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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发现盛寒的肤质特殊,稍微用力一掐就是一块红印,一两天才能消下去。

但他从未尝试过。

他怕自己一发不可收拾,从而给对方留下满身的痕迹。

干嘛啊,痒,盛寒半睁开眼,小声喃喃着抗议,别,他妈打扰,你爸,%¥

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又睡着了。

季凌舟好气又好笑,倒真的不再叫他,指尖贴着他白里透粉的额角拈过,揪了一根头发下来。

完全没反应。

季凌舟眉梢微挑,又揪了一根。

上半节课过后,有五分钟休息时间。

盛寒身体里仿佛有个开关,上课睡得死沉,一下课,顿时精神抖擞。

他凑近季凌舟:我刚才做了个梦。

季凌舟扫了他一眼。

眼角泛红,眼里湿润,右侧脸颊被压出睡痕,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一副被欺负过的模样。

季凌舟喉结滚动,目无焦距地转看桌面。

嗯,什么梦。

我梦见盛寒神秘兮兮,我被人吊起来了。

季凌舟猛然抬眼,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跳,眸光意味不明地盯着他:嗯?

盛寒见对方感兴趣,讲故事的兴致瞬间上来了,掩住嘴巴压低声音,故弄玄虚着问:你猜是怎么吊的?

这谁敢猜,一猜就想歪。

季凌舟顿了顿:吊死鬼那样吊。

嘁,那可真丑,没创意,盛寒嫌弃地撇了下嘴,是头发被吊住了。

季凌舟:

这得更丑吧,头皮还在吗?想想就疼,还血腥。

等等,头发?

盛寒把顶发握成一撮,比比划划着说:就这么样,直接拴起来的。我头皮好像还疼了两下,跟成真了似的。

季凌舟:扎个辫吧,适合你。

?盛寒脑补出画面,生气地皱起眉,什么意思?你说我像四岁小孩?

怎么会,季凌舟晃晃食指,最多三岁。

盛寒:???

你很嚣张啊?兄弟?

盛寒刚想跟季凌舟大干一场,地中海教授就进教室了。

他恶狠狠瞪了季凌舟一眼,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表示下课再找你算账。

季凌舟礼尚往来地点了下头,表示三岁都有点多。

老师在黑板前讲起课来,盛寒理了理睡乱的头发,气哼哼拔开笔帽,低头看向课本。

干干净净,跟新书差不多。

负罪感令他沉默了两秒。

下半节课我一定好好听。盛寒发誓说。

五分钟后。

盛寒坐得很直,双手手掌抵着下巴,手指扒着眼皮,眼睛倒是没阖上,但根本看不到黑眼仁。

季凌舟不忍:睡吧。

别把老师吓着了。

盛寒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但似乎还想死撑,翻着白眼的眼睛颤了颤,含混地唔?了一声。

我都听会了,过后再教你,季凌舟捏住他的手腕,放到桌面上,轻声说,听话,别弄伤了眼睛。

盛寒在困到极致的时候,意识是涣散的。

因此,根本分辨不出对方此时的语气,究竟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他只朦胧地、不经意地、从早已忘却的记忆深处,回想起初中的时候,和季凌舟坐同桌的那段时光。

季凌舟数学好,是公认的学霸。

别人来问题从来不理,却只给他一人讲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或许,他早就在潜意识里

觉得季凌舟,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他突然回光返照似的,猛地抓住季凌舟的手背:靠你了!爸爸相信你!

话音刚落,倒头就睡过去了。

手却没松开。

季凌舟瞳孔骤缩。

他没敢看向自己的手背。

而手背上触感,昭示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片刻后,他依旧看着黑板,把覆了温软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挪到桌下,放到了腿上。

他喉结轻颤。

耳边的一切声音,全部成了嗡嗡一片。

无人知道,这被遮挡住的,隐秘的,羞耻的角落里。

藏着独属于他一人的暧昧。

下课铃响起,盛寒再次睡醒。

在哄闹声中伸了个懒腰,根本没注意手之前放在哪里。

季凌舟把手移回桌上,轻飘飘地扫了眼手背。

意犹未尽似的。

盛寒揉了揉眼睛,把季凌舟的课本拖过来,随手翻了两页,想看看这节课讲了多少内容。

你字怎么那么丑啊?

盛寒皱着眉,像看到了什么怪物:歪歪斜斜的,跟你的长相有一拼。

季凌舟:

右手放到了腿上,大半节课的字都是用左手写的,当然丑。

但他绝不会实话交代。

你遗传的。季凌舟淡定地说。

盛寒:?

这人是不是真有病?怎么当儿子还当上瘾了?

他刚要怒怼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盯着季凌舟,不确定地问:你之前,有没有说过过后教我?

季凌舟:没有。

?盛寒怀疑自己睡蒙了,慢吞吞移开目光,瞅了眼啥都看不懂的课本,老半天才说,哦。

语气可怜巴巴的。

委屈死他了。

季凌舟心底瞬间就软了一块儿。

只要这破小孩儿,随便求他一句什么,他就都讲给他听。

就算夹着脏话求也没关系。

算啦,盛寒把书合上,等期末再说吧。

对于这种事,他一向看得很开。

还是快乐最重要!

季凌舟:

晚饭过后,盛寒回到房间,把书包往床上一甩,三两下蹬掉裤子,就忙不迭地去开电脑。

今天满课,上得他脑袋都快炸了,只想赶紧投入游戏的怀抱。

连卧室门都忘了关。

他玩的这款网游叫《登仙》,已经风靡全国好几年了,随着各式玩法的增加,入坑的玩家也越来越多。

想佛就佛,想肝就肝,自由度非常高,深受大家的喜爱。

对了,寒寒,蒋一鸣的声音由远及近,直至卧室门口,今晚是不是

砰的一声,门被一只横空而来的手关上了。

险些撞到蒋一鸣的鼻尖。

?盛寒回过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刚才有人跟我说话吗?

与此同时,门外。

蒋一鸣愣了片刻,看向手的主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尖:舟、舟哥?我还没问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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