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漫长的沉默中,季随感觉楚怀远似乎化成了一座蜡像,栩栩如生却毫无生命力,所以他也选择缄默不言,来摆脱此刻的现实,等待着拒绝楚怀远的后果,迎接楚怀远可能会有的一切反应。时钟的滴嗒声里,细长的秒钟转过几个轮回之后,楚怀远只是开口问:“是林承安吗?”
与往日一样,季随依然无法从楚怀远的神态中窥探到他的任何心思,季随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有些害怕楚怀远接着追问下去,他想过把过去的事都摊开来,好好解释清楚,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件事牵扯出另一件,没完没了,像从缠绕着的毛线团里拉出一个线头,反而更加麻烦。
“那为什么?”楚怀远想不出还能有谁捷足先登。
“对不起。”这是季随从烦乱的思绪里唯一能整理的话,残酷又苍白,说完之后他甚至不敢去看楚怀远的表情。
楚怀远终于发出了来自心底的控诉:“那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又算什么呢?”
仅仅一个小时前,他们还亲密无间。楚怀远的身体被季随的阴/茎反复地进入过,他的体内曾灌入过季随的精/液。现在季随的身上,尤其是胸前和大腿内侧,还残留着楚怀远留下的吻痕。但这都不意味着什么,做/爱不意味着爱和被爱,负距离的接触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毫无间隙,楚怀远把季随喜好铭记于心并不意味着他真的了解季随。
“我真的……很对不起。”季随把抱歉的话再重复了一遍,为这短短的三个字添加上强调的意图。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间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氛围,忍受不了他认为存在的、楚怀远无声的责怪。
“我先回去了。”季随撂下一句礼貌又客套的话,迅速地从楚怀远身边落荒而逃。所幸楚怀远没有阻止他,他只是不声不响地目送他离开,姿态颓然。
从这个空间抽离出的刹那间,季随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幽怨凄婉,他分不清来自谁,也许是他自己,也许来源于母亲依然洞察一切的灵魂。
回到自己的房间,季随夜不能寐,想了很久以后,他终于考虑清楚要对楚怀远说些什么了,他把那些有理有据又不失情理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几遍,直到倒背如流才觉得自己应该折返回去,把楚怀远心中的幻想都戳破,让楚怀远明白实际上的他比楚怀远爱着的人要无趣得多,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值得被留恋的人。他们早就应该敞开心扉,开诚布公地好好沟通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令人遗憾的是,一如楚怀远不会对季随刨根问底,季随也不会真的把突如其来的勇气付诸行动,他们在处理彼此关系的方式上达成了惊人的默契。季随整晚辗转反侧的结果是,在第二天的晨曦时分,他才抵挡不住累加起来的倦意,在逐渐明亮的光线中缓缓入睡。迷离的梦境让他把昨晚那些想好的说辞抛诸脑后了。
出于季随意料的是,尽管那天发生的事严重偏离了他的预期,他依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楚怀远似乎放下了琦念,变回了以往那个沉闷而冷淡的人。他不再随时出现在季随的身边,不再对他百依百顺。既便季随不小心淋雨发烧了两天两夜,他也只是叫人送了点药过来。大半个月也和楚怀远见不上几面后,季随心里强烈的愧疚感终于得到了缓解。尽管他们零星的相处依然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但楚怀远做出的改变让他们的关系从未如此正常过。
季随把时间都花费在了准备工作上,他终日都和唐哲也泡在训练室里,听着唐哲也和基地里的其他人插科打诨。季随本来担心楚怀远会从他的行为中猜测出什么,唐哲也却很坦荡,对季随说你找点事情干怎么了,不然天天睡觉啊。等到季随的枪法有了显着提升后,唐哲也适时地为他送上了离开的具体安排。
“我已经和宋凌齐谈好了,到时候你跟着他们一起走就可以。”
“我知道了。”季随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们基地挺好的。”唐哲也靠在墙边,看着不远处一簇一簇的鲜花,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你还是要走吗?”
“是。”
“你哥不得伤心死。”唐哲也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同情,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哥他……最近还好吗?”季随还是问了一下。
“不就是失恋,多大点事,早死早超生,反正他也已经赚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依然无法适应唐哲也满嘴的跑火车,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倒是担心你啊。”唐哲也话头一转,“在外面小心点,成天傻不拉叽的容易被人骗。”
“我又不是小孩。”
“世道险恶啊,不要总相信别人。”
“我知道了。”季随感动于唐哲也关心的话,他想就算唐哲也此时提出任何要求,他也不会拒绝。
但唐哲也只是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感觉我比你哥还像个老妈子呢。”
不长不短的最后几天里,季随的病情卷土重来,不过比上次更轻微,脑子昏沉时他开始琢磨给楚怀远留封信当作道别,他把手里的纸揉皱了好几张,也没写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剩余的时间已经要被耗尽,他专注地坐在书桌前逼迫自己必须写点东西出来。在信里他先是解释了自己离开的理由,然后表达了对楚怀远的感激,最后留下了祝福的话语。整封信的内容规整客套,像是在写高中的命题作文。写完之后他甚至不想多看几眼,直接就把它收进了抽屉里,准备明天再拿出来摆在一个显眼的地方。
随后季随准备去墓地和母亲进行临行前的道别。外面暗沉沉的,季随不需要借助任何指引就能熟练走向目的地,他知道很快下面就有一块台阶是松的,踩下去很容易摔倒。他绕过这块有点问题的道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已经非常熟悉了,等到明天,他就要离这些景色远去了,这并不会让这些景色黯淡,对于大自然和身处其中的人类群体而言,他渺小至极。
季随在母亲的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和往日并没有区别。等到他把好不容易找来的一株红山茶摆上去后,他就不言不语了,向四周延伸的茫茫夜色也对他不理不睬。
折返回去的路上,季随撞见了楚怀远和几个人凑巧走出来,他心里一惊,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去打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怀远看了他一眼,和旁边的人低头耳语了几句,过来问季随:“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边。”
“我丢了个东西,过来找找。”季随随便找了个借口。
“什么东西?”
“一个小胸针,找不到就算了。”
“什么样的?”
“普通金属做的,上面刻着山茶花,中间镶着一块假水晶,丢了就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季随努力编造出这件并不存在的东西的种种细节。
“你回去吧,我明天叫人帮你找,到时候送给你。”
“好的。”季随转身就走。
楚怀远在原地停滞了一会,示意手下的人离开,还是追上了季随的脚步。他们不紧不慢地并肩走着,还是楚怀远先开了口:“你感冒没事了吧?”
“都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老唐说你的咳嗽有点厉害。”
“前几天就不咳了。”话音未落,季随立马又咳嗽了一下。
楚怀远轻轻拍着他的背,这是一个很单纯的动作,仅仅是一种安抚。季随瞬间鼻子一酸,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晚上的风有点大。”季随缓过来说。
“你还得好好吃药。”
楚怀远一直把季随送到了房门口,没有逗留的意思,说:“你早点睡吧,我走了。”
季随突然想叫住他,邀请他进来坐坐。他把房门打开,回过头纠结了一会,只是说:“晚安,哥。”
时至如今,他依然学不会如何好好道别。
楚怀远也远远地回了句晚安,毫不留恋地消失在了季随的视线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凌齐整备车队用了很长的时间,从破晓时分开始,搬运物资的人在车辆旁来来回回,太阳终于升起来后才准备就绪,在此期间,楚怀远都没有出现。唐哲也告诉季随说楚怀远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给宋凌齐送行的事都全权安排给了自己。
季随之前一直担心楚怀远会突然出现阻扰他的离开,等到他真的要走了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他心里还是想再见楚怀远一面的。如果楚怀远现在凑巧在这里,他也许不会那么坚定了。可就算现在留下来了,之后也还是会走的,所以也没什么区别了。
倒是唐哲也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失落,他有些得意说:“你看我教你开枪多管用,我真有先见之明。”
“谢谢。”季随后知后觉地想,其实唐哲也一开始就把他看透了。
“真想看看你哥发现你不见了后的反应。”
“你和他到底……发生过什么?”季随有些放心不下。
“以后再和你说吧。”唐哲也依然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不愿过多解释。
季随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以后了,他看向这个生活过的地方,一种落寞感油然而生。
唐哲也也没管季随的反应,他摸了摸季随的头发说:“其实我知道你早晚会走,你的心一直不属于这里。”
“真受不了!你们别腻腻歪歪的了,要走了啊!”宋凌齐面色不悦,在旁边喊了一句。
“再见。”季随最后抱了一下唐哲也,转身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凌齐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让季随先进去,自己才进来。他坐在位置上手指绕来绕去,看了季随几眼,又看向窗外了,半天都没动静。
季随感觉到车辆缓缓启动,心里空落落的,一直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宋凌齐转过头来,慢慢地靠过来问:“季随,你无聊吗?要不要玩游戏啊?”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的时候,季随愣了一下说:“你还带着这个呢?”
“怎么样,不错吧。”宋凌齐兴高采烈地开了屏,向季随展示界面,问:“你喜欢《植物大战僵尸》还是《愤怒的小鸟》?”
还没等季随回答,他直接把平板塞进了季随的怀里,说:“给你玩,坐车多无聊啊,得开好久呢。”
季随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礼貌地拒绝了宋凌齐,并把平板还回去。宋凌齐大吃一惊,然后他生气了。他生气的结果是,他自己打开游戏玩了起来,手指的力度把屏幕按出了水波纹。
时隔数年,在响了一天一夜的游戏音效声中,季随再次感受到了人类科技的力量。
“我不是我不想玩,我只是有点累,对不起。”季随实在是有些疲惫了,终于开口给同样一路没睡的宋凌齐解释说。
宋凌齐抬起头,看着季随问:“真的吗?”
季随点了点头。
“那你想玩一定要告诉我。”宋凌齐把平板按灭,放在一边充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季随感觉宋凌齐真的是个小孩脾气。
宋凌齐眼睛转了转,凑过来问:“季随,你为什么要走啊?”
“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那你和唐哲也分开了?”
“算是吧。”季随想其实他们也没在一起过。
“我听说你是楚怀远的弟弟。”宋凌齐又问。
“是。”
“我怎么觉得……”宋凌齐思考了一下说,“他对你不像是普通兄弟啊?”
季随没想到宋凌齐的感觉这么敏锐,一时也答不上话。
宋凌齐看见季随落寞的神色,小心地说:“我说错话了?”
“没有。”季随叹了口气,说:“我们来玩《愤怒的小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诶。”
宋凌齐兴致勃勃地打开了游戏,季随玩了几局,又让给了宋凌齐。在宋凌齐的叫嚷声中,季随终于感觉到了困意,他支撑不住,靠在宋凌齐身上慢慢睡着了。
宋凌齐屏住呼吸,紧张地不敢动弹。
随着时间的推移,季随陪着宋凌齐打完了几十关游戏。窗外的地形也从山丘变换成了平原,季随看着外面稀稀落落的树,知道他离楚怀远的基地已经很远了。
车队停在路边稍作休息,缓坡向下延伸,视线的尽头有一个规模挺大的湖泊,在黄昏的光芒下熠熠生辉,不少人都过去了。宋凌齐先跑了下去,向季随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季随踩在松软的草地上,闻到了被阳光烘烤过的青草的芬芳。
“你之前有来过这里吗?”宋凌齐边走边问。
“可能有吧。”季随也不确定自己三年前有没有路过这里。
“我还以为你一直待在楚怀远的基地呢。”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过去的。”
“从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边的一个基地。”
“你不会在林承安那里吧?”
