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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作了一番说明,图中小孩是家人的孩子,他最近也是临危受命,第一次带小孩。
晚渔开了个玩笑,道:“大家有什么与小孩相处的心得体会、经验教训,现在欢迎与我分享。”
气氛轻松起来,吴姝妤为他精选了几条评论,晚渔便拿来念。
有人吐槽道,自己某天在家放了一个超级超级响的屁,第二天去接孩子的时候,发现整个幼儿园都知道了这件事。请影帝千万当心,不要让孩子毁掉公众形象,造成社死。
晚渔语气严肃,反而加强了喜剧效果,最后忍不住笑道:“这位网友,现在我们……有超过一千万朋友知道你放屁超级响。”
房间里的其他人强忍着不笑出声,面部神经疯狂抽搐。
晚渔坏心眼地把手机转向工作人员,给大家看这些人憋笑的状态,评论区笑得更欢。
那四个人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好在镜头一闪而过,晚渔读完评论,就开始回答收集到的粉丝提问。
好几年前,公司在他的生日会上安排过这种活动,晚渔有些生疏,抽出一张小吴摆在他面前的卡片,照读一遍问题:“听说最近没有接新工作的打算,没有行程安排,是准备淡圈吗?”
晚渔道:“不至于。我刚刚结束了新电影的拍摄,现在暂且休假。当务之急是陪伴小孩,等我适应一点,会适当安排行程。”
晚渔开玩笑,道:“关于如何平衡事业和家庭,我有向吴倩雯女士好好请教哦,大家不必担心。”
他又翻了两张卡,回答了对前一部电影、和未上映的新电影的提问。
也有人问他合约的事情。
晚渔对此准备得最多,谨慎道:“不论如何,我都会继续演艺事业。请大家不要听信谣言,我与公司的决定,最终会通过官方账号发布,第一时间告知大家。”
最后一个问题,有人关心小朋友状态如何,担心晚渔的名声会带给孩子负面的影响。
粉丝的担心不无道理,晚渔道:“小朋友这周没有去上学,我带她出门散心,现在她看上了这里的小马。所以,我还需要工作很久,才能实现小马自由。”
晚渔又道:“我会不断学习,做一个普通家长。也希望能获得身边人的支持和建议。”
吴姝妤一直盯着直播数据和评论区,临时撕了一张纸,抄了评论区留言,递给晚渔,示意再多播一会儿。
晚渔展开纸,看到问题,忍不住又笑:“谁啊?关心我会不会参加小学文艺汇演?”
晚渔道:“当然参加啊,如果学校和其他家长不嫌弃的话。”
晚渔看吴姝妤还没有断掉直播的意思,就闲聊道:“不过我能干嘛?我唱歌很普通的,跳舞也一般般。或许可以指导小朋友排练舞台剧?但也不是导演专业,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吴姝妤打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可以做结束语。
不过晚渔还有话要说,继续道:“我本人没有要小孩的想法,所以非常珍惜现在的时光,这不仅是她成长中的一部分,也是我成长中很珍贵的一部分。如果有可能,我什么都不想错过,所以,能做一个普通家长就好,希望不要再被打扰。”
晚渔轻快道:“好,今天我想说的就先到这里。祝大家晚安,日日安。”
最后关掉直播。
虽然对着镜头输出了大半个小时,但他并不觉得累,反而如释重负,感到完成了一桩心事,非常快乐。
邵梁敬佩,给他递水,晚渔喝了一口,去吴姝妤那边看数据。
最高在线人次有两千万,微博热搜一路上升,不知道秦姐花了多少钱,当晚,“高质量普通家长”在热搜上挂了很久。
第12章 又不喜欢他
晚渔解决一件心头大患,在度假村高高兴兴玩了两天,周日晚,带着妹妹回到家。
家里阿姨终于回来,给他们准备了夜宵,妹妹吃饱后就睡了,阿姨在书房帮她整理明天去学校的书包。
晚渔给姐姐打视频电话,姐姐嘱咐他最近不要再开那辆车,谨慎一点,开她的特斯拉出门。
晚渔也是这么想的,思来想去,为难道:“我们……可不可以给妹妹换一个学校?”
晚渔说:“反正刚开学没多久,现在转学,她也会很快融入的。”
晚渔说得很心虚。他想转学的事,并不全是为了妹妹着想,很大程度上也有私心。
他可以安慰所有人,但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陆观野。
舒凝皱眉,说:“这个学校,我们好不容易才进去。”
晚渔连忙说:“我保证,帮妹妹找一个更好的学校。吴倩雯家小孩跟妹妹一样大,在读双语学校,如果把妹妹转到那边去,还有朋友能帮她适应新环境。”
舒凝不用多想,就反对道:“那个学校离我们家,开车要三刻钟,那么远,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而现在这所学校,初中部也非常好。”
舒凝说:“你不知道现在教育有多卷。幼升小的时候,他们还要给家长面试,我担心我们因为单亲的问题被刷,焦虑了很久,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晚渔确实没想到,一时失语。
舒凝神色放缓,道:“校长很关照我们,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的。”
晚渔的问题太私人,很愧疚地低着头,道:“好,我会处理好的,不提转校的事了。”
家里的阿姨处理好老家的事,回来后,晚渔不用事事亲为,便打起精神,频繁外出社交、攒局、见人,减少独处。
他不再常常带妹妹去小区花园里玩,也不再去超市,而是请阿姨带她出去。
有一次,妹妹回家后高兴地告诉晚渔,她遇到陆老师,还遛到了小狗。
晚渔小心翼翼地回避。那件事情过去两周后,他没有再遇到陆观野。
某天,他接妹妹回家,陪她吃过晚饭后,又被朋友叫出去喝茶。
晚渔开车出门,在小区的车道上,遇到陆观野的车从外面开回来。
道路狭窄,会车时要十分当心。陆观野后面还跟着车,晚渔不用对面的人催,主动挂了倒车档,慢慢把车往后倒了一点,让出道路,眼看着黑色奥迪沉默缓慢地从旁驶过。
晚渔恍然想起来,他还欠陆观野一个真正的道歉。
他可以开直播安抚粉丝,漂亮地回应质疑。
最近也开始开诚布公地与公司谈判,接受秦可欣的道歉和补偿。
思及陆观野,却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越理越乱。
小吴在那天的直播前说,他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什么都没有做错。
晚渔不敢苟同。
在这件事中,他也有亏欠的人。
为什么猜忌陆观野?难道因为他曾经喜欢过他?
仅仅喜欢,就给一个人定罪,那他和十年前孤立他、伤害他的高中生有什么区别?
晚渔感到煎熬。但他没有办法开口。
那天晚上,他冲动之下差点表白,是陆观野不让他说出口。
从此,就好像小美人鱼,被女巫剥夺了声音,晚渔也失去了与陆观野说话的勇气。
晚渔明白道歉的份量太轻,很难弥补已经造成的伤害。他说的话,陆观野还愿意听吗?即便听了,会愿意原谅吗?即便原谅了。
还愿意搭他的车、请他做客、为他做饭、与他一起听上世纪的港乐吗?
晚渔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才积攒到足够力气,再次出发。
陆观野手腕的旧伤发作得厉害,每天贴着膏药,过了一周多才缓解。
他暂且把沙袋收了起来,也减小了训练强度,周六在家闲着无聊,就去谢志的攀岩馆里,帮忙带客人。
晚上九点,最后两位客人离开,陆观野问谢志要不要去吃夜宵,谢志却没有下班的意思,说:“等一下,还有客人要来。”
他奇怪道:“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是知道的,今天才会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