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姜期声音更大了,你要去哪!你别想不开啊夏夏,我哥那狗东西是不是欺负你了!等我回去非要收拾他
将手机听筒拉远了一点,夏辞衍垂着眸子无奈开口:能去哪,回家啊。
回家?姜期先是语气高高扬起,又落下,哦,回家啊。
那你赶紧回家,一个人在外面别乱跑,和平年代坏人尤其多。
语气跟哄小朋友一样。
知道了。听着这语气夏辞衍忍不住笑了一下,跟个老妈子似的。
也不怪姜期多想,小时候夏辞衍就差点被拐了,那时候和他还不熟但已经很大个的姜期坚定的抱着他,人贩子一下拖不动两个孩子,又被路人发现才放弃了。
手机上跳出来车辆即将到达的通知,夏辞衍回了句:车到了,回家聊。
然后挂了电话。
皎月藏进乌云里,路边花坛的夏辞衍陷入了黑暗中。
一道身形高阔的人影从他面前跑了过去,男士香水的味道停留在空气中,清新的茶香后是淡淡的檀木香,很好闻的味道。
手机滴的响起,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夏辞衍从花坛上立起,拍了拍衣服,坐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轿车缓缓驶出。
远去的季柏深脑中突然闪过花坛边的一抹白,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无那抹身影,空气中停留着他身上的香水味,除此之外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幽香。
已经蹲在路边看了好久漂亮哥哥的小孩咔嚓咔嚓嚼棒棒糖。
季柏深视线挪过去,看清是陌生的小孩子后眼底的光又暗了下去。
小孩咔嚓咔嚓嚼着棒棒糖,胖墩墩的手指向一个方向,奶声奶气的开口:漂亮哥哥上车了,回家啦。
回家了吗?季柏深低低自喃,扯着嘴角对小孩笑了一下,谢谢小朋友。
小孩咔嚓咔嚓嚼棒棒糖,又问:你惹哥哥不高兴了吗?他看起来好难过好难过哦。
小胖墩歪了一下脑袋,描述这种难过:像我爸爸不回家时候妈妈快哭了的样子,可妈妈总说她没有哭,但我都看见了,哼!就会骗三岁小孩!我都七岁啦!
朱小胖!你一个人乱跑什么!一个年轻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小胖墩脑袋缩了一下,拔腿就往女人那边跑去,离开前不忘对季柏深握了个小拳头,加油哦!帅哥哥!
季柏深失笑,他靠在花坛上,垂着脑袋打开手机,小兔子翻滚的对话框上,他发了无数条消息过去,可都没有人回,他甚至打了一个语音电话,但打到中途又挂了。
杨焯的消息密密麻麻的震进来。
[要死了!跑哪去了!还不赶紧回来!]
[再不回来你爹都要笑醒了!快点回来啊我草!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啊!!!]
[追个人追了半小时没出息,怂B,有种回来我们开车去他家敲门]
未接电话更是一大堆。
季柏深烦躁的掏了根烟咬在唇间,打火机刚亮起,手机震了一下。
收到【小兔子】的一条消息。
亮起的火光瞬间熄灭,划开手机。
小兔子:[在回家的路上。]
月亮从乌云后探出,皎洁的月光打下来,照在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亦或者说男生身上,他锋利的眉眼在明明暗暗的光下逐渐柔软,咬在唇间的烟掉在了地上,嘴角扬起了一点儿笑。
季柏深:[小猫咪摸摸头.jpg]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8章 爆发
人渣:[小猫咪摸摸头.jpg]
看着手机里Angle发来的这些消息夏辞衍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在干什么。]
[你去哪了?]
[你在哪?]
[]
甚至还有一个中途挂断的语音电话?
Angle究竟想干什么?
但看着最后那个结尾式的小猫咪摸摸头,夏辞衍没有再回。
他有些累,没有精力去应付Angle,哪怕是敷衍也没那个敷衍的心思了,更何况Angle这消息一看就发得很不对劲,像发酒疯的醉鬼。
轿车一路驶过繁华的街市,最后驶入三环外一片幽静的别墅区。
打开门,客厅的灯亮起。
一直站在门边的噗噗亮了亮眼睛,欢快的在夏辞衍脚边转悠:夏夏回来了呀~
嗯。夏辞衍摸了摸噗噗的脑袋,穿上舒适的拖鞋往厨房走去。
因为要去宴会,阿姨今天没来做晚饭,他在冰箱随便翻了点水果和酸奶零食抱上楼。
将零食一股脑扔在茶几上,夏辞衍打开了一个搞笑综艺,一边吃一边看,可平日里极搞笑的综艺在今天却异常的乏味,中途期间跳出来姜丕代言的饮料广告时,他更是烦躁得切了综艺。
随便调了个频道挂着,热闹的声音给房间染上了些点人气。
脱了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口中的零食也比平时难吃了很多。
屏幕里自动换了个内容,热闹的笑声突兀地在房间内响起,还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夏辞衍闻言从零食中抬头。
便看到视频里面容冷峻的男生穿着MOA黑金队服站在讲台上,男生个高腿长,挺拔的身姿已初具男人的坚毅轮廓。
把声音开到最大,调成全息模式,瞬间置身其内,这是他们京都一中的大礼堂,是他高一那年Lupo回校为高三学子做的宣讲会。
看着讲台上笑得漫不经心的男生,夏辞衍在一片朝气蓬勃的呐喊声中准确识别出了季柏深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懒懒散散的调子。
作为京大第一届电竞专业的学生有什么感受?一个字,爽。
欢迎你们报考吗?当然。
电竞专业帅哥多吗?All。
耳边笑声不断。
夏辞衍也笑了,他看着台上的男生,耳边嘈杂的笑声渐渐消失,仿佛诺大的礼堂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对上季柏深那双侵略性十足的黑眸,沙发上的男生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眸中星星点点映着礼堂灯光,还映着台上男生挺拔的身姿。
他想开学了。
真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夏辞衍被电话轰炸醒。
他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看清来电是【爸爸】后,脸上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看到时间是六点时,桃花眼中还带了点惊奇,他以为他爸会在凌晨把他叫醒。
喂。夏辞衍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将亮起的灯光关掉,房间重新回到黑暗。
睡意也重新涌了上来。
半睡半醒间,夏肖远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压制着怒意,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唔?努力将睡意赶跑,夏辞衍闭着眼睛回答:就那么一回事,我跟他又不是什么关系,去那里不合适。
夏辞衍,你是18岁,而不是8岁的小孩子,为什么还这么任性。夏肖远声音里的怒气不减反增,姜丕愿意带你去,你跟他去又能怎么样,这些宴会于你于我们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怎么知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夏辞衍彻底睡不下去了,他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唇瓣紧紧抿着,眼眶泛起酸意,桃花眼里染上了雾气。
深吸一口气,仰头将眼里酸涩的泪水憋回去,他咬着牙开口:能怎样?能怎样难道爸爸你不清楚吗?姜家会怎么看我,别人会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你,你想被别人说成卖儿子求荣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