的。

拍毕业照那天,齐胜看了好几眼伍时缘,像是有话要说,我这麽有眼力见当然是借口找同学拍照去了。

哪怕我不在场也能猜到齐胜想说什麽,等我拍照回来,伍时缘已经坐在广场长椅上睡着了,轻轻拍她手臂才醒过来。

“啊,好漂亮的花!”视线移到长椅另一侧,上面放着一大束蓝色鸢尾花,很漂亮,我随口调侃道,“老实交代,哪个美女帅哥送的啊?”

听到我这麽说,她才扭头看到长椅上放着精致新鲜的鸢尾花束,伸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我的,应该是哪个同学暂时放这的吧。”

我故作惋惜:“还以为你的桃花运又来了。”

“没个正经。”

“那我就说点正经的。”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严肃,她也认真起来,以为我真有正经事,所以在被我用力抱住时呆住了,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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