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非电话打过来时苏现正埋首在路行胸前吸奶,他把路行挤怼在床头和自己之间,握着一捧绵软的乳肉不时抓挠揉捏,另一边的乳尖则被他含在嘴里,吸的啧啧有声,好像真能吸出来奶似的。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路行嫌吵,也嫌苏现烦,直到天明他才被放去睡觉,被苏现八爪鱼似的抱着睡的还不是很安生,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醒来就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胸口上,奶尖痛的厉害,肉眼可见的肿大了不少,他一边倒吸凉气想暴起给苏现一拳,一边精神疲惫,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最终他折中了一些选择半睁开眼睛推了苏现脑袋一巴掌。
苏现吐出被他吸的糜烂艳红的乳尖,分开时有一缕银丝黏连不断,淫靡不堪。
他将路行攒在怀里抱了个严实,然后才伸手去够枕头边的手机,接通电话后便是带着未消情欲的,懒洋洋的:“我们才刚醒。”许砚非在那边默了一瞬,随后听不出什么情绪道:“快点来吧,我们等你们。”苏现哼笑了一声,又听许砚非道:“路上小心点。”才正了神色,挂了电话后他转身扑到路行身上,腻腻歪歪的把已经体型不知比小时候大了多少倍的自己往路行怀里挤,路行忍不住哼哼,很烦地拍他,但没用。
“哥哥~”
“……我知道了。”路行装鸵鸟的把戏不经用了,他睁大酸涩困顿的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木然道:“我起来了,我起来了。”
半小时后,路行和苏现换好酒店送来的新正装,坐上了前往许家的车。
四家里一向默认许家为大,关联四家的大事都会在许家聚齐,宗族世家一向是分本家和旁支的,而像他们四家,虽说只有本家才实行近亲结婚,但往上往下往左往右捋捋血缘亲属,四家的旁支各家也算是都有那么一点儿沾亲带故,因此虽然许家老宅位置偏的和在深山老林里也没什么区别,但以往每年过年关时,大家都会携亲带故,大有把许家门槛踏烂的气势前来拜年走亲。人数之多,阵仗之大,路行每每见了都会止不住眩晕,晕头转向地跟在许砚非身后见这个“姑姑”认那个“姨妈”,再招呼什么叔叔舅舅婶婶的,一痛接待下来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脸盲了,反正是一个没记住,再看见都只好微笑点头,而许砚非看他那生无可恋的样子会拍拍他的背让他去一边休息这里他来就好……
而今天,是路行印象里许家第一次不是在年关便聚齐了这么多四家族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猜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糟透了,满是终于过度的憔悴不说,还浸染了一身alpha的信息素,苏现揽着他的肩膀,身上则都是omega的,他的信息素气味,彼此混合在一起,不久前做了什么简直是昭然若揭,路行已经听到周围开始有了小声议论。以往他出现在族人面前都是以不被苏诚承认的私生子的身份,虽然比上旁支血统要纯正高贵,却还不如他们被承认的光明磊落,这里多数人对他打心眼里都是有些瞧不起,在苏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明里暗里挤兑过他不少,又见路行默然不语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是不屑一顾了起来,如今这个私生子摇身一变成了各家继承人的婚配人,未来便是凌驾他们头上,除了苏柒以外在内务方面的最大掌权者,多少族人,尤其是旁支的一些omega,对此说不记恨羡滟,那都是假的。
昨天的宴会是对外,那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真正让路行喝一壶的在这等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抬起眼,平静到有些冷淡的视线缓缓扫视过在场的人头,从许家这个古老庄严而辉煌的正厅大堂一路跟在苏现身边,最后站定在了高位座椅面前,四家中辈分最大的老祖宗,也就是许裴的亲奶奶,正满脸和蔼的望着他们两人。
苏现率先撩了衣摆,二话不说就是跪下一拜,随后笑着叫道:“太奶奶好。”
路行跟着跪在一旁,嘴角往上翘了一下,道:“老祖宗好。”
然后就见老祖宗那张虽然岁月侵蚀,但神态静好,菩萨宝相似的脸表露出“佯怒”的神色,怪道:“还叫老祖宗?”
老祖宗那辈还没有“共妻”这一协议,严格上来说她其实是苏现的“姨太姥”,不过苏现嘴甜,之前又一直被认作许家的婚约人,叫了十几年的“太奶奶”了,改不过来,也不用改,不过路行不是,他之前甚至没资格叫她一声“姨太姥”,他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此时身份的转变,张口就叫了,这时被嗔怪了,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许砚非,许砚非跟丁写玉钟明洛这几个小辈正罚站似的站在许裴等人的身后,接到路行的眼神,他冒着挨骂的风险,捂着口重重咳了一声。
果然许裴眉头一皱,回头瞪他:“你嗓子有痰?”
而那边路行脑子转过来了弯,他望着老祖宗隐隐期待的脸,嘴巴张合了几下,感到嗓子眼干涩的厉害,又咽了几口吐沫,才艰难吐出:“太奶奶好。”这几个字。
老祖宗看起来很高兴,甚至颤巍巍站起来要扶他起身似的,吓的路行一个激灵起来,反手扶住老祖宗,嘴里道:“您慢点。”
老祖宗笑着答“好好好。”,她又坐回了椅子,一只手拉着路行不放,路行就顺势跪坐在她身边地上,方便老祖宗伸出早已不青春细腻的粗糙的手抚摸他的脸庞。
“我就看你这孩子好啊。”
老祖宗拍着他的手,殷殷切切,是一个属于老人家的期待:“我以前就看你是个好孩子…你要跟我家小砚好好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十年的时候老祖宗的身子骨比现在硬朗,许砚非无法无天能上天的叛逆时期,他爸管不住他,他太奶奶一瞪眼他都得认怂,只是前两年生了场大病,那之后腿脚就不太利索,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以往路行只每年在年关才见她一面,她是少有的不对路行使脸色还处处疼爱的人,她以前得空时跟路行说她一些年轻的事,说到自己去世的丈夫,她不自觉就笑容甜蜜了起来,简直跟个小女生似的,还让路行偷偷附耳过来听,路行听着说“你们一定很相爱。”老祖宗听了后先是笑,随后想起丈夫已经去世就不免心伤叹气,可还没等路行说什么,她就自己又笑了起来,对路行道:“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早就没什么想不开的了,现在啊,我就想见我的子孙后代都和和美美的!像我俩那样!那我就能放心去见他了。”
面对老祖宗,他说不出生硬的拒绝,便笑着点着头,道:“我会的。”
老祖宗最后看了他几眼,便有些乏了,挥着手让他离去,路行站起来退到许砚非身边和他们几个一起罚站,看老祖宗接着高坐其上接受小辈族人的跪拜,突然对许砚非脱口而道:“她说希望我们俩儿能好好的。”
许砚非屏住呼吸,垂下眼睛,有些期待路行的下文。
路行道:“我回答说好。”
他抬眼和许砚非对上视线,不知是在嘲讽谁,勾了下嘴角:“可我心里没底儿,总得的骗了她,心不安。”
许砚非将手摸过去,路行没躲,他就悄悄握紧了路行的,低声沉沉道。
“我们当然会好好的。”
“你不用心不安。”
路行闻言就跟着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了,从许砚非的角度能从看见路行脖子上一枚没被遮好的吻痕,心里有些烦躁,禁不住动手把路行衣领提高了些,就听许裴在前面跟尊佛似的叫魂。
“许砚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收回手,暗骂许裴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不成,转念一想估计刚刚他和路行之间的话估计都被许裴听去了,心里就更烦了。
苏柒估计也觉得许裴管的多,很烦,就斜睨了他一眼,小声道:“越老越磨叽,不说话能憋死你!”
许裴:“……”
许砚非:哈!
他们父子俩,五十步笑百步,却彼此不放过折磨彼此的机会。
挨到一轮家礼行完,老祖宗便在佣人的搀扶下退居到了后堂静坐,而许裴便和苏柒入坐高位,许砚非就拉着路行先一步上前,又齐齐跪下了,佣人也围过来,将倒满了茶水的古玉杯子交到二人手中,路行盯着杯子中碧色的茶水,学着许砚非的样子弯伏下脖颈,而后高举过杯子送到了许裴和苏柒的面前
苏柒翘着腿,“嘿”的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摇着头叹气,接过了茶,饮下,对着路行调笑了一句:“等结束了,有你尿的。”
路行听了不太理解他的意思,等许砚非站起身离开,他懵懵懂懂要跟在站起来时,丁写玉快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又将他按了回去,自己则面无表情地跪在了许砚非刚刚跪的地方,路行再一抬头,许裴的位置也换成了丁御,他和丁御更加无表情的冷脸一对视,突然膀胱一紧,尿意就涌了上来,而佣人这时又为他俩送上了新的茶水。
丁家在四家中为暗面,丁御其人神龙不见尾,丁写玉一张冷脸遗传了他七分,作风是一派雷厉风行,喝个儿媳茶跟处理事务一样,当酒痛饮,喝完撂了杯子就走人,丁写玉都没来得及站起身子,上面人就已经换成钟鸿远了。
钟明洛踱着步在他身后小声道:“你别占着坑啊!给我起开!”
丁写玉默了一瞬,决定不在这种场合和他计较,便起了身,钟明洛很不沉稳的,“啪”地一下,很快就跪下了,急的跟什么似的,眼神往路行那瞟,可惜路行为膀胱所困,眉头皱起,并不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柒不愧是过来人,用语虽然粗俗,但很到位,路行真的觉得自己此时不太行,只想快点结束。
但钟鸿远是个热情快活的,钟家是军政世家,多在军营历练过,钟鸿远虽然后来从职政客,但性子里很有军营带出来的粗犷豪迈,他喝了茶后没急着挪屁股,反而跟路行唠了两句。
“我家小子是个瓜皮货,他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个不会疼老婆的废物alpha!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过来跟爸爸说!我保管不抽死他!”
路行不知该如何面对“爸爸”二字。
苏柒还跟着帮腔,指着钟明洛道:“听见没,你爸抽你我可帮不了你。”
钟明洛要脸,想让他俩少说点,忙道:“知道知道,我再犯浑你二老就抽死我得了!”
等钟鸿远让位,路行的真爸爸就来了,他混蛋爸爸往那一坐苏柒就从鼻子里哼气,苏现跟在又跪在了路行身边,摸到他的手捏了捏,笑的很甜:“哥哥,我们这个叫做,‘拜高堂’。”
“拜了堂你就是我的了。”
路行缩了下耳朵,这句话从他耳朵眼往脑子里钻,嗡嗡作响,轰鸣一片,白噪音似的,每个字都让他反应不及。
本来他觉得这样轮流跪拜弄的每个人都跟落幕赶场的戏子似的,演给旁观者一出迂腐世家下的滑稽戏剧,他本质上不愿承认,所以内心嘲笑,尽管是主角一位,却和旁观者一样,从成礼开始就晕晕乎乎,权当笑话来看,还有心情想厕所小解之事,直到苏现这句话将他打回现实。
他举目四顾,他不在旁观者之列,又面向苏诚苏柒,他是在向他两行礼,苏诚已经喝完了茶水,被子放在桌子上磕出的声响恰是一声惊木拍案,路行浑身一激灵,苏柒鼓着掌,低垂着美丽的蓝色眼眸,似戚似哀,嘴角带着笑,向他恭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成了!”
“我特批放你去厕所。”
路行跟着苏现站起来,听不进苏柒最后缓和气氛的玩笑话,佣人拿来了族谱,让他看刚刚落笔的新墨——路行,为许丁钟苏家第十四世代之共妻。
路行,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苏现扶住他他才没栽倒,他脸色苍白,对苏现道。
“我…我去趟厕所。”
那天是如何在兵荒马乱中结束的路行已经无从而知了,他突然因为低血糖晕倒,急的钟明洛都蹦了起来,四周一片惊呼,他晕的都不瓷实,脑子里飞闪过很多片段,最后头痛的厉害才真的昏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是他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待到苏现推门进来,担忧地趴在他床边絮叨,他才知道这里以后就是他的“新家”,他们几个并不回本家住,而是以后就住在这里。
苏现开心道:“就像小时候一样,大家还是在一起。”
他又问路行:“哥哥不开心吗?”
