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就又明白了:“你就是吓唬我。”
褚枫掐了一把他的脸:“你才是吃准了我,拿捏我舍不得真动你是吧。”
路行凑过去揉他蓬松的头发:“我最后不还是答应你了。”
褚枫很受用他一些讨好的小动作,舒服的眯起了眼,蹭着他的脖子问:“那你为什么答应了?”
路行垂下眼睛和他对视,想了想道:“你给了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觉得我应该抓住。”
褚枫勾住他的脖子拉向自己,说话间呼吸就喷洒在路行的嘴角:“你这么信任我啊,你不怕选错了?”
路行顺着褚枫的力道低下头,任由他先吻上自己的嘴角,在吻上自己的唇前,很小声地说:“我没被人喜欢过……”他眼睫发颤:“你是第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枫顿了动作,仔细将路行脸上的每一丝神态收入眼底,然后用最轻柔地动作吻上去,就像在吻一片花瓣。
在花开的季节,无人的教室,他们亲吻彼此,并沉醉其中。
没人注意外面匆匆离去的脚步。
钟明洛最近不太对劲。
苏现静静看着钟明洛拿起了自己的牛奶,然后在尝出来这是什么后便捂着嘴跑去吐了。
丁写玉被他撞了一下,很不满,恶毒道:“赶着去投胎吗。”
苏现则拿过钟明洛的果蔬汁自顾开始解决早饭,见丁写玉落座便问:“玉哥哥你这会不应该去上课吗?”
今天是假期,但高三应该并不放假。
丁写玉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的早饭,便拿过钟明洛的餐盘很不愧疚的切下一块培根放进嘴里。
“我保送了。”丁写玉道:“我没告诉你们吗?”
苏现点头:“是的,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吐完回来的钟明洛听见这个消息后感觉自己更想吐了,他盯着丁写玉一脸不瑟:“凭什么?”
丁写玉懒得理他,只是问苏现:“怎么没看见路行?”
苏现说:“哥哥一早就出去了,但我不清楚他去哪了。”
钟明洛发现自己吐了一趟后早餐被两人瓜分了,正蓄力想说些什么,一听他们谈起路行,便不自在地闭上了嘴。
丁写玉没注意到他,听了苏现的话后不赞成道:“他不呆在家里乱跑什么?”
钟明洛听了后忍不住嘟囔一嘴:“他那么大个人了要干什么事你还要管着他啊。”
这下丁写玉都忍不住将目光放到了他身上,挑着眉尖好笑道:“你在为他说话?”
钟明洛凶巴巴的:“怎么,不行啊!”
苏现开口道:“可以。”
钟明洛气焰降了下去,最小的弟弟向他投来澄澈明净的目光。
“但是,洛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想抹步溜走。
苏现又道:“如果洛哥哥有什么烦心事,我会很担心。”
“……”
钟明洛落败低头。
丁写玉暗中为苏现鼓掌。
钟明洛左看看苏现,右看看丁写玉,余光瞄了瞄属于路行的位置——他能猜到这人现在可能在什么地方。
他突然觉得胸腔酸潮涌动,酸的他牙关松动,缓缓道了出来。
“我看见路行和别人亲嘴了。”
路行跟着褚枫来到了他自己在外面住的公寓,他一个人住,只请了个叫玲姨的保姆,胖胖的笑起来眼睛也是眯眯的,对路行很和善,打过招呼后褚枫边推着路行去他的房间。
“我上高中就搬出来了。”褚枫边放东西边对他说:“你知道我以前每天回家要面对什么吗?我妈的一百个吻!”
路行被他逗笑了,褚枫皱着脸道:“我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一百个吻有点夸张了,但是她真的把我当个宝宝。老天!我都比她高一整个头了!而每当这时我爸还在一旁向我发射死亡射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搂着路行倒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闷闷不乐道:“我知道,我就是他们彼此间的一个意外。”
路行从他怀里探出头,眼睛亮亮的:“但是这个意外很美好。”
褚枫猛的被呛住了似的咳了几下,红着脸问路行:“你在说情话吗?”
路行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闻言“嗳?”了一声。
褚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随后腾地起身:“我去拿点吃的过来。”
他风一样出门,又风一样回来,在门口探了个头道:“家里没吃的了,我去买点回来,你等我啊。”
路行没能叫住身手矫健的褚枫,他想说他不吃。
他有点害羞,于是没说出口:你陪着我就好了。
褚枫拎着大袋零食回来时路行正坐在地毯上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他走近一开发现路行脚边一个针线包,手里在穿针引线为他缝衣扣,这贤妻良母的作风当即让褚枫傻眼了,直到路行被他这么大块头杵在那当了光线抬头疑惑看向他,他才作出了些反应。
“你这是……”路行比他还疑惑:“我刚刚看玲姨收拾房间发现你这条裤子扣子掉了,她还要做饭我就帮你先补上了,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愣了一下,有点后知后觉道:“你是不是不习惯别人碰你东西?”
