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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学们说的是漫画,易千看到的是真人。

眯眯眼真的很可怕啊,他看着李叔,却老是找不着他眼睛在哪儿。

害怕。

李叔帮他四处找活接单,易千完成一单后,要给李叔百分之十五的中介费。

本来是要百分之三十,李叔不愿做亏本的买卖。

但在易千抽抽嗒嗒地哽咽一番后,李叔被他口中瘫痪在床的老爹和哑巴继母的“爱情故事”和“悲惨经历”所打动,咬一咬牙,说只要百分之十五。

大概是十月的某天,易千清楚地记得应该是十月十一日凌晨,他按照李叔交待的去接手了客户的车。

在路边等了约莫十分钟,夜风把车厢里都吹得凉飕飕的。

踉踉跄跄,有脚步声;却刚定神,一只素白跳着青筋的手将玻璃边儿把住,酒气霎时随风涌进来。

顺着那路灯光里没甚血色的手背往上看,易千与其主人那双浅色的琉璃眼,视线交织。

应只有片刻,易千手腕上的劣质电子表嘀嗒了两声;但又是漫长,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其主人凌乱过长的发被夜风卷着,易千能够数清楚。

忽然就想起了那种名为“猫”的生物。

懒倦、优雅,而狡黠。

那目光里什么都没有,猫什么都没放在眼里。

可易千还是盯着那双眼睛看,他不想找到什么。

没有就没有吧。

只是在对视的瞬间,心里某个缺口被注入混凝的土。

艰涩而满足。

这是易千和韩先生的第一次见面,韩先生是那一天,他的客户。

易千很欣慰,哪怕韩先生醉得连一二三四都不认识,但还是记得他自己叫过代驾。

所以倒没怎么和易千胡搅蛮缠,乖乖地被易千绑到副驾驶位上,看后视镜墨色珠子的挂件。

易千发动汽车前,瞥了眼他这位客户。

小夜灯是暖黄色的光,打在客户脸上让他皮肤有种瓷质感。

温润,易碎。

导航开启,提示易千预计一个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易千打了下方向盘,使车子平稳驶向车库出口。

他说:“您可以先睡一会儿。”

但不消他说,客户已经闭上眼,歪头安静地睡了过去。

易千干了一个多月的代驾,韩先生绝对是最老实本分的客户。

酒品很好,不撒酒疯。

而且很神奇的是,纪千刚一停车,这只猫便打着哈欠姗姗醒来。

“介意我抽支烟么?”韩先生的声音有些哑,喝过酒沙哑也醉人。

易千调下了两边的车窗,说:“您随意。”

估计是酒精仍在上头,韩先生的动作有些迟缓,在衣兜里摸索了好一阵,却只摸索出一枚银质的打火机。

“哦,我忘了,烟抽完了。”韩先生喃喃道,却转过头来,理所应当地问易千,“你有烟吗?”

易千还真有,晚上来之前李叔给的,说抽着提神。

但易千不会抽,就一直把那颗烟放在上衣口袋里。

他把那支皱巴巴的烟递过去,韩先生拈到指间,也没推辞。

火苗一跳,青烟袅袅,哪怕离得近,烟草味也不重。

可能是因为韩先生身上有别的香水的味道,给掩盖住了。

易千没别的事情做,花一千来块买的智能手机揣在怀里,没来消息提示。

他不能装作有人找,去滑动手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电子表显示已经凌晨三点二十,有人来找那才是怪事呢。

“钱我给你了吗?”韩先生问,是例行公事,但易千还是感到被挽救了一下尴尬。

“给了。”易千说。

一下又安静了,韩先生呼出一朵云,香烟燃尽,烟蒂被他摁进了手边蓝玻璃的烟灰缸。

易千想,自己是该离开了。

“你要走了?”而韩先生像会读心术一般。

“嗯,先生再见。”易千低头解着腰上的安全带,躲着猫什么都没在看的目光。

奇怪,既然韩先生什么都没在看,那他在躲什么。

“可是现在很晚了。”韩先生说,陈述着事实。

易千的手顿了顿,果不其然等到一句:“就来我家凑合一晚吧,毕竟在郊区,你要回去也不好打车。”

易千怀疑韩先生没有喝醉,可眼睛瞥过去,先生正在跟他腰上的安全带斗智斗勇。

死活没解开。

易千没有留宿客户家的先例,这次是客户要求,而且看客户这样子,也需要他留下。

探身给韩先生解开安全带,先生温热带着烟酒气味的呼吸打在他额前发顶。

“小孩儿,叫什么名字?”韩先生问。

“易千,容易的易,千万的千。”易千一板一眼地答,他知道韩先生的名字,李叔给过他名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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