有很多东西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是不受约束的,比如从法律层面来说他与他们还并无关系,甚至因为苏诚对他都没有合法的收养手续,所以他的都不能算和他们是兄弟,可在族谱上,他都已经是他们的妻子了。
他们的共妻。
他原本从未想过,后来想要摆脱,但最终没能摆脱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隐隐觉得命运作怪,想对自己发笑,但他表面上表现的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笑着道:“开心的。”
苏现就也跟着笑起来,并带他里里外外参观了这个属于他们五个的“婚房”,又问路行对这个房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路行说我很满意。
苏现顿了一下,笑的还是很开心,却说:“哥哥好乖。”
他弹了一下路行的额发:“哥哥最好是真的乖。”
路行扭过头,不语。
接下来的一个月,围绕在他身边的四人终于用完了透支的假期,开始回归正轨,不再成天什么也不做就是盯着他看。
许砚非要飞国外商谈,丁写玉每天盘港口货物,黑暗中来黑暗中去,回家也只是吃个晚饭,也不与路行有什么交流,钟明洛准备毕业论文,还有征兵手续,虽然他觉得对他这么一个“新郎”来说有些残忍,但还是决定跟着原先计划入军队,他还没告诉路行,有点怕从路行脸上看见松了口气的表情,而苏现国外“研学”家族事物时还有些交接工作没完成,跟着许砚非一起飞走了,只每日跟路行坚持打视频,有时特别累,眼睛下面都挂了乌青,打着哈欠执拗的要路行给他亲亲晚安吻。
所以路行这些日子都是一个人在家巨多,苏现让他不要感到寂寞,忙完了就会回去陪他。
路行嘴里是答好的,他不跟他们唱反调了,虽然态度还是不咸不淡,但他们还是乐观觉得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许是觉得解决了成婚这一件大事,路行被他们握在手心是板上钉钉,而即便他们不在,路行身边也都是他们的眼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他们是松懈了。
于是,婚后不到一个月。
路行,
失踪了。这座城的西边商业圈靠海,临近各大发达国,往来贸易最为频繁,设有十三港口,白日里这些港口姓“公”,而到了夜里,就是姓“丁”了。
丁家在道上不能说是一家独大,但在港口这,是绝对的说一不二,内门的行道,说白了就是他们四大家紧密抱团,商靠着官官靠着黑黑护着商商又护着官,到头来是官为明面最大仰仗,黑为暗面最大保障,钟家还未退休的老家主在政府地位举足轻重,新家主又是日日高升,就算不谈现在,百年根基扎下来,将这片的港口夜里批给丁家做老大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丁家也算“仁义”,合着许家这头千年狐狸搞了个什么《港口商贸往来规章》,将道上的腌制买卖弄得倍儿敞亮的写进工商局法规里了,丁家拿协议跟他们签租约,他们只要按时缴租就能“名正言顺,合法合理”地进行一些黑色勾当,牟取利益,又何乐而不为?
除了某些人不甘为丁家之下,想要在这港口主权上分一杯羹,大多数还都是乖乖配合丁家,四大家办事的。
各港口线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而第十一港线就负责人口走私,偷渡过境这一写在《港口商贸往来规章》里是标注的“跨境葬礼人体海上运输”业务。
海岸线与天际连成一线时最尽头划过了第一道刷白闪电,随即乌云压城,惊雷大雨紧跟而来,海面风起波涛,澎湃汹涌的拍上第十一港线停滞的鱼白轮船,将之巨大身形拍的飘渺如一叶残破扁舟。
丁写玉一身黑衣下车,等手下随从撑完伞便只能看的见他一角割破雨幕的风衣衣摆,随从忙跑着步追上他。一把黑伞挡在丁写玉头顶,本就昏暗的光线更加晦暗不清,雨下的像丝线又像飞刀,斜斜跟着狂风轨迹,一把伞挡不了什么,雨刀急而密地击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带出一道道冰冷的锐利痛感,丁写玉的半身也在刚刚湿透,袖管滴滴答答地渗着水,他却不甚在意,只在雨点儿飞溅到眼里时才伸手抹了一把,浅色瞳仁比这天气还要阴沉,眼白布满了红色血丝。
在狂风暴雨中伶仃一个人影伫立等待的第十一港口负责人见到那抹修长身影后立刻大步走过去,先微微鞠了一躬才领一个身位在丁写玉前侧,他知道事情紧急,也就不说废话,捡了精简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天前,黎家在此登记了一笔‘商单’,这笔单子本来订的是明天出海,但昨夜突然要求订单加急今天就要出海,由于我们一直对黎家持有怀疑态度所以我没有按照规章办事,而是扣留了这笔订单,然后在接了总部的电话后便进行了盘查,黎家订单统共二十一个单位,在其中均未发现夫人的踪影。”
丁写玉的神色没有一丝松动的阴冷,他凝视着一处,问:“全都盘查了?”
丁家安排的港口负责人无一不是严谨缜密的,但他知道这对丁写玉的重要性,于是便略一垂头,恭敬道:“还请先生亲自验查一番。”
丁写玉不语,进了订单所在的船舱,他的一身黑衣映着舷窗口的闪电雷鸣,船舱的二十一个单位皆都噤声不敢言语,身子缩成一团,恨不得和船身融为一体。
黎家的这笔单子多为青壮年,个个灰头土脸,但体格结实,看也知道是要运去生产大国做苦力的,路行身形单薄,要是在其中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可丁写玉还是走到一个又一个的面前,仔细端详,那双冷血兽物的眼瞳盯得人汗毛直立,他身上裹挟着雨水的冰冷,森森然如从地下来。
丁写玉将二十一个单位全都盘查完毕,结果和负责人一模一样。
他闭了闭眼睛,手指捏上了眉心,沉沉开口问跟随而来的手下。
“确定最后看见的是黎家的人跟上了夫人?”
手下弯伏身躯:“先生的意思是夫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照做,夫人那日要求我们待在原地,我们本想询问您的意思,但先生当时在忙,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到先生而夫人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我们想跟上去,但是夫人他…把我们甩开了。”
说来哽咽,下属至今不能理解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养在温室的少主夫人是怎么躲开他们的眼线,带着他们溜了几个街道后成功把他们汇聚在一个巷口,十几双眼睛隔着墨镜大眼瞪小眼,彼此都看对方身上写着“傻逼”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十二个小时后少主夫人未回归,他们全都意识到“糟了”,调动街道监控查看,发现路行脸监控视角都躲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见路行进了一家餐厅,之后再未有身影出现,而那家餐厅是黎家的地盘。
丁写玉睁开眼,旋即转身离开船舱,他对第十一港线的负责人道:“把十三个港口的,这三天内属于黎家的货物订单全部盘查一遍,已经在海上的就让他遣返回来,已经到地点的就联系苏家的人让他们早早在那候着。”
“能找到最好……”
丁写玉磨着牙齿,扯了下嘴角。
“找不到,那就该见血了。”
面前的alpha不过二十出头,是很年轻看着也是稚嫩,样貌却是生的极好,五官偏古典意义上的俊美,但眼睛长的独特且出挑,尤其是右眼角缀着的红色小痣更加突出了眼角勾起的一抹俏艳弧度,这张脸乍一见让他想起一个熟悉的人,但那个人习惯戴着黑框眼镜来遮挡眼中锐利,举止谈吐都透着老谋深算的狡猾,黎雉多次在跟他谈判中不欢而散,而这个年轻的alpha显然还欠缺历练,眉宇间犹然凝着一股轻狂,坐下在黎雉对面时姿态不自觉就流露出了常年处于上位者的倨傲。
黎雉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拿含着笑意的眼睛看他:“我是很高兴和褚少爷做这笔买卖,不过…比起我,这种黑吃黑的事,找更强大有力的盟友想必是常有的第一选择,但褚少爷放着丁家不选,选了我,倒是让我有点好奇。”
褚家的少爷,早些年以纨绔弟子之首在世家中出了名,是个有本事的,能把一群少爷毛病大于天的收拾的服服帖帖,可不知为何几年前被送出了国,好些时日没再听到他大名了,黎雉是没想到这位主会找上门,不过据他这段时日所调查的,褚少爷不选丁家的理由其实他能猜个七七八八,但黎雉不是个好人,他看许砚非他们几个觉得添堵,在了解面前这位和最近他心心念的人也有理不清的关系后他看他也是觉得心烦。
独心烦不如众心烦,果然褚少爷,褚枫在听见他的话后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对黎雉道。
“我绝对不会和丁家同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枫身子前倾,双肘撑在桌面上:“我们家想要拓展产业,非常需要黎先生的帮助,至于丁家,呵,再找寻合作时我事先考虑的就有一点觉得黎先生一定能和我合作愉快。”
黎雉装傻道:“什么?”
褚枫缓缓道:“那就是,我们都视丁家为仇敌。”
黎雉不说话了,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随后身子懒懒向后靠,拇指擦过腕表,抬起来看了一眼。
褚枫:“丁家和那三家是什么关系,想必是不用我多少,我说明白点,凭黎家现在的力量,想和他们对抗,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但如果我们合作……”
黎雉打断他,直接问道:“怎么合作?”
褚枫停顿了一下,没立刻回答,黎雉便有些狭促意味地压低声线。
“你要知道,那四家之所以能如此不可分割,依靠的是什么?”
褚枫想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每日每刻痛恨的情绪都在疯长。
黎雉:“我是个多疑的人,我不可能把后背交给一个对我来说的不能完全信任的陌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先生何必跟我打哑谜。”褚枫暗中握紧了拳头,而后又松开:“我既然来了,那么对黎先生的意向自然是有几分明白的。”
他对黎雉弯了下唇:“我有个妹妹,今年16岁了,是个omega。”
寥寥几语,言尽其中。
黎雉眼中的兴味更大了:“才16岁啊。”
褚枫垂下眼睛:“16岁,已经不小了。”
黎雉也垂下眼睛,盯着自己腕表,过了一会儿后,他摇了摇头。
“不行。”
褚枫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谁知黎雉装模作样道:“褚少实在有所不知,我近日得一宝贝,来之不易,我怕他呷醋跟我闹别扭,那哄起来就不容易了。”
褚枫不免心中嗤笑,当他满嘴跑火车,打发他都没个好理由,于是施施然起身,睥睨着笑脸虚伪的黎雉,语气平淡无波:“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黎先生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是带着诚心来的。”
黎雉就支着下巴,对褚枫道:“你们家把你教的还算不错,可惜有点天真,教你一点,在和别人谈判时,永远不要先亮底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枫不语,神色愈发冷淡,黎雉眯了下眼:“想不想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
褚枫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还是等到下次黎先生有意和我交谈时再说吧。”
他看起来对这次的结果不甚在意,云淡风轻的,又仿佛胜券在握。
其实虽然态度惹人厌烦了些,褚枫的话倒是没错,凭现在的黎家想要跟有另外三家仰仗的丁家抗衡,只有自不量力能够概括他的行为。
但是黎雉虽然喜欢装作衣冠楚楚的正派人物,骨子里却是个爱好走歪门邪道的,他不打算跟丁家硬碰硬,他另有底牌。
和褚枫谈判结束后,黎雉坐上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车子,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处偏僻的郊外停驻。
那是一间红瓦青墙的房子,院子栅栏爬满了牵牛花,院子里有颗杏树,结着青色的果,风一吹,好像都能嗅见带来的清香。
房子的内里是普通的家居陈设,黎雉却没推开正常卧室的门,而是跺了脚下一块地砖,接着地上面上便浮出一个通道,黎雉犹然迈着阶梯而下,四周黑幽,他又往某一处按了一下,瞬间光亮大作,头顶的白炽灯照的有段时日没见阳光的人眼不禁刺痛异常,就连黎雉也是眯了会眼睛才慢慢将目光聚集在这间地下室唯一一名住户身上。
那名住户抱着膝盖,下巴就搭在上面,眼睛只睁了条细缝,但依然能见其中水色潋滟,乌漆的一片稠艳浓黑,鼻子一点尖翘,填了这张偏幼态的面部弧度的立体感,而嘴唇饱满似花瓣,就算此刻苍白干裂,也能幻想出其美好滋味。
毕竟这张嘴可是在他的腺体附近徘徊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感到兴奋,他不自觉几步上前,见那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后,便蹲下身子和他平视,手掌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能全然包在掌心里,是纤细柔软的。
他记得这双手攀附在自己肩膀上时的温度,隔着一层衬衫,按在脖颈那,指尖点点,和动脉血管挨的近,但毫无攻击力,甚至是柔媚温和的,像在撩拨抚摸。
“我们又见面了。”
他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极为温柔,但他实在是个不真诚的人,于是这份温柔听在耳里便是塑料质感的假心假意。
“请容我对上一次言语上的冒犯说声抱歉。”
黎雉将嘴唇印上这双手的手背,是一个很标准的吻手礼,可他吻完后还没放开,反倒攥的更紧了几分。
不像个绅士,像个变态。
路行如此心想,也没急着抽回手,还有几分闲心打量了下四周。
开口时声音是哑的。
“黎先生就把我绑在这种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微笑道:“这里自然不会是你的归属地。”
“只是这里很安全。”他如此道。
路行出奇的淡定,没有一丝慌乱,就算手被人变态一样握在手里,都不见什么过激的反应,他木然一张脸,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还能让他动容了。
“黎先生,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路行道:“你把我绑到这来,是打算跟丁写玉撕破脸皮吗。”
“这可对你没什么好处。”他有些无力:“我也不认为丁写玉找不到你这个安全屋。”
“是。”
黎雉爽快道:“他是能找到。”
他本能的对路行拿丁写玉出来说话感到不悦,于是不免抬高声音,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得意口吻。
“可他也需要时日,而这些时日足够我将你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路行的脸,一向挑剔的自己,忽然也挑不出这张脸有一丝瑕疵之处,路行对他的吸引力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他觉得自己这种状态近乎痴迷,但他一边清醒地如此想着,另一边还残余omega信息的影响,一个有一个梦境后,几乎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
路行的信息素,比毒品还要让alpha能够轻易上瘾。
黎雉舔了下唇:“路先生如此信任丁先生,那么自然也很了解他,他会从什么开头查,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等捋到我这条尾巴……”他忍不住笑意:“也来不及了。”
路行沉默了,黎雉见他的模样便知道他脑子转过来了弯,于是不舍地放开路行的手站起了身。
“我得去做些准备。”
“啊……”黎雉望着路行,眼神像一条淫邪的舌头舔过路行全身,他沉醉道:“真期待我们下次见面,那时便会真正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见他是要走的样子,路行第一次显露出了着急的情绪:“等一下!”