季随撒了个谎,他含糊地说:“不是,一个比较小的基地。”
“幸好你没去,林承安就是个色魔,养了一堆人,你要去了非得被他糟蹋不可。”宋凌齐缓了口气。
季随愣了一下,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宋凌齐转换话题的速度极快,他又主动讲起了最近的情况:“你看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几个丧尸了,多好啊。”
“真的都是那个传说中的异能者杀的吗?”季随想起那些传闻。
“佛耶,他叫佛耶。”宋凌齐和季随分享了这个几乎无人知晓的信息。
“你认识他?”季随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明确的名字。
“听许白朗说的。”
季随对这个突然蹦出来的人名有些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基地的首领。”宋凌齐补充说。
“他不是……”季随记得宋凌齐是首领的儿子。
宋凌齐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说:“我和我妈妈姓。”
季随笑了一下说:“我也和我妈妈姓。”
“我怎么没见到她?”
“她不久前去世了。”
宋凌齐啊了一声,后悔自己多嘴,他赶紧补救说:“你别太伤心,我妈好久之前也去世了,她只给我留了这个。”他掀起耳朵旁的黄发,露出耳垂上的银色耳钉。
季随摸着一直放在兜里的那个吊坠,把它拿了出来说:“我妈妈给我留了这个。”
“给我看看。”宋凌齐好奇地拿过去,把它打开,里面的照片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女性模样,而是一个男人的照片,他略带惊讶地问:“这是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季随从他手里又把吊坠拿了回来,他看着上面的脸,确认过去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梦,许许多多的日子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宋凌齐的猜测总是莫名的准,他如有神助地问:“你就是要去找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季随坦然地承认了。
宋凌齐有点沮丧,不想多追问,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说着要和那个佛耶比划比划。季随听着他的碎碎念,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寂寞了。
他们终于走到湖边,湖面波光粼粼,清风拂过,湖水微漾,宋凌齐感慨地说:“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出来。”
“是吗?”
“从基地建立起,我就一直待在里面,连大门都不允许踏出半步。”
“那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是啊,可惜马上就要回去了。”
“回家是好事。”季随想有一个能回去的地方总是幸运的。
“那不是我家。”宋凌齐闷着声音说。他回想起多年前那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却只剩下零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东西。记忆就像是沙滩上的痕迹,被时间的海浪无情冲淡了。想到这里他落寞了下来,有些惆怅说:“我有点想我妈妈了。”
“我也很想我妈妈。”季随也开始想念起过去的日子。
宋凌齐看着季随同样失落的脸,伸出手抱住了他。季随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他心满意足地蹭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谈过后,季随和宋凌齐的关系变得更好了。即便如此,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
在两天后同样的黄昏时分,车队停下了。“我们到了。”宋凌齐的话里没有什么高兴的意味。
季随跟着宋凌齐一路往住处走,他观察着这个基地里里的布置,感觉它的氛围更像是一座监狱,死气沉沉,建筑物都是一种沉重的黑灰色,没有任何装饰。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遇到的人都神色严肃,只对宋凌齐鞠躬行礼。
宋凌齐习以为常,对此毫不在意,他试图挽留季随,扯着他的衣袖说:“你真的不在这里多待几天吗?”
“不用了。”季随觉得自己并没有留下的必要。
“我一个人无聊死了。”
“你可以接着玩游戏。”
“对了,我还有台switch呢,我那有好多卡带,你要是喜欢……”宋凌齐喋喋不休的话戛然而止,他突兀地站住,没有动弹。
迎面走来的男人,比季随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高大,男人走过来盯着一动不动的宋凌齐一言不发,他的目光锋利如刀刃,像是要把宋凌齐刺穿。
宋凌齐昂首挺胸,努力让自己更有气势,他喊了句:“爸。”声音却低低的。
季随看着那张与宋凌齐相似的面庞,五官深邃,眉眼却很阴沉,有些花白的头发表露了他的年纪。季随一下明白了宋凌齐身上那些与他内在完全不符的桀骜和嚣张都是来自于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朗没有应声,他点了点头就当作听到了,他把眼光移到了旁边的人。只是那一眼,他的心里涌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色,他不动声色地问:“他是谁?”
宋凌齐抢先开口说:“季随是我的朋友,只是来这里借住一晚。”
“叔叔您好。”季随礼貌地伸出手。
许白朗对他的称呼略感不悦,他对上季随全然陌生的眼神,确定季随没认出他,又或者是他从来都不记得自己。他握了一下季随的手,收回的时候手指划过季随的手心,说:“既然是客人,为什么不多待上几天呢?”
“我还有些事。”因为许白朗的小动作,季随有一些不适感,但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也就没表露出来。
许白朗笑了,他的笑容从嘴角扯开,然后蔓延到整张脸上,没有一点亲切感,像是一张人皮面具被强行扯出了笑容,他语气平和地说:“原来是这样,我还有事失陪了。”
许白朗离开以后,季随才从刚才的压迫感里中恢复过来,慢慢地缓了一口气,。
“我们走吧。”宋凌齐的脸一下子垮下去了。
“你爸爸……”季随欲言又止。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来了吧。”宋凌齐叹着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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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季随支起精神打量着这里,诚恳地说:“谢谢你。”
“你真的不多待几天吗?”宋凌齐不死心地问。
“不用了。”
“那好吧,你有事来找我就好。”季随的拒绝让宋凌齐失望地离开了这里。
和宋凌齐相处是一件自然而轻松的事情,但他被保护的太好,对真实的世界一无所知。因此季随无法对他太过坦诚。
季随翻出唐哲也给的那张地图,确认着上面的路线,距离他的目的地还有一段不长的路程。
我真的能独自回到那里吗?季随无法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踏上旅途。他的心里依然在怀疑自己。
思虑过后,季随依然得不出结论。他干脆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换来了片刻的放松。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忘记拿衣服了,干脆直接就出来了。
季随和重新进到房间里的宋凌齐对上视线的时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刚敲门,你半天没回答。”宋凌齐低着头说,脸部泛红。
“有什么事吗?”季随有点不好意思,急忙去拿自己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朗说请你吃饭,就在下面。”宋凌齐的视角只能看到季随白皙的足踝,他的脸更烫了。
想到许白朗这个人,季随的心里总有一种异样感,他并不想赴约,但考虑到许白朗的身份,他还是说:“你等我一下。”
季随三两下套好衣服,和宋凌齐一起下去了。
天色已晚,大厅里灯火通明,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许白朗已经就坐,此时整张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样子好像这是什么正式的聚会,他伸手对季随示意了一下,说:“坐吧。”
旁边的人立刻拉开了一把椅子,季随只好走了过去坐下了。宋凌齐对他们的动作视而不见,自己拉开季随旁边的椅子就坐下了,不愿意和许白朗离的太近。
一盘盘精美的食物被端在了他们的面前,摆盘精致,和餐桌上摇曳的烛火相互映衬。
许白朗一边不露痕迹地观察季随,一边用小刀慢慢划开盘子里的牛排,问:“你和凌齐是怎么认识的?他可不是个擅长交朋友的人。”
“我们在楚怀远的基地认识的,他是楚怀远的弟弟。”宋凌齐没好气地抢先回答了。
“是的。”季随附和着说。
“既然是这样,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外面虽说安全了不少,但你一个普通人总归很危险。”许白朗没想到季随和楚怀远还有关系,觉得事情更有趣了。
“我觉得还好。”季随说。
“你哥哥放得下心吗?他怎么会让你自己一人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犹豫了一下,说:“他当然放心。”
许白朗看到了季随眼里一闪而过的挣扎,心中了然,他接着问:“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西边那里。”季随含糊地说。
“你去哪里做什么?那一块可没什么人。”许白朗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一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够了!你别再问东问西了!”宋凌齐猛地站起来,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许白朗面色不变,他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站起来走到宋凌齐面前,直接甩了他一耳光,厉声道:“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
宋凌齐捂着脸,咬着牙瞪着许白朗,直接跑走了。
“管教无方,见笑了。”许白朗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去看看他。”季随也坐不下去了,起身想要离开。
“季随。”许白朗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他的语气带着莫名的亲昵。
季随看向许白朗,他的眼中刚好反射着明亮的灯光,有一种钻石般的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朗看着这幕称得上美景的画面微微一笑,说:“你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等会叫人送过去吧。”
“麻烦了。”季随始终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季随找到宋凌齐的房间,他敲了敲门问:“你还好吗?”
“你别管我。”宋凌齐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他想到季随目睹了自己被打,只觉得丢人无比。
“你爸爸……他……”季随想要说些什么,想到了自己那个家暴成性的父亲,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是我爸,我没有那种爸爸!”宋凌齐不甘地说。
季随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说:“那你以后反击吧。”
“我打不过他,他太强了。”宋凌齐无比低落。
季随想到许白朗作为基地首领,实力和林承安楚怀远估计不相上下,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说他了,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宋凌齐打开房门,探出一个头问。
“八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凌齐的脸微微红肿,他在心里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你一定要等我过来再走,我有礼物要给你。”
“好。”
“你保证?”
“我保证。”
听到季随的回答,宋凌齐从屋子里窜了出来,扑过来抱住了他。
安抚好宋凌齐,季随才回到自己的住处,门口真的摆着一张餐盘,放了不少食物,还有一个纸条,写着“慢慢享用”四个字,落款是许白朗。他向四周看去,走廊空无一人。季随真的有些饿了,挑了几个食物就进屋了。
入睡前,有一件事情季随百思不得其解,他从未告诉过宋凌齐自己没有异能。宋凌齐先入为主地认为季随一个人走,肯定是有能力防身的,只是不愿意透露而已。所以许白朗又是怎么知道他是个普通人的?
季随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他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窗外一片寂静,只有化不开的夜色。
“保佑我吧。”他把吊坠攥在手里,暗自祈祷。
季随早早地醒了过来,他本来也没多少东西,很快就收拾完毕,等着宋凌齐过来。
房门被敲响后,季随打开房门,来人却是许白朗。季随完全愣住了,许白朗推着他进去,反手把房门关上,他一只手轻轻地按住季随的肩膀,另一只手的手背轻触季随脸部的肌肤,感觉到了细腻的光滑感,却依然有些遗憾地说:“你之前可比现在看着要开心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躲开他的抚摸,茫然地说:“不好意思,您在说什么?”