低了几度的声音让褚枫滑坐下来挨倒在他身上:“怎么会!”
“你怎么会是别人!”
路行将手里的针线挪了一下,嘴里道:“小心针扎着,疼。”
褚枫抱住他的腰,晕乎乎叹息:“宝贝我现在觉得好幸福。”
怀里的人闷笑了两声,手下几下将扣子缝好,打了个结便低头用牙齿咬断。
粉的唇,白的牙,红的舌尖和濡湿的线头……
扣子的位置。
褚枫逼迫从不好的联想中回过神,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点,扭头勾来他特地去买的零食,转移话题道。
“你看起来很熟练。”他拆了包薯片送到路行手里,问:“经常做这些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此处褚枫忍不住皱眉,有些不明白路行在苏家养大怎么做这些琐事还如此熟练。
路行捧着薯片有些为难,听出褚枫话里的不得劲,他扭头看身后的人:“想什么呢?”
他有点好笑:“你觉得苏家奴役我啊。”
他以前不常笑,笑也不会特意去照镜子,因此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时唇畔会有颗若隐若现的虎牙,尖尖的看着人心里发痒。
褚枫垂着眼睫看他:“那不然呢?”
路行抿了下唇,稍稍坐正身体,想了想,斟酌着措辞开口:“我,对外…我不知道你们听见的是怎么样的,但事实上,在来到苏家之前,生活上,吃穿用度都比较的…”
“穷酸。”
他点点头,觉得这个词用的恰当,褚枫略微睁大眼,像是不太能理解“穷酸”这个概念。
路行对他笑了一下,继续道:“比如我小时候的衣服其实很多是我妈妈穿剩下来的,然后呢一件长袖子啊可以从秋天穿到来年的春天,冬天就塞在里面当秋衣嘛哈哈你什么表情啊,那件衣服到了夏天最后还要剪掉袖子,这样就能再当短袖穿。”
褚枫明显是有点呆住了,他天生头发比较蓬松,随着路行说话脑袋不可置信地晃头顶瞬间竖起几根呆毛,看着就像长满了问好,路行喜欢他的头发,觉得很可爱,就凑近了些揉,对他说:“那时候我年纪小嘛,挣不了钱,我妈妈为了生我受了很大的苦,想起她的时候他好像都在吃药。我不太懂她做什么工作的,现在想想应该是不太好的工作,她每天都会穿的很漂亮的出门,然后很晚的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小婕回来后通常是酩酊大醉,运气好的路行那天能遇到她倒床就睡,运气不好的话就需要先听她声嘶力竭地先哭喊叫骂,再在她累了的时候帮她放洗澡水,运气更不好的话被吵到的邻居会来敲他们家的门。
住在那种快要拆迁的房子里的基本上没一个善茬,路行会听到很多难听的脏话,但是他不怎么害怕或者惊慌,很多时候都是在拦着路小婕,避免她冲出去引起更大的矛盾,后来想想他那时应该是没空去害怕,路小婕过的很累,他那么小的年纪比她更容易累。
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活的,不知道正常人家养出来的小孩应该是什么样的,但大抵是不会像他这样的,他被人说有点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在哭闹他却不会哭,小学的时候同学们都蛮怕开家长会的,担心老师跟家长们“告状”,自己回去没好果子吃,他在惴惴不安中去跟老师说妈妈来不了,老师问他为什么呀,他说因为工作很忙。
他在老师眼中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所以老师愿意相信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根本没有告诉过路小婕家长会的事。
因为觉得丢人。
他觉得路小婕会让他丢人。
路行放开了褚枫,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是他没有说出来,最后只是顺着刚刚的话接着道:“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是自己来做的,慢慢着学会的,不是苏家奴役出来的,他们还不至于用我做事,最多苏现会缠着我做饭,啊,我做饭还不错。”
褚枫抓住他松开的手,嘴唇贴了上去,从手背到掌心,换成下巴搭在其上,眼睛里印着路行,过了一会,轻声细语道:“那下次做给我吃,行吗?”
