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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水电费。”谢尧压着不耐烦说。
男人皱了皱眉，并没有追问他的身份，只说了句“等一下”就转身进了屋，连防盗门都没给他打开。
“喂，你不开门我怎么抄表！”谢尧那点火蹭蹭往外冒。没一会儿，男人拿着一叠零钱回来了，从门内递给他，开口说：“0736。”
谢尧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刚要发火，就听对方补了一句：“水表读数。”
谢尧一时有些怔愣，然后憋着股子难受，准备伸手接过钱。就在这时，旁边另一只手猛地过来把钱抢了回去，伴随着尖锐的喊叫：“收什么钱！你算什么东西来收我的钱！”
抢走钱的是一个中年女性，长相看得出年轻时的轮廓，是个美人，而此时却面目狰狞地看着谢尧，手里紧紧攥着那叠零钱，抢过去后还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人，似乎非常不满他给钱的行为。
谢尧猜到这大概是这人的母亲，想到他们家的状况，耐心解释：“阿姨，我是替我妈来收水电费的，她手烫伤了不方便。”
男人似乎并没在意他的解释，对着他妈伸出手，冷声说：“把钱给我。”
谢尧看不下去了，插嘴道：“阿姨，之前我妈经常给你们家垫付水电费的，您应该记得吧？”他觉得这起码能证明身份也能示好，看，我妈之前还帮过你们。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听到这句话爆发出更大的怨气：“那是她贱！谁稀罕，江易还不是每次都把钱送回去了，装什么好人，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妈！”男人大声呵斥，拽过她的手腕，硬生生把钱从她手里抠了出来，转过身塞给谢尧。
谢尧这会哪还顾得上钱，他气得想砸门，他妈招谁惹谁了，做好事还要被这样辱骂，哪个当儿子的能受得了？他握住防盗门的铁杆拽地咔咔直响，狠话张嘴就要往外冒。
哐！的一声，里面的门在他面前关上了，被揉成一团的几张纸币落在地上，跟施舍乞丐似的。
“操！”
谢尧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精神病？去他妈精神病，他猛一脚踹在防盗门上，动静极大，然后记起来还要继续忙活，这才把钱捡起来气冲冲走了。走之前还听到门里传来的辱骂：“王八蛋，你爸没脸皮，你没良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才跟他妈提起这事儿，略去了骂人的部分，恶狠狠地说：“那家人一个个都不正常，你以后别去他们家了，没钱了停水停电刚好。”
陈蓉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只当是他不巧遇见那家人发病，所以感到不适，劝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谢尧出门遛狗，一打开门，发现门口堆了个塑料袋，里面放了两袋米和一桶油，油桶上贴了张纸，上面写着：我妈有病，真的很抱歉。
没有署名，谢尧也知道是谁。
第1章
概要：因为现在我来教
他拎着东西转身进了屋，陈蓉看到他刚出去又拐了回来，注意到他手里多的东西，一脸疑惑，谢尧直接解释：“神经病给的，赔礼道歉。”
陈蓉听了觉得怪刺耳的，很是不满地说：“别这样说人家，是不是昨天跟你起冲突了？你别往心里去，你看人家还专门来道歉。”
谢尧心里冷哼，别说他们？他们怎么说你的。懒得跟他妈多解释，他放下东西重新出了门，关门的时候还听陈蓉感慨：“哎哟，这米和油的牌子还挺贵的……”
帮他妈跑了一个礼拜，谢尧实在是被这工作磨得失去了耐心，刚好他妈手也好差不多了，他算是彻底交差。
暑假还有一个多月，但是米虫他还是没当成。他们小区是几十年的老小区，里里外外都是熟人，外来户比较少，走在路上三五米就得点头带笑地跟人打招呼。要不是谢尧总得遛狗，他压根都不想出门。然而该来的总会来，这天他刚一下楼，就碰到他妈跟熟人聊天，见到他下来，热情招呼道：“这不是谢尧嘛，放假啦？”
谢尧连连点头，乖巧称是。结果人家没领会意思，拉着他唠起来了：“长这么大啦，你看这几年没见，越来越帅，我看不比那些明星差。”这话说得陈蓉高兴，谢尧可高兴不起来，他也不是第一天长这样，他只想赶紧跑路。
“对了谢尧，你是在那个XX大学吧？”
说起这个陈蓉更加得意了，XX大学是国内一流大学，能考进去那绝对是值得炫耀的事儿，特别是这种四五线小城市里，能吹一辈子。
“小陈，你看谢尧这么优秀，我孙子刚上初中，怕他跟不上，能不能让谢尧来给教一教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