“想不起来了吗?真是让我失望呢。”许白朗松开了手。
季随害怕地后退几步,许白朗只是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季随突然脚下一沉,他低头看去,一根绿色的藤蔓捆住了他的脚踝。紧接着许许多多的藤蔓从周围爬了出来,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你……”季随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香甜味,他头脑昏沉,彻底失去意识。
收拾了好久的宋凌齐从楼梯上踢踢踏踏地跑过来的时候,许白朗正站在季随的房门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爸,季随呢?”宋凌齐看见他退缩了一下,又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房间,只能硬起头皮问他。
“他已经走了。”许白朗心情大好,随口说。
“他说了要等我的。”宋凌齐不敢置信地说。
“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许白朗话头一转。
“这是要送给季随的。”宋凌齐紧张地把包藏在身后。
“这样啊。”许白朗没再多问,直接走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凌齐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心里一惊,庆幸之余,他想到季随的离开又伤心起来。他不死心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惊讶地把地上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
大门紧闭的房间,只有雪白的墙壁上亮着灯。许白朗正在欣赏着自己的藤蔓慢慢抽离,在季随白嫩的皮肤上留下微红的痕迹。他双腿交叉,食指愉悦地点击着自己的膝盖,像在轻敲钢琴琴键。
季随倒在椅子上,还是说不出话来,他的鼻腔里依然充斥着那股甜腻的味道,让他四肢无力。
许白朗回忆起他和季随的初见,怀念地说:“两年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呢,他去哪里了?”他眯起眼睛,想起对方那令人生畏的力量。
他死了,季随想也许我也要死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一种解脱感,反正他活的已经够久了。
许白朗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身体前倾,凑到季随的面前,温热潮湿的呼吸触到他的皮肤。
“我们还是后面再谈这些吧,我不会杀你的,但你会待在这里,直到我对你失去兴趣。”他宣告了季随接下来的命运。
在季随不解而惊恐的目光下,许白朗脱掉他的衣服扔到地上,连内裤都没有放过。他微凉的手指在季随的身上流连,轻触季随的鼻尖,又滑到他的喉结。在季随浅色的两个乳晕上分别划着圈打转后,摸到了他纤细柔韧的腰。他的目光落在季随疲软的阴茎上,轻笑了一声。
季随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赤裸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试图反抗,但那些藤蔓再次出现,捆住了他的四肢。
“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许白朗展示了自己的异能,那些坚韧的藤蔓把季随勒的越来越紧。此刻他就像是密林中的毒蛇,展现出自己斑驳多彩的花纹。既是威慑,又是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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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垂下来,明亮的灯光打上去,让皮肤更加白得像纸。因为体毛稀薄,许白朗抚摸季随身体的时候,手里有一种丝绸的质感,这让他很满意。许白朗的动作很仔细,他的整个手掌贴紧了季随温热的肌肤,几乎是严丝合缝,他的手从大腿根部沿着季随右腿的曲线下滑到足踝处,再换到另一条腿缓慢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像是在检阅珍贵的标本,他对自己最新的收藏品很满意。
许白朗把人当成收藏品,作为他权利和力量的装饰,在这个末世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季随抑制不住心里的恶心,他偏过头去,尽力不让许白朗发现自己的厌恶。许白朗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手部的皮肤意外的十分细腻,季随却觉得这种触感像是贴紧了一只蟾蜍,他的脚背紧绷,觉得自己变成了被人把玩的娃娃。
许白朗仿佛在验证他的猜想,他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季随隐忍的表情。紧接着那些藤蔓开始慢慢抽离,在季随的身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红印。
季随倒在了许白朗的怀里,他依然虚弱无力。他看到了藤蔓上面开着的细细碎碎的花,现在空气中依然飘荡着那股幽香,是那些花让他意识模糊的。
他开始想许白朗说的那些话,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许白朗,但他依然对许白朗毫无印象,他只能把范围缩短到一个期限内。
按理说许白朗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可惜季随不是一个擅长记忆的人,因为他畏惧被人注意,所以也不观察别人。在大多数的时候,他希望自己就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中,蜷缩在层层叠叠的成簇树叶中被压在最里面的那一片,没有人能够注意。你不能指望这样一片树叶记得路过的东西。
季随不是张扬的长相,但他依然具有冲击性。许白朗捏住季随的下巴,仔细地端详季随的脸。季随垂下眼去,睫毛微颤。许白朗开始吻季随,他像猎鹰捕食般衔住季随的嘴唇,经验老道地撬开了猎物的嘴。季随感觉自己的嘴唇似乎被咬破了,火辣辣地痛了起来,然后一根陌生的舌头开始在他的嘴里扫荡,这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反胃之余,季随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有所预料。从以前到现在,他遇到过很多人,他们都前仆后继地想要和他发生关系。其实都无所谓了,再加上一个也没什么关系。他的心里有了自己的盘算。
许白朗察觉到季随的抗拒变得逐渐微弱,他使的劲更大了,凶狠地啃咬着季随的唇。季随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一股逐渐蔓延的铁锈味,自己的唇舌正被人肆意玩弄。过了一会儿,许白朗的动作终于停下,他从季随的嘴里退了出来,炙热的鼻息却依然打在季随的脸上。季随剧烈地喘息着,嘴巴张开,藏在整齐洁白的牙齿后的是被咬破了的舌头,他的唇瓣上也隐约可以看到血迹。
许白朗放过了季随的脸,他有力的右手搂住了季随的后脖颈,他低下头去,把脸埋在季随的颈窝,鼻尖触碰着季随柔软的肌肤,贪婪地呼吸着季随身上的气味。紧接着他用力地咬了上去,他咬的很深,尖锐的犬齿刺破了季随锁骨上的皮肤。季随控制不住地用手推搡他,却被他紧紧攥住了手腕。许白朗舔舐着季随伤口处慢慢渗出的鲜血,随后用牙齿叼着那块皮肉仔细磨蹭。季随感觉他的身体正在被人品尝,连带着他的灵魂似乎都要被吞噬殆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牙印无法被加深后,许白朗的注意力往下移,他的目光落在了季随胸前。因为早被扒光了衣服,季随的乳粒在微冷的空气中逐渐挺立,平坦白/皙的胸膛上点缀着两颗微红的石榴籽,他含住了右边那颗,把乳晕整个含住,大力吮/吸,他的舌头反复按压着那小小的突起。季随本来有些发冷,现在右边的乳/头突然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他身体被爱/抚的记忆被唤醒,他不可避免有了些许快感。但现在左边的乳/头依然暴露在外面。他的身体也像是以此为参照,被分成了两半,一边潮湿温暖,一边干燥冰冷。
因为许白朗的动作不再粗暴,季随的阴/茎慢慢立起来了。许白朗极有技巧地把季随本就敏感的乳粒反复折磨,他用牙齿轻咬,舌头戳探着中间的乳孔。即使现在是被强迫,季随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比快感增长更快的是他心里的屈辱感。
发现季随的阴/茎彻底硬起来后,许白朗把兜里的手帕拿出来,盖在了季随的阴/茎上,把季随分泌出粘液的龟/头包上,用布料将它彻底缠住。
许白朗抱着季随站了起来,然后把季随放在了椅子上,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恢复了衣着整齐的模样。他拿出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捧在手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看着季随惊恐而不解的眼神,平静地说:“昨晚连夜赶出来的,专门为你准备的。”
季随直接愣在了原地,因为许白朗给他展示的是一条裙子,图案华丽繁琐,裙身有一圈圈的白缎和蕾丝。许白朗对他的状态视若无睹,他拉开拉链从上面给季随套上裙子。冰凉的布料时不时触碰到季随的皮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许白朗给他穿好裙子,在他的背后系上了一个精美的蝴蝶结。
随后他给季随穿上了白色的长袜,依然镶嵌着蕾丝边,包裹着他的修长笔直的双腿。季随的下/身未着一物,他被手帕裹住的阴/茎高高翘起,被遮盖在裙摆下。
一切准备就绪后,许白朗用手指摩擦着季随唇边开裂的伤口,把新刺激出来的血液均匀地涂抹在他的嘴唇上。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轻吻了季随的脸庞说:“我就知道你会是最完美的那个。”
曾经那些威胁的话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你敢把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付诸实践,你要是敢对季随做出一点那种恶心的事情,我会杀了你,我会像拧玩偶一样拧下你的头,然后把你碎尸万段。”
现在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许白朗在心里冷笑,手指慢慢绕着季随细软的头发。
许白朗把季随抱了起来,召唤出藤蔓拧开门把手,走出了那个房间。外面是一条狭窄的长廊,光线昏暗,每一扇房间的门都紧闭着。
季随用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身体不敢动弹,他不知道许白朗要把自己带去哪里。此刻他蜷缩在许白朗的怀里,裙摆上的蕾丝摩擦着他的肌肤。他们走到尽头,有一条向上的楼梯,许白郎的皮鞋踩踏在木板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他顺着台阶走到了上面。季随这才明白原来他一直被关在了地下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同于下面的简陋,这个房间布置精美。实木的地板,天花板处垂着的吊灯散发出冷莹的光亮。
季随被放了下来,他脚上只穿着袜子,踩到地板上立刻感觉到了寒意。许白朗伸出手极其耐心地整理季随裙子上的蕾丝,随后他注视着季随的脸,目光里突然有了片刻柔情。季随猜不透许白朗到底要做什么,如果只是刚才的亵玩他还能做好心理准备。可许白朗突然的彬彬有礼令人难以捉摸,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身体却像个野兽般紧绷着,下一秒就像是要抽出刀割破季随的喉咙。
季随第一次在同类的身上体会到了恐惧,甚至胜过当初直面丧尸的害怕。他直视许白朗的眼睛,不想表露出内心的怯意。
一片死寂。
许白郎做了一个出乎季随意料的动作,他屈膝跪地,拉住季随的手,吻了一下季随的手背,绅士般地邀请道:“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许白朗没有等待季随的回答,那些藤蔓再次出现,捆住了季随的四肢,一圈圈缠紧,想要操控他的动作。
季随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说:“我会跳舞。”
因为后来待在楚家,季随学习了一些基础的礼仪,其中就包括交际舞的内容。
许白朗神色未变,只是说:“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来跳《PorUnaCabeza》,我很喜欢这首曲子。”
他吐露出来的内容,不像是说出口的话,反而像更是被印刷出来的黑白字,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藤蔓从季随身上离开,他庆幸于这首探戈舞曲不算小众,他在脑海里拼命回忆相关的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并没有音乐声,许白朗搂住季随的腰,在一片寂静中翩翩起舞。季随对女舞步不甚了解,凭借着记忆配合他的动作,散开的裙摆在空中飞舞起来。许白朗数着节拍,脚步轻快。场面怪异而恐怖。
一舞完毕,结束时应该响起的掌声也并不存在。
许白朗又蹲下行礼。季随两只手提起裙面,向他回了个礼。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你还硬着吗?”许白朗问。
答案当然是不。
季随早就疲软下去,阴/茎垂在两腿之间,刚才包裹它的手帕早就掉落在地上。
许白朗扮演着考官的角色,他的行为和话语都是在测试季随,季随理应给出一个好孩子该有的回答。
许白朗从季随犹豫的眼神中明白了答案,他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藤蔓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整齐地摆着一排玻璃管,上面没有任何标签,透明的液体因为抽屉的震动在容器里微微晃着。藤蔓从中卷起一瓶送到了许白朗手上,同时另一根藤蔓为他带了注射器。
许白朗把锋利的针头扎进玻璃瓶里,举起满是液体的注射器在灯光下端详,又抓住季随的手臂,轻轻抚摸着上臂处青色的血管,把针头扎了进去,季随先是一阵刺痛,接着感觉到了冰凉潮湿的液体注射到了他的体内。季随不敢反抗,他乐观地想应该不是毒药,毕竟要杀自己哪用这么麻烦。
许白朗的脸色忽然冷了下去,他用力推了季随一把,季随倒在床上,手臂还在隐隐作痛。
“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发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朗端坐在椅子上,在床边开始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季随不明所以,他的脸从柔软的被褥里抬起来,有些惊恐地看向许白朗。
许白朗丝毫不动,依然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在被拉扯的格外漫长的时间里,季随慢慢地有了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炽热,阴/茎迅速硬/挺起来,身体像是在被架在火上开始燃烧。
席卷而来的情/欲让他意识混乱,他不自觉地在床上摩擦起自己的下/身,把手伸进裙子里,想要抚慰自己的欲/望。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自渎实在是太恶心了,季随把手收了回去,抓紧床单,同时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难以想象那些粗壮的藤蔓如此灵巧,它们像拆礼物般开始剥离季随身上的衣服,甚至把裙子整齐地挂在了不远处的衣架上。季随上半身赤裸,下/体也暴露在空气中,只有腿上还有没褪去的长袜。
许白朗终于动了,他走到床边,点燃了床头的蜡烛靠近季随,幽幽的烛火映衬在他的脸上。他把烛台倾斜,滚烫的烛泪滴在季随的胸口,季随没忍住叫了一下。紧接着更多的烛泪像雨滴拍打着他的身体,随机地落下去,甚至命中了他右边的乳粒。
这种疼痛并不剧烈,细碎而磨人。在药物的作用下,季随的阴/茎甚至更为兴奋了。
许白朗把烛台放在一边,抚摸着季随颤抖的身体,把凝固住的烛泪从他身上取走后,俯下/身亲吻那些红印。
他的嘴唇潮湿而有力,季随被刺激地挣扎起来,双腿在空中无助地蹬着。许白朗的藤蔓又及时出现,束缚住他的动作。
许白朗压在季随身上,把他的胸口舔的湿漉漉,季随的阴/茎戳到他的身上,他停了动作,看着被黏液打湿的衣服,眼里似乎有些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起身解开扣子,把被弄脏的外套脱掉丢在地上。
季随的欲/望依然无处发泄,他再也按耐不住,双手握住勃/起的阴/茎开始抚慰自己,在凌乱的床上像只发情的野兽急于让自己释放出来。
相较之下,许白朗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画面。
季随的手修长如玉,衬着他同样干净的阴/茎倒也赏心悦目。他没有太多自/慰的经验,只是凭借感觉生疏地上下撸动。
伴随着季随越来越大的喘息声,许白朗皱起眉头,藤蔓为他带来了新的针剂,他抓住季随再次被藤蔓捆住的双手,在手臂同样的地方把消解药效的液体注入了季随的体内。
片刻过后,季随的欲/望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他舒了一口气,胸口缓缓起伏。
许白朗把季随抱在怀里,像哄孩子地说:“睡吧。”
疲惫不堪的季随沉沉睡去,奇怪的是他罕见地做起了梦。
梦里只有一条无尽的铁轨,像远处延伸,他孤零零地处在破旧的站台上,阴云蔽日,火车的轰鸣声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轨道却空荡荡的,那些咒骂的声音夹杂着嘶吼声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来。
许白朗看着季随柔美白/皙的脸,双眼紧闭,睫毛微微颤抖,慢慢地渗出眼泪。他饶有兴趣地观察自己新捕获的羔羊在睡梦中哭泣,然后低下头凑过去吮/吸掉了这些泪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随醒过来,用了一会才分辨出眼前的环境,包裹住他的被褥触感粗糙,他明白自己回到了被关押的那所房间,这是一所简陋的囚牢。
“你睡了十个小时,看样子药效对你影响很大。”许白朗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一直端正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眼神如鹰般锐利。
因为许久未进食,季随全身更加虚弱无力,他挣扎着起身,被子滑落露出他赤裸的身体。
许白朗的藤蔓取下挂着的裙子放在了季随身边,季随发现样式和之前和他穿过的那条又不相同。
对于许白朗喜欢看男人看女装的癖好,季随选择了沉默,毕竟自己也不能一直光着身子。他老实地把裙子套上,尺寸倒也合身。
许白朗饶有兴趣地问:“你昨天梦见什么了?你为什么会哭呢?”