路行当他是一只猫,手指不自觉挠他的下巴,褚枫真的像一只猫那样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呼噜噜”的,路行就说:“好。”
褚枫把路行扑倒在地毯上,一条腿卡在路行的腿间他却没什么旖旎的想法,就想这么静静地抱着他一会,路行跟他一样的心思,这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静的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还是褚枫没绷住,开了口道:“你觉不觉得天气越来越热了。”
路行轻轻“嗯”了一声,褚枫继续说:“因为夏天快来了。”
“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是春天呢……”
“我追在你后面跑,我问你名字,你不说话。”
路行觉得他算账,于是保持缄默的态度像蒙混过去,褚枫看透他的小心思,就笑笑揭过这茬。
“但是我生日在秋天,所以我叫褚枫,我们家后山上一片枫叶林,到秋天可好看了。”
路行抓错重点:“你家住山上?”
褚枫:“是我家有片山……哎不对,你听我说。”
路行点点头,又闭上了嘴,褚枫说:“到时候你陪我去看。”
褚枫又说:“我一直对我挺有信心的,我觉得我挺好的,配你。”路行觉得他语气有点不对,想去看他的脸,但是褚枫把他抱得紧紧的,不让他看,只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现在想让你觉得我很好。”
路行说:“你很好。”
“不。”
褚枫吻了吻他的头顶:“不够好,你别那么好骗。”
路行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拍拍褚枫的手臂,小声道:“我手机。”
褚枫放开他,路行刚刚被他抱着滚了几圈,手机不知掉床上哪了正在被子里摸索,褚枫过来跟他一起找,找到后看了眼屏幕递给路行:“钟明洛。”
他挑了挑眉尖,路行也有点奇怪,接过来还在嘟嚷:“怎么了他找我什么事?”
接通电话的瞬间,钟明洛的声音跳了出来,直击路行耳膜:“你干嘛呢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路行稍微拿远了点,刚张了个口:“我刚刚……”钟明洛便又一次打断了他。
“行了!你赶紧回来吧!别在外面鬼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听的皱起了眉头,褚枫腾地起身走过来想拿过电话,路行挡了他一下对他摇摇头,捂着手机走远了点,沉声道:“我没鬼混,你先说怎么了。”
钟明洛“呵”地一声冷笑:“你还说你没鬼混,你当我瞎啊你天天跟我们班那个叫什么来着,褚还是猪的小子腻歪在一起,还还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干那不知羞耻的事,不知道丢人我都替你臊,丁老二都替你臊!这不他都被你气的……”
路行越听越憋不住火时:“你是特意打电话来跟我吵架的吗?”
那换成了苏现的声音:“哥哥。”
苏现说:“哥哥你别生气。”
路行头痛地捏了捏鼻子,“嗯”了一声。
苏现又问:“哥哥现在在哪呢?”
路行看了一眼褚枫,没直接回答,而是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苏现在那边安抚的笑了笑:“没什么哥哥,你别担心。”
“只是玉哥哥分化了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的声音又穿插进来:“被你气的分化了!”
第二性别的分化是人体发育成熟的的一个象征,通常来说女性发育期会比男性要短暂,大多在14岁到16岁之间会迎来分化,而男性则大多是在18到20岁之间——这被称为分化预备期。
而因为分化期人体会进入脑神经难以控制的一个喷发式催熟状态,为了安全着想,政府要求分化预备期时每半年都要接受第二性征体检,体检会根据人体状态预估出分化日期,得到准确分化日期的公民会被给予“分化假期”,被要求待在安全,舒适的环境中待分化。
许砚非是这辈的最年长者,但没有做到表率作用。他在分化期期间还在闹叛逆,是跟人打群架时在拳脚棍棒中分化成的alpha,没有抑制剂辅佐,信息素在那条街区爆炸四散,警察在晚到一会他就要因信息素暴走而被安上“危及公民人身安全”的罪名了,但好在他只是袭警未遂,打群架的那些半大小子见势不对很机灵的拔腿跑了,只留许砚非一人在现场,攻击的行动也被一枪麻醉解决,最后扭送回了警局。
最后是许家的人亲自把他接回了本家,听苏诚说许裴没控制好脾气,竟然拿信息素施压分化期未结束的许砚非,这下把许砚非折腾的够呛,分化周期比正常的三天翻了一倍出来,生理精神上都在受折磨。以至于后来许砚非信息素紊乱,易感期混乱,并且会伴随剧烈的脑神经疼痛症状,调理了好几年也没见多大的成效,倒是父子俩的关系跌倒冰点,许砚非的脾性打那后也乖戾了起来,变得难以相处,最后早早搬出去了独住。
