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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记忆力确是高超,不愧称老英雄,立刻面容大变,倒抽凉气。这几天为了准备盂兰盆会的事,和主事的同伴整日口中不离鬼字,鬼故事装满了一脑子,突然发现蔡文昌现在身旁,虽是青天白日,他依然感到毛骨悚然,“氨一声惊叫,呼吸象是停住了。
他总算是武林中人,还是一个老江湖,江湖人如果真怕鬼,他不至于在世上为坏作恶。
他本能地手上用了十成功,向前猛带,拱腰扭臂想把人扔出。
可是,他似乎抓得不是人,而是—条钢铁,脉门坚硬的而劲向外张,有点扣不稳不等他出足一成力,大手已用万斤巨力向下压,他的肩臂象是压上了一座山,山是背不动的,骨头似要被压碎,背脊撑受不起,额上青筋乱动,身体向下落,他委实撑不起这只重如山岳的手。
“放……放手”!他大叫。
健仆招子极亮,知道不妙,一声怒吼,一掌攻向文昌的肋下,力道奇猛。
文昌右手一扫,挥掉攻来的大拳头,闪电似地扣住健仆的领于向下拉,飞起一足,踢中健仆的屁股蛋;喝声“去你的”!健仆便向右首飞闯,“氨一声怪叫,把插在坊柱旁的大旗撞倒了,人和旗倒在一起。
门坊口有变,里面广场的镖伙计同声叫喊一涌而至,店内的飞虹铁爪搭下台阶,急掠而至怪叫道:“什么?好大的胆量……天哪!”还没骂他却怪叫出声。
文昌放了神枪杨虎,根本不理采冲到的十余名镖师和飞虹铁爪,咧口一笑,说:“杨局主,你是怎么回事?别神气好不?”
神枪杨虎如见鬼魅地向后退,靠在门坊柱上猛揉肩臂,眼珠子瞪得象灯笼,语无论次地问:“你……你是人?你……你死了多……多长时间了?你……”文昌呵呵笑,接口道:“杨局主,定下神,别把胆子吓破了。有对头自远方来,不要警惕?何必惊?该请蔡某吃一顿上席哩!”他又向面容苍白的飞虹铁爪说:“少局主,你说对不对?”
“你……你不是死……死了么?”飞虹铁爪也语无伦次了。
文昌谈淡一笑,点头道:“你们既然都作此想,就算是吧!你们可以认为在这儿出现了,是亡命客的幽魂。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们,瞧瞧地下的影子,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
喂!两位是打算请鬼入店呢,或者是赶鬼走路?”
飞虹铁爪总算定下了神,也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声怒叫,飞扑而上。
“正好用你试试手脚。”文昌沉喝。双掌一分,挑分了飞虹铁爪的手,“砰”一声当胸一拳打个正着。
“哎……”飞虹铁爪狂叫向后冲向人丛,文昌已如影附形跟到,右手出如闪电,“叭叭叭叭”连抽四记反阴阳拳。
“扑”一声,飞虹铁爪仰面躺倒,满口是血,昏了过去了。
两人交手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大名鼎鼎的西北镖局少局主,被人用最粗俗的手法的眨眼之间打昏,连任何还手的机会也没有抓着,把镖师们吓了个胆裂魂飞,手足无措纷纷向后退。
文昌接头苦笑,打打手向店里走,一面说:“我的天!你他妈的象个纸糊的人,四耳光—拳头便躺下象个死狗,你们这家镖局子怎能为人保镖,趁早关门大吉,免得误人误己。”
神枪杨虎悄然从一侧走入店门,取来神枪,迎门堵住大门口,怒吼道:“亡命客,拔剑!”
文具踏上了台阶,向大门里冲,不消地说:“对付你一个江湖二流高手用得着拿剑?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一面说,一面向枪头上闯。神枪杨虎—声虎吼,招出灵蛇出洞,一朵枪花劈面展出,来势奇快。
枪怕摇头棍怕点,摇出的枪花大如海碗,象是无数金枪同时扎到,控制住文昌的胸膛,可怕极了。
文昌身形一摇,幻出几个虚影。神枪杨虎人也没看清,枪已被人抓实了。接着有东西在眼角一闪,脑袋一摇,耳中轰然作响,眼前发黑,沉重的拳头击中他的左面侧,把他重重地击倒在地,在地上挣扎喊叫。
镖师们已别无选择,叫喊着一拥而上。
文昌突然旋身出枪,闪电似地点在冲得最快的一名镖师的胸中间,冷叫道:“你们真想送死,活得不耐烦?”
没有再敢上,镇住了所有的人。门里面地下的神枪杨虎挣扎着坐起,喘息着说:“大家退,姓蔡的,你要砸杨镖局的招牌么?”
文昌丢去金枪,冷冷地说:“砸你的招牌,对蔡爷毫无好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