季随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茫然地回答:“我哭了吗?”他完全记不起梦境的内容,自然也不知道现实中发生的事。
“你流了很多眼泪。”许白朗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季随腿上,感受着他细腻的肌肤。
“我不知道。”季随再次有了反胃的感觉,他深知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好被动地忍受着。
“可能是因为你梦里的是现实中想要逃避的东西。”许白朗表情淡然,仿佛只是在和季随谈谈家常。
“也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应该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没准我会放过你。”
季随只是沉默。
“你清醒的时候都没有哭过,很多人为了活着都会在我面前求饶,像条狗似的跪在我面前。但你没有,你一点都不怕死。”许白朗观察着季随的状态。
季随消化着心里的情绪,轻声说:“我一点不想死,你要杀了我吗?”
“我不喜欢杀人。现在杀人像捏死一只鸟一样简单,甚至没有人会来惩罚你,真没意思啊。”许白朗直截了当地说,“你不想死但不怕死,因为你很痛苦,痛苦到觉得死亡都是种解脱。”
季随下意识想要反驳,突然想起江良之前也说他很痛苦,他回答说:“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我杀了你,会有人来找我寻仇吗?”
季随愣了一下,先想到了楚怀远,再想到唐哲也,可他们两都远在天边,现在只有一个人更有可能得知自己处境,他迟疑着说:“宋凌齐……”
“你和宋凌齐关系很好吗?”许白朗和宋凌齐一样也直呼对方的姓名,透露出他们生疏的关系。
季随和宋凌齐远远谈不上多亲密,只是在短暂的相处里季随对他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此刻他开始思考宋凌齐能不能变成他出逃的筹码,然后他回答说:“是的。”
“宋凌齐那种十足的蠢货,居然会是我的儿子。”许白朗冷冰冰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刻薄到让季随难以理解,他辩驳道:“你不应该这么说他。”
“那就不要再说他了。”
季随看向许白朗,很直接地问:“你到底要把我关多久?”
许白朗站了起来,按住季随的肩膀说:“现在你就可以出去了。”
季随被裙子束缚着,走起路来还是觉得奇怪,他被许白朗带着踏出这个房间,外面的景象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走廊上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了,走出来的每一个人穿着华丽的长裙,他们安静排列着,因为许久未见到阳光,皮肤苍白。如果不是看见了他们眼神隐约透出的神采,季随甚至会认为许白朗豢养了一群丧尸。
许白朗居高临下地点评道:“和你比起来,他们都是些劣质品。”
走廊依然一片死寂,人群不敢说出任何忤逆的话,惨白的灯照出那群人枯槁的脸上,长裙包裹着的身体细瘦如柴,裸露出的皮肤上可以看见深深的勒痕。
季随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让自己因为恐惧而倒下。
走廊另一侧的房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天花板的吊灯比季随昨天在上面见到的那盏还要豪华,它洒下暖黄色的光,正下方整齐地摆放着红木制的长桌,桌上不仅摆放着精致的食物,还有花瓶里清丽的百合花作为装饰。许白朗牵着季随坐在了主位,跟着后面的那群人也有序地在桌边落座,迫不及待开始狼吞虎咽。
季随本来饥肠辘辘,可现在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坐在椅子上,用余光观察着别人。在这个空间里,只有餐具和盘子碰撞的叮咚声,季随注意到底下的人不仅神情呆滞,动作也略显迟缓,他们的胳膊上遗留着针孔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朗用餐刀划开盘子里的牛排,用叉子叉起一小块,把它喂到季随嘴边,说:“你不需要同情他们,他们和你可不一样,他们都是自愿来的。比起在外面因为丧尸担惊受怕,在这里不是安全多了吗?”
季随张开嘴吃了进去,他慢慢地咀嚼着那一小块牛排,被许白朗言语中透露出的冷漠而震撼。
坐在季随右侧面的男人突然开始发抖,他先是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随即大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嘶哑。周围的人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毕竟这种事过段时间就会发生。
许白朗镇定自若地对季随说:“你看,摧毁一个人不比单纯地杀了他有意思多了。”
男人疯狂挥舞着餐刀,像是在和空气搏斗,紧接着他突兀地停了下来,把餐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许白朗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不悦地用手帕擦了擦嘴,伸手准备叫部下过来清理现场。但季随冲了上去,他徒手拉住了锋利的刀刃,阻止了男人自杀的行为。手掌被直接割开的痛楚太过猛烈,季随的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
男人完全愣住了,他呆呆注视着面前这张精致脆弱的脸,从未想到自己会被人拯救。许白朗的表情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愤怒,藤蔓瞬间勒紧男人的脖子。
季随已经记不清他见证了多少次死亡,随之而来的是无能为力产生的愧疚,累积起来的重量快要把他压垮。但至少现在还来得及,他用另一只手拉扯着那些藤蔓却无济于事,于是他对许白朗说:“放开他。”
许白朗看见了季随眼里的坚持。被松开的男人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青筋暴起,倒在地上连连后退,恐惧地望向走来的许白朗。许白朗嫌恶地越过男人,走过去把季随抱起来,盯着他鲜血淋漓的手掌许诺说:“我不杀他。”
再次来到上面的房间,季随安静地坐在床边,忍痛看着许白朗叫来的手下为他处理伤口,暗红的血液被清理干净后,甚至能看见手掌里白色的骨骼。那个手下虽然有治愈系的异能,等级却没有多高,他的能力只能让季随的伤口愈合。他退下之后,季随的手掌依然隐隐作痛。
许白朗握住季随受伤的手,触摸着上面的血痂问:“你为什么要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再看着别人死在我面前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那种人,总是可怜别人想要拯救他们,可你甚至救不了你自己。”许白朗的话语里都是不屑。
季随依然想不起这档事,他故作平静地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多少接触,所以你也没有多了解我。”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又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你真的想要从我嘴里套出话来,应该换种方式。”
“是吗?”许白朗有了兴趣。
“秘密交换秘密,这样才公平。”季随鼓起勇气提出要求。
“你在和我谈公平吗?太可笑了。”
“因为……”季随停顿了一下说,“你今天已经听我说了很多可笑的话,我觉得你是想去了解我的。”
许白朗笑了,他问道:“你觉得我养着底下那帮人是因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和他们上床吗?”季随想着许白朗这种强大的异能者做出这种事多半是为了发泄欲望。
“你想错了。”许白朗否认了季随的猜想,用手捏着他的下巴说:“但我确实想和你上床。”
许白朗从抽屉里再次把药剂取出来的时候,季随不免有些害怕。但许白朗却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因为常年锻炼,他的身体健壮结实,肌肉线条流畅,他把针剂扎进了自己的左臂。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许白朗把空掉的注射器扔在地上,压在季随的身上,手伸进季随的裙摆下,抚慰起他的阴茎。
当初因为林承安,季随才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他被许白朗的动作刺激到,一边喘气一边回答道:“高中……高中的时候…….”