而丁写玉会是自许砚非以来第二个进入分化期的,他的第二性征体检每月就要做一次,就是为了确保意外的发生。
但意外不是你想规避就能躲掉的,命里有时必有一关等着你。
在钟明洛说完“我看见路行和别人亲嘴了”后,丁写玉和苏现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后苏现动作优雅的用餐巾抹了抹嘴,从餐桌离席,道:“这个话题不适合我。”
丁写玉年已十八,没什么听得或听不得的,但他觉得钟明洛的话污耳,因此顶顶地看了钟明洛一会后,他不屑道:“就这么点事?看你那出息。”
随后擦了擦手,也转身离去,留下钟明洛瞪着他们的后背失语半响,难以置信地问一旁候着的管事:“这叫就这么点事?是我大惊小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事微笑着,斟酌道:“恕我直言,路少爷与钟少爷同年,已经不是幼子,就算是有交往对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他拿钟明洛类比,是因为钟少爷好本事,从小就桃花不断,魅力之大,让许砚非费解,丁写玉发笑……宫原西最初与钟明洛结仇,便有一项是“夺妻”之仇,他当时的交往对象对钟少爷一见倾心,当即踹了他扎入钟明洛怀抱。
但钟明洛只准自己放火,不准路行点灯,将双标进行到底。无人能懂他澎湃复杂的内心,他只能闷头捶床,翻出前几天自己发的帖子,一划到底,什么“楼主你是暗恋人家吧”看的他瞬间暴起,按着手机啪啪地据理力争,核心思想是“我暗恋个der!少爷我有才有颜又有钱,前对象能组一个强加连!何况身有婚约,婚约者才貌双全全方位吊打L姓讨厌鬼,傻子才会去暗恋!”
下面跟着排起了多条贴,鄙视他口是心非的有,吐槽他大言不惭的有,唾弃他渣男行为的有。钟明洛盯着那一条条帖子,逮着那个“渣男行为”不放了。
【我怎么就渣男了?】
回复:【按照你自己的说的,先不论真假,你都有婚约者了你还在外面乱来,交了啥,一个强加连?的前对象,搞笑呢吧……说真的就楼主你言辞间透露出的信息我看了已经开始生气了】
钟明洛就想说怎么了怎么了,他魅力大能怪他自己吗,他一没搞强迫二没搞利诱都是两厢情愿的,谈个对象还碍着谁了,就是谈的比别人多了点呗,再说婚约那件事,苏现又不是不知道他谈对象,他还问了苏现的意见,苏现笑着说没关系了,还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了?
他生气了,不想再跟这些人多言,正好气的他饿了,刚刚没吃饭就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结果发现丁写玉瘫坐在楼梯口,脖子脸上染着一片红,冷汗直往外冒。
钟明洛凑过去嚷嚷:妈呀丁写玉你怎么了!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丁写玉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死你妈……我是要分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皱眉:你怎么能骂我妈,那不也是你妈。等下!你说什么!分化!?
多亏了钟少爷土拨鼠尖叫,成功引来管事,这才没让丁写玉在求助的路上中道崩殂。
距离第二性征分化体检给出的预估期,丁写玉还有两个月才会进入分化期,但不知缘由的提前了,虽然没有许砚非那次难搞,但也造成了小混乱。
丁写玉能听见钟明洛的哇哇乱叫,那让他脑子一阵一阵的疼,特别是钟明洛还在翻来覆去地提到路行,丁写玉听的都快干呕了,被放到床上,赶来的医生给他注射了普遍级的抑制剂救急,他才感到好受一些。
分化期时没有omega信息素的辅助,alpha只能依靠不断注射抑制剂,极优alpha的抑制剂甚至需要定做,好在因为许砚非的前车之鉴,他们家对待分化之事格外慎重,早早的就着手丁写玉需要的特定抑制剂制作,只是存放在本家还没送来,普遍级抑制剂能让丁写玉先撑一段时间。
但分化期不好熬,他的神经元变得无比敏感,五感放大化,床单摩擦的声响在他听来都是刺激,身体的肌理组织酸痛无力,覆盖在外的皮肤化成了第六感,每一个毛孔都在翕合开张,与外界的纤维,灰尘,空气温度……等等的接触都在加剧他生理上的不适,而这让他的精神力变得羸弱。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项不好的体验,他清醒时还可以用理智去压抑心底的情感,现在他眼睛变得血红,看起来和野兽也没什么两样,实际上也保持不了所谓的理性,更别提逻辑思维。他现在就在想为什么没听见路行的声音,是钟明洛那傻逼太吵,还是路行根本没在,没在他又在哪里?哦对了钟明洛说看见他和别人亲嘴了,什么意思这是?他想的那种吗?路行怎么敢的?怎么敢!