黎雉挑了下眉,路行试着动弹身体,手撑在床上眼睛从下往上看来时,真是糟糕的让他有不管不顾的冲动。
路行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而是问:“你打算拿我干什么?”
黎雉并不回答他,路行又说:“你要拿我威胁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反倒问他:“你觉得你能威胁到他们吗?”
路行毫不犹豫:“能。”
黎雉就笑了:“为什么这么觉得?”
路行淡淡道:“你都能察觉到我的特殊,我就是当事人,也不是个傻子。”
“我见路先生也是深受其害,不如趁这个机会,助我一臂之力,也好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可好?”黎雉压低了声音,循循善诱道。
路行的眼睛在白炽灯下闪烁不停,沉默的时间有点久,黎雉都要天真的以为自己说服他了,然后就见路行摇了头。
黎雉的脸色冷了下来。
“看来你还挺乐在其中。”
“我不知道……”路行盯着他,展露出一种攻击的野性,简直不像一个柔软的omega该有的神态。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门道,但是我只知道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一字一顿道:“我从没想过背叛他们。”“所以,别指望我会配合你去拿捏他们。”他轻而易举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除非我死了。”
黎雉最后走的时候摔门声很大,听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路行没空去考虑这个毛病家伙的敏感内心世界,他躺倒在床上,被药物麻痹的身体还是僵硬酸痛的厉害。
他被关在这不知至今过去了几日,也不知丁写玉那边状况如何,想到这路行翻了身,摸了下自己的裤子口袋,又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被自己砸碎扔路边垃圾桶了。
黎雉说的对,丁写玉的性子,反而导致了他不会第一时间查到这里,因为那天路行之所以让跟着他的人全都退下,其实和黎雉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为了一条短讯。
那条短讯只有简单一个地址,还有一个落款。
——褚枫
路行忍不住把头往硬床板上轻轻撞了一下,微不可闻一声叹息。
但其实来的是一个女性omega……
第十三港口,负责毒品,信息素诱导剂等违禁药品运输的港口,雨还在疯狂的下,积水盛在银色箱子内,泡着女人赤裸发青的身体,丁写玉蹲下来,戴上了白色手套,两指搭在脉搏出一探,又掰过女人的脸仔细瞧了瞧。
他没有说话,第十三港口的负责人见了这具尸体,也忍不住皱眉,他比第十一港口负责人性子跳脱些,没注意就说秃噜皮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女的肚子上有道口子,一看就是人体盛毒,这种是违章的,不给过的。”
丁写玉开口问他:“这是哪批订单里的?”
负责人看了一眼:“嗨,林家的,林小姐下的单子,谁知道给送了这样的过来,不行不行得退回去。”
这时,一个黑衣随从小跑过来,捧着一个稀碎的手机残骸。
“复原了数据库后我们查到夫人最后收到的一条短讯ip地址不太对,查下去发现果然是假身份办的证,真实姓名叫,江雨蒙。”
随从道:“我们立刻就去把人抓来。”
丁写玉道:“不用了。”
他不再看箱子的尸体一眼,转身。
“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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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在裸露墙面的水管上,透过通风口的缝隙,隐约见绿色树影和杂乱草丛,随后一双黑色皮鞋掠过,再是一截西装裤管,路行试着踮起脚尖想看个仔细,但水管体积有限,且圆滑,不慎就失去了身体平衡,好在没有踩很高,只是摔了个屁蹲儿。
路行木着脸揉揉自己,又拍拍手从地上爬起来,凑在水龙头那洗了手,甩着水珠子从卫生间走出来时正好到了每日饭点。
给他送饭的和外面巡逻看管他的不是同一个人,穿着牛仔裤和体恤衫,看起来年纪不大就是个小孩的模样,路行暗自拿自己和他比量过,认为自己对上他胜算不小,但他没有贸然行动,因为他也不确定黎雉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在这里守着他。
午饭是三菜一汤,菜色看着就非同一般,色香味俱全地铺满在一人用的小饭桌上,路行夹起一筷子放在嘴里毫无感情地咀嚼,没吃多少就撂了筷子溜溜哒哒地绕圈消食。
他这些日子,无论心理活动如何,脸色却是逐渐被滋养红润了起来,瘫在床上发呆,再捏捏自己的肚子,感觉隐隐有发胖的趋势。
如果黎雉是在养宠物,那他养的挺不错的,路行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捂在不见天日的地下,越捂越白嫩,每天捧把水往自己脸上泼时路行自己都忍不住掐自己一把——手感是真挺好。
路行觉得,比起宠物那种柔软可爱,需要呵护的事物,自己更像待宰的猪羊。
而黎雉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这头愈发水灵的猪给磨刀霍霍了。
这些日子里黎雉没有再来过,路行躺在床上数着手指算日子,眼睛睁开又闭上,永远是那盏白炽灯先入眼底,刺的眼睛痛,眨眨眼就会流生理盐水。
他第一天在这里醒来时也是这样,吸入药物的身体还无法动弹,只能躺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滑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能动了,他就满满将自己蜷缩起来,坐着,在一个床角,默默打量四周,没什么应激的反应,直到黎雉出现,他才调动大脑思维,缓缓理出自己被绑架了的讯息。
他决定去赴那条署名“褚枫”的短讯的约,于是提前好几天暗中实地考察周围的监控镜头,赴约当日他撵走了丁写玉安排的下属,拿出以前跟许砚非刷街的本事,拐了几个弯后把装有定位的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又绕了几条道,确定身后没人跟着了才施施然,穿着一身家居服走进了约好的餐厅。
果不其然的是,他看见的不是褚枫。
看上去还是很年轻漂亮的女性omega一袭白色长裙,静静坐在那里,裙摆像绽开的花瓣,omega的信息素也如花香般馥郁迷人,路行走过去,明明并没有散发出信息素的气息,但他往那一站,女性omega的信息素却显得不那么富有魅力了。
江雨蒙抬起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微微冲他一笑,路行心中叹了口气,觉得她这副模样看起来很熟悉,令他想起路小婕和他的最后一面,也是这样精致美丽,用外貌的强势来支撑已然油灯枯尽的灵魂。
那时路行便猜想,这可能也是他和江雨蒙的最后一面。
时隔了几年再见,路行其实也不明白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说的,但他没有选择起身离开,而是静静地听江雨蒙说这几年的生活。
她说她现在还跟着林晗,但她过得不好,因为路行,褚枫抛弃了她,林晗把她当作阿猫阿狗来打发,得趣了逗弄几番,无聊了对她还不如对猫狗好,但她依然不敢离开林晗,因为离开林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他想我死。”
江雨蒙告诉路行。
“他刚一回国,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我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神色淡淡的,并不打算搭话,江雨蒙觉得自己在像演一出独角戏,唯一的观众还并不买帐,她咬着下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林晗说他的态度很坚决,可能她要保不住我了…我知道其实是根本不想保我了!但是我!”
她声音弱了下来。
“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救我了。”
路行这才动了一下,眼神放到她身上,却是问:“现在几点了?”江雨蒙愣住了,路行又问:“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他穿着最简单不过的家居服,手里还拎着某连锁超市的塑料袋,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家餐厅服务生是怎么就把他给放进来的。
但江雨蒙又仔细一盯他,发现他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样了,那种不同不体现在宏观角度,是很细微的差异,比如他以前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像,因为性别的原因还不胜自己精致漂亮,只是简单线条轮廓,一眼看尽,咂摸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可现在,他五官不知是哪里发生了变化,几分的相像也消失了,现在两人坐在一起,没人会觉得他们相似,只会不自觉将目光在一人身上停驻,而那人是路行。
他和以前最大的区别就是,那种无形的,最原始的,属于荷尔蒙的性之吸引力。
就算他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信息素也没有泄露,出现却即是焦点。
江雨蒙跟在林晗身边这几年,自然知道路行最后是分化为了omega,只是没再近距离接触过他。
这是一个omega。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了路行的,都会在心里浮现出这个念头。
而omega与稀有宝物划等价,对待他们,对待路行,自然没人会因为这个omega衣着行为不合时宜就将之拒之门外。
江雨蒙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反应过来了时间这道正天堑横在他们之间。
路行直截了当道:“我救不了你。”
他说:“倒不是我记仇,而是你们,”他比划了一下,划了一道线在自己前面,面无表情道:“和我无关了。”“我不想多管闲事。”
“那你为什么要来!”江雨蒙激动起来:“你可以不来的!我也没本事逼你来,但你不是看见褚枫的名字就按耐不住了吗!”
她讥讽地笑,又有些着急:“承认吧,你根本放不下褚枫对不对?!褚枫也忘不了你,所以你帮帮我,你帮我去求求他,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不管什么都会答应你!以前的事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愿意帮帮我!”
路行躲掉她想伸过来的手,黑黝黝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瞥过女人已经不见从容的脸,歪了下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愿意帮你呢?”
“……因为,因为……”
路行就“啊”了一声:“因为觉得我愚蠢软弱,所以就认为我是良善可欺的是吗?”江雨蒙咻然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你没想过,如果我的愿望是……”他竟然笑了。
“就是想你去死呢?”他的父亲是苏诚,是个位高权重的斯文败类,他的母亲是路小婕,是个卖皮肉为生的妓女,他是他们两结合生下来的孩子,却总有人认为他是染色体出错的那一环纯白善良。
路行觉得江雨蒙好笑,也觉得自己挺好笑的,于是就笑出来了。
“我现在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要不去死得了。”路行提了下塑料袋:“要是黄泉路上有人陪,说不定我能下得了决心。”
江雨蒙的神色难看至极,死亡的阴影提前笼罩这个年轻的女性omega身上,让她看起来像掉了一层鲜艳的外壳,变得无比灰败。
路行又笑了笑:“但我想了想,还是你去死好了。”
江雨蒙抬眼看他,一瞬间血丝爬满了她的眼球。
“我今天准备炖个汤,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路行起身告别,笑意收起后这张脸又是一副麻木不仁的神态。
江雨蒙说的不对,她完全不了解路行,她以前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攻克路行的心防,只是恰好她拿捏住了路行心中最柔软的一块——褚枫。
路行本身是对外竖了多道高墙的,他很少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做出别人期许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时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敞开了心扉,心脏鲜活,爱意分明,于是别人想要伤害他也变得轻而易举,一招致命。
但现在不行了。
江雨蒙再拿褚枫出来试图拿捏住他,路行却无聊的垂下了眼睛,摸摸自己肚皮,感觉有点饿了。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这里,空的。
不知何时,路行忽然意识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他的思维麻木不仁,他的记性时好时坏,他日日夜夜待在家里,很少出门,与外界没有联系,等待着他们四人中的某一个推开回家的门,然后与他共进餐食。
他只顾吃,都没了力气去愤怒。
一天他从床上醒来,摸到身旁人,是许砚非。
路行就挪挪自己,让自己的耳朵贴上他的心口,听那里一声一声的跳动,又按住自己的,忽然就觉得自己那里好像不会跳了。
他吓了一跳,许砚非问他怎么了,路行又摇摇头,说没什么。
接着没几天,许砚非就和苏现一起出差了,钟明洛最近躲着他,只剩下冰冰冷冷的丁写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丁写玉心脏也是会跳的。
路行如同做了一个虚妄的梦魇,梦里自己的心脏不会跳了,离死亡也不远了,然后他突然惊醒过来,脑子一瞬间的清明,生理精神上下都发出自救的警报,告诉自己现在的状态无比糟糕。
然后他又去摸自己的心口,那里突然“咚”地一声,路行吓了一跳,但是开心起来了,随后他就真正的醒了过来,趴在丁写玉的身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忽然就崩溃的哭了起来。
丁写玉,丁写玉……
他哭叫着,
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丁写玉抱住他,手掌捧着他的脸帮他把脸上的眼泪擦掉,眉头紧拧在一起。
怎么会这么觉得?
路行不答,只是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
后来他收到那条短讯,虽然自觉他不是这个作风,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真的见到褚枫,可是他还是赴约了。
不为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在自救。
可他好像无药可救了。
无论江雨蒙如何激动,如何提起褚枫,路行发现自己心口那里,都没一丝的动静。
路行心想,完了。
他拎着连锁超市的塑料袋,高级餐厅的服务生正弯腰为他打开门,外面的阳光空气照过来,路行忍不住眯了下眼,迈了一步脚下台阶,这时一个人影更快他一步,从外面,带着另外几个人,涌了进来,路行被他们挤到了一旁,站在侧面,看着领头的那个人直直向江雨蒙走去。
路行顿了一瞬,本来要迈出餐厅的脚步拐了个弯,又往里走了回去。
“丁二哥。”
林晗眨了眨眼,讪笑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丁写玉打了个响指,随从几步上前,为林晗点燃了她一直叼在嘴边的那根白色香烟。
林晗不会抽烟,她只会装逼,但丁写玉让人给她点的烟她就是今天呛死也得抽完这一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座鸦雀无声,丁写玉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妖魔鬼怪一群人全都夹着尾巴溜了,徒留攒局的林大小姐一个人在那被烟呛的直咳嗽。
“你看不住你的狗。”
丁写玉盯着她,冷笑都懒得给一个。
“我不跟畜生计较,我就找主人算帐。”
林晗笑哈哈的想缓解一下气氛:“丁二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处理了吗?”
丁写玉不买她的帐。
“所以路行在哪?”此话一出,林晗的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她又被烟雾呛了一口,但她管不了了,急急地抓住丁写玉的袖子。
“露露没回去?”