季随的性欲向来很低,连自渎的次数都不多,许白朗的手却很灵巧,他上下撸动着季随尚未勃起的阳具,每次到了顶端就用大拇指蹭过龟头,步骤清晰有序,像是在做精密的手术。与此同时,他的藤蔓解开了季随的裙子,从胸口的空隙中伸进去,在他胸前反复来回,质感粗粝坚韧,又带有植物特有的柔软,可以同时在季随敏感的两个乳粒上摩擦。上下半身全然不同的感觉都在挑起季随的欲望,季随紧紧地闭着嘴,不想发出呻吟,白如牛乳的皮肤却慢慢泛成红色。
季随的阴茎挺立起来后,许白朗的手退到他的大腿内侧,粗暴地在上面留下青紫的掐痕。他含着季随柔软的嘴唇,像野兽般撕咬起来,舌头伸进季随温热的嘴里扫荡,仿佛要把对方吞噬殆尽。季随的左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右手因为伤势无力地垂在床边。双腿被一圈圈的藤蔓缠住,完全动弹不得。
他感觉到自己嘴唇上昨天遗留下的伤口再次开裂,火辣辣的疼痛被许白朗湿润的唇舌安抚后又复燃。许白朗感受到鲜血却更加兴奋了,他用力地咬下去,在季随的嘴唇上留下牙印,季随呜咽着发出叫声。许白朗结束了这个残暴的亲吻,用食指蘸上季随流出的血,顺着下巴一路下滑,把血迹涂抹在季随素白的身体上,像是要在上面绘制图案。
即使是季随这种面容精致的男人,用花来形容也略显违和,因此他更像柳树,清丽隽美,身体修长纤细,当年的一面之缘后,许白朗就在幻想着有一天爬上去,把他狠狠压弯。
许白朗把冰凉的润滑剂倒在手上,手指直直戳进后穴,生疏地给自己做着扩张,穴口略微松软后,急不可耐地用双手扶着季随的阴茎坐了上去。季随的阳具刚进去一截就被紧致的软肉包裹住,他被夹得生疼,双眼湿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穴被这么硬塞进东西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季随尺寸不小,许白朗虽然脸色不变,额头却冒出了一些汗,他不管不顾,迅速地上下起伏着,紧致的臀部撞击在季随的囊袋,在季随的腿侧碰出红痕。
很快原本干涩的后穴深处就分泌出水液,季随的痛楚被快感掩盖,他的阴茎已经彻底充血硬挺,但从喉咙溢出来的呻吟被堵住嘴的藤蔓封死,唾液无助地从嘴角流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季随的四肢也被藤蔓捆绑着。这是一场冷冰冰的性交,让人感受不到欲望与冲动,季随感觉自己仿佛一个被使用的器具。许白朗收紧了后穴,感觉到季随的阴茎大力跳动,季随终于到了爆发点,几股精液射进许白朗的内壁。许白朗将季随的阴茎从他体内抽出,被连带出来的几滴精液溅落在季随的腿侧,白浊打湿了他的耻毛。
许白朗随便拿起一件衣服,把季随的下半身擦拭干净,从容不迫地说:“我被发现喜欢男人后,就被送去了矫正中心,治疗好才被放出去。”
季随从射精后的快感缓过来,藤蔓从他身上立刻抽离,他坐起身,终于发现许白朗腿间垂着的东西疲软着,从始至终,许白朗都没有勃起过。他想通了了许白朗为什么备着这些催情的药剂,也明白地下室那帮人到底是什么用途——他们是一群试验品。
许白朗静静地看向季随,眼神深邃,他袒露了自己的秘密,现在轮到季随了。
季随的胸腔伴随着急促的呼吸下陷又复原,他习惯性地摸向脖子,上面却空荡荡的,挥之不去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垂下眼睛轻声说:“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什么?”
“一个人的人生因为另一个人而彻底改变,甚至是结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白朗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想起当年的事情,眯了眯眼睛说:“你是在说当初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吗?原来他死了,难怪。”
回忆就像一把利刃,把季随身上捅出一个洞,又或者说,他的心从始至终都在汩汩流血,季随无数次回想起那天他从丧尸群中奔逃。他唾弃自己的怯弱,却悲哀地发现就算他选择留下,也无能为力。他抬头看向许白朗,眼神里有一些决绝:“如果没有我的话,他就不会死了。”
“如果他不死,也不会和你分开。死了就死了吧,那是他自己没用。”许白朗冷冷地说。
“既然你见过我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应该知道活下来的人不应该是我,我才是那个最没用的人。”
“你翻来覆去的这些话真让我觉得无聊。”许白朗打断了季随,他觉得季随的秘密如此索然无味,就像是史达琳仅仅是因为幼年时拯救不了被宰杀的羔羊而痛苦,“你的心里也有东西在尖叫吗?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说这些事情,那它作为交换的筹码简直是不值一提。”
对于许白朗这种冷漠的人而言,一个人死去的分量实在是太轻了,季随把心里涌上来的悲戚压下去,把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过去他还能心怀希望,可在现在的背景下他生命的末端似乎清晰可见,一如外面的那群丧尸死气沉沉。
季随想到许白朗刚才的话,明白把哪部分的伤口向许白朗揭开对自己更有利。他又说:“我一直觉得我很没有用,也觉得我不应该出生。”他挑起许白朗的情绪,试图把自己的痛苦变成武器。
“哦?”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事情,谁也没有,就连……也没有。”
“吐露心声总是很困难的。”
季随的声音低了下去:“关于我的过去,末世之前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许白朗来了兴趣。
季随整理好思绪,看向许白朗,像抛出诱饵一样说:“我以前一直过的不好。”他停顿了一下,想着这也许是他仅有的机会,用过去的经历博取同情改变处境。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是个十足的混蛋,他是你能想象到最差劲的那种人。”
“看样子我们的伤痛都来源于家庭。”许白朗记忆里那个控制欲极强的父亲一手毁灭了他的人生。
季随观察着许白朗的表情,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接着说:“但在我还小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他总是不在家。他每次都醉醺醺地回来,偶尔给我几颗糖。然后我妈妈就会让我进房间,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到最大让我去看《迪迦奥特曼》。那时候我才六岁,也可能是七岁,我有点记不清了。有天门没锁好,我偷跑出去看见客厅的地上一团乱,我爸揪着我妈的衣服抢她的项链,我跑过去咬他,被他打了一耳光。他抢走了我妈妈的首饰就走了,后来我妈妈抱着我一直哭,那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总让我进房间。”
“真是伟大啊。”许白朗的话里难得有几分感慨。
“我妈和我解释说,我爸爸其实一点也不坏,他跑去赌博,是想赚钱让我们过得很好。可是他从来没有赢过,越来越多的人到家里追债,然后他总是打我们,我挡在我妈妈的前面想要保护她,可是我保护不了她,你说的对,我保护不了任何人,后来我就在期待会有人从天而降把我爸打跑。”
季随本来计划在故事的高潮流泪来打动许白朗,可他这么说着,眼泪已经掉了出来,许白朗默然无语,俯下身用大拇指擦拭着季随脸颊上的泪水。季随慢慢地说:“可是没有人来。我就想自己去找,有一次我收拾好东西跑出家门,可是我根本不认路,就跑到了附近的轨道,我一直沿着铁轨走,以为这样找到人回去救我妈妈。我走了很远,实在走不动,在附近一个废弃的站台睡着了。最后我妈好不容易找到我,她哭的特别厉害,我偷偷和我妈说我会等到人来救我们的,她把我抱了回去。我爸第一次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动手了。后来他道过很多次歉,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大概觉得自己能做到,谁知道呢。可能他就是这样反反复复,才会让我妈始终不肯死心。”
“真是愚蠢又可笑。”
“在我初二的时候,我爸爸失足摔死了,后来我妈妈得了癌症,她家里人说她只要她一天还带着我这个……小杂种。”季随哽咽了一下,“就永远不要回去。你知道楚怀远,他是我的哥哥,但我和他其实不是同一个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朗摸着季随的脸颊说:“你和楚怀远根本不像是兄弟。”
“因为我是私生子。”季随只能从别人的闲言碎语里拼凑出过去的故事,母亲和继父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却没有像童话一样走向美满的大结局。“我妈妈一直身体不好,她当时生完我哥,医生说她再也不可能怀孕了。我妈妈在一场音乐会遇上我爸爸,他们偷偷在一起了,后来她怀上我觉得这就是奇迹,是上天给她的指引,所以她和我爸爸私奔了。”
许白朗等待季随接下来的话。
“如果没有我,她就不会走了。如果没有我,她就可以回家了。后来她病的太重了,我一直在外面打工赚钱,有次我回到家,看见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她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一直和她说让她不要管我,可是那时候我看见空荡荡的客厅,才明白我没有那么无私和伟大,我不想她死,可是我不想她真的抛弃我。然后门口传来了动静,我不敢去看,万一不是她回来了我该怎么办。然后她抱着一束百合花和一堆东西进来,告诉我她把家具卖了,去给我过生日。我才想起来原来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妈妈是那种很在乎节日的人,她一直觉得过日子就应该有仪式感,什么时候都要在家里放上鲜花。”
“她一定很爱你。”许白朗想到了什么,语气放缓。
“我高二的时候,她带着我去了我哥那边,我一直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我是最多余的那个。所以我抛弃了她,因为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我,她会过得更好。可是末世开始了,我和她失去联系,不久前我才见到她,然后她就那么死在了我面前。我总是眼睁睁看着我在乎的人死在我面前。”季随一直觉得自己软弱无能,永远可怜兮兮,只会等着别人来救他。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多可怜啊。我想你一直在责怪自己吧。”许白朗莫名变得亲切起来,季随突然想原来自己的悲惨往事还能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心里觉得可悲。
许白朗心满意足地把季随抱进浴室,用温热的水流清洗着季随身上的痕迹,他摩挲过季随身上的勒痕,再用指甲抠弄。
季随的真情流露起到了作用,他没有再被送进过地下的房间。房间里的窗帘从不曾拉开过,所以里面的时间其实不分昼夜,也不分季节,失去了该有的意义。一成不变的日子像是漫长的停顿,季随产生了一种恍惚感,许白朗正在消磨他的意志。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右手缓慢地复原,等到血痂脱落后连痕迹都消失不见,他彻底搞不清时间的流逝。
期间许白朗似乎得了趣味,又把他按在床上做过几次。他们称得上是血腥的第一次都显得柔情,往后许白朗更加粗暴,更加毫无耐心,懒得做那些麻烦的前戏,季随硬不起来,打一针下去就是了,他猛烈地骑在季随身上像骑一匹马,不时用藤蔓鞭笞对方。在如此极端的环境下,季随彻底病倒。因为是早产儿,他的身体一直不好,一点风吹雨打都会让他生病,如今他能支撑到现在其实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许白朗的手下为季随诊断过后,只说需要长时间的修养,考虑到病人身上的瘀伤,他委婉提醒首领今后也要减少使用药物和暴力的频率。许白朗只说知道了,却没表示出任何改过自新的意思,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照顾人的感觉,他摸着季随滚烫的额头,感慨说:“真是脆弱啊。”他极其耐心地给季随喂药,像摆弄婴儿似的帮季随更换衣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季随病的昏昏沉沉,无力反抗之时,许白朗一时兴起,用剃刀剃掉了季随下身的耻毛。冰冷的刀锋贴在季随的皮肤上游走来到腹沟股处,只要许白朗再用力一点,就能划破他的动脉。细线般的伤口渗出血珠后,他还是停了手。
“死了就没意思了。”
自那过后,许白朗做了一些轻微的退步。季随终于接触到了其他人,尽管他们被禁止和季随进行任何交谈。送餐和打扫的人每天都在更换,有那么一天,季随觉得那个打扫的人好像悄悄看了他一会,等到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离开了。
许白朗还给他带了几本书用以打发时间,季随抚摸过那些发黄的书页,日复一日地翻看聊以慰己。
许白朗慢慢抚摸着季随的腿,季随瞧见许白朗肩膀上粘着的松针,他问:“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吗?”
“对。”
“我可以出去转转吗?”
许白朗把食指压在他的嘴唇上,面带微笑地说:“这可不行,你要是飞走了可怎么办呢?”
