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河是个旅游城市,现在是毕业季,很多学生成群结伴地过来旅游,到处都是青春洋溢的身影,施亦青看了都觉得轻松又愉快,走路的时候都要蹦跶起来。
打车回到施亦青家的小区,许久没有回来,小区的绿化都不一样了,树木高大了很多,中间的大喷泉都重新改装过了,现在正开着。
傍晚时分有许多在遛狗和溜小孩的人,还有刚从菜市场超市回来的,手里提着购物袋,准备回家做饭吃,烟火气十足。
你好像都没有问过我考得怎么样?施亦青说。
沈牧笑笑:不管考得怎么样都考完了,休息休息再说,不能有一点点压力。
施亦青追着问:那万一没有考上大学怎么办?
沈牧:你还能没有大学上啊,之前不久有学校来问你要不要保送。
施亦青:那种学校去了干嘛啊。
沈牧哈哈一声:听你这语气,不去央美也要去定州美术学院了吧。
沈牧对施亦青一向是很有信心的,他艺考的分数很高,文化课随便比不上很多不走艺考的同学,但是在艺考的那一群人里他还算是比较拔尖的。
一边聊一边走着,电梯上到五楼,施亦青家到了。
这个小区是麦河很早一批的商品房,当时是施亦青爸爸单位给的内购资格,现在看着不怎么样,当时已经是很好的小区了。
一个大两居,客厅很大,有一个大阳台还有书房。
家里的家具都用布套子盖起来防灰尘了,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两人就背着包不约而同地走到阳台。
施亦青看着阳台最后的几盆花都枯萎了,难免有些感伤。
他轻轻叹口气,摸一下干枯的花枝:都死了。
沈牧看他这样就很心软,伸手在施亦青后脑收轻抚两下:晴姐搬走了没有人浇水,没办法的事,你喜欢以后我们再种。
没事啦,不知道晴阿姨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沈牧也很久没有联系对方了,物是人非,晴姐是以前的老同事,是施爸爸那一批的,早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伤,转到内勤,是队里的大家长,非常照顾像沈牧这样新来的新兵蛋子。前几年旧伤复发,提前退休,和她挪威籍的丈夫移民海外养老去了。
原本就住在同一个小区,没事会过来打扫一下,给花花草草交个水什么的。
沈牧的手滑到施亦青肩膀上:以后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她。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下次我去德国出差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忙完工作我们就去挪威看她,反正也很近。
时间也不早了,两人要赶紧收拾一下家里,不然晚上都没有地方睡。
客厅简单收拾,主要是把卧室收拾出来。
之前回来都是施亦青睡主卧,沈牧睡次卧,这次也是这么打算的。
次卧其实是准备留给施亦青睡的,只是没想到施亦青还没有到自己独自睡觉的年纪就离开这个家了。
施亦青看着沈牧忙前忙后收拾客厅,想到他们好像很多年没有一起睡过了。
沈叔叔,要不你跟我一起睡主卧吧,次卧没空调。
沈牧:没事儿,麦河夏天不怎么热,晚上挺凉快的。
主卧的空间很大,也有阳台,施亦青像以往那样拉开防尘的步准备铺从家里带过的床单,他跪着爬上床的时候听到吱呀地一声。
施亦青下床来,趴在地上看床底,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虫蛀了好大一块地方。
好烦。施亦青嘟囔。
也不知道烦什么,施亦青站起来往床上一坐,又是吱呀一声,这床估计只能小心着点睡了。
诶?
施亦青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主卧的床坏了呢?
犹豫两分钟之后,施亦青转身关上卧室的门,然后抓着床腿用力摇晃几下,被蛀虫咬过的拼接处不堪用力,几乎就要散架。
看着差不多了,施亦青又去把门打开,回来背对着床铺,深呼吸之后微微起跳用力往后一坐!
哐叽!嘭!
怎么了?!沈牧听到动静一边喊一边跑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施亦青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旁边的大床已经散架一半。
施亦青夸张地摆出哭脸:沈叔叔,床榻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施亦青,你花招还挺多啊(扶眼镜jpg
第71章
他是同性恋,你呢?你也是吗?
沈牧:怎会如此。
施亦青还倒在地上没起来, 看沈牧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就哼唧一声:你拉我起来呀。
哦哦哦。沈牧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把施亦青拉起来。
你干什么了,好好的床怎么塌了。
施亦青拍拍自己屁股:我能干什么, 我就是坐上去它就这样了。
沈牧蹲下查看床的情况, 掀开床板的时候看到下面被虫蛀过的痕迹, 跟施亦青解释说:床板被蛀了,这几块板子都是孔洞。
这样啊。施亦青假模假样地在沈牧身边蹲下来看着那几块碎裂的床板,装作不是很懂的样子。
沈牧用手按按其它的地方:这些倒还好,不过今晚也睡不了了,你睡次卧吧。
施亦青得逞,说:好啊。
我睡沙发就好。
施亦青哦。
施亦青走出去,看着客厅的大沙发动心眼, 看来看去, 这沙发质量真的很好, 这么多年连个皮都没有破。
到的时间太晚了, 两人休整之后准备出去吃晚饭。
小区的建筑不是很新,但是因为是最早的一批商品房位置很好, 就在市中心,这么多年过去周边的设施已经很完善,旁边就是商场。
施亦青换了一身衣服,把鞋子换成拖鞋, 打开门就要出去。
阿青,过来喷点花露水。沈牧叫他。
好。
施亦青回来,像以前一样直挺挺地站在沈牧面前。
沈牧摇晃一下手里的花露水:闭上眼睛。
施亦青听话地闭上眼睛,听到喷头呲呲的声音, 沈叔叔在他身边来回一圈, 在脖子胳膊和腿上都喷上。
也许是喷腿的时候喷多了, 水雾凝结成水珠往下滑落,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贴到施亦青的小腿上。
啊施亦青一下子没控制住,瑟缩了一下。
沈牧:痒吗?
说完他也没有停下,用手在施亦青小腿上把花露水抹匀。
好了。沈牧弄完站起身来,发现施亦青还闭着眼睛,不由得笑一下,伸手轻敲他的头:可以睁开眼睛啦。
施亦青懵懵的,很羞涩地笑一下。
出门觅食是两人地常规项目,这些年都快把永南市吃了个遍,在吃的上面沈牧永远不会亏待施亦青,只要他想吃沈牧就想办法弄,自己不会做就出去找地方吃。
商场旁边是一条街,全都是吃的店,周末地饭点儿人很多,都是成群结伴过来吃饭的。
施亦青怕跟沈牧走开,走着走着就不自觉抓住了沈牧的衣角。
感受到衣角被抓住的沈牧回头看,发现是施亦青,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就有几个学生挤过去,差点把施亦青撞开。
阿青!沈牧伸手抓住施亦青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
施亦青都忘了多久没有和沈叔叔牵过手了。
越往里面走人越多,两个人几乎是挨着一起走路,在里面找到他们想吃的火锅店,拿了号等位。
我记得以前这一片都是老房子,就只有一条街是买东西的,从街头走到街尾就只要十五分钟。施亦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