可路行为什么不敢?而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太奇怪了,他不想去想,可他现在躺在这控制不了自己去想,他想以前路行可乖了,逆来顺受的,都不敢跟他大声说话,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小心的看人脸色,他第一次见到路行那副窝囊样就觉得好欺负,想欺负。后来路行胆子变大了,不是再那么小心翼翼,看见他也不是怕的不得了,不过还是很听话,不会顶嘴,偶尔还会笑一笑,他觉得路行笑起来的样子看着叶不错,还挺喜欢他对自己笑的,就也不会特意为难他,兴致上来装模作样一下反而更能吓到路行,那给他的反应很有趣,会好几天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他,对别人,对苏现都不那么上心了。
在丁写玉的记忆里,上头有一个嘴甜的许砚非,下面有一个会哭闹的钟明洛,一个让他反感,一个让他瞧不起,但他夹在中间,不声不响,往往容易被忽略,他心不甘,但也做不出来像许砚非或者钟明洛的行为。后来又有了苏现,一出生就都围着他转,丁写玉被带着去看那小小的婴儿,蓝眼睛,和不太熟悉的妈妈一样。他父亲告诉他苏现以后若是分化成了omega,就会是他的妻子,他就去查这是什么意思,那时年纪小,很大一段解释里他只看懂了“陪伴”两个字,这让他当时小小的眼睛放光了一下,晚上睡不着去看月亮,他看呀看呀,想这月亮真好看,是他一个人的月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后来更大一些知道了,月亮不是他一个人的月亮。
他就兴致恹恹了,可他不讨厌苏现,这个弟弟比钟明洛强太多了,是个不会吵闹的可爱弟弟。然后他又多了个弟弟,虽然准确来说并不能算是弟弟。
丁写玉那天听钟明洛说起,他后来见着了,面无表情地和那小孩对视,小孩瑟缩了一下,但没移开视线,吞了吞口水道:“你好。”
丁写玉冷着脸道:“我不好。”
小孩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也是耿直过了头,就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丁写玉能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晃晃的担心,他看着就想这双眼是黑色的啊,和他们家浅淡的瞳色不一样,突然就高兴了,他心下顽劣,凑近了道:“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会好了。”
都和钟明洛一样的年纪了,怎么会被这种话唬住,但是那小孩握着拳头犹犹豫豫的,看了好一会丁写玉冰雪般的脸,最后还是踮起脚尖将嘴唇印在了他的脸侧。
软的像云朵,轻的像羽毛。
小孩向后退了两步,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汪着泪花看向他,小声开口:“好了吗……”
丁写玉明白了,他不是被唬住,他是不敢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敢拒绝他。
这个认知就像风吹动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荡着水圈散开又归于平静。
但实际他正兴致高昂,于是他点点头道:“这次好了。”
但是还会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
丁写玉的信息素从后颈成熟的腺体里四散开来,他拱起脊背,赤红双眼,像一头蛰伏暗中的野兽。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听见钟明洛的话后会那么生气,那么怒不可遏,因为他有种预感,他预感自己要没有下次,也不会有下下下次了。
这怎么行呢!?
这不行的!
这种心情好似他知道了月亮不会是他一个人的月亮,又比之更强烈——月亮要被夺走了。
信息素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感知到了这个世界,为他搭建起平权社会下隐藏的不平等阶级金字塔,而他站在alpha的顶端,高高在下,一目穷尽,仿佛依然掌握生杀大权。
于是丁写玉宣布:这是他的月亮,谁都不可以夺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定抑制剂被送到,医生赶忙为他注射,在昏过去前丁写玉听见了路行的声音。
“丁写玉怎么样了?”
路行赶来时气都没喘匀,他打的出租,苏家这片富人区开不进去,还有好一段路他都是一路狂奔。
许砚非那次分化给他心里留下的阴影很大,大概连苏现都不知道,许砚非易感期时会有多痛苦,路行照顾过一次差点被他的状态吓哭,或者说心疼坏了。
路行拍拍头,不让自己去想许砚非,苏现抓住他的手,安抚道:“哥哥,哥哥别担心,你看着我。”
路行看向苏现,跟着苏现的动作深呼吸:“我没事。”他又拍拍脑袋:“我没事。”
苏现没放手,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没关系,不用担心,玉哥哥已经注射了抑制剂了,不会像砚哥哥那样的。”苏现发现路行的上衣不平整,像是在什么地方滚了几圈,他看着就笑着上手替他理了一下,十二岁的小少年声音雌雄莫辨,语气还是小时候那样甜蜜。
“哥哥不要听洛哥哥瞎说,玉哥哥分化跟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现笑着道:“哥哥不要感到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洛不满道:“我怎么就瞎说了!?你要不去听听丁老二躺在床上叫谁的名字呢,哦,现在抑制剂一打估计是昏过去了,刚刚就该录下来给你听听!”