季随没再说话。
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顾不上敲门,直接闯了进来,许白朗面色一变。
来人见到屋子里的场景愣了一下,焦急地附到许白朗耳边说了什么。许白朗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他望向季随,语气有些阴冷地说:“看样子有人来救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被许白朗拽着手臂带了出去,从屋外射进来的光线让他眯起眼睛,连走路都让他有这种陌生感,他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距离了。季随感觉到外面干燥的空气时,觉得恍若隔世。
基地的入口处,宋凌齐正被不速之客束缚着,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被人用枪指着的男人看着季随身上的装扮,没忍住笑了,说:“你为什么穿着这样?好像公主。”
唐哲也的态度仿佛他们现在只是在超市门口偶遇然后闲聊,季随一时搭不上话,也知道此刻他不便说什么。许白朗盯着那把威胁着宋凌齐的利器,把季随的胳膊攥的生疼。
唐哲也把目光移向许白朗,毫不胆怯地说:“把季随放了,不然我就宰了你的宝贝儿子。”宋凌齐适时地从眼神里流露出害怕。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季随感觉到许白朗此刻异常愤怒,他的藤蔓已经伸了出来,随时准备攻击。季随有些担心,想要提醒唐哲也危险的临近。
唐哲也的感知能力比任何人都强,他毫不在意地把刀逼近了宋凌齐的脖子,挑衅地看向许白朗说:“我知道你的异能很强,但我割开他的喉咙只需要0.3秒,我是你就不会赌谁的速度更快。”
宋凌齐面露慌张,着急地喊:“爸!救我!”
“你想怎么样?我们交换。”许白朗问。
“我要是放开他,下一秒就会被打成筛子,让季随过来,等我们安全离开了,我自然会把这小傻子放回来。”
许白朗缓缓放开季随,推了他的后背说:“你过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季随缓步走向唐哲也的方向,如果不是身上的装扮实在是限制他的行动,他会飞奔而去。许白朗的低语在他身后响起。“我们还会再见的。”季随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哲也一边带着宋凌齐后退,一边示意季随跟上。他们倒退着穿过大门来到外面,唐哲也的手依然没有放松,他说:“那边有一辆车,你看到了吗?”
基地的人虽然没有跟上,眼神却直直地看着这边,手里拎着的枪也没有放下来。季随发现不远处那辆黑色的车,说看到了。
“你最好会开车,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我会开车。”很快季随就进了驾驶座,钥匙插在上面,同时唐哲也挟持着宋凌齐进了后座,他喊了一句:“往主道上开!一定要开快点!”
季随握紧方向盘,把油门踩到最底下,车子刚驶出一段距离,后面传来了爆炸的巨响,透过后视镜,季随看见基地的围墙轰然倒塌,把大门和道路堵死,碎石块飞溅在空中,一些击打在汽车后盖上,敲出声响。
唐哲也对着季随吹了个口哨,赞扬说:“你的车技还不错嘛。”
宋凌齐把唐哲也推开,嫌弃地说:“把刀从我脖子上拿开。”
“举得我手都酸了。”唐哲也放下刀,揉了揉手腕。
季随明白他们显然是串通好的。宋凌齐凑近车窗,用玻璃的反射去照自己的脖子。“季随你没事吧?许白朗那个变态肯定虐待你了。”宋凌齐边说边说献宝般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捡到了你的吊坠,就知道许白朗肯定是在骗我。所以我来救你了。”
唐哲也说:“纠正一下,是我制定的计划,你只是个人质。”
“要是没有我,这计划怎么实施。”宋凌齐不满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爸爸他……还是在意你的。”季随想了一下许白朗的态度。
宋凌齐哼了一声,说:“他才不在乎我的死活呢,但他和我妈发过誓,要保障我的安全。”
唐哲也对他的家长里短不感兴趣,他从座椅下把枪支掏出来,催促宋凌齐:“你赶紧看看后面的人追上来了没?”
宋凌齐摇开车窗,闭上眼睛,感受着从风中传来的动静。“暂时没有动静。”
许白朗把枪在手里转了转,把身子探在前面,打开了车辆的播放键:“我们应该放点歌庆祝一下。”
季随握住方向盘,沿着主干道一路疾驰,唐哲也提前谋划好的爆炸可以拖延许白朗不少时间,他突然觉得坐在摇摇晃晃的车有点像是小时候在摇篮里。在更早些的时候,他的副驾驶会坐着另一个人,让他觉得很安全。
季随总是沉默寡言,很多时间他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眼下有一个问题迫在眉睫。宋凌齐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唐哲也看向季随,语气随意地说:“反正是季随来开车。”
季随对那条路线烂熟于心,即使失去了地图也能准确地到达目的地。他轻声说:“去我本来要去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凌齐的异能太适合逃避追踪了,在他的指引下,季随几次改道,留下错综复杂的车辙印,迷惑可能会来追击的人。很快开车的人变成了唐哲也,交接的时候季随把身上的裙子脱掉,换上后备箱里的备用衣服。
唐哲也把那条裙子拿在手里,不解地说:“说真的,许白朗心理不正常吧。”
“对!他就是有病!”宋凌齐观察动静还不忘大声附和,他睁开眼睛提醒说:“那边有东西来了。”唐哲也立刻拿起一旁的枪,有条不紊地把子弹上膛。
“我听不到呼吸声,应该是丧尸。”宋凌齐补充说。
季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丧尸了,丧尸通常都是成群结队地游荡,但现在向他们走来的这只虽然双眼猩红,却脚步迟缓,只剩下一只手臂,腐坏的脑袋上只有一半还有骨头,像是被遗弃的畸形儿,季随依然能感受到它身上腐朽的气息。
“你确定没有别的动静了?”唐哲也一枪就击碎了它的头颅,丧尸直接倒在地上彻底变成了一摊烂泥。
“没有了,只有这一只。”宋凌齐有些遗憾地说,“好无聊,我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呢。”
“你想找死别带着我们。”唐哲也不满地说。
“我们还是快走吧。”季随说。
“这年头还能找到只活的丧尸可不容易。”唐哲也半开玩笑地说。
“为什么?”季随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凌齐插嘴说:“因为丧尸都被杀的差不多了,而且科学院已经消失了。”
季随有些没理解宋凌齐两句话的因果关系,唐哲也解释说:“大概是一个月前,各基地的人像以前一样去科学院做交易,却只有遍地的尸体。只有一个人幸存了下来,用幸存可能并不合适。佛耶,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呢。他说丧尸入侵科学院,一些人被撕碎,一些人被同化,但没关系,他把所有的丧尸都杀了。”
唐哲也想到传回来的报告都觉得不寒而栗,科学院里血流成河,垒起的尸体像连绵不断的山坡。“有些人想要追随他,然后他回答说他不需要任何同伴,因为他是唯一的救世主。”
宋凌齐迫不及待地复述了佛耶接下来的话,他故作一本正经的语气搭配上这些内容,实在略显滑稽:“如果外面还有十万只丧尸他就杀十万只,外面有二十万只他就杀二十万只,直到所有的丧尸都死光,这就是他终结末日的方法。其他人要做的只是把他的事迹传播出去。”
季随被这番豪言壮语震惊,他说:“我想他会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
“如果我被像小白鼠一样关在实验室,培养成武器,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正义感可言。谁知道科学院到底是真的被入侵,还是他蓄意为之的屠杀呢?这个世界上的疯子一个比一个多,希望他说的是真的,毕竟以他的能力哪天要毁灭世界,没人能阻止。”唐哲也总结道。
季随没再追问这件事,毕竟这些恩恩怨怨也与他无关,他犹豫着问唐哲也:“我走了之后,我哥怎么样了?”
“他又开始找你了,所以我把他甩掉了,以后和你细说。”唐哲也简明扼要地说完,不愿多谈。还有一件事唐哲也觉得季随应该会关心,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提起,只说:“总之他挺好的,大家就挺好的,世界和平,身体健康。”
他们又行驶了好几天,道路越来越颠簸,四周的树木越来越高。黄昏的时候,唐哲也驶进了丛林,把车辆掩盖在杂草和树木下。
现在没有风,松树的投影贴在地面纹丝不动。宋凌齐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石子击打在废弃的铁轨上,敲出清脆的声音。
季随站在树下,握住喝了一口的矿泉水瓶,看着宋凌齐猴子般蹦蹦跳跳的身影,觉得他给这次的行程增添了不少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个想法显然得不到唐哲也的肯定,他看向越跑越远的宋凌齐,有些嫌弃地说:“赶紧把他送回去得了,省得宋白朗找过来。”
唐哲也这句话沿着风声进了宋凌齐的耳朵里,他不满地回过头大声说:“我才不回去,谁爱去谁去。”
“你赶紧去劝劝你那个变态的爹,你这儿子怎么当的。”
“关你屁事,我又没跟着你,季随你说……”
宋凌齐的话突然停下,他脸色一变,小跑过来压下声音说:“前面有人来了。”
唐哲也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他把季随拉到身后,摸向口袋,把手枪掏了出来。
“不是丧尸,应该是人类,只有一个人。”宋凌齐闭上眼睛,专注地倾听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给出了信息。
前方的树丛后,已经可以隐约看见人影晃动。
“待在这里别动。”唐哲也拎着枪绕到侧边,朝那里慢慢走近。
“你小心点。”季随放心不下,轻声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东西猛地冲了出来。
“啊啊啊!他过来了啊!”宋凌齐大喊着,挡在了季随面前。
人影冲了出来,几个大跨步,迅速地穿过轨道就这么到了,对方速度太快,唐哲也举起枪,也不好瞄准。人影把宋凌齐用力撞开,在季随惊讶的眼神中将他一把抱住。从他跑动开始,季随就从姿态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林承安。
季随第一次见到林承安那么狼狈的样子,他浑身都是血迹,满脸憔悴,只有眼睛莫名地亮了。林承安的脸紧紧贴着季随的肌肤,季随感觉他脸颊无比滚烫,眼泪却是冰冷的,滴在季随的脖颈处。他抱的那么紧,好像在确认季随的存在,身体微微颤抖,因为过于虚弱嘴里说的话也含糊不清。“真的是你吗?”
季随一时没有说话,发现唐哲也做出攻击的姿态准备向前,赶紧冲他摇了摇头。
“你谁啊!把季随放开!”宋凌齐从地上爬起来,生气地按住林承安的肩膀,想要把他从季随身上扯开。
林承安被触碰到伤口嘶吼了一声,他松开手想要和旁边的人扭打在一起。
“你们别动手。”季随拉住林承安的手,阻止了他的行动。宋凌齐悻悻退后,恶狠狠地盯着林承安。
唐哲也从季随的行为觉察出了端倪,问:“你认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季随回答。
“那好说,他谁啊?”唐哲也的手里依然攥着枪。
“与你无关。”林承安警惕地瞪着季随身边的这两个陌生人,尤其是对面前这个发问的人格外有敌意。季随给出了回答:“他是林承安。”
一听到这个名字,宋凌齐瞪大了眼睛,唐哲也面露惊讶,下意识地去看季随的表情。
季随忽略他们的的反应,看向林承安问:“你伤的还好吗?”他完全想不通以林承安的实力,为什么深受重伤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岭,眼下还是给他治伤要紧。
林承安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想要让季随同情一下自己,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弱小,于是嘴上还是不示弱地说:“没什么。”
季随知道林承安喜欢硬撑,也不信他的话。“唐哲也,你帮他看看吧。”
林承安听出了话语里季随对唐哲也的亲昵和信任,他一下子紧张起来问季随:“他是谁?”
唐哲也语气散漫地说:“这么没礼貌。”
林承安并不配合的情况下,唐哲也草草看了一下他的伤势,面上没什么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样?”季随问。
“挖个坑埋了吧。”唐哲也说。
林承安冷冷地看着唐哲也,紧紧抓住季随的手没有放松。
“开个玩笑,先让他坐下来吧,真死了还得收尸。”唐哲也转头指挥一边的宋凌齐说:“你去后备箱拿点酒精和棉布过来。”
“为什么让我去?”宋凌齐不爽地问。
“你又没事,你不去谁去。”唐哲也说。
“我去吧。”季随把手抽出来,起身想要过去。
“我去我去。”宋凌齐不想放过在季随面前表现的机会,又不服气地质疑唐哲也说,“就这些东西啊?”
