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在这种时候总是格外的守规矩。
他跪在地上,虽然心里迷惑,脸上依旧是完美无瑕的恭敬平稳。
Alpha男人说:“坐着吧。”
孟槐就规规矩矩地站起来,找了不近不远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好像一个小学生在听班主任的训导一样,这逗笑了公孙归。
男人指尖不自觉抚了抚被子上的褶皱,那床上被褥的花边柔软触感,好像让他短暂的陷入了某种奇妙的情绪中。
他想问孟槐一点儿问题,公孙归此时此刻的模样与白天相比太不同了。
白日里,公孙归身上有比太阳更加热烈和耀眼的光芒,只要一出场,任何人的目光都应该在他的身上。
而在孟槐面前的这个公孙归,平静温和,好像一潭温温的湖水,倒映了一方月亮,涟漪都没有一点,只有平如镜面的澄澈透明。
孟槐有的时候痛恨自己的视力太好。
在那样一个不算近的距离,他仍然看得到公孙归那张英俊面庞,纤长的眼睫毛之下,天花板上水晶灯光投下了无数投影,落在他的睫毛之下,变成一簇又一簇深深浅浅的墨色花纹。
这样的灯光下,好像Alpha男人的皮肤呈现出异样的色彩,和那墨色花纹和谐的嵌合在一起,组成了很好看的图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孟槐逛地摊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花样,就算老板不让讲价他也买回家。
公孙归问:“这些天有闷到你吗?”
孟槐看着窗边工作台上他尚未完成的毛线,微笑说道:“有点,不过我找到了打发时间的东西,日子过得挺好的。”
床上的男人点点头,他说:“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孟槐的坐姿依旧端正,情况保守且谨慎的问道:“高先生现在怎么样?”
公孙归想起什么事来,眉目舒展起来,那潭平静湖水上的月亮也皱了一圈圈的涟漪。
透过床顶花纹漏下的水晶灯光,是独属于公孙归的,只有高弱蝶可以看的,波光粼粼。
男人说:“他睡得挺好的,这件事要谢谢你。”
孟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手不自觉的扣着沙发套,他想自己现在是不光彩的,他偷了高弱蝶的东西似的,非常心虚。
男孩低着头回答:“原来还有催眠的功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孙归不知道这一夜是受了什么刺激,总之非要和孟槐谈谈心似的。
好在这位公孙大少一向有分寸,倒也没有过多询问那些孟槐不大愿意回答的事情,只是问一问其实他们早都知道的事,比如他的家庭状况,童年经历。
提起这些,原本孟槐是应该精神起来,他最爱跑些火车,哔哔叭叭的说些童年趣事啊,吹牛和白日梦啊。
但面对公孙归,好像这一切都很难说出口了。
他也只能干巴巴的说一些只能在上户口用到的话。
“我家在丙溪村,听说我爸很帅,这是我妈这样说的。”
公孙归倚靠在床边,他的指尖微动,看到自己的手上光秃秃的,他想也许可以带点儿什么。
Alpha男人低声回答他:“关于你父亲,我这儿有图片,要看吗?”
孟槐愣了一下,笑出声来,不过仍然是拒绝了。
他说:“照片再好,也不如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槐印象里的父亲,是属于他母亲幻想中的那个人,所以一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不算个好人,倒不如一直是虚幻,只存在于他和母亲的共同回忆中。
有这么一个照片资料的笑话讲出来,他们之间的氛围骤然轻松起来。
“我妈叫秦红花,听起来有点土,可是她自己挺喜欢,也喜欢各种各样的花儿。”
孟槐很没有形象的脱了鞋子,脚踩在沙发上,把自己包起来似的,全缩着,但并不是那种惹人心疼的柔柔弱弱的,只好像是一只孙猴子蹲在那儿,坐没坐相。
像这样孟槐就自在多了,他的目光没有在公孙归的方向,只是随便的微微侧头,看窗外的夜色茫茫。
这一夜,由于月的缺席,实在是显得太黑了。
青年的声音平缓清越,带着种莫名其妙让人沉浸的氛围。
这一点早在他们见第一面公孙归就注意到了,孟槐是一个很合格的故事讲述者,只要他入戏了,仿佛能把所有人都带入戏。
窗外无数星星,看不清楚,只有夜灯都透了一个角落下来。
孟槐坐不住似的,站起来踩到那一方黯淡光点之上,轻声说:“我妈是一个相当倔强的人,她男人拍拍屁股走人了,要不是因为怀了孕,她一定是要追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当时孟槐的妈已经准备要跟随那男人一起去城里,只不过因为当时她的身体不太好,妈妈很爱爸爸,所以也疼爱他。在丈夫与孩子之间,她选择了先将孩子生下来。
不过他们母子俩绝对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目标足够明确。
孟槐想,他的做规划的兴趣爱好,绝对是遗传的他老妈。
等到孟槐一出生,他母亲就立刻追着男人的脚步进了城,离开了丙溪村。
故事到这里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乡下女人进城追夫,按道理来说,合情合理的发展应该是女人带着孩子来到城市,经历磨难考验后终于找到孩子父亲,一家三口幸福团圆。
但现实总是千奇百怪,千疮百孔。
孟槐的母亲带着他来到城里扑了个空,于是接下来的数十年,女人一直在追寻着丈夫的脚步。
所以说孟槐一直觉得他妈极其倔强,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这么犟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