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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他忽然联想到江易平时也是站在这面镜子前整理衣着。他想象江易赤裸着上身,穿上衬衫,打好领带,再套上西装,宽肩窄要长腿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他一直都知道江易的身材很好,但穿着正装的江易哪怕已经见过多次,还是让他每次看到都心跳加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穿着衣服更让人想入非非。谢尧抬手捂住眼睛,脸微微发烫,觉得再这样想下去他可能真的忍不住要去欺负病患了。
衣帽间不大,几眼就看完了,转身的时候他注意到嵌在柜子中间的一个抽屉似乎没有关好,走近了才发现抽屉是上锁的,只不过缝隙里露出了一张纸的角。谢尧捏着那一点点纸角抽出了一整张纸,翻过来一看,上面是一个人的照片,以及一些个人信息。
照片有点模糊,但不至于认不出来,他怎么看都觉得很眼熟,最后终于想起来这人是曾经袭击过他两次的那个流氓,旁边写着名字叫武威。
江易为什么有他的信息?替自己报仇?那也不至于留七年吧。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刘宏斌说江易杀过人,该不会是……
谢尧猛地一哆嗦,纸页轻飘飘落在地上。他一直以为刘宏斌是胡说诓他的,毕竟刘宏斌张口就来江易死了,很难让人相信他说的其他话,可是看到这张纸,谢尧的心忽然就悬了起来,但又觉得不太对,如果人已经死了,江易留着这个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杀人犯吗?
谢尧把纸原封不动塞回去,还十分还原地留了个角在外面。无心继续闲逛,他回到客厅看了眼紧闭的卧室房门又看了眼沙发,最后盘着腿坐在了房门口,决定实施苦肉计。
他靠着门坐在地上,一手撑着下巴眉头紧锁。他想不出江易能和这个叫武威的人有半点其他关系,应该就是刘宏斌口中被江易杀害的人,但他看过了,那张纸上记录的不仅仅是个人信息,还有详细的家庭背景,几年前的一些出行消费记录等等,这很明显是在找人。难道说,刘宏斌也骗了江易?
谢尧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刘宏斌拿杀人犯的事情威胁江易,而江易根本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杀过人,所以只要找到武威,这个威胁就可以解除。然而江易找了两年都没找到,他又凭什么能查出来人在哪呢。
事情看起来清楚了一些却又陷入死局,他直起腰靠在门上,仰头盯着天花板,适时背后的门忽然拉开,没了支撑点他直接向后倒去,然后靠在了江易的小腿上。
视线对上江易微垂的目光,谢尧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连忙起身,结果因为盘着腿坐太久,肌肉酸麻刚站起来就往一边倒,腰间立刻被一只手环住,跟着整个人被带着贴上江易热烫的胸口。江易似乎也没料到他会站不稳,情急之下捞了一把,结果就成了单手环抱的姿势。
察觉到气氛不对,江易慌忙松开手,冷冷吐出一句:“去睡觉。”
谢尧马上嚷嚷,“你们家客房连个床单都没铺,被子也没一条,你让我睡哪?”
江易又不是个傻的,刚走出去几步把餐盘放在桌台上,听到他的抱怨转过脸说:“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谢尧给自己挖了个坑,不过没打算跳,直接冲进卧室爬上床,拉过被子盖好一动不动像是秒睡一样。
江易大可以把他轰出去,至于为什么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床很大,非常大,五个人也躺得下。
谢尧甚至不知道江易什么时候进来就睡在他旁边,隔着八丈远,这跟睡两间屋子有什么区别?
直到江易的呼吸逐渐平缓,谢尧才慢慢转过身,侧躺着看他。
江易身上的伤貌似重新包过,他不知道江易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记起眉骨的那道疤,谢尧觉得受伤不会是偶然,可江易现在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根本无从得知发生了什么,只能死缠烂打。时隔七年,他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人了,他应该有许多话想说的,可最终只轻声说了一句:江易,我好想你。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谢尧更多的渴望,他悄悄挪动身体靠过去,视线扫过江易的五官,最后停在两片颜色偏浅的薄唇上,然后凑过去,在江易的唇角亲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移开嘴唇,偏头一口咬上江易的下巴,力道不重,但印出一小排浅印,就听他气鼓鼓地小声说:“居然敢打我,咬死你。”
困意袭来,放松身心后,谢尧很快就睡着了。
黑暗中,江易缓缓睁开眼,他侧过脸看向旁边睡熟的人,只一眼就转了回来,接着抬起手臂覆在眼睛上,深深吐出一口气,不过几秒便掀开被子起身出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