唐哲也白了他一眼说:“你当我华佗啊,华佗现在也变不出药来。”
宋凌齐被他的话呛到,往车那边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哲也对着季随摆出了无语的表情,靠过来说:“你脸上都脏了。”
“哪里?”季随摸了摸自己的脸,胡乱擦着。
“不是那里。”唐哲也伸手想要擦掉季随的脸上的血渍。
林承安攥住唐哲也的胳膊,从他的手从季随脸旁拉开。唐哲也的神情变得很复杂。
林承安看着季随脸上的污渍,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擦掉了他脸上的血迹,他仔细端详着季随的样子,漫长的对视过后,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季随身上。
拿着东西过来的宋凌齐看着已经昏迷的林承安,很直接说:“救这家伙干吗?拖油瓶一个。”
唐哲也没有理会他,而是问季随说:“你要救他吗?”
季随点了点头。“总不能扔下他不管。”
好一会儿,林承安才悠悠转醒,他先是警惕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看到季随还在身边,才放松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季随蹲下去亲自给林承安处理伤口,他揭开林承安的衣服,扯开布料和伤口粘连的部分,林承安吃痛地叫了一声。季随先用矿泉水打湿棉布擦干净伤口边缘的皮肤,再给他涂抹上酒精消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承安小心翼翼地蹭着季随的额发,呼吸着他的气息,有一种几乎要落泪的感觉。
季随走后的每一天他都会跑到季随住过的房间,躺在季随睡过的床上。直到房间被人不小心收拾,干干净净,完全找不到季随生活过的痕迹。
他的心里一下子都空了,他茫然无措地立在里里。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季随的样子,想起他们的每一次亲密,想起季随嘴唇的温度,想起载着季随离开的车远远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现在他才意识到他也许是真的见不到季随了。
他终于明白他的异常来源于一种刻骨的思念。即使他完全不知道原因,但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己。
而此刻季随近在眼前,正在仔细地给他清理伤口,态度平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林承安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季随感觉到林承安靠近的动作有些不适,往后面移动了几下。宋凌齐冲了过来,厉声呵斥道:“你这个变态色魔,少在这里对季随动手动脚!”
季随处理完伤口,问林承安:“你为什么会受伤?”
林承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他咬牙切齿地说:“是江良。”
季随下意识地反驳道:“江良不会这么做的。”
“你不相信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觉得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季随知道基地里的人都需要依靠林承安的力量。
“他……”林承安想说什么,又停下来,把话憋了回去,恶狠狠地说:“总之我一定会报仇的!”
季随张了一下嘴,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场掺进他们的事情。他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你总得找个地方治伤。”
“我本来是去借人回去报仇的。”林承安回答。
宋凌齐对附近的情况倒是一清二楚,听到林承安的目的地,他啧了一声说知道在哪。
季随想起地图上的标注,对林承安说:“离这里不算很远,到时候送你回去。”
林承安忍不住问:“那你……你要去哪里?”
季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站起来说:“我去找唐哲也商量一下。”
季随走到唐哲也身边的时候,唐哲也说:“你最好告诉我你前男友不幸去世,或者宋凌齐和他同归于尽了。”
季随知道唐哲也总是喜欢说笑,说:“我们把林承安送去附近的那个基地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哲也开口说:“我看着林承安不像是想走的样子,他摆明了对你余情未了,估计会求着和你复合。”
季随解释说:“不会的,他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了。”
“失忆?这么狗血?”
季随想起了什么,无奈地笑着说:“算是吧。”
“他被卡车撞了?这么精准,就把你忘了。”
“不是,他失去记忆是因为……”季随停顿了一下,只是说:“因为这样对我们都好。”
唐哲也静默了一会,许久之后才开口说:“我听过他的事,你对他还有感觉吗?”
季随摇了摇头,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对林承安的感觉很平静,没有不舍,也谈不上憎恨。
“我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他看着挺神经病的。”
“那时候我和林承安是高中同学,我一直觉得他有点喜欢我,但又不确定。毕竟我之前过的不是那么好,也没有什么朋友,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提起往事,季随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之前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水煮青蛙。”唐哲也想起林承安风流在外的名声。
“高二的时候我妈带我去了我哥那边。后来班里有个人到处说季随突然变这么有钱,都是他妈妈不要脸去傍了个大款,他说的很难听,甚至直接当着我的面说。”季随的声音哽咽下去,“我就去打他,但是我打不过他。”
唐哲也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过分的话能让季随这种性子去主动打人。
“然后林承安冲了上来,把那个男生打倒在地,揍的他掉了两颗牙,按着他的脖子让他下跪和我道歉。他停学了两个月,每天放学的时候还是在校门口等着和我一起回家。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被关了禁闭,每次都是撬锁翻窗偷跑出来。有一次他没有准时到,我等了一会,他才跑过来和我说他爸加固了铁丝网,他好不容易才撬开,翻窗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胳膊都摔破了。后来他和我表白,我就答应了。”
“所以你被他感动了?便宜那小子了。”唐哲也说。
“其实那个时候楚叔叔是要派车接我放学,我拒绝了,因为我想要和他一起走,我太孤独了,可能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季随接着说,“如果没有林承安的话,末日最开始的时候我可能就死了,他救过我很多次。”
“所以你现在不能不管他。”唐哲也明白了季随话里的意思。
“当初和后来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我们都变得不一样了,揪着过去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等到他伤好的差不多自然会走。”季随想起曾经的自己也像他和林承安的过去一样彻底远去了。
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唐哲没再说话,也无法从季随的描述里评判别人的对错。
“我后来想,可能感情和花一样,到了春天自然而然会开,过了季节就会谢掉,四季轮回,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季随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着唐哲也的性子,他本来要说其他季节还有不同的花之类的话,有理有据但不合时宜,也许是季随此刻的哀伤那么浓烈,他罕见的开了窍,说:“现在是秋天。”
季随没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个。
“我要给你看个东西。”唐哲也把手伸向一旁光秃秃的灌木丛,片刻之后,它焕发生机,枝桠抽条生长,幼嫩的叶子舒展开变得翠绿,顶端的花苞在短短的时间里开了出来,淡粉色的野蔷薇瞬间铺满了季随的眼睛。
季随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就是你的异能。原来那些花都是你种的。”季随想到基地里那些生机勃勃的花,从来没想过它们居然和唐哲也有关。
“都说了这异能屁用没有。”唐哲也一直很不爽。
“我觉得挺好的。”
唐哲也摘下一朵递给季随说:“送给你。”
季随接过那朵花,在手里转了转,想起幼年母亲在他耳边念过的诗歌。“不要说玫瑰已经枯萎,要指给我们看,百合花正在盛放。”可是后来的那些日子里,百合花也都凋零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随和唐哲也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那几朵野蔷薇,宋凌齐看见淡粉色的花瓣好奇地问:“哪来的花?”
季随对着唐哲也微微一笑说:“唐哲也变出来的。”
“他还有这技能?有什么用。”宋凌齐不解地说。
唐哲也不理会他,转头亲了一下季随的嘴唇说:“你喜欢就好。”
宋凌齐做出了一个呕吐的动作,黏过来说:“季随,你也亲亲我。”季随对宋凌齐的调戏置之一笑,轻轻地点了他的一下额头,然后分了一朵花给他。
天色渐晚,唐哲也拾了些木柴在车旁,用打火机把它们点燃,橘红色的火焰照在季随脸上,噼里啪啦的木材爆破声后,火星摇曳。季随想到旁边的林承安,碍于他的伤势也不方便移动到这里,就抱起一些燃料准备过去,唐哲也直接把打火机递给他,说:“我觉得这东西应该用不着吧。”
“我都忘了还有一个人。”宋凌齐略带嫌弃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我和你去!我和你去!”他很积极地说,像是在课堂上向老师表现自己的学生。
“不用了。”季随怕宋凌齐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林承安背靠着一棵大树就这么坐在地上,旁边的空矿泉水瓶扔在一旁,刚刚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慢慢消散。季随把树枝堆在林承安面前,刚拿出打火机,树枝已经燃烧了起来。季随蹲下去问他:“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林承安原本英气十足的脸因为失血而显出几分憔悴,他直勾勾地盯着季随,声音有些嘶哑地问:“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你说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装傻吗?”
“没什么关系。”不管说的是谁,季随都是这个回答。
“我看见他亲你了。”林承安靠近季随,观察着他水润的嘴唇,粗重的鼻息拍打在季随的脸上。
季随才明白他说的是唐哲也,可也只能回答说:“那又怎么样。”
林承安面色一沉,伸手把季随拉进怀里,按住他的后脖颈,急切地想要亲吻他来证明什么。季随急忙推搡着他的肩膀,幸亏林承安此刻身体虚弱,他才能勉强挣脱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嘴,扭头去看唐哲也的位置。唐哲也要是看到他差点被林承安强吻,一定会笑话他。
这个举动让林承安的心沉了下去,他着急地抓住季随的手,还想季随往自己身边拉。季随下意识地打掉林承安伸过来的手,林承安的眼里满是震惊,季随不得不冷下声音说:“你别这样。”
林承安被季随抗拒的态度刺痛了,面上不服输,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就是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季随懒得和他争论什么。
“你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林承安语气里带着威胁。
“我们有什么关系?”季随看着林承安虚张声势的样子,反问道。
“我们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好提的,你和很多人上过床,我也和很多人上过床。”季随平淡地说。
林承安心里的嫉妒像毒蛇啃咬着他的伤口,他强撑着,恶狠狠地说:“其他人能有和我做爽吗?那家伙看着就虚。”
“他格斗很好,你打不过他的。”季随想到林承安冲动的性格,担心他们真动起手来,现在的林承安估计也不是唐哲也的对手。
“是吗?你还真是向着他。”这句话在林承安听来,只觉得季随偏袒对方。
“当然。”季随不想再谈下去了。
“你跟着他就这样?在这种鬼地方风餐露宿。”林承安嘲讽道。
季随沉默了。
林承安不甘心地追问:“你怎么没在楚怀远那待着?那时候你不是跟他走了。”
“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他对你不好吗?当初你为什么要和他走?那时候你为什么不选我?”最后一句才是林承安真正想问的东西。
“你好好休息。”季随有些受不了他无休无止的提问,直接离开了。他边走边想得尽快把林承安送去治疗的地方了,林承安看着颇为严重的伤势并不是唯一的理由。他回到刚才的地方,唐哲也和宋凌齐都抬头看向他身后,季随回过头去,只见林承安踉跄着步子,跌跌撞撞地跟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学奇迹啊。”唐哲也开口嘲讽。
“你怎么起来了?”季随看见林承安的伤口又开始渗出鲜血,问道。
林承安两只眼睛通红,咬着牙说:“你和你的姘头好好的,何必管我的死活。”
他无理取闹的态度让宋凌齐直接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那你赶紧去死,少在这里碍事。”
季随示意宋凌齐别说了,看向林承安也有点无可奈何的感觉。林承安也不动弹,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形一如既往,他有些较劲般地和季随对视,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季随妥协说:“你要不去车上。”
林承安语气生硬地说:“你跟我一起。”
宋凌齐率先不满:“你以为你是谁啊?”林承安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关你什么事?”