丁写玉眼神极冷,明白了:“你也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晗身子一软,倒在了沙发上,捂着脑袋喃喃道:“完了完了,我怎么跟钟狗交代……”
她道:“我一直派人看着江雨蒙的,那天她有点反常,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过了头,我这边下的命令是超过时间就直接把她压回去,没想到露露也在,还被露露误会了,还以为他们要对江雨蒙做些什么,闹了起来,那边是黎家的地盘,他们家二把手直接把人给扣了,我抽不开身,就只是电话里联系了一下,我们家一直保持中立,黎家应该不会不给我面子,后来我的人传过来的消息是已经安全回去了的。”
因为她的人把路行扣了一整天,知道后吓得她连夜跑到了隔壁市就怕她被丁写玉找麻烦,被待到时她也没想那么多,不觉得很严重,就是有点奇怪丁写玉大忙人竟然亲自过来教训她。
谁曾想…
完了完了……林晗想破头:“不应该啊!”
丁写玉狠狠闭了眼,意识到这几天走了偏路,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你和钟明洛走的那么近,黎雉可不会认为你中立。”
他不想再多说,转身就想离开,但林晗叫住了他,她看着丁写玉难掩疲惫的脸,忽然脱口问道。
“那江雨蒙……怎么样了?”丁写玉没有一丝感情道:“死了。”
一个江雨蒙而已,黎雉就当一颗棋子那样随意的弄死然后抛了出来干扰他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晗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哦”了一下,她向后倒在沙发里,搅自己的头发,突然嗤笑。
“你把路行看的那么紧,怎么偏偏就让江雨蒙接近到他了。”
丁写玉没空和她纠缠,不再看这个女性alpha一眼,离开了。
他原本也认为自己可以把路行看的严实牢固不出一丝意外,也自信的愿意给予路行挣扎一下的机会。
但他没想到的是路行会有一天哭着跟他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丁写玉怕了。
他把路行看在眼皮子底下,却是在看着他一点点死去。
这时他也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到底不过二十郎当岁,不懂何为情窦初开,只知道命中注定。
他这个人偏执又扭曲,独断专行,又习惯了稳操胜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茫然无措这种情绪浮现心头,丁写玉第一个反应是害怕。
于是他畏缩地收回了牢牢牵扯路行的手,生怕自己的一点力量都会让路行彻底窒息而死。
而这么一闪神的松懈,路行就从他手里溜走不见了。
丁写玉瘫坐在车子里,在赶往机场的路上,许砚非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选择了接听。
开口即是沙哑。
“喂。”
路行拿墙角的石灰块在地上画出了方方正正的格子,然后自己一个人玩跳格子玩的不亦乐乎,跳到第九格时身后正好传来了脚步,他扭过头。
看见了长裤卫衣的黎乐。
黎乐戴着顶鸭舌帽,眼睛藏在阴影里,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轻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救你出去。”
路行蹦跶着脚步转过身,黎乐被他的视线直直盯着,浑身不自在,几乎要退缩了,忽听一声。
“好。”
这座古老而繁华的中心城市,高速公路日夜车流如海,一个普通的黄昏,远看天边云霞鲜艳夺目,而近看公路,一道蜿蜒流淌的液体也是鲜红夺目的。
那是车祸现场的血迹。
几分钟前一辆飞速行驶的的车子突然侧翻,车内两人受伤,现已被送往医院抢救。
许砚非烦躁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苏现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许砚非道:前面出车祸了。
苏现也烦的不行,想都不想道:“那就换条道走。”
一个月后,地中海气候国家的一个山庄别墅,佣人照常来到这里唯一的主人的房间,准备为受伤昏迷不醒的主人坐日常的按摩清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推开门,却见一道清瘦人影坐在床边,听见动静后微微扭侧过头,半张侧脸无可挑剔,鼻子是月牙的弧度。
那双黑色的眼睛静静望过来时,窗外阳光正好在其中一闪而过。
佣人愣了一下,随后说着叽哩哇啦的中东母语,忙去找山庄的管家去了。
醒了!
他醒了!
在路行失踪的第三十三天丁写玉迎来了他周期为三天的易感期——这是丁写玉自和路行互相标记后第一次度过的易感期,以往这段时日,路行会慷慨施于平日吝啬于他的信息素,所以在以前这是丁写玉比较期待的一段时日,而今他的omega仍然不知所终,他却不得不被alpha的生理性机能打败,被迫停下亲自搜寻路行行踪的工作。
事实上,他百分百确定路行的失踪和黎雉脱离不了干系,但奈何狡兔三窟,他把黎雉的可能有的巢穴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路行的一根毫毛,而黎雉那边的说法是他对此毫不知情。
这绝对是屁话!
钟明洛愤怒的表示。
路行失踪的前一周他刚被所报考的军校通知已被成功录取,还内心忐忑如何把此消息告诉路行,但因为怂,最终没敢说出口,灰溜溜入了学后又踌躇着,才打了一通电话回来,结果举家上下对他隐瞒消息,等到瞒不住了才把情况告之了他,他远在脱离社会的封闭性军校,空有焦躁无处发泄的心,没有能使得上劲的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怎么能把他搞丢呢?!”
哪怕是钟明洛,在无知无觉中煎熬度日,终日受悔恨相思之苦,也在一天的例行联络中崩溃了。
丁写玉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独自一人回程在又是希望落空的路上,背脊紧紧贴靠着椅背才没有无力瘫软下身体,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看上去还是很稳的样子,脚下却逐渐发力,仪表盘上的车速达到一个危险的横值,黑色涂漆的车子以第三视角来看行驶轨迹随时有脱离道路坠毁高架桥的可能,一声又一声的车鸣响起,伴随着刺耳的急刹车,全被丁写玉抛在身后。
最后,他回到了成婚礼后几人一同搬出进来居住的别墅。
那时搬进来时,路行还在昏迷中,被苏现抱着安放在了床上,苏现趴在床边,摸摸路行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脸,然后把手掌和路行贴合在一起,十指交缠着握住,问身后的丁写玉:“这样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担心哥哥再离开了?”
丁写玉当时没说话,他和苏现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他远不会把一件事想的那么完满。
苏现他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听自己想听的,幻想能让自己欢喜的,那些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的千疮百孔,只要他不愿意,他根本不会看一眼。但丁写玉不是,丁写玉在路行从昏迷中醒来住在这栋别墅的时日里苏陪伴他时间最久的。
他注意到路行在一日用餐时吃了用作辅料以往不会吃一口的香菜,他又注意到路行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白日起床在书房办公,路行在睡,他需要亲自处理事物出去又回来,路行还在睡,直到他觉得路行需要进食汲取营养不得不把路行叫醒时,他发现路行睁开眼看他的目光很奇怪,那是一种藏在茫然无措下的打量,显现在脸上便是空白怔愣的神色。
他跟着路行沉默,随后试着叫了他一声名字,路行仿若如梦初醒,也试着回叫他的名字。
丁写玉摸摸路行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准备好了。”
他曾想过找心理医生来看看,但除了个别时候,路行平日里都表现的十分正常,直到路行突然哭起来,把自己蒙头在被子里,被丁写玉挖出来时脸上满是湿润的液体,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仿佛灵魂都要跟着眼泪一同流出,从而变得干枯。
那时苏现和许砚非远在他国处理一些残枝欲孽,而钟明洛忙着军校的报考,丁写玉没有把路行的异常告诉他们,只是暗中找来了医生。
路行显得很配合的样子,一直表现的很平静,医生的询问也都有认真回答,可到了晚上,丁写玉从医生开的药物中配比好了递到路行面前,路行就突然抬手打翻了手背,花花绿绿的药物胶囊滚的一地都是,路行捂着头,双眼大睁,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问丁写玉:这是什么?他又道:“我是不是要死了?”丁写玉很难描述他当时听见“死”这个字眼从路行嘴里吐出时他那一刻的心情,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可能?!
但他看着路行,路行的反常模样让他油然而生一股恐惧在心头,他抱住路行,不停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那段日子,两人都在折磨煎熬中度日。
而苏现不时打来电话,雀跃地和路行分享一些趣事,又大展畅想,言语中都是对未来的期待,和美好的希望。
路行多数情况只静静地听着,不得已了才发出几个单音回答。
苏现对此不甚在意,许砚非后又单独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丁写玉按着眉心,没有隐瞒,坦诚回答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便说:再过几天,我尽快赶回去。
没成想变故突生,他再赶回去,只见到了眼中血丝遍布丁写玉。
他没想苏现那样胡乱质问,他按着丁写玉的肩膀拍了拍,主动揽过了大半压在丁写玉肩头的事物,苏现在冷静下来后也迅速调整了状态,但饶是这样,丁写玉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在一天天中逐渐变得糟糕起来。
他的易感期来的汹涌,一下就击垮了他的身体。
被标记后的alpha在易感期不会接受任何第一性征或是第二性征的异性的接触和靠近,他只会本能的去寻找自己的omega的信息素。
白日里丁写玉窝在路行的房间,从衣柜里翻找出来路行的衣物,尤其是贴身的,然后将之堆积在沾有路行气味的床褥上。他就倒在这些纤维织布中,贪婪的汲取微不可闻的丝缕信息素,然后控制着发抖的肢体,调配好一支强效抑制剂,一次性注射进了静脉。
抑制剂会将他后颈腺体对外界的感知封闭,进而短暂封闭他对信息素的渴求欲望,而腺体链接着他的脑部神经,进而使他陷入一种无感尽失的状态。那像坠入了无边际的黑泥沼,四肢下沉无力,无处挣扎。
但抑制剂不能麻痹他的思维,他在昏沉中想起的全是他的omega。
他还记得以往的易感期,路行那火热缠住他的紧致后穴,和一身滑嫩肌肤的触感。
路行的喘息无比鲜明,连带着染满情欲的面容,攀附他肩头的手臂,还有凑在他后颈处落下的一个又一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omega的信息素仿佛渗透了皮肤,无需牙齿协助,便注入了他的腺体。
于是到了夜晚,抑制剂失效,丁写玉没来得及第一时间重新注射,他拖着易感期异常高热的身体,开着车来到路行以前住的那个甜品屋。
他看见那间房屋的窗户没有一丝光亮,他就没有上去,安静地在楼下待了一整晚,抽完了一整盒的尼古丁,天蒙蒙时又驾车回去。
这完全是他以前,抽了空便会做的事情,他知道路行对他的抵触,特别是在他又忍不住做了一些过分的事后路行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他干完了坏事,得了便宜就乖乖离开,但他有时会忍不住想见见他,就亲自开车过来看,也不打扰他,看一会儿后就离开。潜意识里,他就在易感期继续做了这种事情,好像这次也只是路行和他的一次小打小闹。
而三日后,完全没有得到休息和信息素安稳的身体,在易感期一过,机能从一个巅峰值掉回普通时,他就像一把拉满到极致的弓弦,断的果断突然,直接了当地躺进了医院。
许砚非从秘书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忍不住在秘书走后进到办公室内设的休息室,摸到柜子里的药瓶,倒了比平日更大剂量的药丸在手里,然后就着白开水吞下,后就也倒在床上,挺过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应激期。
这是他从分化期出意外后就开始服用的药物,期间因为路行的分化就断了,前段时间得知路行的反常问题,他就又开始一言不发地服用起了药物,生生挺过了一次易感期没去碰路行。
从alpha的层面来考虑,许砚非觉得自己还能再撑撑,他毕竟没想丁写玉那样被标记,对omega的信息素依赖还没成瘾,靠药物还能再挺过去。
但从他许砚非本身的层面来考虑,他觉得他自己快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写玉身体垮了,钟明洛在军校急的犹如热锅蚂蚁,情绪爆炸闹了场事被关了禁闭,而他许砚非,现在只能被困住办公室处理工作,身体和精神都在日益消磨,每每夜回在这间休息室惊喜他都下意识去摸身边,但摸到的只是一片冰冷,冷的他心都快不会跳了。
这个时候最强无敌的竟然是年纪最小的老幺苏现。
苏现是他们这一辈最早接触家族事务的,比丁写玉还早,他妈苏柒是个心大没边儿的,苏现跟着他时才十四岁,他就敢让苏现枪杀处决叛徒,苏诚知道后脸都绿了,但也不敢发表什么感言,倒是苏现对着冒烟的枪口轻飘飘吹了口气,就笑容甜蜜地凑过来喊他:爸爸最近怎么样?哥哥怎么样了?
他的主要重点是后面那句。
苏柒毫不留情的评价苏现:作为完全纯正的苏家血脉,他是一脉相承的冷血。
只是装的像个血热的人类罢了。
所以苏现没有像他的三个哥哥一样,被各种事情绊住脚步。
苏家的势力不像其他三家根基全然扎在国内,在国家斗争最混乱时,他太爷爷那辈极具前瞻性,将手伸向了海外国度,发展到现今,苏家的主要势力反而在海外,国内全然洗白,资产上来查只是个普通的富豪。
苏现来回在几个国家间飞,风尘仆仆,却不敢气势汹汹暴露路行失踪这一消息,也不能让外面人察觉丁写玉已经倒在了医院,搜寻工作进展很慢,并且他感到确有不止一股力量在干扰他的视线。
也就是说路行的失踪不止是黎家一个所做的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抿了一口浓缩咖啡,布满了血丝的湛蓝色眼睛一眯,在和黎家近日有关联的名单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先生。”
佣人快步跟了上来,保持一个身位在后。
眼睛有着一颗红色泪痣的alpha头也不回地问:“怎么回事?”
