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陈,你是认真的吗。
是。他看像窗外,其实是透过玻璃窗在看他的爱人,他看到钱扬为难且艰巨地开了口。
钱扬犹豫着。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有,那个人一直是你。元慕陈缄默不言。
那看来是我耽误了你。钱扬分了神,自嘲地笑了。
可却在下一秒,一辆正在逆行且极速飞驰的酒驾车迎面朝他们撞来,钱扬回过神后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习惯性将方向盘向左打满,可还是避之不及,安全气囊弹出的那一刻,元慕陈身体往后倒,各种玻璃碎片迎面扑来,他下意识用尽全力转过身,本能地扑过去护住钱扬,却意外地两人同时相拥,撞在了一起,在他失去意识之后,他不知道他的男人正紧紧压着他,用身体挡住了巨大的撞击。
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元慕陈仅仅只是手臂骨折,头部轻微伤,并无大碍,他的手上打了厚厚的一层石膏,动弹不得,可当他问起钱扬,护士却说他的丈夫还在重症病房元慕陈话没听完,气一短,当即昏厥。
过了几天,钱扬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医生说情况并不乐观,这起车祸钱扬伤情最严重,右侧脸有挫伤,右手和双膝有多处不规则的皮肤破裂,大腿的创口深达骨质,全身多处骨折及软组织挫裂伤、颅脑损伤,双眼暂时性失明,而且恢复不当,还容易落下腿疾。
元慕陈当场哭得不成人样,钱扬当时一定很痛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们也不会碰上那辆酒驾车。
一切都是他的错。
而另一边,钱扬难以接受自己这幅脆弱不堪的模样,双目失明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不愿让任何人怜悯甚至同情自己,这会让自己看上去是个可怜虫。
给我滚,你们给我滚,都来看我的笑话是吧?他盲目地推倒桌上的果盘,哐当哐当的物品掉落的声音,格外刺耳。都给我滚!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元慕陈,回到病房就看到里头乱成一团,钱扬发怒的吼叫,长辈们为难且难堪的面容,想帮忙但是不敢上前,元慕陈好言好语请让长辈们先行离开,钱母担忧地看了一眼,她握住元慕陈的手,万分叮嘱,他坚定地安抚着。放心吧,妈,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可人全散了之后,屋内剩下他和钱扬,更艰难的时刻指向了他。
我要跟你离婚,我不要你了。
好,我知道了。元慕陈好声好气地应着,给他一点点地喂了水,忍受着他的怒骂。
日复一日,元慕陈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一边帮他换尿袋,打了盆水,替他擦身体上的汗渍和污垢。
你不会指望我会爱你吧,我喜欢年轻漂亮的。钱扬总是故意说着难听的话,想让他知难而退。
可偏偏元慕陈充耳不闻,把他的话当耳边风,随口敷衍着。好,我知道了,等你康复了,你想找几个就几个,我不拦你。
在他的悉心照料,再加上钱扬惊人的身体自我修复,慢慢的钱扬可以下床走路了,但还是需要元慕陈搀扶着,像孩童学步那般,不过上厕所都无法自如,钱扬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他既羞愧又难堪,伤后的自尊心作祟让他脾气日渐暴烈,他宁可自生自灭,也不要人来怜悯。
你怎么还不滚,去跟你的野男人走啊。钱扬总是故意刺激他,而每次元慕陈只是淡淡的回应,仿佛钱扬这个人在他心里无关紧要。
没有,没有那样的人。
知道我为什么关灯?那是因为不想看到你的脸。
我知道,等你康复了,我们就离婚,这样你就自由了,所以快点好起来啊。
原来,你还想着离开。钱扬大手一挥把人推开,身体一晃整个人跌下了楼梯,滚下去的时候重重砸到了台阶边上的尖角。那我偏不放你走。
周末愉快!
晚点再修orz
第5章
15
这是我家?
钱扬出院后,他跟钟瑾来到了单身公寓,只是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家具不多,没有生活痕迹的屋子,没有熟悉感不说,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可电子门锁上记录着他的指纹,衣柜里有他的衬衫,他好像真的在这里住过。
嗯啊,你的单身公寓,我们以前住过的地方。钟瑾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说:以前你说过,这里是金屋,用来藏娇的,我就是你的小娇妻咯。
钱扬默默推开他的手,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有一阵空空落落的,他看着钟瑾,哪哪都符合自己的审美,他一如既往的漂亮,可就算是这样的美人在身侧,还是缓解不了心中异样的难过。
我饿了,你去做饭吧。钱扬走进卧室,拿了一套睡衣准备洗澡。
洗完澡出来,餐桌上摊开着一个个外卖盒,还冒着热气,钟瑾坐在桌边吃着酸辣粉,一边喝着冰可乐,脸上红扑扑的,嘴唇越发的红艳。
好辣~钟瑾张嘴呼吸,猛喝可乐。
我刚出院,你让我吃外卖?钱扬停住了脚步。
钟瑾像是受了刺激一样跳起来。外卖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说,跟我在一起,吃外卖也很开心吗?
可是我我还是病
钟瑾顿时委屈了,难受地扁了嘴,眼眶里的眼泪在打转,一张美艳的脸带着泪光,惹人怜爱,他小声小声地哭,楚楚动人。可我一直是这样呀,我给你点的,全是你最爱吃的呢。
钱扬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地坐下来,眼前的一切真是他喜欢的吗,他食之无味,他确认过,在医院里的那些绝不是外卖食品,而他也知道,眼前的钟瑾不是他希望看到的那位护工,可那个人为什么轻易地消失了,不告而别。
每当想起这一点,他的心就跟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又一下,刺痛难忍。
16
又到了钱扬回医院做复检的日子,每每回到医院他就会想起那双温柔的手,动人而略带羞涩的嗓音,纤细好握的腰肢,和一双不轻易张开的嘴唇,双眼失明的时候,任何的触碰都好似放大了感官,这些印象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一样,夜夜梦回。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那名护工,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连说好的酬金都不要,还是说已经有人替自己给他付了钱,即便不喜欢,好歹给个当面的道谢的机会也行啊。
医生,我住院期间,那个照顾我的护工呢?
你哪有护工?医生直言,过了半晌,想起了一道嘱咐,犹豫着开口,却又支支吾吾。呃不清楚。
钱扬问了老半天,医生愣是不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试图将那个人瞒住,连他的父母也是只字不提,每当他努力去回想,回忆细枝末节,他的头就开始炸裂般的疼,只好作罢。
钱扬在医院廊道里浑浑噩噩地走着,刚路过曾经的病房,突然被一名病患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