季随阻止了宋凌齐的反击,安抚性地握了握他的手,小声劝说道:“你别和林承安吵架了,他很快就会走的。”
唐哲也凑近季随的耳边说:“后备箱里还有绷带,可以止止血,毕竟他要是真死了,你会很伤心。”季随以为唐哲也会过来帮忙,他说完却扒拉着面前的火堆,没有动弹。
唐哲也看出了季随的心思,又说:“我想你和他的事情,应该由你自己来处理。不过他要是非礼你,我会第一时间冲过来给他两拳的。”
季随走到林承安身边,对他说:“走吧。”林承安刚想握住他的手,季随就躲开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做这个动作。林承安本来就对季随和其他人的互动怒火中烧,这下更加气血攻心,他捂住胸口,身体不稳地开始摇晃。季随无奈地挽住他的胳膊,主动搀扶着林承安到了车后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承安对这辆破旧的车百般嫌弃,尤其是季随松开了手让他进去,他勉强坐进后座,看见季随要离开的动作,着急地问:“你去哪里?”
“我去拿点东西。”
季随到后备箱里翻找一通,才找到唐哲也说的绷带,他拿在手里半天没有动弹,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林承安一直观察着后面的动静,怀疑季随刚才的话只是在骗他,可看见季随关上后备箱的门后,他赶紧转过头去,不想让季随发现自己的窥探。
季随拿着东西回到车里,说:“我给你包扎一下。”
因为刚才的动作,林承安腹部的伤口崩裂开来,现在看着颇为可怖。比上次分别时,他晒黑了不少,林承安有意无意地绷紧肌肉,想要展现出自己优美的身体线条。
“你放松一点。”季随看见他伤口处暗红色的新鲜血液有些难过,他圈住林承安的腰,用绷带把伤口一圈圈绕住,林承安嘶喊的声音不断传来,他只能出言安慰。
季随趴在座椅,上半身虚靠在林承安腿上,慢慢地林承安两腿间的东西胀大,到了已经无法让人忽视。季随知道林承安的性欲旺盛,没想到他在这种状况还能有反应。
他视若无睹,镇定地把绷带打好结。林承安已经彻底忍耐不住,他抓住季随柔软的手按向自己的下身,季随感觉到他蓬勃的欲望,觉得有点恶心。他抬起手,抓起一旁剩余的绷带擦了擦,委婉地劝说:“你不要把车弄脏了。”
林承安垂下头,不去看季随的脸颊和嘴唇,却发现了季随锁骨下的吻痕和伤口,那其实是许白朗留下的。林承安对之前的事一无所知,于是理所应当地误会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看样子没有我,你玩的也挺花的。”
他突然的话让季随觉得莫名其妙,一时也没有反应,林承安只当他是默认,突然觉得伤口撕裂带来的阵阵剧痛那么剧烈,强烈的痛楚让他鼓起的裤裆都消了下去。
季随松了口气,准备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林承安喊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等我们到了,就会有人替你治疗了。”季随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
“就算是别人,我也会救的。”季随说完,就把车门关上了。
熊熊燃烧的火堆前,唐哲也讲起了自己以前在部队的经历,这些故事引人入胜又离奇曲折,季随被深深地吸引,托着下巴静静听着。宋凌齐不甘示弱地也要讲故事,他的内容东拼西凑,揉杂着民间传说、童话和故弄玄虚的鬼故事。
季随其实觉得宋凌齐的故事也挺有趣,唐哲也却听不下去那些不符合现实逻辑的桥段,和宋凌齐几番辩驳,把宋凌齐气得面红耳赤,季随就出面袒护宋凌齐。
“你就惯着他吧。”唐哲也实在受不了狐假虎威的宋凌齐,借着找燃料的理由走掉了。宋凌齐沾沾自喜,揽住季随的胳膊,抓住机会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季随,你和林承安是什么关系?”
“之前认识。”季随用了个很笼统的词。
“我之前提起他的时候,你也没说。”
“抱歉。”
“他对你是不是有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他现在受着伤,比较脆弱。”
“唐哲也没有意见吗?”
“有点。”
“他们要是打起来你帮谁?”
“我会劝架。”季随叹了一口气,真的有点担心这情况发生。
“他们都不行,你要不选我吧,我比他们都年轻。”宋凌齐有些骄傲地说。
季随一愣,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在宋凌齐期盼的眼神里说:“你别胡说了。”他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了。
季随找到唐哲也的时候,唐哲也正在对着夜空发呆,此时天空无星无月,像是一片化不开的浓墨,他问:“你怎么也来了?宋凌齐又怎么了?”
“没什么。”季随没有说实话。
“到时候把他和林承安一起丢下得了。”
季随想了一下,抿着嘴唇问:“你会觉得不好吗?毕竟是我非要带上林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向来乐于助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样啊。”季随根本不信,却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说真的,林承安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他现在很像是从狗血剧里乱入进来的人,成天争风吃醋,下一秒质问你为什么不选他?”
“他已经问过了。”
唐哲也略带嘲讽地说:“没事,我们很快就能把他送走了。”
“我上次走的时候,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他了。”
“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那没办法,就像是许白朗……”唐哲也大概能猜到季随遭遇到的事情,“你有留下心理阴影吗?”
季随摇摇头说:“我觉得我的心一直都缺了一块,许白朗对我做的那些事,都压不过那个痛苦。”
“你干脆把林承安打一顿出气,打宋凌齐也可以,我帮你按着他们。”唐哲也提议。
“不行。”季随摇了摇头说。
“打我也可以,我不还手。”唐哲也拉过季随的手,按在他结实的胸膛。四目相对后,他们自然而然地吻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很纯粹的吻,只有嘴唇间相互吮吸。他们松开的时候,季随还微微喘着气。唐哲也牵住了他的手,季随回握住对方的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我们现在在野外,不然剧情接下来的发展肯定少儿不宜。”听到唐哲也的调侃,季随没忍住笑了。
“我是认真的。”唐哲也又说,轻轻捏了季随的手掌。
宋凌齐一直伸长脖子观察远处的两个人,看见唐哲也和季随亲密地走回来,心里更沮丧了。
多了一个人,车上座位的分配成了问题。唐哲也要开车,自然霸占着驾驶位。宋凌齐和林承安待在同一空间就觉得恶心,但他更不想让季随和林承安坐在一起。他心情悲壮地在后面落座,瞪着同样面色不善的林承安。
宋凌齐本来就觉得唐哲也讨厌,没想到来了个更讨人嫌的,一路上不停抱怨说:“什么时候到啊?快把这家伙放走吧,我实在是受不了。”
“很快就能到了。”唐哲也罕见地没有嘲笑宋凌齐。
这两个人对自己的挑衅让林承安极度不爽,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有人来了!”唐哲也发现了后视镜里的车辆,大声提醒。
“不会吧!不会吧!”宋凌齐心里一慌,一路上的风平浪静让他疏于观察,现在害怕是许白朗真的追上来抓人了。他立刻施展出异能探查出后面的情况,紧张地说:“来了好多人!”
不知道对方来历的情况下,唐哲也把速度开到了最大码想要摆脱后面的车辆,后面的枪林弹雨更加猛烈,试图逼停他们。车子突然打滑,一个急刹让所有人都身体前仰。
“车胎爆了!快下车!”唐哲也停下车,拎起枪支。他迅速地打开后备箱,把里面的装备分给其他人,指挥道:“往山丘那边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现在怎么办?”季随接过枪械边跑边问,林承安和唐哲也一左一右护在他身边。激烈的跑动让林承安的伤口再次开裂,他忍着痛楚,心里突然有了打算。
宋凌齐急切地说:“敌人也下车过来了。”
“他们不是要抢东西。”唐哲也下了结论。
“找人吗?”季随问。
“不知道,这样跑不是办法。”唐哲也利落地翻过倒下的树木,把季随也拉了过来。
“他们在找我们。”宋凌齐气喘吁吁地说,“他们在喊话,他们说他们不会伤害其他人,他们要找……林承安!”
就在这时,林承安突然把武器丢在地上,将季随一把抱住,从旁边的山坡上滚了下去。唐哲也和宋凌齐被这个举动震惊,唐哲也骂了句脏话,想要追上去。远处听到动静的人却施展异能让周遭的树木纷纷断裂,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季随的头被林承安牢牢护在怀里,他们沿着山坡滚落到底部。林承安顾不上身上的剧痛,急切地拉着季随向反方向逃去,不断地说:“我们快走吧季随!快走!”
季随想要去喊唐哲也的名字,但又意识到一出声把追击的人引来,林承安绝对会出事。他被林承安拖着前行,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心烦意乱地想既然对方只想要林承安,唐哲也和宋凌齐的安全暂时就不会有威胁,更何况以唐哲也的能力他相信对方不会有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承安胁迫般地带着季随逃跑,又心满意足地牵着季随的手,想到他终于摆脱了那两个碍眼的人,可以单独和季随待在一起,内心便雀跃不已。山坡的道路实在艰险,四周杂草横生,地势起伏不定。季随对林承安擅作主张把他带走的行为很生气,却无法反抗。他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时不时就会被碎石硌到,双脚酸痛到生疼却不敢出声。林承安的脚步却轻快的多,熟悉的曲调从他的嘴边倾泻出来,被吹散在风中。
季随知道林承安很高兴,之前他高兴的时候也会这么低低地哼着歌,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这个习惯依然没有改掉。
以现在的处境来看,季随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们和唐哲也和宋凌齐彻底失散,追寻林承安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追上来,他问:“那群人在找你?是谁派来的,江良吗?”
“还能有谁!”林承安的神色一下变得阴冷。
“为什么他要……杀你?”过去季随把江良当作可以信赖的好朋友,可自从上次一别,江良却变成了他最看不懂的人。不管是那时候逼他发生关系,还是现在对林承安的追杀,这些行为都让他琢磨不透。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林承安想起他再三逼问江良,却从他嘴里套不出任何关于季随的消息,意有所指地问。
这种时候季随怎么回答都不合适,他只好说:“根据我对江良的了解,我觉得江良不是那种伤害无辜的人。”
“他想杀我是我的问题吗?”林承安不自觉地用力把季随的手攥的生疼。
林承安的残暴行径在三年前就已经让季随无法接受,在江良的描述里,自己离开后他更是变本加厉,季随轻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语气里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带人从基地离开,没想到半路上那帮王八蛋暗算我。”林承安回想起自己被袭击的事情就火冒三丈,他那时想要调查真相,却意外发现所有人都被江良买通。现在都不重要了,他很快就会带着人回去报仇,把那帮叛徒清理出来,而且他也已经把季随找回来了。
“只要再跨过前面那个坡,我们就能到地方了。”林承安愉悦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随没再说话,他满脑子都在想也不知道唐哲也和宋凌齐现在怎么样了。
眼下没有干净的水源,也没有食物。季随跟着林承安一路从中午走到了黄昏,他感觉自己又渴又饿,终于瞧见了一个小湖泊,湖面倒也清澈见底。兴奋过头的林承安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需要休息,季随用手捧起湖水,只敢喝一小口来缓解干渴。
唐哲也前段时间还半是玩笑地给他讲过一个知识,野外如果没有纯净水,补充水分最好的方法其实是用肛门吸收水源,可以避免水里的细菌损害肠胃。他说的无比从容,丝毫没觉得这听上去有多让人不适,宋凌齐当场被饼干呛到,连着咳嗽了半小时,季随轻抚过宋凌齐的背,表情也有些惊讶。唐哲也耸了耸肩,让人搞不清他话的真假。
季随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他的目光落在偏僻的地方,林承安立刻紧张地问:“怎么了?”
季随指了指那里,尴尬地解释说:“我想要方便一下。”他憋了一路,一直没好意思说。
林承安跟上来,贴着季随身体和他一起走到那里说:“我帮你看着,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