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还宗低喘着气,被他这么激,一口气要上不来。
别怕,我们没打算拿这个威胁您,只是看这些年军部和黑棋联系的纽带越来越弱,想要借此加强一下而已。程辛松开了副团长,迫不得已冒犯了,见谅。
赵还宗从没见这种得寸进尺的人,他后退几步,敲了敲手指上的指环装置,面前自下而上迅速生出一堵墙,将他与程辛隔开的同时,周围的三面墙又迅速退去,他站在审讯室外,通过监控屏看着里面的情形。
他嘴角露出冷笑,对着传音器和隔离在里面的人道:臭水沟里的老鼠不配。
这话把黑棋的人踩在脚底下,包括申炳,也亏了申炳这两年谨小慎微,不敢随意得罪军部。
赵还宗身边过来了两个全身白色实验服的人员,对他小声说了什么,只见赵还宗招了两个全副武装的人,让他们随着实验人员进了程辛所在的审讯室变换的封闭关押室。
程辛看着进来的人眯了眼,他没想到只和赵还宗含糊了几句,这位副团长似乎将蓄谋已久的秘密暴露,用在他身上,是断定了让他有来无回。
手持装着蓝色剔透液体试管的实验人员没有冒然靠近,两个从头到尾裹着黑色衣服和护具的人,率先上前朝着程辛出手。
双拳难敌四手,面前两位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玻璃罩子外面副团长的身手也赶不上面前两人的强悍。程辛膝弯重心向下,险险躲过那带着皮质手套的大手掌,反手一拧,他暗道不好,这两个看不见脸的打手,胳膊重得跟铁坨似的,比副团长的胳膊硬实了至少十倍。
来之前他避开监视,向徐层传达了开始的信号,外部系统想要触碰军部网络很难,但徐层用新升级的系统,一个小时内可以通过定位找到他,具体怎么做,就看徐层如何掂量。
他没有将筹码完全压在暗网上,任何情况下,信任或依赖别人,都是次级后备选项。
审讯室内的打斗还在继续,赵还宗和他简单交手,对他的力度和反应速度有所评估,但是没想到他在那两个人面前也能抵抗。
这时,有人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赵还宗扫了眼审讯室的画面,对看守的人员道:看紧他,有异动报给我。他又道:人稍后送到指定位置。
是。
监视画面里的青年力度变弱,直到彻底被控制,白手套带着蓝色试管离他越来越近,青年抬头,露出嘲讽的笑,下一秒,监控屏灭了,里面的一切变成了未知。
室外的看守人员第一反应不是人为破坏,而是系统自身出毛病了。毕竟这里的一切装置都是星际最高水平,自建立以来,没有一例犯人能逃离这里。
审讯门打开,四个人软倒在地上,看守员察觉不妙的时候,后脑已经被抵上了冰凉的硬物,伴随着情绪不怎么好低音:背对着我,往前走。
看守员乖乖转身,程辛在他隐蔽地按下手心的警报器前把他敲晕,录下了权限。
或许并不只是审讯室,纯重金属的房间练成两排,比星际的监狱高档封闭,最适合非法实验。
每一个房间外都有监视屏,但没有实时播放,需要查看权限。
程辛没有冒然将复制好的终端放上去查看里面关的是什么,他悄然移动到防范薄弱的排气扇处,正要打开,警报声四起,上方的排气口被从里面顶开,露出一张清冷昳丽的面孔。
易良在上方,对他伸出手。
程辛弯唇,欣然接受易教官的雪中送炭行为。
两人在管道前进,后面的路径随着他们的前进堵上,警报声响了不到一分钟就已息声,他们从一处跃下,借这半分钟的反应速度和混乱逃脱。
易良正准备启动用来转移军队注意的爆破装置,刹时面前一片漆黑,所有运转设备也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
一分钟。
黑暗中,两道影子先后闪现,在一座巨大矿山脚下消失了踪迹。
赵特脸上有伤,赵还宗一看就知道他弟弟掳人不成反被算计。
大哥,对不起。赵特看了眼面沉如水的赵还宗:我不知道这人和黑棋有关系。
赵还宗摩挲着终端,光屏上是黑棋传来的消息,威胁他程辛是黑棋的重要保护人员,而今晚系统短暂的一分钟瘫痪就是惩罚。
黑棋什么时候这么嚣张?还破得了他的系统?
这个你先不要管,别再招惹他了。赵还宗瞥他一眼,下次再犯,我会跟父亲申请,让你常驻基地学习。
基地沉闷,暗无天日,赵特一边心痒,一边又不敢不应,:知道了。
监控在最后的画面留下了两个人的身影,原来是请了外援。
赵还宗辨认着另一个不怎么清晰的面孔,第七军团曾经的年轻少将。
和这个人搅和在一起,似乎是为了夺回原本的职位,恢复家族地位。
他不屑笑出声,年轻人总是凭着一腔孤勇,抓到一丝希望就埋头往前冲。
赵还宗下达命令:暗中监视军校程辛的一切活动,另外通知校方,新生考核,抽调一队安排在北岩星。这个能从基地逃脱的人选择军校作为据点不是偶然,他甚至怀疑这个人不是申炳所能操控的。
倒要看看,有多大能耐。
基地外的矿山角落,本该两道敏捷的身影,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道,速度不减,在悬浮车门打开时闪身进入。
潭明看到上车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少将被另一个男人打横抱上了车,这这怎么都不像来救人的。
易良忽略属下呆滞的神情,转头对抱着他的男人道:放我下来。
神色淡淡的,只是这声音冷得掉渣。
程辛道:没事,不累。
近看怀里的人,皮相资本确实好,淡粉色唇微抿压抑着怒气,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少见的淡粉,和这人的气质违和,但实在有点让人移不开眼。
但,再移不开眼就不妙了,美眸变冰刃,有往他身上刮的危险。
程辛对潭明笑笑:你的长官旧疾复发,不过有我,不用担心。
易良木着脸,不去看满脸问号的潭明,指挥某人:去后面。
潭明懵了:什么旧疾?上将一向身体好,什么时候有他不知道的旧疾了?
易良扫了他一眼,不想回答。
悬浮车在他们踏入的那刻启动,飞速驶离,车不大,内部有应急小型舱,可容纳一人,防震防炸,重要的是防气味,包括阻隔信息素。
潭明欲言又止,按易良的要求打开小型舱,程辛抱着人进去,舱门关闭。
潭明再次问号脸,他没记错,这是一人舱?
你还不出去?
易良坐在靠椅上舒缓神经,僵硬的肢体没有好转多少,他万万没想到,程辛溢出的少许信息素对他的影响这么大,已经到了需要被人抱着逃跑的程度了。
这种状态下,和这人同处一个狭窄空间绝对是灾难。
后颈在发热,隐隐间感觉到那丝清冽的薄荷香气,腺体的热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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