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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婢女又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而且你天天在外面候着,你也没瞧见有人送信来吧?”
“也是,”那人这时才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往后退了两步,又对着婢女小声说道,“行了,你快回去吧,可别给人发现了...”
谁知这人话没说完,婢女忽然摊大手板,傲慢说道:“银子呢?”
那人不耐烦地从袖中拿出一小钱袋,还没放到婢女手心,婢女已经一把将钱袋抢过来,在掌心掂量两下,嘴角微微上扬,转身便往外走去。
只是她正欢喜地走到自己家中,刚打开门,却忽然双脚钉在原地不得前行。
她站在门外,双手扶着门框浑身颤抖着,骤然转身便要往外冲出去。
怎料屋中忽然有人伸手便扣住她后衣领,将她一把拽回屋中,紧接着又将门用力甩上。
很快屋中便传出几声嘶声裂肺的求饶哭喊,只是不过半柱香,声音便渐渐消失了。
路过的大婶闻之也忍不住皱了皱眉,摇头叹道:“好好一姑娘,非得去学人家赌钱,这会又不知道是欠了多少了...大过节的...哎...”
如此几声凄厉的惨叫隔着大街,未必能传到谢宁所住别院,却里头之人仿佛目能穿墙,耳能透壁。
谢宁将最后一勺药送到王桓嘴边后,便站起往桌后走去,目光向门处溜了一圈,能见屋外早已昏黑,他便冷声说道:“都说赌徒命短,这句话还真不假。”
王桓这时也跟着冷笑一声,掀开被褥便往谢宁身后走去,边走边道:“要怪就怪白遗吧,那日传信也是嚣张,非得往连舟剑上飞,又偏生怪她眼尖能看见,不然谁愿在中秋杀生呢...”
谢宁在桌后坐下,从桌旁的针帘中取过一支探进饭菜之中,抽出间银针无变色,才沉声接道:“要不是白遗,我们也还蒙在鼓里...”
“赌徒坏处是为人不可信,但是赌徒的好处是可操控,”王桓也跟着在谢宁身旁坐下,夹起一片木耳放到谢宁碗中,又说,“钱财能堵住她的口,但非长久,但是如果当时便让她消失,只会让那边的人怀疑,如今两月已过,而且又不是当这你我要离开的时候,是再好不过了。”
谢宁冷笑一声,将碗中木耳送进嘴后,却又转头认真问道:“你觉得,这批人,是简临风的,还是陛下的?”
“你觉得呢?”王桓不屑地笑了声,斜睨了谢宁一眼,又道,“我应该问,又有什么区别?”
见谢宁若有所思地转回头,王桓又漫不经心说道:“如果是陛下的,你认为他如果知道你我暗中有谋划,他会不与临风商讨吗?又如果是临风的,他如果知道了,会不借此与陛下邀功吗?”
谢宁闻之也是轻蔑地冷笑两声,又道:“如此便叫作昔日同窗了...”
王桓却面带玩意地笑了笑,瞥了谢宁一眼,又不正经地说道:“同床尚可异梦,昔日同床之人都有兵刃相向的一天,同窗又算是什么?”
谢宁闻言顿了顿,瞪了王桓一下后便又自顾夹菜,却筷子刚碰到碟中肉片,忽然又停下来。
王桓似乎早有预料谢宁如此动作,嘴角微微提了提,却视若无睹。
谢宁冰冷的人余光扫在王桓侧脸上,却也佯作无事一般,边将肉片继续夹到碗中,边若无其事说道:“王子徽,你不能让我姐姐出事...”
王桓也嘴边笑意不减,也跟着边夹菜边说道:“我王子徽声名狼藉,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为追名利可草菅人命,不知殿下方才一言...”
“王子徽。”谢宁忽然“啪”地将筷子拍到桌面,转身皱眉严肃地盯着王桓。
王桓也停下了手上动作,咽了咽口水,忽然自顾自笑了笑,说道:“知行,这便是我...”
“王子徽,这件事上,我不与你开玩笑。”谢宁忽然伸手将王桓转过来面向自己,紧盯着他双眼说道。
王桓垂下眼皮许久,才缓缓拿起谢宁一边的手,将他的手掌放到自己脸颊上,又温和凝视着谢宁双眼,柔声说道:“你称我姨娘一声姨娘,郡主便也是我姐姐,我又怎会去将自己长姐置身险境?”
二人相视片刻,谢宁抚在王桓脸上手的拇指才在王桓脸上轻轻拭了拭,垂头半晌,才又看着他说:“我并非不信你,而是...”
“郡主是你唯一的亲人了,”王桓微笑着接过谢宁的话,又道,“我都知道,放心,我们的姐姐不会有事的,清茹长姐绝不会对郡主做什么的。”
中秋月圆,湟川,天清,云淡。
谢蓁蓁站在院中鱼池边上,双手搭在围栏,指间攥着一张细小纸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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