佣人头更低了一些。
“苏醒后我们第一时间便汇报给了您,医生也赶来做了检查,说是主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要后期多加看护调理便可,可是后来……”
可是后来没过多久,就趁他们出去了准备食物的功夫,再回来黑发黑眸的omega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到处都试着找了,但是有些东西他们并不敢动弹,有心无力,只能巴巴地挨到这山庄别墅的真正主人的到来。
alpha抿着嘴唇,开始一间一间亲自翻找了起来。
令他没想到的是,其实omega没有隐藏在很高明的地方,就在卧室的衣柜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那些面料昂贵的衣服给自己做了个小小的窝,把自己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黑漆漆的藏在黑暗里,确实有那么点不易察觉。
alpha的呼吸都停顿了,随后放轻了,慢慢蹲了下来和omega平视。
“你别害怕。”
他轻声的,极为温柔道。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是水润撩人的,略微眨了眨眼,好像又更亮了一些,接着裹在脸上的布料被他自己伸手拉了一点下来,露着小半张脸和唇瓣,张了张口,但没说出来话。
alpha更温柔道:“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我……”
他缩了一下,是个防御的姿态。
声音哑哑的,说话也很慢。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lpha想是自己失误了,忘了omega听不懂这的语言,一醒来都是陌生的面孔说着陌生的语言,刚刚经历车祸的omega心里得慌成什么样子啊?
“抱歉。”
他道。
而Omega突然道。
“但我能听懂你说话。”
alpha心里一震,又见omega向外挪了挪身子,面容从黑暗中显露在光亮里,眼睛也是亮的,里面带着点怯生生的防备,也有忍不住的天真的好奇。
他问alpha。
“为什么我能听懂你的话呢?”
alpha第一时间答不上来话。
他设想和omega再见面的场景,omega可能会很激动地质问他怎么会在这,也可能是很平静地说一句好久不见然后问他什么时候能放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没想到omega问出这种句子。
他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感到紧张。
他迎着那双澄澈的黑眸,笑了一下。
“你觉得为什么呢?”
Omega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alpha又道:“因为我们认识……我们认识很久了。”
omega将手整齐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包裹在脸上的布料完全滑落下来,露出那张令alpha魂牵梦绕的脸,此刻正摆出聆听的神色。
alpha感到喉咙堵塞,鼻子也酸的厉害。
“我叫褚枫。”
“褚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而我是你的。”他忍不住伸手摸omega,omega想了想没躲开,被抚摸着头发,面前的alpha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了出来。
“我是你的恋人。”他如此道。
“失忆了”黎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挑眉问道:“真的假的?”褚枫斜斜地靠着,手搭在扶手上,低头点了根烟,咬着滤嘴含糊不清地吐了口白雾。
“我觉得是真的。”黎雉的手虚虚掩在口鼻前,依旧是怀疑的口吻:“怎么说也有点…”
他想起omega说的那句“除非我死了。”,说的那么坚定不移,矢志不渝,当时还觉得棘手难搞,没成想一个车祸把人给弄的清零重置了。
他不知嘲讽什么:“太巧合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忆。”
黎雉像是动了不好的心思,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褚枫双眼如隼,映着香烟的一点星火,目光沉沉地看过来:“我说了。”他像是警告:“我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哈!”黎雉摊开手,笑着道:“别那么紧张。”
褚枫从鼻子里轻轻哼出气,他对这个合作对象没什么好感,只是利弊权衡之下的第一选择而已,谈不上又多信任,但姑且还可以进行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最开始显然是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只是后来听说好像是不知道怎么惹了丁家,本就摇摇欲坠的脸皮随时可能撕破来一场恶战,褚枫听说了后让人密切注意着动态走势,在察觉到黎雉鬼鬼祟祟疏通了交通局那边的关系就为了隐瞒一场车祸事故后褚枫敏锐的感到了不对劲。
他那天循着蛛丝马迹亲自登门造访了黎雉近日出入的一处窝点,大抵有七成把握拿捏住黎雉把柄,只是他的胸有成竹在看见床上昏迷不醒的某个人后全然变成了一片空白,只听见心脏处传来的剧烈跳动,一声一声提醒着这不是幻象。
褚枫猜测自己当时可能愣住了很久,也可能只是转瞬而已,旋即他开始质问黎雉前因后果。
黎雉环抱着胸,对他这个不速之客没多少紧张,语调轻松的叙述了一下当日路行是如何在他弟弟黎乐的帮助下逃跑又是如何被自己的人一枪打爆车胎在高速上险些车毁人亡的。
褚枫难以自持,转身给了他一拳。
“那你不送去医院,你就让他在你这地方自生自灭?!”
黎家的财力显然是足够聘请私人医生,一些基础医疗设备也算应有尽有,但路行伤势严重,褚枫的视角看去,他就像一张苍白白纸,轻的没有生命的重量,而那些检测他生命体征的仪器冒着猩红的点光,幽幽然亮着,犹如路行缥缈虚无的即将枯竭的魂灯,风一吹就能灭了。
黎雉挨了他这一拳,也没生气,只是倒吸着凉气,拿舌头从里面顶了顶腮帮子。
他道:“送医院?我怎么敢啊,我这边把人送过去,那么丁家人就能赶来把我霍霍了,他们现在不动我是因为我手上还有‘人质’,我哪敢赌这一把啊。”褚枫冷冷地看着他:“但你想过你再拖下去路行会怎样吗。”
他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嘶”了一下,又舔了舔唇,没说话。
褚枫露出一丝讥讽:“你也不想好好一枚棋子就这么香消玉损吧?黎先生其实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只是黎先生的野心限制住了自己,但这段时日下来黎先生也该看清局势了。”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游移到路行身上,口吻冷漠道:“你知道这个人的至关重要性,要不然也不会贸然把人掳了过来,只是凭黎先生一个人的力量与以卵击石无异,再拖下去,可能丁家人就先一步找过来了,到时候先撑不住的就是你了。
“黎雉不置可否:”褚少的意思是?”
“我不和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的出发点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摧毁四家。”褚枫道:“丁写玉最近被绊住了手脚,黎先生难得制造出了这么大个空子,钻了一半再叫别人瓮中捉鳖了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的对。”
黎雉沉默一了一瞬,不由抚掌,笑着看向褚枫。
褚枫看不透他这个笑容下的含义,不过他也懒得去深究。
他主动向黎雉伸出了手:“刚刚是我心急了,我现在说声抱歉,望黎先生海涵。”
黎雉不甚在意道:“理解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意有所指:“万分理解。”
随后也伸出手握住了褚枫的。
褚枫面皮发紧,他知道他在和黎雉的第二次交锋中又一次犯了大忌。
他从那一拳开始,就暴露了自身弱点。
但哪怕重来一次,褚枫也不认为自己能在刚才控制住自己。
这个弱点,他藏不住,他也就干脆不藏了。
他直接了当地跟黎雉要求把路行交给他,随后第一时间安排了下去将路行转移到了异国接受治疗,但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路行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昏迷时光。
路行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褚枫守在床边,暗暗地想要是路行醒不过来了他就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把黎雉那个兔崽子一枪给崩了。
好在,路行最终幽幽醒来。
除了记忆这一块出了问题,其他并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还不知自己免掉了被一枪崩掉的劫难,此刻还敢在褚枫雷区狂舞,话里话外都是对路行失忆一事的质疑。
褚枫在自己吐出的烟雾后眯起了眼睛,突然道。
“黎先生,听嘉嘉说,你对她似乎有些不满的地方?”
褚嘉,褚枫的堂妹,年仅16岁的omega,目前正在和大她一轮的黎雉相亲,黎雉听见这个名字不易察觉地面皮一僵,只见褚枫正娴熟的弹着烟灰,语气淡淡道。
“她年纪还小,家里也确实对她宠溺了些,有什么冲撞黎先生的地方还请多体谅体谅。”
黎雉虚情假意道:“哪里哪里,令妹十分的活泼可爱。”
这里的活泼可爱大概是指褚小姐因为联系不上他进而迁怒他的秘书一拳将之眼镜打爆。
褚枫脸不红心不跳地收下了他的称赞,又从香烟盒里摸了根出来,想要点上。
黎雉就道:“褚少烟瘾挺大?”
褚枫:“控制不住就想抽两根……怎么?黎先生不喜欢这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是这么问,他收下动作不停,已然点着又抽上了。
黎雉也不是个会憋气的,就继续道:“是不太喜欢。”
褚枫笑了一下,那之间带着点“不喜欢也给我憋着”的意思。
两个alpha正暗暗较劲之时,忽听一阵脚步声“哒哒哒”,坐在对面的黎雉第一个抬眼望去,omega的身影跃然于他虹膜之上。
“褚……”枫。
omega似乎是没想到还有客人,话说了一半就打住,有点踌躇不前。
褚枫当即掐灭了烟,欲盖弥彰地拿手扇了两下才起身去到omega的身边。
“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
omega对着褚枫一笑:“睡的够多啦。”
他暗自瞥了一眼黎雉,眼中有点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副模样是黎雉没见过的,黎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顾着看了。这合了褚枫的意,褚枫抢在黎雉开口前,先一嘴道。
“这是黎雉,黎先生。”
omega微微俯身,抿着唇笑,眼睛带着明显的弧度,瞳眸亮亮的。
他轻声叫:“黎先生。”
褚枫揽了一下omega的肩膀。
“这是我的恋人。”
“白鹿。”
黎雉的“路先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他直直地望向褚枫的眼睛,哂笑了一声。
随后他面上无常的和这位“白鹿”先生客套了两句,找了个理由就起身告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回去的路上给褚枫发了条简讯——你似乎没和我商量。
褚枫没有回复他。
他正在问“饿不饿”,“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话,他口中的恋人先是点头,又是摇头,被按着坐在沙发上,听褚枫和佣人说起了他听不懂的语言,但能猜到是吩咐用餐之类的,因为佣人很快便走进了厨房。
褚枫道:“你看起来挺开心的,看见黎雉。”
被称作白鹿的omega生了张显小的脸,套着卫衣长裤,坐在沙发上很小一只似的,褚枫一扬手就能把他圈了个满怀。
“我第一次看见和我们说同样话的其他人。”
白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褚枫。
褚枫心念一动,问:“待在这是不是有点无聊了?”
白鹿努了下嘴,坦诚道:“只有你在时才不那么无聊。”
褚枫忍不住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沉声道:“再忍忍,过段日子…我就带你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鹿好奇道:“这里不是家吗?”
褚枫摇摇头:“不是。”
“我带你回,有我父母,还有我的叔叔伯伯,姑姑姑父在的地方,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我们”这两个字滚过喉咙,发烫,烫的他有点痛。
怀里的人点了两下脑袋,道了声“好”,他就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紧了一些。
等到他察觉白鹿趴在他怀里,耸动鼻尖闻嗅什么似的,他有点后知后觉地拉开了点距离。
“抱歉。”
他指自己身上的烟味:“是不是熏到你了?”
说着他就起身想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却被拉住了,omega微微皱着鼻子,但不是嫌恶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不是。”
他如此道,一边又把鼻子凑了过来,眼睛迷茫地眨了两下:“就是感觉,这个味道挺熟悉,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他抬起脸看着褚枫笑道:“不过我不讨厌烟味哎,闻着还……”
“挺安心的。”
褚枫在他的目光中,勉力弯下了唇畔。
“…是吗。”
“那就好。”
丁写玉滑开银色的盖子,头一偏,嘴里咬着的烟便燃起了丝丝缕缕的白雾。
许砚非怀里夹着公文包,手上两杯咖啡,如一个普通的社畜一般往医院的陪护病床上瘫坐,看了眼丁写玉道:“病号就别抽烟了。”
丁写玉没理他,自顾自抽的吞云吐雾,摸过许砚非的公文包,哗啦啦地翻看起文件来,一手又去够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非拍掉他的手:“也不要喝咖啡。”
丁写玉“呵”了一声:“那你买两杯?”
“两杯我不能自己喝吗?”
许砚非反问他,一边左一口右一口,雨露均沾。
这下他再给丁写玉丁写玉也不会要了。
“我需要足够亢奋的精神。”
许砚非此刻的模样已经有些不修边幅了起来,西装三件套被他拆了马甲,衬衫扣的都不对称,领口开着,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上面的刺青,胡子长出来他也没管,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脸上挂着浓重的两圈眼黑,看起来像个街边流浪汉。
丁写玉懒得评价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语气冷淡道:“你不如打两针肾上腺素。”
许砚非就笑:“那不行。”
他灌了口冷浓缩:“哥不能在没找到人之前先把自己干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活动了两下自己的关节,一屁股歪到丁写玉床上:“来,跟哥说说,有什么发现没有。”
丁写玉在医院差不多躺了快有三天,先前奔波中快被抽干的精气神最些日子被营养剂和药水瓶瓶吊着,算是外表上看还能说的过去。
但没看多会儿,他的脑袋又开始针扎似的疼痛起来,他狠狠抽了口尼古丁,获得短暂麻痹。
“你城北那边的项目怎么停了?”