路行有点懵,钟明洛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就是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他喊我名字了?”
路行呆呆地问:“为什么?”
钟明洛“嘁”了一声,撇了撇嘴:“我都说了是被你气的,怎么还成了我瞎说。”
路行知道他在说什么事了,他看了看苏现,苏现对他笑了一下:“哥哥有什么想说的吗?嗯?”
路行:“……”
他抹了把脸看钟明洛:“你没在苏现面前乱说吧?”
钟明洛被气到了,发出了尖锐一声笑:“好家伙,又是我乱说了,你不在外面乱搞怎么被我看到,我又怎么‘乱说’啊!”
路行确信钟明洛是看着什么了,但他也不满钟明洛这种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想我都知道从你嘴里说出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了。”路行直视钟明洛:“我是在和褚枫正常的交往,正常的谈恋爱,不是你一口一个的鬼混乱搞。”
钟明洛霍地起身,几步走近路行。
路行将苏现拦在身后:“怎么了?听不明白吗?你要是看我不爽想打架,可以,我奉陪,你别在现在跟我犯浑。”
他道:“你也不看看场合。”
他意思是,丁写玉还在楼上分化未明,楼下还有苏现在场,钟明洛见路行那把苏现挡起来的宝贝样,就更不爽了,但是还没办法发作。他踢了一脚桌几,拿手狠狠点了路行几下,随后出了门。
这么多年了钟明洛的爆点还是如此让他琢磨不透,于是路行就不去琢磨起因了,将如何压制钟明洛摸的门儿清。
钟明洛是个混世魔王,但他还想在苏现面前当个好哥哥。
路行去看苏现,苏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路行以为是刚刚他跟钟明洛吓到他了,有点懊恼,抿着嘴沉默一会才试着转移话题道:“早上的牛奶有好好喝吗?今天我走的有点早,可能放的有点凉了。”
苏现仍是低着头:“牛奶被洛哥哥喝了。”
路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钟明洛!
路行再接再厉:“那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哥哥。”苏现吸了下鼻子。
路行有被吓到,蹲下来去看苏现的脸:“怎么了这是……”
苏现抬起头,眼泪就从那双湛蓝的眼睛中掉了下来,他咬着唇没哭出声,鼻尖都憋红了。
“哥哥……”
他瓮声瓮气地问:“哥哥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跟洛哥哥吵架呢?”
路行闻言微微讶异,心里泛起古怪,他用手指拭去苏现脸上的眼泪,轻声道:“你还小不明白,那个人对我来说并不是别人这种随意无关的存在。而且我也不全是因为他和钟明洛吵架,我……”
苏现拍掉他的手,力气不算小,路行都感到了疼。
苏现说:“而对我来说他就是别人,而你向着他,那你还管我做什么?”说着他就起身越过路行:“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去看看洛哥哥。”
路行没拦他,准确来说是愣住了,又听到他这么说,就真的没有动弹看着苏现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一跑出路行的视线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他随意抹了下自己的眼角,揩的那块皮肤都是红的。他走在路上,看见了一朵开的正艳的蔷薇,他定定地看了一会,抬脚碾了上去。
花是腐烂的香。
三天之后,丁写玉顺利度过分化期,成功分化为一名alpha。他洗了个澡才从房间里出来,换上了干净舒适的休闲装,除了后颈那里暂时贴上了信息素阻隔贴,看起来并没有很大的变化,还是天生冷脸不好惹的摸样。
苏诚得到这个消息后赶回家为丁写玉送上了一个拥抱,他说:“恭喜,你是一名alpha了。”
丁写玉回抱了这位这些年一直在照顾他的异姓父亲,他抬眼时寻到与看向这边的路行,确定那双黑色眼睛发现了自己的视线后他少见的勾着嘴角笑了。
“是的,我是一名alpha了。”
路行微妙地觉得自己被那笑容烫到了,不由瑟缩了下肩膀,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丁写玉的父亲丁御万年不见踪影,这次还特意抽空到访了苏家,苏诚见到丁御身后跟着的那一票黑色西装就不禁眼角一抽,礼节性地笑了笑后便招呼几个小的跟他暂时离开,把场地空给了这对制冷机父子。
路行也跟在苏诚的身后离开,苏现靠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哥哥有在生我的气吗?”
