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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过,现在他应该会有更加贴切一点的判断吧。
其实日子还是一样,充斥着几乎不间断的体能训练、冥想、元素感应与凝结,唯一有分别的就是不用再準备两个人的饭了;也不会再有人漫不经心地问起他的体能训练究竟到什麽地步了,十趟十二楼所用的时间有没有压缩到五十分钟之内;更不会有人用按摩来缓解他锻炼后的酸痛。
然而,就在苏恪以为邢亦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就在苏恪以为自己又已经适应了那种天上地下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一种感觉的时候,邢亦却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回来了的邢亦明显憔悴,原本就不算饱满的脸颊更加凹陷了下去,因此下巴的线条更显淩厉。
看向苏恪时那种淩厉却明显有所缓和,他无辜且又无赖地露出惯有的那种大型犬科动物等着投喂的表情对苏恪说:“我饿了。”
苏恪定定地看了邢亦要有两秒,然后默不作声地去準备食物。
先是一份不多且柔和不会伤胃的合成营养泥,接着煎、炸、烹、煮一锅内容丰富且材料十足的肉汤,将肉汤端上桌为邢亦盛好之后再听他絮絮地问他最近的体能训练有没有进展。
这种理所当然又自然而然的讯问仿佛他从来就没离开过一样,苏恪也并没有迟疑,回答得如往常一般简洁且诚实。
一切与开始都似乎毫无分别,是夜邢亦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壁光邢亦看到,苏恪一手拿着一把顶端被磨尖了的石尺,另一手拿着一把不大的石锤正默默地站在他的床前,气势一如当日分割那只变异老鼠一样野蛮。
看他醒来,少年缓缓地开口:“原来,就算你有睡着的时候我也不太可能有杀你的机会。”
不等邢亦开口的机会,苏恪接着又说:“但我还是要试一试,因为我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再一次被遗弃。那种滋味……”
苏恪略微顿了顿,接着可爱地皱了皱鼻子:“不好受。”
立刻,他又解释说:“你应该没被遗弃过,所以不会知道,那种滋味……咦,不对……”
苏恪认真地看向邢亦:“你也被遗弃过,你跟我是一样的,所有目前还在这个星球上的人都是一样的,那麽,你应该是知道这样的感受的。”
“可既然你是知道的为什麽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少年人仰起头困惑地问道,似乎并不是在讯问邢亦,而是自问,而是质问这不公的苍天。
邢亦被震慑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惯了,没什麽习惯跟别人交代什麽,却没想到会给苏恪带来这样大的伤害。
又想起,虽然一直以来苏恪都表现的那样冷静,但其实被遗弃如何才不会在一个少年的内心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创伤?一切不过是他冷静且懂事的隐忍罢了,而自己虽说无意,却是狠狠地在他的创口上又加了深深的一刀,终于,他再也无法隐忍。
良久,苏恪又缓缓地垂下了头来,似乎终于明白了苍天不会为此作答。
他严肃且充满了正义之感地举起那把顶端被磨尖了的石尺对準备了邢亦的鼻尖:“总之,你让我难受了,因此,我判你有罪,我要用这把裁决之剑对你做出审判,如果还有一丝良知在你心中的话,那麽,请你引颈就戮吧!”
话音矢落,一朵火苗倏忽就出现在石尺的顶端,微微发黄的火苗轻轻摇曳,慢慢向整个石尺蔓延,仿佛这真是一把来自天堂的裁决之剑一样。
基于早先的那把风刃,邢亦对于这朵火苗的出现并没有感到多麽惊奇,倒越发确定苏恪的情绪处于不稳定状态——他曾经根据苏恪的话推断过,他的异能处于一种刚刚啓发、时灵时不灵的状态,而那些既有异能者的案例又告诉了他,情绪对于异能有着一定程度的影响,此刻这朵火苗的出现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唯一让邢亦感到有一点点惊讶的是,苏恪不仅仅能发出气刃,在火方面竟也有着不弱的天赋。
偏偏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被遗弃又被自己伤害了。
邢亦微微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伸出右手拂上了苏恪的后颈,随即,苏恪软软地倒下,进入无知无觉的睡眠,石尺上的的火瞬间湮灭,与另一只手中的石锤相继落下,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又像是砸在了邢亦的心上。
第 10 章
苏恪这一觉可以说是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宁,略嫌稚嫩的脸颊上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和微微的得意,邢亦却没有留神。
他将少年放到了床上之后就去了阳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