丁写玉把烟雾全喷在了许砚非脸上,态度恶劣。
许砚非低骂了一句:“又不是我愿意的。”
他骂还骂不痛快,毕竟骂丁写玉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一起骂了。
“城北那边的兔孙见风使舵的很,黎家扔了块肉就跟狗一样凑过上去了。”
丁写玉放下文件,靠在床背上,按起了眉心。
“黎家没那么大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加一个褚家就有了。”
病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苏现大剌剌走进了对自己两个哥哥的形象由衷的发出了“哇哦”一声赞叹。
许砚非有点生理性反胃:“褚?”苏现打了个响指:“就是那个褚。”
病房内三人脸色一齐难看了起来。
丁写玉缓缓吐气,平静地后悔:“我当初应该直接弄死这些人。”
苏现不对他二哥的一步错步步错置之评价。
“褚家和我们家有点像,在白种人那边势力大的很,我废了一些周折才查到他们家底细。”
苏现道:“就目前来看,他们家选择了和黎家结盟。”
他摆摆手,在许砚非阻止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褚家在一个月前在国内境地出动了私人直升机,正巧是黎雉的一处窝点空上。”许砚非骂道:“双贱合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为他大哥的语言造诣鼓掌,又喝了一口咖啡,进入正题。
“褚枫有一个妹妹,他叔叔家的,很受宠,分化成omeg了,看意思褚家想让她和黎雉配对。”苏现哼笑:“不过他们失算了。”
许砚非觉得幺儿这个神色有些不怀好意,但他一时也没参透其中含义。
苏现问:“钟明洛呢?”许砚非:“被关禁闭了。”“通融下把他搞出来,现在很需要他。”
苏现笑眯眯的。
“褚小姐要在‘莺歌’设个生日局,让他混进去。”
许砚非不太明白:“为什么让他去?他能混进去?”“能啊。”
苏现一脸不嫌事大的表情。
“怎么不能了。”
“褚家小姐可是我英俊帅气的三哥哥的头号爱慕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为了钟明洛,还和林晗骂过街,极其彪悍,以霸王花之名名震名媛圈。”这不怪他两个哥哥不知道这个八卦,他俩从小被用alpha的方式养大,但苏现不是,他以前都是被当成omega的,他们圈子有个群,总爱聊小话,苏现分化成alpha后也没退群,没事儿就偷窥两眼,看的乐呵。
结果还真看到有用的了。
许砚非已经在沉默后开始打电话去“释放”钟明洛了,他二哥颜色浅淡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瞥他,苏现捧着咖啡杯问:“怎么了?”然后又喝了一口。
丁写玉靠在床头,淡淡开口。
“那是被许砚非喝过了的。”
苏现沉默了一瞬。
他扭头狠狠将嘴里的全吐进了垃圾桶,随后跑进了厕所。
许砚非听见动静,扭头奇怪地看了过来。
丁写玉示意没事,缓缓闭上了眼,为这些日子,苏现带来的唯一能谈上算好的消息而松了紧绷的神经。
再不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不久,就能找回来了。
啊……
“你好!”
他快几步下楼,在中央位置便忍不住出声叫住正要离开的alpha。
alpha顺着他的呼唤缓缓转过身子,略仰起面迎着日光眯起了眼。
“你好……”见alpha愿意停下脚步,黑发黑眸的omega松了口气,小跑着下楼站定在对方面前,踌躇思索几瞬后,他试探着道:“是,黎先生?”
黎雉敛眉凝目,露出一个微笑:“白鹿?是吗?是叫作白鹿?”
他走进了些,并伸出了手。“叫我黎雉就好。”
Omega忙伸出手握住,跟着着尽量放松面部肌肉,点着头道好,随后挠了下鼻子,小声道。
“可以叫我白鹿……褚枫就是这么叫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闻言不禁挑眉,眼中泛起一丝兴味,调笑般问:“你似乎对此存疑?”
“白鹿”就抿起了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出了点意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虽然褚枫对我很好,但是这个地方人说话我都听不懂,成天只能待在屋里,时间久了…”他的手指不自觉较紧了衣角:“还是有点不安。”
他接着低下头,喃喃道:“而且褚枫也很久没出现了。”
说到这,面前的omega不自觉耸起肩膀脑袋垂的很低,像是要埋到胸前,身子紧绷僵硬起来,是一种不安的自我保护姿态。
黎雉默然不语,居高临下的角度令他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omega裸露弯曲的一截雪白肩颈,以及掩在薄薄衣物下突出起伏的锁骨弧度。
“白鹿”自下而上抬起眼眸时眼睛真的纯净清澈如一只容易受惊的小鹿,是湿润的,黑亮的,像瞳仁里盛着一泓溪水。
“黎雉先生,你知道褚枫去哪了吗?”
“啊……”黎雉发出不明意味的叹息:“是啊,去哪了呢。”
alpha的身形高大而挺拔,倾身逼近时背逆大门阳光,投下浓重且宽阔的阴影,完全能将omega笼罩住,使他无处可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先生也不知道吗?”
两人的距离缩短为脚尖相对,黎雉停下脚步时omega一抬头就能撞进对方怀里似的,但他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并没有躲闪的意思,仍然维持着仰面凝视的神态,因为距离更近了些,omega无暇的肌肤以及面颊透出的健康的红晕都一清二楚,他轻启唇齿说话的热气都像呼呼洒在脖颈,惹的alpha那片酥痒极了,就微微侧脸,呼吸与omega的耳畔交错。
“其实我是知道的。”
“白鹿”没有多余的举动,简直可以称得上目不斜视,直直的盯着黎雉的脸,用一种期盼的目光,期待黎雉可以告诉他他想听到的回答。
谁知黎雉话音一转,啧了声嘴,颇有些挑逗意思地摸上了omega的腰。
“怎么?很想他?”
omega似乎都没意识到对方正在对自己进行性骚扰,总之是毫无反应,腰被对方一把掐在掌心里,隔着衣料抚摸肌肤,他表现的无知无觉,只是耳尖红了起来,却是对着黎雉的问话。
他有点羞涩,所以很小声,像在耳语。
“嗯…想了。”
黎雉的神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变得冷漠起来,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遂松开了手并后退到了一个安全的正常的社交距离外,待再垂眸一瞧,omega还抬着好看澄澈的眼睛对他笑了一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omega,面对一个比较陌生的alpha,白鹿先生你表现的很没防备心啊。”黎雉懒洋洋地笑:“你就不觉得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啊?”
Omega呆呆傻傻的,小小张口疑惑:“可是黎雉先生应该是褚枫的朋友吧。”黎雉不置可否:“勉强算是。”“白鹿”就道:“那就没关系,不用很担心。”
黎雉逼问道:“为什么?因为褚枫?”
“你似乎对褚枫都还留有疑心,怎么就对我这个‘朋友’不多加防备呢?”
“白鹿”这时才后退躲了一下,有点知道后怕似的。
黎雉见了不免嗤笑出声。
“因为除了褚枫,黎雉先生是这里唯一能听懂我说话的人了。”omega期期艾艾,望着他:“我找不到褚枫,只能求助于你。”
“只能依靠你。”
omega不再看他的脸,转而盯住了黎雉胸前的领带夹,留给黎雉视线里的是一个小巧的发旋,还有精致泛红的耳朵尖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下意识的觉得黎雉先生你,很可靠。”
黎雉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眼前这个omega失忆与否,他都是曾经短暂迷失在Omega的反向诱导信息素中,他的腺体以及大脑皮层的生理性记忆作祟,令他再又一次有情动念头时便会自主分泌费洛蒙模拟omega信息素。
这样他便分不出此时的晕头转向是自身费洛蒙作祟还是面前的omega真的在对他释放诱导性信息素,因为对他来说,此时他仿佛又一次沉迷在了那短暂的失神中,闻嗅到了令他魂牵梦绕的omega信息素,像戒毒的瘾君子出现了轻微的戒断反应般,手指都不自觉抽搐。
“你做什么?!”
他按住自己发抖的手臂,眼眶烧红了些,狠狠瞪向omega的目光仿佛恨极,又隐隐藏着痴迷。
omega无辜极了,用那双纯洁小鹿的眼眸担忧地看着他,走近了些,扶住黎雉的手臂,焦急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走近,但并没有带来更加让alpha堕落的毒品般的信息素气息,反倒是干净衣物的皂基芬芳传达给了嗅觉,让alpha忽然重获清明。
黎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白鹿”扶着他坐在沙发上,随后小跑进厨房倒了杯茶水送到了他嘴边。
黎雉皱着眉头,仔细打量omega的神色,omega误以为他还在难受,就托住了杯子底部,慢慢倾斜起来,盯着水流沿alpha唇缝缓缓没入,要多认真就有多小心。
信息素消失了…还是说其实并没有释放诱导信息素?黎雉略微张开口,配合着omega的动作,慢吞吞喝完了这杯白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白鹿”轻声问道。
黎雉沉声开口:“白鹿。”
“嗯?”
“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omega抿了抿唇,没第一时间回答,看起来有些犹豫。
黎雉又道:“那里的人都和我们说同一种语言。”
omega的眼睛亮了几分,黎雉顺手揽过去,手掌包在后脑勺摸了摸omega柔顺的黑发。
“还可以找到褚枫。”
omega这下不再犹豫,立刻点头,生怕黎雉反悔似的,还抬高了音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去!”
黎雉盯着他,笑了一下。
omega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笑的脸颊看起来软软的,眼睛亮亮的,很是可爱。
钟明洛被连着灌了三杯混儿的,还没缓过来劲酒便被今天的寿星抱住手臂拉进了舞池。
还只能被称为少女的omega个子不是很高,刚到他肩膀这样,但贴着他身体舞动的动作却驾轻就熟,那股疯劲儿一看就不是寻常女子。
饶是钟明洛,也被她似要把头都甩掉的甩发动作吓得不轻,他在炸裂的音乐中对着耳机那边的苏现骂了一句脏话。
“这别他妈是个神经病吧!”
末了他又狠呸道:“果然姓褚的都是傻逼!”
“注意文明用语,三哥。”苏现好听,但无用的声音缓缓在耳机里响起,他怂恿道。
“搞定褚嘉,打败褚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褚家唯一的女丁,褚嘉褚小姐一把捋开遮住自视线的头帘,风情万种地那么甩到身后,迈着妖娆步伐再一次没骨头似的贴了上来。
她凑在钟明洛耳边喊:“你能来我高兴啊!!!”
说着自顾尖叫了一阵子:“我还以为林晗那个婆娘又在框本小姐呢!”
钟明洛想忍,但忍无可忍,他拿手臂挡在褚嘉不断靠近的身子,严肃道:“我是已婚alpha。”
褚嘉喝的不比他少,于是就更疯了,听了他的话后红着脸大笑起来:“那有什么!我不也有相亲对象!”褚小姐一猫腰,从钟明洛挡隔的手臂缝隙中硬生生钻了过去,把自己往对方怀里一塞,拉起对方手臂就开始转圈圈。
“老娘相亲对象比我大一轮!都能当我爸!”
她疯疯癫癫地大叫:“即是我老公又是我爸爸!哈哈哈哈哈!”
钟明洛把自己当个死的被她摆弄来摆弄去,气急败坏地从苏现吼:“我真应付不来了!”
苏现气定神闲道:“你想想你以前的加强连后宫团,就没哪个是褚小姐这个型的?”
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钟明洛透过表象认识到现象后就快刀斩乱麻说了分手,把人姑娘丢在马路牙子上自己骑着摩托回去找路行麻烦了。
被路行问起怎么回来这么早他还事儿逼的不高兴,觉得路行看见他一点都不高兴,亏他还在路上买了路行爱吃的小蛋糕,他很生气的把蛋糕当着路行面“啊呜”一口全吃了,完了大晚上牙疼到泪目,以头抢床,大半夜给路行霍霍起来,让他给自己叫医生,闹到最后路行都累的在他床边直接睡着了。钟明洛小声哼哼把路行挪到床上盖好了被子,自己也蠕动过来躺好,牙齿还是很疼疼的难以入睡,看路行睡这么香他就有点气,想把人再弄醒,但最后他是数着路行的睫毛入睡的,第二天醒来,他满怀抱着温软。
想到这,钟明洛控制不住的难过起来,本来就作死鱼状没个反应,这下好了,死鱼还有变盐水鱼的征兆,褚嘉蹦跳过来,在钟少爷的眼角瞥见一点晶莹,以为自己眼花了,醉醺醺地凑的更近了些。
“哎?你流汗了?”
褚嘉一拍手:“流汗了,流汗了……那就脱衣服!”
钟明洛这边情绪刚酝酿到位,那边就被施以了禄山之瓜,他活了二十二年都没见过这个阵仗,骇的要跳起来,被褚嘉先一步蹦着缠住了,随后就感觉自己在被人解衣服扣子。
钟明洛:“!!!!”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他们这边的动静闹大了,最后周围都跟着起哄,囔囔着叫。
“脱衣服脱衣服!”“脱脱脱脱脱!!!”褚嘉高举手臂,大力振臂高呼:哦哦哦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没于群众的林晗默默捂住了嘴,别过脸,肩膀发颤,不忍看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操!”
钟明洛不愿再忍,他一把扛起褚嘉,跟扛麻袋似的,肩膀头子顶在褚嘉的小腹上,把喝大了的女性omega顶的想吐,但放在外人眼里钟明洛这一举动尽显alpha气概,看的人是群情激动,鼓掌拍桌的,“哦哦”乱叫的,跟大型人类返祖现场似的。
“钟少!够野啊!”有认出他的,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钟明洛皮笑肉不笑,扛着褚嘉,面色铁青,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往外走,闹开的了被酒精麻痹的围观群众根本没觉得不对,甚至面带微笑看他们两身影消失在眼前,随后接着跟着音乐和年轻肉体的摩擦陷入狂欢乱舞。
“呕!你放我,放我下来……”褚嘉断断续续道。
钟明洛冷笑一声:“你他妈敢吐试试!”