苏诚就走在前面,路行看着苏现乖巧的笑脸,压低了点声音:“没有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笑的更乖了一点:“那今晚哥哥能来我房间陪我吗?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了。”
其实路行有点担心作息问题,但是这几天苏现都没有跟他有过交流,这下主动示好他并不舍得拒绝,想着自己起床时动静放小一点就好了,于是他点点头。
苏现得到他的回答后显得很开心,放开他的手脚步轻快地走上前跟苏诚并肩,挂着很可爱的笑脸说了些什么,苏诚便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派亲昵和谐。
路行不自觉停下脚步,有些不敢上前打扰。
钟明洛一直悄咪咪瞅着他这边,发觉路行忽然呆站着在那不动了,他瞥了眼前面的父子俩,又看了看路行,暗骂了句矫情,兀自皱着脸纠结了一会后他猫着步潜到路行身后,抬手“啪”地拍了一掌路行的屁股。
路行被吓了一跳,惊恐地捂住自己屁股扭头看向钟明洛:“你干什么?”
钟明洛暗暗搓了下手,像是在回味手感,“哼”了一声反问:“你干什么呢?在这挡小爷的道。”
路行捂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哑口无言,钟明洛冲他龇牙,昂着头越过他在前面走的大摇大摆,像一只骄傲的斗鸡。
自那天不欢而散后,路行和苏现钟明洛陷入了一种类似于冷战的状态,有限能见面的时间里都是无接触无交流,二楼卧室五个房间,他们三不是住隔壁就是住对门,出门就能看对眼,气氛十分冷凝,场面很是尴尬。
钟明洛那么爱咋呼的一人都能憋住了不搭理他,可见是真气着了不高兴,路行本来还挺落得清闲,但这几年来他不知是被烦出毛病了还是怎么,突然这一下弄得他还不太习惯,更主要的是苏现,那天哭的惊到了他,害的他心里惴惴不安的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面对褚枫时都愁眉不展,褚枫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抱着他又揉又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丁写玉分化结束,大家都为他高兴,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好像也放下了芥蒂,所以虽然钟明洛又开始犯浑,但路行有些哭笑不得地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莫名有些欣慰感。
到了晚上,路行完成课业后看了眼时间,觉得尚早,便下了楼准备给苏现做点点心带过去,权当和好的信号。
但他意外地发现丁写玉窝在沙发上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怎么睡在这啊?
他有些疑惑地想,不自觉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苏家不是另外三家那种旧居古宅,因为老宅处的位置不妥,早已充公,但后来修筑住宅时依然保留了老宅以前的那种建筑分布习惯,他们小辈被安排在一处庭院居住,平时和苏诚住的主院相隔有一段距离,主要帮佣也安在那边,这院子里除了日常起居定点有人照顾,到了该休沐的时间,除了他们几个也无旁人候着,这是为了不娇惯他们。
但苏诚有所不知的是,他如此良苦用心,在路行到来后便被打破,上至厅堂,下至厨房,这几年来都是路行的主战场,苏现他们虽不奴役他,但是他们会“请求”他,他拒绝不了,久而久之,路行都习惯了照顾的日常。
因此看见丁写玉衣着单薄地窝在沙发上,路行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自然走过去抓过一边的毯子为他盖上。
靠近时路行发现丁写玉的眼下乌青,嘴唇也是不健康的苍白干裂,但他天生色素就少,看人的眼神又冷又扎,瞳色较苏现的湛蓝要浅的多,是一种水玉的色泽,却并不温润,凌厉若刀剑,也很难从他的面色上窥见他真实的几分状态。但是想想,分化期又怎么会好过呢,路行心里叹了口气,替丁写玉捻好边角后起身进了厨房。
他准备做个草莓鲜牛乳配点曲奇,冰箱里还有先前做好的草莓酱,可以直接拿来用。真忙活时厨房外悄然无声靠上了个人影,默默盯着他看,路行感到视线回头,发现是丁写玉,他还裹着毯子,立在那像个长筒,正努力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知道他睡醒就会有点低血糖,这几天分化又全靠营养液吊着,于是就主动问:“要不要弄点东西吃?”
丁写玉来就是这个目的,没跟他客气,点了点头。
路行看他睡乱的头发跟着一晃一晃的,不禁想到了褚枫的天然卷,就偷着笑了一下。
丁写玉看在眼里,眉毛略微一扬,但没问他缘由,而是沙哑着嗓子道:“那天我昏过去前听到你声音了。”
路行应了一声,又听丁写玉接着问:“很担心我?”
