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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嘴唇有点干,该涂点儿润唇膏了。
“别紧张了昂。”韩诚拍拍小孩的脸,轻声哄道。
小孩抿抿上了层釉彩的唇瓣,乖巧地点点头。
韩诚心情又上扬了点儿,在家门口,确实很难得。
作者有话说:
大概就讲一个冬天的故事吧...
如果把这篇和隔壁《弄权》放一块看,会挺有意思。
改一下年纪,韩诚长易千十四岁,小厉泽和他姐姐十三岁。
第7章
易千老老实实地跟在先生身后,帮先生拎礼品盒子。
从庭院走进大厅,一路遇上些人,先生一一给易千介绍了,说这一位该喊什么,那一位该喊什么。
就像过年去亲戚家,被长辈殷殷教导着。
易千很乖,让叫什么就叫什么。
不过一路承受着打量的目光,果然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先生倒也坦荡,见有人探寻过来,也大大方方与其对视,顺带扣住了易千空着的那只手。
行吧,先生都不在意,他在意就显得矫情了。易千想。
穿过漫长的走廊,灯光落为暖黄色,是到了大厅的地界。
易千还来不及感叹句地毯好软,便被一同探来的数道目光吓得呼吸不能。
按照先生的叮嘱,把礼品盒子放茶几上,期间也都一直扣着先生的手没放。
眼前这些人和方才的不同,方才的只敢小心打量,而这些人是光明正大地打量。
易千觉着自己这会儿就是块砧板上的鱼肉,被目光化为的刀子一下下地剔骨。
先生不慌不忙,给易千指了指沙发中央的老人家,缓缓说道:“这是我爸,你叫爷爷就好了。”
老人家目光如炬,易千不敢喊,怕他把眼睛珠子瞪出来。
先生也不强求,例行公事地继续介绍道:“旁边那两位,是我姐姐和姐夫,嗯......叫姑姑姑父吧。”
“然后靠窗坐着的那位小朋友,是我外甥,和你同岁,你几月份的来着?”
这问题是易千能回答的,“一月份。”他小小声说。
“哦,那谦儿比你大一个月,就叫哥吧。”先生从善如流道。
不过,易千是一位都不敢喊,低头扫着地毯上的花纹。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打工人,还是需要小心谨慎。
但先生却忽然松了手,吓得易千差点原地起跳。
不喊人,惹先生生气了?
易千忙忙抬了眼,先生却只是将手放到他腰际,安抚地拍了拍:“没事儿,坐吧。”
有先生在是会让人安心,只不过易千的目光一直锁定面前茶几上的半杯清茶,那老人家在叽里咕噜说什么,他听不太清。
随后那对看起来很温和(可能是因为都戴眼镜)的夫妻也开了口,难道他们说的是外语么?易千一个字都没听懂。
最后他不得不迎上正对面,那靠窗方向直直投来的目光,是先生口中的“谦儿”,与他同岁的男孩子。
就......很好看,五官精巧没有一丝多余的线,肤色白得莹莹生光。
和先生很像,特别是眼睛,果然外甥像舅呢。
不过,易千还是觉得,先生要好看一些。
光盯着人看也不大好,易千吸了口室内的暖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好。”
还是打声招呼吧。
男孩面色不悦,眉头都轻蹙着,但还是好脾气地回应了易千:“你好。”
莫名觉得这语气里包含了深深的恨铁不成钢。
易千缩了缩脖子,讪讪地笑。
虽然也确实是他和先生的关系上不了台面啦,这位家世优渥的小少爷心有不满,也属正常,更何况先生还是小少爷的舅舅。
易千这平白无故的,还算占了人家便宜。
晚饭易千没吃几口,因为桌子太长,又被人盯着,他不好下筷子。
赶忙扒拉两口饭,吃完离桌。
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吃完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还好先生很快也放下碗,领着晕晕乎乎的他离了桌。
“再待半小时,咱就回去。”先生说,易千觉着这话有些在安慰他的意思。
“嗯。”于是易千心情雀跃了一下,在这陌生的房子里,也不感觉很压抑。
回去的话就简单做个土豆沙拉,主要刚吃那么点儿,没饱。
先生似乎也没吃多少。
易千其实想多扣一会儿先生的手,但奈何其他人很快也过来了。
他们就先生和易千的关系,又一次做了批判。
这次易千听懂了,还想着是不是他们切换回了中文。
但他们重点还是批判先生,顺带暗讽易千的拜金主义。
“好好一孩子,怎么能掉钱眼里呢?”这是那老爷爷嘀嘀咕咕说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