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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回头,将地上兵符捡起再站起来,艰难地走到谢文昕面前,将兵符放在他桌上,再拿过那茶杯送到嘴边,仰头便喝下。
百溪茶是一如既往的苦涩,可是不知为何,此时谢宁却觉此茶竟被他喝出甘甜。
茶落愁肠后,谢宁又往后两步,对着谢文昕恭敬弯腰颔首行礼,沉声说道:“谢陛下成全。” 说完转身便要往外走。
谢文昕却忽然叫住他,几经挣扎后,才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吗?”
谢宁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回头,嘴角扯起微笑,无力说到:“若陛下宽厚,臣还望陛下能恕贺都尉抗旨拦阻护城防之罪,此事因臣而起,若陛下要惩罚,臣一力承担,却贺都尉不过心厚之人,并非故意违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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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昕本见谢宁回头时,心中还带着丝毫期待,却听得谢宁话中只字未提及自己而只是为他人求情,心中顿时一冷,却点点头,黯然带笑道:“好,知道了。”
谢宁离开后,谢文昕在明英殿中坐了整整一天。
屋外却一直多云暗淡,阳光微而有之却微而去之,谢文昕将那兵符握在手中,却面无表情,璞绵一直垂头候在门外,从未打扰。
谢宁从明英殿走出,方才与谢文昕对峙时脸上的悲哀早已碎落一地。
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满眼冰凉与冷漠,嘴角的阴森笑意,更是一闪而过。
一路上众人皆退避三舍却在一旁等他离开厚捂嘴而言,再从宫中而出,他坐在马上,仍旧是一手执刀一手握缰绳,原路返回,却再无今晨来时的大张旗鼓和焦急万分。
他经过自己曾今的府宅,大门紧闭他却望都不望一眼,经过淮南王府门前时亦是一样。
直到他来到沅陵侯府翻身下马,门童一见只是惊慌而却不敢开门,毕竟闻得今早之事任谁也对此世子殿下抱有忌讳。
却就在这时,府门忽然从里打开,祁缘从里走出后一眼看见谢宁,先是对其微微颔首行礼,又是对着门童斥责道:“你俩怎么回事儿?见到殿下也不知道开门,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一章,我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新开了一个预收,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康康。
古耽武侠《玉龙》(绝对不是虐文)
强强
(在我没想好下一本开哪个情况下应该可能会开这个)
(或者《败类》)
(周末愉快
(天天天晴
(加油
第一百零九章
◎吾乞与君,求此生再无相瞒◎
李匪樵让祁缘定要在谢宁从宫中而出前将王桓留在家中, 不得有任何举动,那时祁缘还苦思而不得,王桓此人倔如蛮牛, 除非用蛮力而将其困于家中,又能有和他法。
却当晚至其府上, 所见王桓之态时便心中再无顾虑,略略施针加以安眠之药, 便可让其困于睡梦几日。
祁缘每日再替王桓诊脉时,脸色皆难掩忧虑。
一日从屋中走出后, 殷成凤连忙跟上前, 小心翼翼却担忧顾虑地询问王桓病情,祁缘却只安然一笑, 道其无妨, 不过气急攻心而引发旧疾。
但他心里却再清楚不过, 若再如此下去,毋说二载,便是今年元夜也未必能熬过去。
只是每当祁缘回到斋中再看那褶皱信纸, 上面的字句他早已是烂熟于心甚至能脱口而出, 但是他却希望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这封信, 便不会再有如今他的日夜挣扎。
直到今晨得知谢宁直闯皇宫, 祁缘才让王桓醒来。
王桓昏沉几日如今再醒, 脸上骤然没有了当日的撕心裂肺,却因这几日中只落汤药粥水, 又未曾洁面清洗,甚至胡茬不去, 整个人看去甚是沧桑。
有如深山老林中枯竭干枝, 不生却不灭。
王桓醒来后只靠在枕上, 目光幽幽地凝望着屋梁,祁缘将殷成凤青樽等人都遣开后,侧身坐在王桓身旁,给他探过脉后,刚想开口,王桓却先冷淡问道:“他是不是回来了?”
祁缘却笑着摇摇头,又说:“不仅仅回来了,还一大早直闯皇宫北门,杀了一个上前阻拦的守门士卒,最后还是卸下周身兵器入宫,想着这会儿应该就在明英殿里了...”
王桓听得说谢宁甚至杀了一守门士卒,当下顿时悲哀地合上双眼,便如早预料到此事会发生,却不得上前阻拦般哀痛悲切不已。
但又只是片刻,他脑中又忽如一道明光忽闪而过,他顿时心跳加快,迟疑地睁开眼看向正坐在桌后若无其事地垂头写着药方的祁缘,冷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 ' ')