帮褚嘉组织场地的是林晗,这小孩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根本不清楚家族恩怨,只知道吃喝玩乐,被林晗坑着邀请了一堆有的没得总之没一个够胆插手褚钟两家之事的纨绔弟子。
本来就不算聪明,见了从小倾慕的帅哥哥更是大脑不够用,白的红的啤的串着就往肚子里灌,钟明洛迷药都省了。
被丢到车子里时褚嘉还捂着嘴,愣是被钟明洛那一句吓得真不敢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没第一时间上车,而是站在外面抖落自己,这拍拍那弹弹,嫌弃的不能行。苏现从驾驶座上露头,手臂搭在车窗上,努着嘴往后道:“直接点,弄昏。”
钟明洛“哦”了一声,拉开车门,正巧和褚嘉滴溜溜两个大眼对上,见她视线飘忽躲闪,才意识到不对劲想逃,找准空隙就要钻,钟明洛一把拎住她的后脖子,再反手成刀,毫不怜香惜玉地瞬劈而下。
一声闷哼,褚嘉昏倒在后座。
苏现从后视镜上收回目光,调了下耳机频道,接通了许砚非。
“我们这边成了。”
钟明洛坐上副驾驶,忽然道:“跟黑社会似的。”
苏现想了一下也觉得有点好笑,钟明洛又道:“真正黑社会的那个怎么不来?”
“二哥住院了,你不知道吗?”
钟明洛眼皮一跳:“啥?”
苏现发动车子引擎:“易感期信息素紊乱暴走……”他顿了一下:“三哥,你易感期是不是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沉默着点头。
苏现按了下眉心:“那,早点准备下抑制剂吧。”
钟明洛脸色很难看,苏现声音幽幽:“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哥哥。”
“二哥身体垮了,大哥也快到极限了,我们不能再倒了。”苏现轻轻道:“我以前在国外时,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哥哥,但那时的感觉和现在不一样。”
他踩下油门,在汽车发动的轰鸣中,咬紧了牙关。
“现在感觉就跟快疯了一样!”
“楼上的左手边第二间你就暂时住着,我的房间就在最里面的那个,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黎雉自然而然地拉过身边人的手,指着给他看,然后道:“等我联系上褚枫,你再搬过去也不迟。”
他被乖乖拉着人,也乖乖地道了声“好”。
行李没有多少,醒来时就是孑然一身,现在也不过多了几件衣物而已。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像脚步声,但放的很轻,怕被发现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黎雉还是发现了,并且出声叫道。
“黎乐。”身形修长的少年还未分化,还有成长的余地,但个子已然较多数人要高了,被叫住后手脚无措了一阵子,不知道该往哪摆,看起来跟他外表不符的听话,右手臂打着石膏,受伤未愈的样子。
黎乐叫了一声:“哥。”
黎雉点点头,偏侧过来对着身边人道:“这是我弟弟,黎乐。”
“这是……”
黎雉开了口就没了下文,于是黎乐便见那人露出好看的笑脸,一步上前,想要跟他握手。
“你好。”
对方一字一顿道。
“我叫作白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雉的父亲年轻时乃他们那代的纨绔中的翘楚,黎爷爷一生征战,老来得子对这个混账儿子的所作所为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怜老爷子清白廉明,临了被自己臭名昭着的儿子熏了一身腥骚,合眼后都被黎雉的母亲指着墓碑骂他教子无方。而在黎雉为成年分化为alpha之前,他的祸害老子不仅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并被最终死于情杀。
虽然对外说的是一场普通车祸,但是黎雉最清楚不过其中内情了,毕竟连撞死他父亲的车辆都是他亲手给他父亲的情人准备的。最后他父亲嘎嘣登天了,他的老情人也锒铛入狱,留下了走路都还不稳的小不点。
那个小不点就是黎乐。
他混蛋父亲一生播种无数,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黎雉都懒得去数,也更不会管,他父亲的比比风流债都被他杀鸡儆猴的以黎乐母亲在牢中“自杀”给斩断了。
还算年幼的时候,黎雉习惯了身上总是各色香水味的父亲和歇斯底里的母亲,再大一点他习惯了被指着背脊窃笑他家的丑闻轶事,后来他冷静的接连处理车祸去世的父亲,不久后“伤心欲绝”跟了去的母亲的后事,便习惯了独自一人坐在长桌的尽头,对着黑白冥照用餐。
而黎乐被认后来的时候,他已经习惯在各个商务或应酬的场合谈笑风生,在去机场的车上,匆匆入住的酒店里草草解决食物,和黎乐的偶尔几次共同用餐气氛也谈不上和谐温馨,只有沉默不语。
黎雉大多时候不会去复盘过去,他永远忙碌在无尽前方,更习惯将一切人事物或人撇在身后。
人们现在谈起他,不会再提及他荒唐又荒淫无度的父亲,不会啧啧感叹但左顾言他不愿伸出援手帮一把当时风雨飘摇的家族企业……人们谈起他,先是感慨万分,随后便是谨慎噤声。
黎雉很乐于见到他们对他不自觉透露出来的畏惧,这是他着十几年做出来的成果。
他这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情人已经算是和他亲近的存在,面对他依然不敢卖弄性子,哪怕黎雉对他们微笑,他们也不敢断定黎雉此刻的心情明朗与否。
不像他随意让情人登堂入室的父亲,他们家的宅子,自他接手做主后除了黎乐,被他亲自带来的omega便是第二个在这住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家的仆人对这个黑发omega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他的吃穿用度,也不敢拒绝Omega提出来的请求。
比如黎家的厨娘,在听了omega的请求后她虽面露难色,但还是咬咬牙答应下了。
他觉得像omega这么金贵娇气的存在,是不会和烟火阳春水沾边儿的,看omega摘干净了菜举起菜刀要切下时她还不由地凑近,生怕他切到手了到时候黎雉怪罪下来。
结果omega全程除了让她帮忙打了个下手,连把四菜一汤端上餐桌都是亲自来的。
黎乐晃着卫衣绳,跟着饭香味飘过来,看了眼Omega,略微有点惊讶:“你还会做饭?”
他话一出口,觉得失言,黎雉曾特意叮嘱过他不要提及和omega过去有关的事情。
Omega围裙都没解,闻言歪了下头,但只笑了笑没追问,反倒夹了一筷子辣子鸡送到黎乐嘴边:“尝尝?”
黎乐躲了一下,想说他自己来,但omega举着手不放,就硬着头皮吃了这一口喂食。
“好吃的。”
黎乐舔了下唇,又对他比了个赞。
Omega见他不像说谎便很开心的笑起来,又问:“你哥哥能吃辣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乐其实不太了解黎雉,只凭皮毛认知,含糊不清道:“他好像不挑食。”
omega手一挥,笑着说道:“那你快吃,吃完我们去给你哥哥送午饭。”黎乐作为一个准高考生,第一个反应是:“我还有卷子要做。”
Omega就道:“那我自己去。”
于是结果黎乐一个电话打给黎雉了。
“送饭?”
黎雉不由地重复反问,以为自己听错了。
黎乐道:“今天他做了烦,说想带给你尝尝。”
黎雉沉默了一瞬,而后道:“等我回来。”
他把中午的应酬推了开车赶回家的路上还有一丝不真实感,问他真实想法,他是觉得有点“胡闹”。
说老实话,他其实根本不了解omega,见到苏家对苏现的娇宠,以为omega也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他对omega的认知大抵还停留在他那毒品般让人上瘾的信息素,一切接触源于诡计忠于欲望。
对待omega他像对待一件昂贵工艺品,可用作观赏把玩,也可用作交易利用,总之是没倾注过多情感,omega受伤垂危时,权衡利弊下他宁愿omega香消玉损,最多心里又些对美丽事物流逝的可惜,但除此无太大波动,自然是无法理解褚枫当时的愤怒和害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枫和他,互不信任,都想着拿捏住对方软肋,黎雉自认没有软肋,只有重要棋子,但却恰好和褚枫的软肋是同一个。
面对一个大活人,两人现在都有点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个大活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他能全然掌控的,并且还总是会出乎意料。
omega比想象中胆大,面对他的逼近非但不躲闪,甚至一步上前,反倒是把他弄的有点不知所措。
回到自己住了多年的家,眼见着omega带了个大厚手套,端着一锅什么从厨房里走出来,见了他后仰起笑脸道:“快来吃饭,就等你了。”
黎雉一时没有动弹,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直到黎乐拉开座椅的声响在他耳膜中鼓动。
omega看向面露尴尬的黎乐,很自然的怪了一句:“你轻点儿啊!”
黎雉这才松动了面部肌肉,将外套搭上衣架,接着衬衫扣子走过来,接着对黎乐调笑了一句:“看你那猴急样,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黎乐左右耳被夹击,一个他惹不起,一个他不敢惹,堂堂校园一霸在家只能唯唯诺诺低头扒饭。
他听黎雉问:“不是说都做好了吗?这又是什么?”
“养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omega语调轻快道:“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吃辣,但是辣椒还是刺激胃,就又把原来的汤趁等你的时间再加工了一下。你不是胃不好吗?”
他前几天偷摸着按肚子被omega发现了,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简单说了下自己这是作息不规律不按时引起的胃痉挛,吃片药就能好,当时omega并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黎雉接过汤碗,低头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道:“你还会做饭?”
这句话刚刚黎乐也问过,但是两人问的感觉不同,内涵也不同。
omega敏锐感觉到了,因为是黎雉主动问起的,这下他没有装傻,就笑了下,反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吗?”
黎乐低头扒饭,黎雉拿着勺子搅了搅清澈不油腻但香味扑鼻的汤水,坦然道:“不知道。”
Omega就很轻松的说:“看来你其实也不怎么了解我。”
他看向黎雉,边解自己身上的围裙,边落座。
“我们之前不熟对吧?”
黎雉依旧坦诚:“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omega就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黎雉放下汤勺,也没动弹筷子。
“我们之前只有过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认识。”
omega看了他一眼,嘴下咀嚼的动作没停,就依然没说话。
“然后你现在就这么随意跟我走了,还坐在这吃饭。”黎雉有点嘲讽意味的勾起嘴角:“你不觉得有点你有点好骗吗?”
omega咽下食物,不解其意:“饭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不吃?”他见黎雉有点语塞,继续道:“好不好骗的,反正我孑然一身,你能骗到我什么?”
他颇为俏皮的眨眨眼:“骗我给你做饭吗?”
黎雉不由失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这个性格吗?”
“谁知道。”omega耸了耸肩:“反正我都不记得了。”
黎雉边笑边摇头,终于拿起筷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omega精心烹饪的佳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味道不错。”
他如此评价。
omega悄悄对黎乐比了个耶,而后转过头对着黎雉,开心道:“那就多吃点!”这顿饭吃下来,依然没人说话,大家似乎都习惯了食不语,但和以往比起来,omega为他们添饭夹菜时的碗筷相撞的“叮当”脆响都显出了一种热闹来。
“我虽然失忆了,但我不是废了。”Omega发表饭后宣言:“我还是有会做的事的。”
黎乐想了想,很捧场的鼓了掌。
黎雉却突然问:“这些,你给褚枫做过吗?”omega沉默下来,看着黎雉,觉得他问这话真是奇怪。
“我不记得了。”
omega诚实道。
黎雉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对omega道:“我以后都会回来吃饭。”
“我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嘉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号施令道:“我要吃饭。”钟明洛瞥了他一眼,冷笑:“吃吃吃!我们都没吃呢,你凭什么吃。”
褚嘉早知道他是这么个恶劣的性子,要不是当年她实在太小,他都准备自动请缨加入钟明洛的加强连后宫团,可惜还没等她长大后宫团就解散了,当年她的情窦初开现在都是人夫了,甚至她自己都走上了相亲大道。
想到这,褚嘉愤愤砸拳:“我都失踪这么久了怎么就没一个人发现吗!”
她还问呢,钟明洛还想问呢!
他成天跟她大眼小眼的,一连两三天了,眼看军校假期都要到期了,褚枫这条鱼还没钓到,这个鱼饵倒是嚷嚷要吃的,简直烦的想去对着沙袋打拳。
褚嘉瞪着他:“我看错你了,枉费我对你的情意,你还如此虐待我!”
“你们现在小孩是不是多少都有点毛病?”
曾经也很有病的钟大人受不了这股矫情劲儿了,站起身不想再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正准备出门透气,许砚非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
“褚小姐,多有得罪了。”
许砚非以一种风度翩翩地姿态走近,随后用同钟明洛一般的力道,毫不留情地在褚嘉的后脖上又添了道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苏现对面正坐着褚枫,还有黎雉。
苏现哂笑:“怎么着,被我抓我了现行。”
他扬起下巴,问黎雉:“你还有什么要狡辩吗?”
黎雉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表,看了一眼道:“我赶着回家吃饭呢。”
苏现有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湛蓝的一线此刻显现出冰渣子似的冰冷。
“你们身后的玻璃外面,一百米直径。”苏现竖起一根手指:“你猜我布了多少狙击手?”
