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一怔,感觉他今天的情绪异常沉重。「发生什麽了吗?」我问,试图让他多说一点。
他低下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儿子今天告诉我,他不会再台湾了。他说,他再也不需要我这个所谓的父亲了。」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一阵心酸。J是一位对家庭非常重视的人,这几年来,家庭是他生活的重心,他总是那麽严格、那麽认真地对待每件事情,只为了给家人一个稳定的生活,他没日没夜的工作,甚至有时把自己都彻底沉浸在那份责任中。但现在,却是他最挂念的儿子亲手切断了这份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这只是他的气话吧,等他冷静下来……」我试图安慰他。
「不。」J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这些年来,我用尽全力想成为他依靠的父亲,想给他一个稳定的生活,可是,没想到……」
他沉默片刻,低下头,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工作,让他出国读书,他就会理解我……可现在才发现,一切都只是我自以为的美好。」
他说着,无奈地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霓虹灯,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我们家的男人,从来没有人真正幸福过。我的父亲也是这样,为了工作,为了所谓的未来,压抑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最终还是带着不甘与孤单离开了这个世界。而现在,我的儿子也说出了一样的话,他说我和我父亲一样冷漠,像个只会赚钱的机器。」
我默默地听着,感到一GU深深的无力感。生活的负担和责任,在时间的长河里,不断压榨着每个人的心,让他们变成了自己也不认识的模样。或许J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的一个父亲。
「有时候,我们太专注於未来,反而忽略了现在。」我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伤,「我们以为的坚持和付出,却可能在别人的眼里变成压力。」
J点了点头,苦笑着:「也许吧。可惜,等我明白这一点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抬起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被掩盖了。他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像是在用这份苦涩来掩盖内心的失落。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做个结束的。」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沉重。
「做个结束?」我惊讶地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打算离开这里」他说,眼神变得空洞,彷佛已经决定了一切。「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麽意义了。我的家已经不再是家,生活已经没有了任何留恋的理由。我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或许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我无法多说什麽,我知道,J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了。我们彼此沉默,心中却有无数的话语无法说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这些年来,让我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暂时放下那些生活的琐碎。」
我只是点点头,却无法掩饰内心的失落。因为我知道,这次的告别或许就是永别,J不会再回到这里,也许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随後推开门,走进了浓厚的夜sE中。雨开始下了,稀疏的雨点打在地面上,彷佛在替他掩饰流下的泪。
J消失在夜sE中,雨声在街道上回响,像是无尽的低喃。我站在店门口,静静地看着那条逐渐模糊的身影,直到夜sE完全将他吞噬。身旁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着,映照出街道上的水痕,冷冷的光芒将这座城市显得格外冰冷,彷佛没有谁会在意一个人就此消失。
回到店里,这里依旧一尘不染,杯盘收拾得井然有序,彷佛J从未出现在这里,彷佛这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重新摆弄着那个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从心底深处一点点地蔓延开来。或许,就像J所说的,这世上有些人活着,也像是Si了。那些未曾被解决的痛苦,那些被时间压垮的梦想,似乎终究都会被生活湮没,成为记忆中模糊的影子。
「直到生活杀Si了一切/你也不再眷恋/开始习惯明天」-《你终究不Ai这世界》
回忆起过去的时光,我才惊觉,曾经的那些朋友,那些曾经承诺的未来,早已消失不见。生活是那麽地无情,将人们强行拆散,把美好的事物都一一带走。也许J的选择只是他在这份无望中,唯一能够掌控的选项,然而,留在这里的我们,又能走向哪里呢?
第二天的清晨,我依旧打开店门,清理着昨晚留下的痕迹,一切都如同往常般继续,但我很清楚,有些东西已经再也回不来了。有时候也忍不住幻想,如果J没有走,我们是否还会有机会再见,但我也知道,那只不过是徒劳。成年人的告别,说「再见」时,心里却已经明白,这个「再见」注定没有重逢。
店里的座位依然空着,看着那个他曾经坐过的角落,像是一个黑洞,无声地吞噬着回忆。生活继续,城市依旧热闹非凡,而我,只能任由那份悲哀无止境地沉淀在心里,慢慢地,变成了一道再也无法填补的裂痕。
「所谓伤得痛着赖着与坚持的/直到生活杀Si了一切/你也不再眷恋/开始习惯明天/你终究不Ai这世界」-《你终究不Ai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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