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有后来王桓出事当时, 殷成凤一人坚定站在侯府门口,口口声声而道,一日未有圣旨落下,谁敢进侯府半步。
那时候的谢宁隔着长街远远看去,他才明白何所畏巾帼不让须眉,便是处江海不畏扬翅高飞,居井底不怨俗世琐碎,临风雨不败义气尊严。
可谢宁是从未见过殷成凤如今之态,他才想起,就短短几年间,身边之人是渐行渐远,越留越少。
之后谢宁便与王桓回房,王桓替谢宁除下外衣后,才见伤口虽几欲埋合,却因一直都没有很好处理且来回拉扯而时时裂开。
王桓本想让青樽去将祁缘赶紧请来,谢宁却说如此小事何苦又劳烦他人,以便之后只是王桓用温水替其清洗了一下伤口,又上了药。
此药是早前祁缘留给王桓的,是柒月斋自己研制,王桓早前用过一次,那时不过是小伤,却已在上药时刺痛难忍。
而此时谢宁却是没有半点动静,王桓正纳闷时,才瞧见谢宁落在床上的手早已紧握拳头。
王桓见其如此心中顿起怜惜,他不由自主用指腹在伤口周围小心翼翼抚拭,又在上口边上轻轻吹气。
只是吹着吹着,双唇竟缓缓碰到谢宁后背,谢宁周身顿时一僵,微微侧头低声斥道:“别闹。”
王桓却根本不听其言,冰冷双唇从伤口边一直萦至谢宁后颈,再从后颈,慢慢地游到他另一侧脖边,一手撑在床上,一手却伸到谢宁手边,拇指指腹在他手背轻抚。
谢宁此时骤然反手将他的手按在板上,猛地转身一手握在王桓肩侧便迅速吻在他唇上。
王桓越靠越近,谢宁的手逐渐移到王桓脑后,随后越发将其平躺放在床上,却只吻了片刻,谢宁便慢慢抬头。
却只见自己身下的王桓对自己先抽离开来也不意外,甚至双眼还不舍睁开,嘴角却尽带风流笑意。
谢宁骤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一般,双手仍撑在王桓身边,却把头往一边扭开,合眼懊悔半刻,就在王桓玩意油然地正要睁眼时,谢宁猛地又坚决地吻上前去。
这次王桓是猝不及防,却刚反应过来时,谢宁再次离开,冷眼瞪着他,沉声斥道:“满意没有?”
王桓却双手勾在谢宁脖子上,笑着点点头,说道:“嗯,满意。”
谢宁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便背对着他在他旁边侧着躺下。
王桓也便不再玩笑,谢宁此时上身未着有衣物,王桓便拉过被毯,轻手轻脚覆在其身上以免触及伤口,之后才伸手轻轻搭在他腰上,谢宁也握住他的手。
王桓在他背后低声问道:“打算何时启程?”
“再过几日吧,”谢宁慵倦回道,“之前陛下的话也没错,你身体不好,回淮南是长途跋涉,你又大病初愈,再等几天吧。”
见王桓没有立刻回话,谢宁又说:“我已经把兵符还给他了,他没有必要再赶着我们走...”
“嗯,我知道,”王桓顿了顿,又沉声说,“我还有一事没告诉你。”
谢宁果然定了定,却没有转身,只是暗暗沉沉地“嗯”了一声。
王桓清冷又道:“向陛下提出建议分开你我的,不是陈圳。”
谢宁本捏着王桓指头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他蓦地睁开眼,却始终没有回头,冷声接道:“简临风。”
王桓略显诧异:“你知道?”
“不意外,”谢宁却摇摇头,不屑又道,“此便是曾所说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王桓沉声问:“该如何?”
谢宁沉思片刻,语气却略显不自信地回道:“视若无睹,置身事外。”
“没错,”王桓笑了笑,紧接本是故作神秘道,“而且,必要关头,可让制其困笼中斗。”
谢宁却不甚其解,他刚想转身,王桓却伸手抵在他背后,又说:“以前书中学过,“人之才情不露不外有三,天生钝愚,大智若愚,及震以忘愚。”大智若愚,可以见陈圳,而临风,就是震以忘愚。临风是家中忽逢巨变,心里压抑的能力一下子迸发,是不可以小觑的。临风从只管着风流快活,到现在如鱼得水,甚至知道在新贵与士族之间,选择后者作为靠山,他的心力啊,真的是我们以前没看出来的。”
王桓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果然谢宁马上便接着说道:“所以我今日用以淮南兵权来换你这样荒谬的举动,在众人眼中,是我已穷途末路的额疯狂,可是简临风却能够看穿当中因缘。”
“正是如此道理。”王桓笑着答道。
“可是,”谢宁却仍觉不妥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陈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