而他身后是一票丁家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西装,他就带着这些人按照情报,直接上门把褚枫堵了,没成想还堵到了另一条鱼。
褚枫看向苏现,这是他第一次跟苏现有正面交锋。
“你敢动手吗?”他问。
苏现笑着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猜我敢不敢?”褚枫跟着笑起来,他并不紧张,往后面那么一靠,觉得苏现实在自信非常。
“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地盘……要不苏少爷赌赌,今天你有几成把握走出这个门。”
苏现:“我自然敢来,那当然是相当有把握。”
褚枫垂着眼角泪痣,缓缓道:“我们何至于弄的鱼死网破。”
“不,是你死。”
苏现吐了下舌头,笑弯了眼角。
他们两在这针锋相对,黎雉却在不停看表,并且有逐渐烦躁之嫌。
气氛焦灼间,门被“啪”的打开,钟明洛面无表情地率先进来,许砚非紧跟其后,来到苏现身后,狐狸似的眼睛直直盯向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年轻alpha。
许砚非问:“不知现在我们胜算有几成了呢?”
钟明洛晃了下手机,示意褚枫看着上面的视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段无声的,昏迷中的褚嘉被绑在单板床上的视频。
褚枫搭在扶手的手猛然缩紧,他扭头狠狠瞪黎雉:“我不在国内这些天你在干什么?!”
黎雉无所谓地看了眼褚嘉:“我当然是在忙别的事。”
褚枫还不知道他在忙的什么事,但已经足够生气了。
许砚非看着好笑,还不忘火上浇油。
“呦!别内讧啊。”
他道:“我们要求很简单的,只要你们把我们的妻子还回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令妹。”
褚枫面色冰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嘴硬?!”钟明洛气的要死,从黑西装腰上夺过一把枪,大步走过去对准了褚枫的脑门,“叮”地拉开保险栓,满脸狠戾道:“高中时我就该把你弄死!路行也是你敢觊觎的?!”
褚枫真是丝毫不怕死:“说什么觊觎,那时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恋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枪管冰凉的触感又近了几分,褚枫甚至隐约闻到了火药味。
他掀起唇畔,有些嘲弄的看着钟明洛。
“要不是丁写玉耍手段,还有你的事?”
“啊,对了,丁写玉呢?”褚枫环视了一圈:“怎么?做多了亏心事遭报应了?”
许砚非忽而挑眉:“早听老二说起过你。”
他摸着下巴,意有所指道:“现在亲眼看见了,你跟我长得还真有点像。”
褚枫嘲弄的神色瞬间僵硬在脸上,换上的是深深的厌恶和愤恨。
苏现和许砚非一唱一和:“可是赝品就是赝品不是吗?”
这几个位高权重的alpha,在哪都是拔尖的存在,装备着枪支弹药,以金钱权力做砝码得以平级而坐,现在却进行着无比幼稚的对话,围绕着一人展开话题,都在戳对方的痛脚为乐。
而这时黎雉沉默的格格不入,他手机也响的突兀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淡定地看了眼手机屏幕,没立刻接通,也没立刻挂断,由着响了一阵子对方挂断。
他还没松一口气,对方便又打了过来。
苏现懒洋洋瞥了他一眼,笑道:“什么电话啊?接了呗。”
黎雉想了想道:“你确定?”
苏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话已出口,他便道:“接。”
黎雉轻松不是撞的,被枪顶着脑袋的又不是他,再说了……
他接通电话。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是你怎么还没回来吃饭?”
细微的,混合着电流的声音,略微有些失真,却让苏现一瞬间失态:“开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雉笑笑,照做了。
那道声音更大了些。
“你那边什么动静?”
黎雉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事要处理,会回去的晚一些。”
“确定会回来吧,回来我就把菜先收起来,等你回来吃也不急。”
黎雉几乎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了,他道了句“好。”随后不及旁人做出反应迅速挂了电话。
“现在……”
黎雉虚伪的笑着,真情实意地问着。
“是谁的胜算更大呢?”
omega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那段时间,褚枫一直都陪在他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你的恋人。”
褚枫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当时缩在狭窄昏暗的衣柜里,用衣物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好像那样就不会受到伤害,然后出神地望着面前这个alpha眼角的一颗红色泪痣,在褚枫说完那句话后好一会才怯怯地移动视线,自认为不着痕迹地将alpha的脸打量了一番,接着一点一点,极微小地挪动身体,慢慢暴露在白光下,先伸出了一只手,犹豫了几秒后,他将手掌放在了褚枫摊平的掌心里,遂被alpha一把握住,攥的很紧,不会放手了似的。
他吓了一跳,alpha见状便不停地乞求地念叨。
“别怕,别怕……别害怕我。”真奇怪。
他想。
明明从各个方面来说,更弱势的都是自己,但这个alpha却摆出一副小心翼翼地姿态,连神色话语都不自觉带着殷勤地恳切。
自己轻而易举就能伤害他一样。
omega这么想着,感觉也不是很害怕了,就顺着alpha的力道从衣柜里挪了出来,又扯掉杂乱裹挟的衣物,被拉着手与alpha面对面相视而立,他被alpha的目光弄得不禁撇开了脸,只敢拿眼尾偷偷看去。
随后褚枫陪着他和医生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寸步不离,直到一圈检查完毕都确认无误后才松开他的手,起身去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omega又开始左右张望,他在房间的镜子里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的模样,嘴唇抿起,悄悄看了眼门口,alpha还没有这折返,他便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跑过去,对着全身镜,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这一看,他便发觉了自己和这里所见的面孔都长得不太一样,他不似他们那般高鼻阔目,头发也是浓墨似的黑。
omega不太敢再看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异类,和这里格格不入。
重新缩回床上抱着膝盖,惴惴不安地等待中,褚枫端着一碗清粥回来了,omega见到了,更仔细地打量了这个人一番,在alpha坐到床边时,他不自觉挪了过去,靠在他旁边,随后松了口气。
褚枫紧密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由关切道:“怎么了?”omega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也不敢钉着alpha的脸看,视线就落在了粥上面,没盯几秒,他就听alpha温声细语道:“你刚醒,医生说要吃点清淡的。”褚枫舀起了一勺子粥,吹凉了才送到omega的嘴边:“来,吃一点,不然胃会难受。”
omega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又再次看了一眼alpha,随后张开口,很配合的被一口接着一口的投喂。
“……褚枫?”
吃没几口后omega忽然开口,喂食的动作一顿,褚枫垂下眼睛,直直掉进omega抬起的水润双眸中。
他声音有点哑,问:“怎么了?”
omega摇摇头,又苦恼似的皱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叫了一声:“褚枫?”
“我是。”褚枫连忙,接着又道:“我在。”
omega手很乖地放在膝盖上,手指揪着被单,整个人缩的小小一团。
“你是我的…恋人?”
“恋人”这个词omega说的有些艰涩,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的不太顺口,很别扭,很不习惯。
他就皱着眉头,小小声道:“那你知道我怎么了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去想……”他指自己的头:“这里就很痛。”
褚枫放下盛着粥的碗,试探的伸出手揽住omega,没被躲开,他就又大着胆子揽紧了些许,像是在斟酌语言,alpha沉默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我是alpha,你是omega。”
“我们是高中认识的,相恋至今,已经有五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父母很想见见你,他们都定居在国外,你在来的路上出的车祸。”
他舔舔唇,头更低了一些。
“怪我,我应该去接你的。”
“你昏迷了好久。”褚枫将头埋进了omega的项窝,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其上。
“久的让我害怕。”
“幸好,幸好你醒过来了。”
说到这alpha的肩膀都不自觉颤抖,omega隐约察觉到脖颈到些许濡湿感。
他大抵是口舌笨拙之人,眼直直发愣,脑子也一片空白,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些什么,只好伸出手在alpha的背脊上轻轻地抚摸。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阵子,还是alpha先收拾好了心情,捂着脸拉开了距离,说了声抱歉随后快步钻进了卫生间,留omega一个人听里面传来的哗哗啦啦的水声,跟着发呆。
褚枫再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沾着水渍,眼眶和鼻尖都有点红,头发是顺毛,柔软耷拉下来,覆在耳尖上,看起来年纪不大,很显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问omega要不要再吃点粥,omega摇摇头,他就不再多说什么,让omega好好休息,道了晚安后就退出了房间。
omega清醒后的第一个夜晚,是湿湿热热的。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只有脚伸出来晾在外面,不时缩一下脚趾。夜半时室内响起不大的低喘,床上的人形翻了个身,紧紧裹挟的被子散开些许,得救了的呼吸到清凉空气的嘴巴在梦中张合吐息,脸颊通红一片,是病态的潮红,再一拉衣领,从下巴到胸口,脖颈绵延线条覆着一层薄薄汗液。
omega在湿热中,皱着眉头挨到了第二天。
清晨,褚枫站在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没得到回应,倒是alpha的后颈腺体先敏锐做出了反应。
一缕他从未闻过,但极其诱惑的信息素沿着门缝飘到了他面前。
褚枫当下了然,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入眼所见的便是陷入情潮热的omega。
他得承认,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香艳景象——omega的睡衣被自己扯的松垮而衣不蔽体,长裤更是被他自己直接踩着脚褪了下来,光裸雪白的双腿绞和在一起,膝盖泛着粉,嘴巴叼住了一角被褥,趴伏在床上,背脊线条起伏如春山,omega的后颈腺体暴露在alpha的目光下,他自己还浑然不觉,手探到下身穿进了内裤,撑起一个鼓包,游鱼般动作,圆润粉嫩的头部悄悄探出来,不时被纤柔手指按捏而过,便吐露出几滴清液。
信息素比一室的鲜花还要芬芳馥郁。
褚枫理所当然地被吸引,他的喉咙不自觉上下滚动,轻手轻脚走过去,怕打扰到眼前的这一幕,便会是自己幻觉片刻就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omega的望了过来,那是湿润的陷阱,戚戚楚楚,汪着春水温柔,藏着泥潭千尺。
褚枫俯下身子,已然被勾的情动,眸子渐渐涌起血色。
他侧过脸,靠近,只差分毫间隙便能亲吻上那花瓣似的的嘴唇。
omega的手也伸了过来,掌心是湿的,也是烫的,摸着他的脸颊,突然呢喃开口。
“丁写玉。”
他念完这个名字,就承受不住般晕了过去。
再醒来后,他一身的干爽,也不知道是又过了几天。
这次醒来他感到比重伤初愈还要疲惫,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褚枫再出现在他面前,没解释他为何又晕倒了过去,见他醒来了就对他一笑,走过来抚摸着他后背问他感觉怎么样。
omega不太适应他的触碰,但他觉得恋人是不该有躲避这个动作的,于是就忍着没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alpha的动作比之前要多了几分强势。
接下来的日子omega总很疲惫,昏睡的时长增加,每一次醒来都感到更加的茫然,而褚枫总会及时的出现在他身边,和他说话,带他在山庄里散步。
他在洗漱时是能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针孔的,那是他每日定时要打的营养剂所留下的,但他总恍惚觉得,针孔好像比他认知里的要多。
后来褚枫不再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而是隔一段时间来一次,他不在的日子omega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因为他如果在山庄走迷路了,他甚至都没法和佣人沟通。
久而久之,褚枫出现的时刻就成了他的期待之最。
后来褚枫开始会和另一个东方面孔的人一起出现,他会躲在角落悄悄地看,很好奇,但不敢上前,直到有次不小心误闯了他们的会谈,他才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
黎雉。
omega暗地里念。
就是觉得黎雉黎先生听见自己的名字的反应有些怪异。
“小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枫叫住他,在他额头上亲吻,又吻到他的鼻尖,他含糊不清地应允,嘴巴刚一张开,舌头就被咬住,拉进了另一人的湿热口腔,被卷住了舌尖狠狠一吸。
痛。
omega忍不住瑟缩,却被更紧的抱住,托在后脑的手把他按过来,让他无法躲避。
alpha的手在他抚摸揉捏他的身体,他被揉的骨头都酥了,嘴里直哼哼,褚枫就笑,舔着他的耳尖问“你怎么那么好亲?”
这他怎么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一瞬间沉默地事他就被抱到了对方身上,褚枫略一挺胯,炽热顶在他的臀缝,硬度让他忽略不了。
“愿不愿意给我?嗯?”
褚枫边吻着他,边循循善诱。
他和褚枫的嘴唇分开,发出了小小的一声“啵。”
脸蛋红红道:“愿意啊。”
褚枫笑了一下:“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恋人啊。”
他说完这句话,褚枫便不再动作了,最后只是一下一下的吻着他的脸。
第二天,褚枫离开了,并且很久没再回来。
omega等啊等,怎么也等不到,等来了见过面的黎先生,黎先生说能带他去找褚枫呢,他就跟着他走了。
黎雉果然没骗他,不到半个月,他就见到了褚枫呢!
只是为什么褚枫看起来那么生气?“小路。”
小鹿。
是在叫他。
他悄悄从褚枫身后探出一点头,还没怎么看清人影,就又被攥着手腕拉着往前走。
“我们三天后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高大的alpha见他扭头,便笑着道出了这句话。他的眼睛很漂亮,是一个格外勾人的弧度。
褚枫的力气更大了,攥的他很疼。
但omega没有叫痛,一路被拖着往前走,倒是黎雉看不过去,皱着眉斥了褚枫一句。
“发什么疯?”
他不说这一句还好,他一开口,褚枫便毫不留情地低吼了回去。
“谁让你擅自把他带出来的!”
黎雉老神在在地耸肩:“你自己都不看紧了,怪谁?”
见两人有要吵起来的趋势,omega连忙道:“是我拜托黎先生带我来找你的。”
褚枫的目光落回在他身上,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找我找住进了黎家?”
Omega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