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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这个姓氏不多见,起码在闻畅学生生涯里只遇到过一位。
“你认识他?”说完闻畅转念一想,就算认识他又没提姓名,林词閑怎麽会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们高中是一个高中,肆城一中。”
这下轮到闻畅惊讶了,他上下打量林词閑一圈,静了好半晌才终于在记忆里找到模糊的影子。
他们学校有个光荣榜,上面会挂进步奖和年级前一百名,但只有前十的照片会出现在上面。
闻畅高一的时候他还会时不时关注这个榜,顺着名字他想起前三里经常有个名字出现。
“你和高中差别挺大的啊。我记得你不是带眼镜吗?”他用手在林词閑眼睛前比划。
图像比文字容易记忆,闻畅记了张戴着眼睛的书呆子照片就把名字抛诸脑后了,这才没把二者联系起来。
“那个照片是校长用手机拍的,每个人都有点出入。”林词閑仰头让他看,“眼镜的话,高一的时候是戴过,不过度数很低,后面矫正了。”
闻畅比划两下后觉得不大礼貌,便想收回手,却不想林词閑突然擡头,他一时没收住,指尖直愣愣戳在眼皮上。
明亮的眸子顿时积蓄了一片水光,林词閑偏了偏头,闻畅原本自觉手上没什麽力道,一时也不自信了,他平时下手就没轻没重的。
闻畅连忙低头询问,“林词閑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就连肖侗都站起身围过来,“没事吧?”
林词閑摇摇头,手捂了下眼,“哪就那麽脆弱了,没事。”
闻畅道:“那你把手放下来。”
“真没事…”
闻畅脸色变了变,语气冷下来,“拿下来。”
真有事他会负责的。
起码医务室现在还在营业。
林词閑无奈将手放下,旁边的两人连忙看去,眼周没什麽事,就是眼底红了一片,根根分明的红血丝布满眼白,旁边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做对比,一下子显得这只眼无比凄惨。
“怎麽这麽红!”闻畅怀疑自己梦里修炼了什麽神奇功法,一戳把人眼睛戳成这样。
林词閑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安慰室友,“和你没什麽关系,可能是刚刚闭眼的时候揉进东西了。”
肖侗松了口气,“那没事,髒东西揉出来过一会就好了。林词閑你多眨两下眼试试?”
林词閑试了一下,髒东西出没出来不知道,生理泪水倒是流了不少,连眼眶都红了。
闻畅皱眉,“你这什麽破主意?”
“嘶,要不你去镜子前看看?”肖侗想起小时候,“或者让闻畅帮你吹一下,以前我妈这样帮我弄过,一会就不疼了。”
闻畅扭头看他,眉目不善地拧起。
肖侗一摊手,意思很简单,你看我干什麽,是你自己戳伤人的,当然你自己解决了。
“不麻烦了。”林词閑突然出声。
“一点小事,没那麽严重。”
闻畅本就没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倒也不是不乐意,顺手的小事罢了。只是他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下手没轻没重的,再给伤着岂不是更严重。
看出闻畅的犹豫,林词閑没再说什麽,从桌上抽了张纸巾,蹭掉眼角的泪水。
纸张和塑料袋摩擦的声音仿佛在闻畅太阳穴神经上跳了下。
半晌,闻畅起身走近他,“转过来一点,我帮你看看。”
刚刚就是个意外,他等会轻一点就可以了。
林词閑乖顺地仰起脑袋,闻畅动作轻柔地捧了一下他的下巴,调整角度。
闻畅看得很仔细,仿佛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林词閑的角度可以将闻畅优越的下颚线尽收眼底,除此之外还有吞咽时的喉结,依次往下是锁骨的位置,随着衣领的晃动若隐若现。
抚在眼皮上的温热存在感也很强。
这是两人第一次距离这麽近。比上次在雨下打伞时近了不止一星半点。
林词閑插在卫衣兜里手慢慢收紧,就像剧烈收紧的心跳一样。
“有一根睫毛揉进眼睛里了。”找到罪魁祸首,闻畅总算放心了,“我帮你弄出来,你别动啊!不然残了,我不负责。”
林词閑轻笑了一下,“好。”
微凉的风吹在眼周和脸颊上,既酥麻又有点痒,闻畅凑得很近。林词閑视野里全是他的味道和存在感。
再靠近一点就能贴上了吧。
林词閑狭促地想着。
接连两下,睫毛被吹到眼尾,随着生理泪水滚落,闻畅用大拇指轻轻蹭掉。
“好了。”闻畅直起身,顺手抽了张纸递给林词閑。
林词閑一切如常,“谢谢。”
“别谢,本来就是我的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