路行顿住了动作,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他还有点在意钟明洛说的丁写玉分化时叫他的名字,但他不敢问,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去问。一直以来他和丁写玉的关系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界线,他和许砚非合得来,在钟明洛面前放得开,愿意对苏现顺从,唯独丁写玉,因为摸不清态度,相处时总是忍不住忐忑。
他觉得不是很亲近,如果直接说“担心”就像是越界。
但丁写玉不用他的回答似的,自顾道:“我很开心。”
“你担心我,我觉得开心。”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锅的手微微颤抖,锅底磕在了灶台,路行暗中吸气,决定先当一会儿鸵鸟。鸵鸟着不去在意丁写玉的视线,路行动作飞快的做出一碗素面,只煎了个蛋盖在上面,端着示意丁写玉出去吃。丁写玉还是之前那副默默盯着的样子,慢慢从门框上直起身子,跟在后面落座餐桌,接过碗筷,也不嫌弃清淡,慢文斯理地吃了一口。
路行道:“几天没进食了,不能一下吃油腻的东西。”
丁写玉轻轻“嗯”了一声。
路行握了握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下定决心般开口:“我!”
丁写玉瞟过来,竟不似以前那样冷厉,眼瞳晕在灯光下像块水玉。
路行忽然就不拧巴了,舒展开眉眼唇角道:“你没事,我也觉得很开心。”
丁写玉便又轻轻地:嗯
苏现舔了舔粘在嘴角的牛乳,状似满足般眯起眼睛。
“哥哥看起来心情不错。”
路行拿纸帮他擦拭嘴角,闻言道:“很明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苏现摇摇头:“不怎么明显,只是我熟悉哥哥的模样而已。”
熟悉每一副模样。
路行抿唇想了想,坦诚道:“我今天是很开心,因为你终于愿意主动理我了。”
苏现低下头,一脸做错了事的样子:“对不起哥哥,那天是我任性了。”
路行摸了摸他的头:“我也有错,我应该更冷静一些。”
苏现却抱住他的手用脸蹭了蹭,调皮地眨眨眼:“可是洛哥哥说话就是很让人生气,不是嘛。”
路行有被他可爱到,便赞同地笑道:“是的,大概只有圣母能忍受他。”
苏现趁气氛好,挪着屁股凑到路行身边,将自己往路行怀里一塞,拉过路行的胳膊环住自己,仰着脸看路行。
路行他澄澈凝视下,又坦白道:“好吧,其实还有…你知道你砚哥哥之前分化时出了意外对不对,从那之后他就变得有些古怪,还很痛苦,你没见过他易感期的样子,我见过……”
他小小声,但是苏现还是察觉到他的声线在抖:“我害怕丁写玉也出什么意外,变成那副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现靠在他的身上,略微歪了下头:“我以为哥哥讨厌玉哥哥呢。”
路行:“啊?”
苏现:“小的时候,玉哥哥总是欺负哥哥不是吗?”
他有点骄傲的笑:“我记得可清楚啦,玉哥哥特别喜欢在哥哥身上做些稀奇古怪的事,会要给哥哥穿耳洞,还让哥哥穿过女孩子穿的裙子。哥哥看起来不愿意,不开心,所以我就出来救哥哥啦。”
提到那些事情,路行第一下有些尴尬,随后便沉默了。
苏现抱住路行,认真道:“像我,我就不会强迫哥哥做那些事。”他摇着路行的胳膊,问道:“所以哥哥最喜欢我了,对吧?”
路行看着他,呐呐道:“我当然喜欢你……”
苏现露出甜蜜的笑脸。
“可我,”路行带上点认真:“也不讨厌丁写玉。”
苏现定定望着他,好似不解:“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行呼出一口气,没说特别复杂的,只是道:“大概是因为我发现丁写玉其实也并不讨厌我。”
说来奇怪,他怕丁写玉,仅仅只是因为丁写玉本身带给他的压迫感,从来没有因为小时候那些过分的事情。而说到那些事情,他其实可以很微妙的发觉,丁写玉做这些事的时候和传统意义上的“欺负”并不一样,路行是真的体验过那种来自他人的恶意的,而丁写玉身上没有对他的恶意,甚至还不如钟明洛来得强烈。
可丁写玉确实让他不适,很多时候他看他的眼神之专注,都让路行如坐针毡。但今天的寥寥几语,让一直摸不透丁写玉的路行确定了一件事。
丁写玉确实是不讨厌他的。
不被人厌恶,是多值得喜悦的一件事啊。
至少对路行来说如此,他太习惯承担来自生活里那些四面八方的恶意了,有理由的,无缘由的,陌生人,亲近人的……让他度日惶惶,喘不过气。
他没办法跟苏现解释,因为苏现不会感同身受,想到这路行回避苏现的目光,催促他去洗漱准备休息,苏现很听话照做。
夜里熄灯,两人躺在一起时,苏现忽然骨碌碌又滚进他的怀里,小声说了一句:“我也不讨厌哥哥。”
路行听了,下巴搭在他的头顶,轻笑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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